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性

老狗速度很快,轉眼便消失在了小院內,忽的一聲驚呼,“哪裡來的瘋狗,想嚇死小爺我啊!”

大門內,影壁前,老狗和少年對峙着。

老狗全身黑毛豎立,四肢微微彎曲,持猛虎撲食之勢,雙眼目露兇光的盯着少年,嘴裡發出低吼。

而少年緊貼着牆壁,臉上雖有一絲慌亂,可眼睛直往小院深處瞟,完全忽略了老狗。

老狗見少年如此忽視自己,低吼一聲,正準備撲上去,給這個小覷自己的闖入者一個厲害,一道聲音傳了出來,“黑子,回來。”

旋即,老狗惡狠狠地瞪了少年一眼,小跑着進入小院。

當老狗消失在眼前,少年猛的拍了大腿一下,帶着好奇和急迫跑進小院,邊跑邊叫到:“頭兒,特級急電???”

剛轉頭跑過影壁,少年的話還在空中飄蕩着,一把破扇‘咻’的破空而來,結結實實的和少年如花似玉的小臉撞到了一起。

不等少年發出不滿或是痛呼,聲如洪鐘的一道罵聲劈了過來,“奶奶的,急急忙忙幹什麼,趕着去投胎啊,說話聲不會小點,想嚇唬誰啊。”

少年揉了揉小臉,委屈的想爭辯些什麼,雲逸無奈的開口道:“師兄,你聲音這麼大,那又是想嚇唬誰,還有,那是我的扇子。”

這就是那個小云子,什麼嘛,普普通通的,大熱天還圍着個火爐,病怏怏的,不知道頭兒和煙叔這麼稀罕他幹啥,難道他真的是頭兒的私生子,仔細看看,嗯,還真有點像???

雲逸的形象讓少年有些失望,不禁傻站在那裡胡思亂想。

羅漢聽完雲逸的埋怨,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嘿嘿!”傻笑兩聲,立馬轉移話題道:“看吧,機會來了,我就知道他們會來求我找你,沒想到這麼快,我真是*太聰明瞭。”

話到興頭,羅漢不由手舞足蹈一番,而一旁的雲逸則是沉默了下來,眼裡流光晃動,陷入了沉思。

折騰了兩下,羅漢恢復正常,見雲逸無動於衷的躺在那裡,有些氣惱,轉眼望去,又見俊秀少年也和雲逸一般,傻站在那裡,立馬怒火沖天,指着俊秀少年,大聲道:“古易,你幹球啊,跟個傻子一樣站在那裡,搞毛啊。”

“私生子???”古易嘴裡小聲嘀咕了一句。

“啥?”

古易一哆嗦,立馬回過神來,急忙捂住嘴巴,含糊道:“沒啥,沒啥。”

羅漢見此越發的不爽,罵道:“像個娘們兒似的,磨磨嘰嘰,看來老子平時還操的不夠兇,一個個羞羞答答的,點都沒有男子氣概,回頭,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這一通罵,讓心提到嗓子眼的古易長舒一口氣,暗自喃喃自語道:“還好還好。”可聽完後,又愁眉苦臉起來,“頭兒,不帶這麼玩的。”

旋即想到了什麼,古易立馬快步走到羅漢跟前,道:“頭兒,特級急電,命羅漢帶指定人火速前往帝國大廈,不得有誤。”說完,眼睛不由得瞟了瞟雲逸。

“哼!”羅漢冷哼一聲,道:“慌什麼慌,讓他們等着。”

“這???不好吧?”古易有些慌亂,畢竟年輕的他可不是羅漢這一角,敢隨意懈怠命令。

“這個命令是誰發的?”

慌亂中的古易聽到有人發問,想也沒想道:“具體人不知道,只知道命令是通過特殊密報來的。”

“哦!”

古易答了一聲,旋即又陷入了沉思。

“有什麼問題嗎?”羅漢見雲逸有些反常,問道:“難道密報是假的?”

