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羅清連連說是,虛心的聽呂老師批評指導。
呂蘇敏說,這段時間,她會針對這首歌來給我們做指導,至於我們的短板,在這首歌錄製結束之後,還是要去潛心學習,儘快把短板彌補起來。
由於嗓子不好,這幾天也練不了歌,我和羅清只能聽呂老師講解一些理論知識。
她給我們唱過這首歌,一句一句的唱,甚至摳每一個字眼,怎麼發音,怎麼吐息,怎麼收放,鉅細無遺。
單就這一首歌,我和羅清練了足足半個月,才讓呂蘇敏點頭滿意。
過關之後,就是錄歌。
錄歌很快,團隊過來的時候,順便把MV也帶過來了。
專業團隊製作出來的,效果就是不一樣,比羅靜靜給我們拍攝、羅澈負責簡單的後期加工做出來的要好太多個檔次,毫不誇張的說,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錄完歌,我訂了酒店,擺了一大桌,一是慶祝我和羅清的第一支單曲完工,二是感謝團隊以及呂蘇敏老師爲我們付出的心血。
我太高興了,喝飄了,搖搖晃晃的,站都站不穩。
我給紀寒深打電話,撒嬌讓他過來接我。
我趴在欄杆上,十幾層的高度,夜風從窗戶裡吹進來,涼爽宜人。
羅清在我身邊站着,扶着我一條手臂,生怕我摔着。
“苒苒姐,你酒量不好,還喝那麼多,嘖!咱們是歌手,歌手最重要的就是要保護嗓子,酒喝多了很傷嗓子的。”
“我高興嘛~小清,你高不高興?”
羅清笑得嘴巴都咧到耳後根了:“高興,我當然高興,我比誰都高興!”
我轉過身,扶着欄杆,慢慢的坐到地上。
羅清挨着我坐下,我靠着她的肩膀。
還真別說,她那麼高,我的後腦勺剛好能搭在她肩頭,簡直是個完美的天然枕頭。
我絮絮叨叨的跟羅清講我小時候的事,講我有個妹妹,長得特別可愛,很聽我話,總是粘着我,像個跟屁蟲似的。
“小清,你說,等我紅了,我能不能找到我妹妹?”
“能的,一定能的!”
“她還記得我嗎?她走丟的時候四歲,應該會記得我吧?我到現在都還記得一些四歲時候的事情呢。”
“苒苒姐,她一定會記得你的。她一定很想你,希望你能夠早點找到她,她一定在等你。”
我眯着眼睛,傻乎乎的笑。
眼前似乎蒙了一層薄霧,小苔就在薄霧的那一頭,影影綽綽的,看不真切。
我伸手向前抓,想抓住小苔,想把她帶回來,再也不讓她走出我的視線。
“苒苒姐,我送你回去吧。”
“我不回去,我等他來接我呢。”我轉過臉,趴在羅清耳邊,壓低聲音說,“我偷偷告訴你哦,我有叫紀寒深來接我,他已經來了哦!”
“那……我給你開個房間,你去房間裡等吧,能躺着,會舒服些。”
“不要,我要等紀寒深來接我。”我固執的搖頭。
羅清嘆口氣,不再說什麼了。
不一會兒,羅靜靜打來電話,對羅清說,讓她趕緊回去。
羅清讓羅靜靜過來陪着我,羅靜靜一來,她就步履匆匆的走了。
我雖然渾身發軟,腦子有些混亂,但並不是完全不清醒,就問了一聲。
羅靜靜說,羅澈想上廁所,她弄不動,讓羅清過去幫他。
“小澈他……唉!”我嘆了口氣,心口揪着疼。
羅靜靜紅着眼圈,沉默不語。
羅靜靜陪着我坐了會兒,紀寒深就打來電話,問我在哪兒。
我告訴他樓層,不一會兒,他就過來了。
我坐在地上,咧着嘴衝他笑,張開手臂要他抱我。
紀寒深的臉色不大好,略帶些陰沉。
羅靜靜扶着我站起身,小聲對我說:“苒苒,你男朋友好像有點生氣。”
紀寒深走近了,我拂開羅靜靜的手,搖搖晃晃的向他走過去,撲進他懷裡,摟着他的脖子,仰着臉問:“紀寒深,你是不是生氣了?”
紀寒深皺了皺眉,沒說話,也沒多看羅靜靜一眼,扶着我就走。
我站着不動,酒勁上頭,就想撒嬌。
“雖然你說過不喜歡我喝酒的,可是我今天很開心啊!我就喝了一點點,就一點點。”我拿大拇指掐着小拇指,比劃出一點點的手勢,“紀寒深,我要紅了哎!你開不開心?”
紀寒深有些不耐煩,“嘖”了一聲,低聲呵斥:“回家去!”
我撇撇嘴,有些委屈。
我那麼高興,他卻不願意分享我的喜悅。
討厭!
