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王佳媛打了一個電話,告訴她我有東西要給她看,問她要了一個微信號。
加上王佳媛之後,我就把那段錄音發給她了。
不一會兒,王佳媛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冉苒,你想怎麼樣?”王佳媛的語氣十分兇惡,我可以想象到,她那張滿是橫肉的臉上,是如何怒火熊熊的。
“只是想問問你,爲了這樣一個狼子野心的畜生,害死無辜的人,你晚上能不能睡得着覺。”
“我就不該留着你的命,我就該讓你陪着你那個老孃一起去死!”王佳媛氣急敗壞的大罵。
我冷冷的笑了笑:“我媽被你害死,這件事你總得給我個說法吧。”
“你想要什麼說法?就憑你,也配跟我要說法?冉苒,你信不信,我能要了你媽的命,也能要了你的命!”王佳媛勃然大怒,冷笑連連,語氣高高在上,十分得意。
我想,她一定是被那段錄音氣瘋了,纔會不顧一切的說出這種話,承認了是她害死我媽。
“我就知道是你派人混進觀察室,把排插斷電,纔會害我媽窒息死亡!”我深吸一口氣,恨得咬牙切齒。
王佳媛果然被我的憤怒取悅了,她得意洋洋的大笑:“是我做的,那又怎麼樣?你還不是隻能眼睜睜的看着你媽死掉?你不是要說法嗎?你倒是來要啊!只要你敢出現,我保證你活不過十分鐘!”
陳浩說過,王佳媛就是個沒腦子的,果然,我一激她,她就親口承認了。
電話內容我都錄音了,不管能派的上多少用場,至少,這都算是一樣證據。
“王佳媛,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沒什麼好怕的。但是你不一樣,你可是王氏集團的千金,新婚燕爾,要是我把剛纔那段錄音放出去,恐怕你也沒臉見人了吧?”
王佳媛的呼吸驀地變的沉重起來,片刻炸毛的大叫:“你敢!”
“我爲什麼不敢?我相戀六年的男朋友爲了錢財娶了你,你害死了我媽,害我丟了工作,敗壞了我的名聲,我現在都沒有活路了,我還有什麼好怕的?”
王佳媛破口大罵,罵了幾句之後,忽然沉默了。
我心口一緊,把手機拿遠了些,深深的喘了好幾口氣,穩住心態。
“你到底想怎麼樣?”王佳媛冷沉冷沉的問。
我沒有正面回答,而是陰陰的笑了:“老話說,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我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除了這條命,沒什麼好失去的了。”
王佳媛明顯有些色厲內荏了:“你到底想怎麼樣?要錢?還是要什麼?”
“面談吧。”我輕笑了聲,意味深長的暗示,“錄音我已經設置了定時發送,兩個小時之後如果我不手動取消,就會被髮送給各大新聞媒體,到時候,整個王氏可就出名了。”
“你!”王佳媛氣急敗壞的吼了一嗓子。
我淡淡的打斷她:“剛纔你說的話,我也錄下來了。如果我的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脅,你親口承認害死我媽的錄音,也會被髮送給各大媒體。”
“你以爲我會怕你?”王佳媛氣勢洶洶的冷笑着質問。
“怕不怕的,可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我和陳浩相戀多年,感情一直很好,錄音一曝光,熱度炒起來,以前的同學朋友肯定會跳出來發聲,到底是誰插足誰的感情,一目瞭然。”
王佳媛沉默了。
我繼續不緊不慢的說:“醫院那邊出了事故,賠了一百多萬,肯定憋屈啊。只要錄音一曝光,醫院有了追查的線索,你覺得他們會善罷甘休?而且到時候全國人民都知道了,你們王家再怎麼有錢有勢,難道還能堵得住全國人民的嘴?只要查下去,肯定能查出來證據。”
王佳媛許久沒有說話,好一會兒,才謹慎的問:“既然這樣,那你爲什麼不直接曝光,還要見我?”
“你是殺人兇手,陳浩是罪魁禍首,如果直接曝光,陳浩頂多只是受到輿論譴責,法律拿他沒辦法。再說了,我媽已經死了……”我拖長了尾音,饒有深意的笑了笑,“王佳媛,面談吧,有些話電話裡說不清楚。”
“冉苒,你別以爲我會相信你的鬼話!”
“我把兩段錄音放到了七八個自媒體平臺,還註冊了五六個郵箱賬號,發給國內最大的幾家報社,設置好了定時發送。我在菱湖公園等你一小時,如果超過時間你沒來,或者你帶了其他人,我立刻發送出去。”
王佳媛抓狂的大叫:“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我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深深的吁了一口氣,看着已經暗下來的天色,打車去了菱湖公園。
菱湖公園剛剛修建完畢,會在五月二十號當天正式開放,現在處於沒有任何管理的狀態。
我到菱湖公園時,天已經徹底黑了。
今天陰天,沒有星星月亮,公園的燈沒開,只有外邊公路上的路燈,照過來一片淡淡的光暈。
往裡走的越遠,光線越昏暗。
到了橋上時,只能看到盪漾的水波泛着一點點金光,放眼望去,大團大團的樹影黑乎乎的,陰森森的,令人頭皮發麻。
要是在平時,我肯定不敢來這種地方。
但是現在,這裡對我來說,就是一個絕佳的復仇之地。
我等了十來分鐘,王佳媛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問我在哪兒。
我讓她到橋上來,她警覺的質問:“你想幹什麼?”
我不屑的嗤笑,諷刺道:“你怕什麼?我這身板也不是你的對手,你還怕我把你推到湖裡去啊?”
“諒你也不敢!”王佳媛傲氣的回了我一聲冷笑。
不一會兒,我就看見有個黑乎乎的影子靠近了。
我帶了一個手電筒,對着人影一照,果然是王佳媛,她一個人來的。
王佳媛擡手擋在眼睛前頭,譏笑道:“我來了,你想要什麼,直說吧。”
我坐在橋欄杆上,兩條腿別在一起,輕輕晃盪着。
這是一種很放鬆的姿勢,沒有什麼防備。
王佳媛的眼睛盯着我的腿,抿了抿脣,上了橋。
我把手電筒放在欄杆上,對着她。
強光令她無法直視我,她不得不眯着眼睛抵擋。
她大概是有些急躁,氣勢洶洶的讓我關掉手電筒。
我沒動,她就大步流星的走過來,伸手要來關手電筒。
“你想要錢就直說,我們王氏有的是錢,百八十萬的,出得起。”
王佳媛說這話時,滿滿的都是傲氣。
好像她只要隨隨便便動動手指頭,就能買下我媽一條命。
我今天約她單獨出來,根本就不是爲了錢。
我爲的,是她的命。
她伸手過來的時候,身體自然的往前傾斜。
我跳下橋,用盡全身力氣向她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