見雲逸沒有回答,羅漢只好安靜的站在一旁,沒有半分的吹促,而一邊的古易則不同,欲言又止,想說些什麼又不知怎麼開口,一時間,急的他滿臉漲紅,一頭汗水,只差原地跺腳了。

這邊,急與靜詭異的氣氛充斥着,而遠在數裡外的帝國大廈,也陷入了這種急與靜的詭異氣氛中。

此時的帝國大廈,周圍有些空曠,原本來看熱鬧或是憤怒聲討惡魔面具人的羣衆,早已全部消失不見了,唯有地上留下許多凌亂的垃圾,偶爾可見的一隻鞋,甚至有些地方還有鮮血,可見不久前,這裡的人是何其多,何其亂。

武警、特警甚至軍隊,分別駐紮在帝國大廈四周,而離大廈不遠處有一個臨時的指揮部,一羣各個部門的頭兒,此刻正死死地盯着一臺顯示器,他們喘着粗氣,一頭冷汗,有些人則全身顫抖着,即便這樣,他們還是焦急的看着顯示器。

一個老人顫顫巍巍的走到一旁,拿起電話撥打起來,短暫連接後,聲音緊張道:“主席。”嚥了口口水,繼續道:“請問支援多久到?我看上面的人扛不住了,我們也是。”

電話那頭,習龍沉穩道:“嗯,知道了。”隨即掛下電話,臉黑着。

這裡不知是哪裡,光線很暗,裡面坐着的依舊還是那羣黑影人,只是他們的目光被顯示器上面的男男女女吸引着,雖然看不清他們的臉,但這間房裡的氣氛比之前還要凝重。

“咳咳。”

一陣低沉的咳嗽響起,柳老有些疲憊道:“人老了啊!”

“哎~”

納蘭空長嘆一口氣,道:“玩了一輩子的鷹,讓只小雀啄了眼,不該,不該啊!”

“可恨,該殺!”姬家女主語氣冰冷,充滿殺氣。

牛大力的父親牛巨力,一改常態,嚴肅道:“一念地獄,一念天堂,不好選,選不好。”

時間回到不久前。

習龍一行人離開別墅,納蘭冰、柳明、姬青等一行人趕去帝國大廈,會一會那面具人,而習龍一行人則在保鏢的保護下,乘車來到一處地下秘密房間。

帝國大廈被人圍得水泄不通,雖然有軍隊和特警來隔離以及維持秩序,仍舊有不少人拼命向前擠。

納蘭冰、柳明、姬青等一行人來到帝國大廈,見到這裡擁堵喧囂的環境,每個人臉上都呈現出不同的神情。

柳明一襲白衣站在最前方,英俊的臉上不由自主的皺起眉頭,納蘭冰身着水藍長裙,精緻可愛的小臉也有些煩惱,姬青站在一旁,絕美冰冷的小臉緊繃着,看不出什麼表情,唯獨站在最後的牛大力最是隨性,小山般的身軀立在那裡,手裡拿着一隻雞腿,笑呵呵的啃着。

“大力哥,你還吃呢?”

納蘭冰扭頭髮現正在啃着雞腿的牛大力,小聲驚呼道:“這麼多人看着,你還吃得下去啊?”那模樣有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牛大力一邊咀嚼着雞腿,一邊笑呵呵道:“怎麼?納蘭妹子,你也饞了,想來一個嗎,我這裡還有很多,來,給你一個。”說着便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個口袋,裡面鼓鼓的,不知裝了多少好吃的。

納蘭冰趕緊捂着小嘴,搖搖頭,道:“不要,不要,我纔不吃呢!”

牛大力拿出一個雞腿,道:“來,整一個,吃飽了纔好幹活。”說着便向納蘭冰走了過去,可納蘭冰見牛大力拿着一隻油膩膩的雞腿走了過來,立馬退了幾步,嘴裡直呼:“走開,走開,煩死了。”

就這樣,你走一步,我退一步。

徐棟站在他們身後有些無力的搖搖頭,頗爲頭疼的思考着,反倒是王虎,正薩有興趣的看着牛大力和納蘭冰的嬉鬧。

“王虎,等下我們兩人一人看着兩個,這幾個祖宗,可不能有半點損失。”徐棟貼着王虎的耳朵,小聲說道。

王虎點點頭,道:“我就管這兩隻兔子。”

徐棟和王虎多年朋友,自然知道王虎的喜好,道:“恩,我管靜的。”

就在這時,那面具人也終於出現了。

“色,人之本性,凡愛着於青黃長短等色靜,惑動於男女間之色情,均稱爲****,亦如禪門中所說,色害尤深,令人狂醉,生死根本另有此也。”

面具人一番話,讓人云裡霧裡,不知其所云,柳明等一行人雖若有思,但仍舊不明其所意。

“麻痹的,說你媽的是些什麼鳥語。”“又是色又是禪的,搞些什麼名堂?”“臥槽,怎麼開始講起哲學來了,還殺不殺人了?”

