尹心茉都想好了,要是她男人實在不原諒她或是非要拿歐助理是問不可的話,她就去撲過去抱她男人大腿,然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看他還忍心不?
好吧,像心茉這種夾雜着小自私的小善良就是這樣,她呢,不會主動爲難權茗雅給她難堪,但是看到對方丟臉,她心底還是滿開心的。總覺得惡有惡報這句話用在某些人的身上,再適合不過。
可是權景琛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他沉聲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艾瑪,真的要動真格的了?尹心茉撇撇嘴,“都是我的錯。”
權景琛搖頭,“再上面一句?”
尹心茉忙道:“歐助理也是一時糊塗。”
權景琛要的就是這句話,他無比肯定地說道:“歐迪森跟了我這麼多年,不會糊塗地幹出這種事。”
“啊?”尹心茉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呢。權景琛就打電話去質問歐迪森了,問他到底在權茗雅的衣服上做了什麼手腳。
結果正如他所料,歐迪森只是在權茗雅的衣櫃裡噴了些藥粉,一般人碰到了根本沒什麼事,只不過權茗雅喜歡喝一種香檳酒,灑裡的香精加上衣服上粘着的藥粉,就會讓她的皮膚髮癢。
歐迪森所要的效果也不過是,大家在一起圍着權老太太敬酒用宴時,權茗雅一個勁地左癢右癢罷了。而且爲了不傷及無辜,他只是在傭人的消毒劑裡摻了一點點藥粉,也就夠禍害權茗雅一個人的。僅此而已!
“你真的沒有在她的禮服上動手腳?”權景琛當然相信自己的助理,只不過是爲了再次確認。
“我壓根不確認權小姐會穿哪件衣服,當然是趁她定期給衣櫃消毒的時候,加點藥粉方便啊,每件衣服都會沾上一點。”要是在衣服上做手腳,歐迪森還要把每件可能的衣服,都動上手腳,那還不累死他啊?再說了,他的功夫再好,溜進權宅來動那麼久的手腳,也容易被人發現啊。
“我知道了!”權景琛掛了電話。
“知道什麼了?”沒聽到完整對話的尹心茉,完全是蒙圈的。
“真的是她自己動的手腳!”權景琛下了結論,路凌和歐迪森都沒有做,那就只能是權茗雅自己下的手了。
“有沒有可能是其他人害她的?”尹心茉是覺得正常女人都幹不出那樣的事,那幾乎是在衆人面前全祼啊,得多好的心理素質才下得了手啊?
“去查查她的衣櫃就知道了,咱們回去!”權景琛最討厭的就是欺騙,之前權茗雅說她徹底放棄不會再跟心茉過去了,他相信了她,並給了她機會,沒想到這女人還賊心不死!他不能容忍任何人再傷害她的女人!
“啊?”尹心茉還是暈乎乎的,她男人的腦子轉得太快了,她有點跟不上啊。不過她男人說的話肯定是對的就是了,所以她“哦”了一聲,跟着老公走絕對沒有錯。
看到權景琛回來,權茗雅的心底是無比高興的,可是見到尹心茉也跟着一起回來,她
就高興不起來了,而且很明顯權景琛這次回來,根本不是關心她。權景琛並不理會她的神情,只是跟她說要查看一下她的衣櫃,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權茗雅只能點頭,因爲即便她不點頭,權景琛也是會讓手下人去查的。她還一副很不懂的模樣去套尹心茉的話呢,“景琛哥這是在查什麼呢?”
尹心茉聳肩,她是真不知道。爲什麼查查衣櫃就能知道是不是權茗雅自己害自己了,她的智商還沒到那一步。
很快權景琛就有了結果,他問權茗雅道:“平時你的房間都是誰幫你打理的?”
權茗雅回了兩個傭人的名字,不過有一個叫藍姐的傭人剛好今天生病請假了。權景琛便把剩下的那個女傭叫了來,“茗雅的衣櫃都是你打理的嗎?”
那女傭搖搖頭,“小姐的衣櫃裡好多名貴的衣服,藍姐都不讓我碰的,我就負責除塵拖地給地板打蠟這樣的粗活。”
權茗雅也點頭證實,“確實是這樣的,這小丫頭剛從鄉下來不久,什麼時尚都不懂,連衣櫃裡的衣服應該從淺到深擺放都不知道,所以阿藍只讓她打下手。”
權景琛又問那女傭:“那個阿藍對你怎麼樣啊?”
那女傭身子顫了一下,似有難言之隱。權茗雅忙道:“你只管實話實說。”
那女傭纔回道:“藍姐比較嚴厲,其他…其他還好。”
權景琛又問:“那你現在一個月的薪水多少?”
女傭忙回了一個數字,這樣的工資在權宅算是比較低的了。權景琛冷笑一聲,“這麼低的工資,又完全不懂時尚,你怎麼穿得起幾百塊錢一雙的絲襪!”
