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鬱少卿臉色沉鬱。
顧筱抿了下嘴角,立刻反駁道:“我怎麼不知道痛?我又不是傻瓜。”
呵。
迴應她的是鬱少卿極冷的一聲笑。
顧筱的臉色卻一下通紅起來,有些懊惱突然出現房裡的鬱少卿,她側過身子,想努力忽視掉他的存在。
想着,她低下頭,手指無意識的揉搓着睡衣帶子佯裝若無其事的從鬱少卿的身旁走過——
下一刻,手肘處卻一緊。
顧筱偏過頭來時,正好對上鬱少卿那雙深沉的眸子,此刻朝她看來,眸裡深深隱隱透着一股寒意。
那句你放手就這樣湮滅在喉間。
這樣的鬱少卿無疑是深沉內斂的,如今的他在顧筱看來,怎麼也無法和當年報紙上那個桀驁不馴的他重疊在一起。
這樣的認知讓顧筱心裡忽然間涌起一陣酸澀來。
“爲什麼不告而別?”
低沉的嗓音從耳畔傳來,噴薄的氣息讓顧筱的耳邊微微發麻,有點像情人間的耳鬢廝磨。
被鬱少卿緊緊拽住的手臂掙了掙,卻換來鬱少卿猛地收緊的力道,顧筱只覺一陣天旋地轉,等她反映過來時,整個人已經被鬱少卿緊緊的抵到了牆壁上。
冰涼的牆面和跟前緊貼的火熱形成兩種極端,顧筱有些難受的動了動身子,卻在感覺到鬱少卿瞬間緊繃的肌肉時,身體猛地一僵。
“怎麼不回答?嗯?”
鬱少卿低下頭,雙手撐到顧筱的左右,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溫熱的氣息盡數的撲薄在顧筱的臉頰。
聞言,顧筱抿了脣,沒有說話,心底卻忽然覺得可笑,難道她自己就沒有說離開的權力嗎?
她倔強的模樣落到鬱少卿的眼底,鬱少卿的眉心一皺,心裡一下煩躁起來,他冷冷的盯着顧筱,開口:“顧筱,你都沒有心的嗎?”
“那你呢?有沒有心?”
顧筱輕笑了聲,在鬱少卿灼灼的目光裡,這樣問道。
“什麼?”
鬱少卿不意她會這樣反問自己,頓時愣了愣。
這樣的反映卻讓顧筱感到有一些難堪,她苦笑道:“你看,你自己都不知道,還來問我作什麼?”
話畢,顧筱擡起手,試圖從鬱少卿的桎梏裡掙脫出來。
然而,無論顧筱怎麼推,鬱少卿的身體就是紋絲不動,幾分鐘後,顧筱有些泄氣,索性背靠着牆壁,擡頭朝他望去,就在這時——
強硬灸熱的吻沒有絲毫徵兆的劈頭下來,顧筱睜大雙眸,腦海裡有那麼一瞬間的空白,脣角被噬咬的疼痛讓她回過神,她擡手就朝鬱少卿的胸膛推去。
手臂剛動就被鬱少卿反手抵在了牆面上,顧筱只能被動的迎合這個吻。
這一刻,顧筱感受到鬱少卿的瘋狂,他幾乎完全是用咬的,靈巧的舌頭貪婪的掃蕩着她口腔裡的每一處,她頓時悶哼出聲,一連好幾聲,才讓鬱少卿漸漸放輕了力道,改咬爲吮。
脣舌發麻。
這是顧筱的第一感官。
房間裡的溫熱似乎也隨着這個吻漸漸的升高起來。
鬱少卿溫熱的脣舌一下一下在顧筱的脣上輾轉着,不同於剛纔,這個吻異常的纏綿悱惻,在顧筱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時候,她已經反手攀上了鬱少卿的肩膀。
有酥麻的感覺從顧筱的腹間升起,漸漸的,她感覺到熱。
鬱少卿修長的手指已經放開顧筱的手臂,落到顧筱的肩頭,一點一點的剝離着身上的睡衣,兩人邊吻邊往牀邊走去。
等顧筱感受到涼意襲來的時候,她身上的睡衣已經被鬱少卿丟到了地板上,她頓時驚呼出聲,就在這時,整個人又是一陣天旋地轉——
她被鬱少卿放倒在牀上,顧筱下意識的掙扎着起來,橘黃色的光線裡,鬱少卿正速度極快的脫着自己身上的西裝,顧筱一驚,不等她反應過來,鬱少卿已經欺身而上。
一上來,他也不直奔主題,而是不停的在顧筱的身上點着火,看着她因爲難受而躬起的身體,鬱少卿的脣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
“顧筱,說你要。”
傾下身體,鬱少卿在顧筱的耳邊低低的說。
此時的顧筱臉色潮紅,腹部不斷傳來的酥麻讓她整個人難受到了極點,忍不住想要去挨近鬱少卿,聽到他的聲音時,她下意識的搖搖頭。
“不要嗎?”鬱少卿說着,修長的手指慢慢的從她的胸前一路往下,停頓,他猛的探——入,“嗯?”
極快的填滿又撤離讓顧筱緊緊的抱住了鬱少卿。
“說。”
顧筱頓時咬緊了脣瓣,臉色像充了血,好半天,她才從脣齒間擠出一個字:“要。”
呵呵。
低低的笑聲從鬱少卿的喉嚨裡溢出,下一刻,他吻住顧筱的脣瓣,終於直奔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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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點,顧筱已經累得沉睡過去,白皙的肌膚上遍佈吻痕。
牀頭燈散發着柔柔的光芒。
鬱少卿倚在牀頭,沒有絲毫睡意,他從來不抽菸,這一刻卻忽然來了煙癮,毫無預兆的。
自從六年前的事情發生後,他漸漸收斂起自己的張揚的性格,變得極爲剋制,放在今天,如果那樣東西不屬於自己,不是極爲喜歡的話,他不會出手。
人也是一樣。
可是,他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麼讓顧筱在一份感情面前變得如此如履薄冰,言佑希嗎?
鬱少卿的眸子沉了沉,這時候睡夢中的顧筱發出一聲淺淺的嚶吟聲,他偏頭,眼瞳裡映上顧筱的睡顏。
“鬱少卿。”
極輕的呢喃從她的脣邊溢出。
那一刻,鬱少卿的表情忽然變得錯愕,像是不可置信的,他湊到顧筱的脣邊,低低的聲音誘哄着:“你再說一遍。”
睡夢中的顧筱也許覺察到有人靠近,她忽然擡手,那一巴掌頓時準確無誤的落到鬱少卿的臉上,啪的一聲,讓鬱少卿的臉色變得格外‘精彩’。
而始作俑者,嘟囔了句什麼,已經在鬱少卿陰沉的要殺人的臉色裡翻了個身,背對着他。
良久,鬱少卿直起身子,靠着牀頭坐了片刻,忽然側過身子,探手拿起剛纔被自己扔在地面的西裝,拿出一個黑色的皮夾來。
打開,在其中一個夾層裡,拿出了一張照片。
照片有些發黃,但是被保存的十分好,是兩個人的合照,在一個頭臉都包紮着紗布的男人旁邊赫然站着穿着一件白襯衫的顧筱,對比現在,照片上的顧筱看起來要青澀許多。
翻過照片,白色的背面還用鋼筆寫着一行小字,08年6月,顧筱與鬱少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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