我不肯走,撒嬌要他抱,還說他要是不抱,我就不回去了。
紀寒深橫我一眼,到底還是妥協了,把我抱進了電梯。
我摟着他的脖子,嘿嘿傻笑。
“紀寒深,你其實還是很喜歡我的,對不對?”我眯着眼睛,掐着他的下巴,半醉不醉的笑看着他。
紀寒深沒吱聲。
我不樂意了,藉着酒勁,不依不饒:“你說,你喜不喜歡我?”
“瞧瞧你醉成什麼樣子了!”紀寒深不耐煩的呵斥了一聲,扭了扭下巴,想掙脫我的手。
我手上加了幾分勁,不讓他掙開,撅着嘴湊近他,非要逼出一個答案不可。
“你別給我轉移話題,你老實回答我,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紀寒深皺了皺眉,眼眸微眯,目光不善。
我越發委屈了,撇撇嘴,有點想哭。
“我那麼愛你,你卻一點點都不喜歡我,那我很虧的好不好?那我也不要愛你了!”
我冷哼一聲,臉一扭,不看他。
“還說愛我,連孩子都不願意不給我生,你讓我怎麼相信你愛我?”紀寒深寒着臉,語氣冷冷沉沉的。
要說我醉吧,還是有那麼幾分清醒的。
一提到生孩子的事,我就蔫吧了。
我的的確確不願意給紀寒深生孩子。
一方面是不甘心就這麼沒名沒分,讓我的孩子成爲私生子。
另一方面,是因爲我要紅,我要成爲萬衆矚目的明星,找到小苔。
如果懷孕生子,我的事業就會遭受莫大的打擊,很可能還沒起步,就夭折了。
孩子早點生晚點生不要緊,找到小苔刻不容緩。
我不知道小苔現在過得怎麼樣,我甚至不知道她還在不在人世間。
我只能竭盡全力去找。
如果她過得好,我不會去過多打擾她;如果她過得不好,那我儘快找到她,也能讓她少受一些苦。
我沉默着,依偎在紀寒深的懷裡,不說話,也不動彈。
上了車,我疲憊的癱在座椅裡,閉着眼睛,腦子裡亂紛紛的。
紀寒深突然叫了我一聲:“苒苒。”
我沒應聲,眼皮子都沒擡,渾身軟綿綿的,提不起來一點兒勁。
“以後別再說不要愛我了,我不喜歡。”
他的聲音清冷無溫,帶着點兒薄薄的怒氣。
但我不想理會。
雖然早就已經簽下了不平等條款,也默認了這種相處模式,可我心裡,還是有所求的。
回到雲水間,紀寒深抱我回房。
我懶得動彈,往牀上一倒,就迷迷瞪瞪的暈乎過去了。
這一覺睡得很安穩,紀寒深沒有動我。
醒來時,已經快到中午了,紀寒深早就走了。
拿起手機一看,有幾條信息,是羅清發過來的。
她說這幾天太累,精神壓力也大,羅澈病倒了,在京城看病太貴,他們姐弟三個今早就回老家了,沒來向我告別,希望我別介意。
我回了條信息,問了下羅澈的情況,安慰了幾句。
單曲錄製完畢,羅清他們一走,我就閒下來了。
之前呂蘇敏老師說我唱功有很大的問題,建議我請個好老師,認真學習歌唱技術。
下午,我去了一趟紀氏大廈,對紀寒深說,想讓他給我請個老師,教我學唱歌。
紀寒深眼皮子都沒擡,看都不看我一眼,也沒應聲。
我訕訕地撇撇嘴,知道他雖然沒回應,但肯定會替我安排。
這會兒他大概很忙,我還是識趣點,別去打擾他。
我灰溜溜的轉身往門口走去,想去西區自個兒打發時間,不料手剛一搭到門把上,紀寒深就冷冷的問:“幹嘛去?”
“看你忙,我就自己玩去。”我弱弱的解釋了一句,回過頭偷瞟了他一眼。
他依然沒看我,十指如飛的在鍵盤上起舞。
“歌都錄完了,還要往外面跑?你上輩子是白腳貓嗎?”
“啊?”我怔了怔,隨即反應過來,他這是在諷刺我老是往外跑不着家。
“我就去西區跑跑步鍛鍊一下,不打擾你工作。”
紀寒深這才擡了擡眼皮子,淡漠的掃我一眼,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
鬼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我琢磨了一下,算了,不去了,就在辦公室待着吧。
我躺在沙發上刷短視頻,這幾天太忙太累,都沒顧得去看看。
上萬條粉絲留言,都是問單曲叫什麼名字,什麼時候能出來,會放在哪個音樂平臺,還有很多是催我們原地出道的。
另外有一部分,是問我跟天仙哥哥是什麼關係,是不是情侶,說這波狗糧他們吃了,今天又是檸檬的一天,等等等等。
我忍不住看向紀寒深,他正微微側着頭,盯着電腦屏幕,認真的看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