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寫意不會知道身邊這個男人的心思,她也沒有想到這就是那個一直在監聽着她的人。
要是知道艾伯特就是監聽她的人,她這時候必定會惱羞成怒。
一個人所有的隱私毫無保留地袒露在另一個人面前,這遠遠比在人前沒有穿衣服還要可怕。
吃完麪包,又喝了幾口水,慕寫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好,開始睡覺。
對於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她完全抱着一種無所謂的態度了。
人爲刀俎我爲魚肉,能活一天算一天吧。
艾伯特看着慕寫意很快就進入了熟睡狀態,他的嘴角露出一個笑容,走到先前的機艙角落,撿起地上的毯子走過來,小心地蓋到了慕寫意身上。
六個小時以後,飛機停在了肯尼迪機場。
艾伯特搖了搖旁邊的慕寫意,“慕小姐,已經到了。”
慕寫意迷茫地睜開眼,掀開毯子起身,自己往前走。
下了飛機就看到舷梯下面停着好幾輛車。
偌大的飛機場,雖然燈火通明,但是除了周圍的彪形大漢幾百米遠都沒有一個人影,看來逃跑求救什麼的是不要想了。
慕寫意乾脆地瞄了一眼三輛黑色的別克,對着她旁邊的一個彪形大漢問道:“我上哪輛車?”
艾伯特已經打開了一輛車的車門,對着慕寫意招招手,慕寫意快步走了過去。
她就是感覺到艾伯特對她沒有惡意,如果可能的話,她也希望儘可能地待在艾伯特身邊。
慕寫意上了車就繼續睡覺,她根本不知道一會兒到了之後,那些人會怎樣折磨她,現在能多休息也是好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慕寫意感到旁邊有人搖晃她,“慕小姐,到了。”
慕寫意扭頭從車窗裡往外看。
燈光不是很明亮,一棟黑黝黝的異常龐大的建築物矗立在眼前。
她自己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後面有人推了她一把,“進去。”
慕寫意回頭瞪了那個漢子一眼,進去就進去,推什麼推。
她昂起頭
腳步飛快地往裡走。
進了大門是一個異常闊大的大廳。
一個穿着黑色襯衣的男人站在大廳中央,他看了慕寫意一眼,再看看跟在她身後的艾伯特,說道:“帶她去最裡面的房間,還是你負責注意看着點她。”
艾伯特點點頭,對着慕寫意道:“這邊。”
慕寫意十分聽話地跟在艾伯特身後,她也懶得去問這些人抓她來要幹什麼。
相信他們也很清楚,她根本就不知道什麼鑰匙的下落。
他們想要做什麼,她配合就好了。
經過一條長長的走廊,艾伯特推開盡頭的一扇門,站在門口聳聳肩,“慕小姐,接下來你可能要在這間房裡生活一段時間了,裡面有衛生間,吃的東西每天都會有人給你送過來。”
慕寫意走到門口往裡面看了看,就是一間臥室,裡面有一張牀,各種傢俱也都齊全。
她往裡走了幾步,突然回身看着艾伯特道:“能給我找幾套換洗的衣服嗎?天氣太熱,我想洗個澡。”
艾伯特挑挑眉,“我想想辦法吧。”
“那就謝謝了。”慕寫意對着艾伯特笑笑,“還有個問題,我晚上睡覺的時候能夠把門鎖上嗎?”
艾伯特攤開雙手,“當然可以,在這裡,您有一定的自由,您要是覺得悶,除了不能上樓,白天也可以去外面走走,外面有森林也有湖泊,還有這裡的保安級別堪比白宮。”艾伯特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
看來,這是到了他們的大本營還是什麼地方了。
慕寫意明白了艾伯特的意思,這是讓自己不要嘗試逃走。
好吧,這已經比自己想象的囚禁生活要好得多了,他們只是軟禁她,並沒有把她怎麼樣。
“謝謝,”慕寫意十分真誠地對着艾伯特點點頭。
艾伯特把門帶上,離開了。
慕寫意在飛機上一直睡,在車上也是睡覺,現在到了這裡,已經睡不着了。
她無聊地在屋裡走來走去,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麼,她簡直想找艾伯特要檯筆記本,沒有網絡的生活,還真是過
不下去。
慕寫意往牀上一倒,想起了之前她的兩個保鏢。
她現在回想起來,那一聲悶響很像是電影裡裝了消音器的手槍發出的聲音。
那個倒在地上保鏢極有可能是中槍了,他們也不知道還活着沒有。
唉,早跟簡白說了不用保鏢的,國內禁槍,赤手空拳的保鏢再多,又有什麼用,還不是白白地搭上幾條人命。
希望他們都沒事吧,慕寫意在心裡祈禱了一會兒。
她現在真的很慶幸她執意要跟簡白分手。
如果當時她跟簡白在一起的話,後果不堪設想,要是簡白真的因爲她出了什麼問題,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現在,簡白應該已經知道她被綁走的消息了。
她只希望,他千萬不要試圖救出自己。
堪比白宮保安級別的地方,就是他真的找了過來,也註定是有來無回。
她估計自己是很難從這裡活着出去了,現在他們或許還覺得她有點用處,什麼時候覺得她沒用了,只怕她連存在的價值也沒有了。
只盼着霍簡白從此忘了她就好。
於此同時,在樓上的一個房間裡,穿着黑襯衣的男人正在恭敬地對着坐在書桌後面的一個男人彙報。
男人一頭淺灰色頭髮,灰藍色的眼珠,鼻樑高挺,雙目深陷,看起來約莫五六十歲,他正眯着眼睛,嘴角銜着一隻象牙嘴的菸斗。
要是慕寫意在這裡,肯定會認出來,八年前,她就見過這個男人。
當時就是這個男人時而和藹,時而兇狠地逼問她鑰匙的下落。
“慕小姐已經被安置在下面了。”穿黑襯衣的男人看了對面的老闆喬治一眼,有些猶豫地道:“不過,我總覺得把慕小姐抓來並沒有多大的用處。”
喬治將菸斗從嘴邊拿開,微微點頭,“我當然知道作用不大。”
“不過,克瑞斯這次變聰明瞭,將他的兒子孫子都保護得很好,沒有辦法下手,這個女人放在這裡,聊勝於無吧,要是真到了最後一刻,把她推出去,說不定也有點作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