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睏!該死的站崗。”
不好意思,難得的出場我卻伸着懶腰打着哈欠,實在是對不起各位了。但還請各位看客老爺小小地體諒我一下,長時間盯着同一片黑色發呆,真的是很困啊,不信你試試,我現在真想回到被窩裡去睡個回籠覺!
“執什麼破勤,鳥不拉屎的地方,又不會有多少鬼來!”
我嘴上這麼抱怨着,轉身不爽地瞥了眼身後的大門。而這巨大猙獰的傢伙正是我討厭執勤的罪魁禍首,這門原來不是這樣的,只是在那離奇的怪事後武裝起來的,雖然我不清楚爲什麼事後才屁顛屁顛地裝上這麼個東西,可既然上面是這麼決定了,我們下面的能有什麼可說的呢,再說了掏錢的也不是我們。
其實呢,也就是前段時間,沒裝這破門之前,我還挺喜歡守門這份工作的。你看啊!一天有鬼來,我也就意思一下,畢竟外面已經審過一遍了沒必要再查七查八的了。當然如果是隻肥羊的話,我倒也不介意賺點外快。不過大多數的時候,我要麼站着,要麼就是坐着,再不成躺着也成,小日子過得還是挺舒服的。可是呢,自從有了這破門後,我的背只要一對上它,就自然而然會挺地很直,問我爲什麼,那是因爲我的背慎得慌。
請看我身後的破門,一根根壯漢手臂大小的石槍被強硬地拘束在一起,而這槍與槍之間的縫隙更是綁滿了纏魂刺。別看這刺頭還沒小拇指粗,可這玩意兒狠毒着呢。物如其名,只要被這纏魂刺纏上,這東西就會死死地纏住靈魂不放。痛那是必須的,但要命的不是這裡,這東西最麻煩的地方就是難砍斷,而越掙脫就越纏得緊,越緊就會越痛,據說纏緊到極致還能粉碎靈魂。
但我告訴你,這還是比較溫柔的,你信嗎?不信的話請往上看,看到石槍上閃閃發光的地方了嗎,知道爲什麼那麼閃嗎?當然不是因爲那個位置是槍頭,那麼簡單我說它幹嗎。而是因爲上面沾了腐屍水,這東西在腐爛的屍體中提煉出來,且只對靈魂有效,要是運氣不好沾上了,那恭喜你了,它會時時刻刻腐爛你的靈魂,讓你品嚐鑽心之痛。
現在能稍微明白我爲什麼慎得慌了嗎,每次執勤,我都擔心自己會不會死在這上面。而且更討厭的就是,這麼恐怖的東西居然還是要用來打開的,說實話我真心不想去動這玩意,每次碰它,我都感覺自己的壽命要縮一半。
“老張頭,這破門什麼時候能拆掉?”
我緊張地想要分散下注意力,就向同伴的老張頭搭話了。他算是我的上司,不過這裡也就我們兩個,所以說話也不是那麼僵硬。不過就因爲他是上司,所以基本上事情都是我在做。這做上司的老張頭唯一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每次執勤都會定點地蹲在門口傻兮兮地看着前面黑乎乎的一片,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東西。今天也不例外,他正精力旺盛地盯着前面,有時候我看他這樣,真希望他能把這份泰然分給我一點。
“這問題你都問了好幾遍了,煩不煩?”老張頭並沒看我,目光依然癡呆。
是的!同樣的問題,同樣的回答,而我等得就是這句話!不知道最近腦子裡是不是長漿糊了,我總喜歡說些沒意思的話,重複些沒意思的事情。
(不過這也沒什麼奇怪的吧!就看老張頭每次傻子似的蹲坑德行,其實我這麼做也算不上怪吧。)我這麼安慰着自己,便不再與他對話,他發他的呆,我站我的崗。
正當我準備進入執勤模式的時候,一道陌生的鬼影朝我們走了過來。我下意識地喊了下老張頭,他卻沒有反應,我好奇地回過頭,只看到他已經站了起來,臉上更是一片嚴肅。
“小子!待會說話小心點。”他這麼地跟我說着。
我頓時一愣,打與老張頭共事以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麼嚴肅的神情。他破天荒地這麼一搞連我也順帶着緊張了起來,心中不斷猜測這來的到底是什麼怪物。
我不斷地定心,卻怎麼也靜不下來,而那傢伙也不給我準備的時間,不知不覺中就走到了離我不遠的地方。
他的身影使我不由地慌了起來,下意識地想要喝住他,可一想到老張頭的警告,我還是以相當柔和的語氣喊道:“閣下,請留步!”但說出這話的同時,我後悔了,這不是找死嗎,我甚至時刻準備着跪地求饒了。
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站住了!
“唉?”
我也沒想到這傢伙真會站住。可他是站住了,但我該怎麼做,我不由地瞥了眼老張頭,他卻沒理我!我強自鎮定着小跑幾步來到他面前,恭敬地彎腰抱拳道:“請問閣下高姓大名?”低下的眼角掃到了他掛在褲腰的令牌,看到那東西時,我差點嚇得叫出聲來,可一想到自身家小命我還是硬生生地憋住了。
“吳刀!”非常簡潔的回答。
“原來是吳大俠,不知可否借令牌一觀?”我沒了辦法只能老實地遵循着辦事流程。
他很是乾脆地摘下牌子遞給了我。
我小心翼翼地接過,接手的瞬間手還有點抖來着。一絲魂力流入,我不着痕跡地點了點頭便把牌子還給了他,爽朗道:“令牌沒有問題,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這就爲您開門!”現在的我哪裡還有心思怕這門啊,立刻給老張頭打了個招呼,因爲這破門我一個根本開不起來。
我倆握着門把手把沉重的大門完全推開,在大門渾厚的吱呀聲中,我倆又跑到兩邊恭敬地站好,恭迎着……
他慢慢地走來,走過,然後走進。可走過的時候他還有意無意地看了我一眼,當時我真嚇得要尿褲子了。直到他走進然後消失,大門關閉,我才脫力似得一屁股摔在地上,狠狠地喘起了粗氣。
“怎麼說!”老張頭很是着急地問我。
“不想死,客氣點!”我已經懶得跟他計較了,只是機械般地說着令牌裡留下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