尹心茉這才注意到那女傭的絲襪,怪不得覺得這女傭的腿型特別漂亮,原來跟她用的是同一款絲襪!只不過,親親老公,你剛剛是不是一直盯着人家姑娘的腿看啊?不然怎麼能看出人家穿的名牌絲襪?
“我……我……不是我……這是藍姐給我的……”那個女傭慌忙說道,還眼巴巴去看權茗雅,似是求救。
可是權茗雅根本不相信她的話,“你撒謊,你最近幹活老出錯,阿藍還罵過你,還跟我說想把你換掉!她怎麼可能送這麼好的東西給你?”
就是阿藍自己也不捨得穿這麼好的絲襪,她的工資可是這女傭的好幾倍呢!
“不,不是,那是之前老出錯,現在不是了,藍姐前天還誇我來着……”那個女傭急忙辯解。
“那今天阿藍不在,這衣櫃是你整理的嗎?”權景琛又問。
“我,我今天沒動!”那個女傭更驚慌了。
“胡說!”權茗雅立即戳穿了那個女傭,“我今天還讓你伺候我換小禮服來着!”
“我……就是那時候……其他時候沒動……”那個小女傭都快哭了。可這時權景琛已然耐性全無,冷厲喝道:“你到現在還不說實話!?你進來前沒跟你說過權家的家法嗎?”
別說把小女傭嚇得撲通一聲癱倒在地,只
知道哭,就連尹心茉都嚇了一跳。我的天啊,還有傳說中的家法啊?是從土裡刨裡來的嗎?怎麼有種出土文物的即視感?
最後權景琛一揮手,“讓管家去審問清楚吧!”
大概二十分鐘吧,管家就把結果給審出來了,趕緊到宴會廳向權景琛以及老太太都彙報了一遍:
原來阿藍當面辱罵過這個女傭,還踢過她一腳,這個女傭就懷恨在心想要報復。她趁着阿藍這次不在,她把權茗雅幾件衣服的內線給拆了,這樣的衣服看上去無異,而且穿上身也沒有任何問題,不過一旦有比較大的動作衣服的外線就會崩掉。
運氣好就露肉丟臉,運氣不好的話,就像權茗雅今天這樣,整件禮服掉落!
而且這種手法非常高超,權茗雅的衣服那麼多,阿藍再也不可能去檢查每一根線頭啊。而且一旦衣服崩壞,原來的痕跡很難找到。權茗雅不是去罵賣她衣服的人,就是懲罰替她整理衣服的人。
不僅如此,這個女傭爲了嫁禍阿藍,還把權茗雅的名牌絲襪用鐵絲球給刮壞了好幾雙,她每雙絲襪只刮斷那麼一兩根絲,這樣絲襪看起來還是好好的,可一旦穿到腿上,絲襪就會破掉。這衣服壞絲襪也壞,權茗雅會放過阿藍才奇怪呢。
至於那女傭腿上的絲襪是她沒忍住趁打折的時候買的,什麼鄉下來的不懂時尚,都不過是她在人前的掩飾,不然她怎麼知道如何對衣襪下手又不留痕跡?
“這丫頭的心思還挺細密,真是可惜不用在正道上!大少爺,你看這該怎麼處理?”管家來問權景琛。
“內宅的事一向都是奶奶做主,你該去問她。”權景琛是想借此告訴權老太太,這次他又冤枉了尹心茉。以後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別什麼髒水都往心茉的身上潑。
“按家規辦,把那小妮子趕出去!”權老太太沒好氣地說。
“是,老夫人。”管家正要走,權老太太卻叫住了他,“找個得力的人給茗雅送去,讓她好好管教傭人,以後別再出這種事了。”
管家趕緊出去照辦。尹心茉一顆心定下來的同時,心裡對這座豪門大宅更加厭惡,不過是最底層的小女傭都這麼勾心鬥角,更不要說整個宅子的風氣了!
“怎麼了,手這麼涼?”權景琛注意到心茉的臉色有些發白。
“上樑不正下樑歪。”尹心茉脫口就說出了這句話,整個宅子的風氣不好,只能說明一件事,宅子的主人沒把風氣帶好。
權景琛握了握心茉的手,沒說什麼。他在這個宅子裡生活了那麼多年,看到的血雨腥風比尹心茉要多得多。他的想法跟心茉是一樣的,他也曾想過改變,可是這座宅子的主人是他的奶奶。有些話,他不便說;有些事,他也不便做。
不過很不幸,心茉的那句話傳到了權老太太的耳裡。她對這個孫媳婦就更加不滿了,這權家要是有一天傳到她的手上,肯定是要變天的!而且更讓她不安的是,尹心茉跟那個女人越來越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