一時間,罵聲四起,整個環境又亂成一鍋粥。

面具人不爲所動,自顧自道:“今天,我們的第一道選擇很簡單。”

話音剛落,只見帝國大廈裡面走出一羣怪人,他們步履闌珊的走着,很是不情願,身上揹着一個金屬包,仔細聽來會發現有‘嘀嘀’聲從裡面傳出。

領頭的是位中年人,臉上透着疲倦,默默無語的走在最前方,而後隔了一兩米跟着一羣男男女女,他們有的哭泣着,相互攙扶着,雖然很不情願,但卻沒有一個逃跑。

這羣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怪人走到大廈前一片空曠處,分兩邊站好,中年人一邊,其他人一邊,然後齊刷刷的突地跪在地上。

這場面很是突然,讓現場人目瞪口呆,全場此刻鴉雀無聲。

習龍他們看見這一場面,眉頭不由緊鎖,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尤其是那些推介自家子弟的黑影人,更是如此。

選擇???人???分邊

這些詞語充斥在一些聰明人的腦裡。

“選擇???選擇???人???人?!”納蘭空喃喃自語着,突然眼裡寒芒一閃,似是想到了什麼,心裡憤恨道:“難道會是???”隨後不動聲色,暗自在包裡摸索一番。

在場的黑影人都發現了納蘭空的小動作,如果是平時,作爲老狐狸的納蘭空怎麼會被人看見破綻,唯有今天,關心則亂。

納蘭空做完一切,發現黑影人都是小動作一番,大家心照不宣,同時將目光注意到了屏幕上。

柳明、朱大力、納蘭冰以及姬青,他們四人的手機紛紛震動了一下,踟躕片刻,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面具人身上。

面具人見一切準備就緒,再次開口道:“這位,‘皇家一號’的老總周軍,手裡掌握全國無數間高級娛樂會所,也是這間帝國大廈的所有人,每年爲國家貢獻gdp無數,而那一邊的則是各種富二代公子哥、嬌小姐,每年也爲國家貢獻了不少gdp。”

“我們今天的第一道選擇非常簡單,誰生誰死?”

“當然,爲了避免一些小小的意外,我特意給每位嘉賓準備了一份小禮物,一份威力未知的驚喜,歡迎大家各種嘗試。”

“作爲第一次選擇,我給你們二十分鐘的時間,最後,做出你們的選擇吧!”

面具人再度消失,一時間,大家都木愣愣的站在那裡。

“炸彈,有炸彈!”“快跑啊~!”

不知誰開口大叫一聲,對於炸彈未知威力的恐慌,圍觀者紛紛四散逃離,場面一度異常混亂,爲了活命,大家使了吃奶的勁,拼命的逃,不多時,原本擁擠的帝國大廈已經人去樓空。

柳明四人按兵不動,就算沒有家族的暗信,他們也不會輕易地選擇,他們知道,這種選擇不管怎麼選都失敗,他們還沒有勇氣去接受這種失敗,而他們的家族也不允許有這種失敗,也承擔不起這種失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習龍看着一衆黑影人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裡,誰也不先開口,不由暗罵一句,開口道:“都別啞着了,說說怎麼解決。”

“全球各大強國都出現了這種類似的恐怖活動,雖說大家統一了意見,決定信息共享,可共享來的信息誰敢用,都是各懷鬼胎,給的信息不是重複的就是沒用的,不背後來一槍都要求神拜佛,畢竟這種正大光明的消弱他國的手段也是不多見。”

習龍說了半天,還是沒有動靜,裝着有些生氣的一拍桌子,大聲道:“雖說有二十分鐘但也不多,大家一個個說。”然後指着納蘭空,道:“納蘭,你先來。”

納蘭空也不意外,似早有準備,淡然道:“雲逸,可以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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