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傻了吧蘇小年?”林月的手不停的在她眼前晃着,“人家都走了,你還愣着幹嘛?”
蘇小年方纔清醒過來,她的心情突然好了起來,“我沒事啊,走吧,我們回去吧,”
第二天中午,蘇小年與林月拎着行李奮力的往火車站趕去,經過幾個小時的折騰,好不容易坐做到了車上,林月稀奇的看着窗外,“嘿,我可是第一次坐火車呢,挺新鮮的哈,”
蘇小年無聊的拿出一本書翻看着,不屑的撇嘴,“稀奇什麼啊,等你坐的次數多了就會覺得這是一個很艱難的事情,”好吧,原諒她暈車,因此她不喜歡坐任何車,包括火車,還記得當初第一次離開家門遠行,那滋味叫一個難受,坐轉達汽車吐了不算,居然連坐火車也吐,那可是她最難受的一次了,不過這兩年算是好點了。
“姑娘,我能不能在你旁邊靠一會啊,”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蘇小年擡頭去看,只見一個年約七十多歲的老太太拄着柺杖慢慢地靠了過來,只是讓她奇怪的是老太太居然穿着一身上世紀的古樸旗袍,她那枯燥的臉上佈滿了皺紋,眼窩深深地陷了進去,頭髮倒是梳的整整齊齊的在後面悉數盤起。
此時林月正靠在一旁睡着了,蘇小年友好的往裡擠了擠,她柔聲道,“奶奶,我們倆瘦,您就坐這裡吧,”
“哎,謝謝姑娘了,”老太太高興地眼睛眯成了一條線,扶着柺杖坐了下來,蘇小年笑道,“奶奶,您這是去哪啊,怎麼一個人?”
老太太揉了揉胳膊,看向窗外道,“我要去臨蒲裡的王福鎮,”
“臨蒲裡,沒聽說過這個地方啊,”蘇小年疑惑的喃喃自語道,“奶奶,您去那幹什麼,您家在那嗎?”
“是啊,我夫家是在那裡的,我跟老爺好久都沒見過了,”老太太說起時那深陷的眼睛炯炯發亮。
“哎呀蘇小年你好好坐,擠我幹嘛?擾了姐的清夢,”一旁的林月不耐煩的揉着略有些發痛的脖子,估計是靠得時間有些太久了。
蘇小年戳了戳她的腦袋,“你這死丫頭,有點同情心好不,沒看見我旁邊還坐着一個老太太嗎?”
“嗯?老太太,”林月頓時有些懵了,她摸摸蘇小年的額頭奇怪的道,“你沒發燒吧?你旁邊明明是空的好嗎,難道是…”林月轉念一想,像是突然明白似的,而蘇小年頓時感覺脊背有些發涼,難怪一直覺得涼嗖嗖的,原來老太太竟然是鬼。
林月的嘴角有些僵硬,雖然說她也是見過鬼的,可是鬼就是鬼,那人天生就是怕的啊,真沒想到這火車上居然也會有鬼。
蘇小年心驚膽戰的再次扭過頭去,老太太忽然不見了,她站起身向四周掃去,卻再沒看到那個老太太,奇怪,難道是見她們發現了,所以走了?
不過走了也好,畢竟是鬼,不把她嚇死就不錯了。
但林月卻對剛剛那個鬼很感興趣,她問道,“剛剛那個鬼是什麼樣的,恐怖嗎?”
蘇小年點點頭,“還行吧,不算恐怖,我就說呢她爲什麼還穿着上世紀民國時代的旗袍,還以爲她是喜歡穿呢,哎,不過啊,她要去什麼臨蒲裡的王福鎮,這個地方我可是從來都沒聽過,”
“姑娘,你是說臨蒲裡嗎?”前面一個八十多歲的老大爺探頭過來道,他的面色有些恐懼,“好端端的怎麼會提起那個地方?”
“大爺您知道那個地方?”蘇小年訝然道,
老大爺點點頭,“現在唯一知道那地方的恐怕就只有我這個歲數的人了,就連小一輩的都不清楚呢,話說那個地方原先可是個繁榮盛地,可是那時候正是戰亂年代,日本人橫行暴虐,妄圖霸佔咱們中國的領土,而臨蒲裡就是在那時毀了的,當時他們進了鎮上,見人就殺,見房就燒,短短几天,那裡就成了一片人間地獄,鎮上的人無一倖免。”
“啊,這是真的嗎?”
蘇小年正聽的認真忽然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她嚇得連忙大叫,惹得鄰座的人都十分不滿的瞪着她,意識到此舉不妥,蘇小年才斂了情緒,而老太太也沒看她,眼睛只是一直盯着那位老大爺。
“小年,你沒事吧,剛剛怎麼了?”林月有些驚恐的抓緊她的胳膊小聲問道,“不會還有別的鬼吧,”
蘇小年怕她擔心,因此強裝笑顏安慰道,“沒有的事,就是剛剛有隻蟲子,你知道的,我最怕蟲子了,”
“我暈,”林月拍拍緊張的胸脯抱怨道,“不早說,想嚇死姐姐我啊,”
老大爺掃了她們一眼接着道,“奇怪的是鎮上的人在死了後的第七天,那羣屠殺他們的日本人竟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任憑再怎麼找也找不到,後來日本人又派了不少人再去那裡,可是非但找不到,而且還一個個的都死了,從此那裡就再也沒人進去,後來着了一場大火整個鎮子都給毀了,新中國成立時那個地方自然就被抹去了。”
“老天吶…”一旁的老太太忽然哀嚎起來,聲音陰森淒冷,蘇小年驚得打了個冷顫,可是周圍卻沒有人能看到老太太包括聽到她的聲音。
火車緩緩停住,車廂內響着甜美的聲音提示到站,只見老太太突然向火車門口跑去,蘇小年追了上去,這一站幾乎沒有人下,老太太嘴裡喊着,“我盼了好多年,好不容易來找你,可誰成想怎麼一切都毀了啊,”然後她突然跳了下去,蘇小年驚叫着,她看見老太太的身影消失在鐵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