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怎樣的女子。
看起來約莫十七八九,姿色絕美,身材玲瓏有致,不施粉黛卻色如朝霞暮雪,青絲懸掛,宛如瀑布飛流。
優雅的嬌軀玉體,套有淺白色透明羅衫,春色若隱若現,如魔女一般,煞是迷人。
雙目緊閉,一股清新脫俗之息撲面而來,淡然自若之態,猶如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卻不幸遁入人間。
魔與仙,這截然不同矛盾的個體,此刻卻完美的結合,讓人難以自拔。
“食號0081,showtime時間,醒來吧。”
就在衆人沉浸在此女子的美當中,面具人那冷漠機械的聲音無情的將衆人拉回現實。
衆人義憤難填,正準備爆發時,女子的眼皮微動,修長迷人的眼睫毛忽的顫動起來,這一變故,再次吸引了衆人的目光。
似是期待,幻想着如此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奇女子,她的眼睛也該是多麼的攝人魂魄。
然而並非如此。
一片漆黑,毫無光彩,當眼縫微開,沒有一絲靈氣也沒有一絲光亮,只有一抹幽黑,如同無盡的深淵,裂開一道縫隙。
當眼睛完全睜開,這抹幽黑擴展開來,佈滿了整顆眼珠,像是幽冥的黑洞,能吞噬掉一切物體,可更像的只是失去了靈魂,成爲一具無魂的殘肉。
沒有靈魂,沒有生氣,這雙眼睛如一潭死水鑲嵌在那裡,與那絕美無雙的面容,清新脫俗的氣質格格不入,讓原本美好的一面,此刻顯得是那麼的恐怖,那麼的猙獰。
女子安靜的站在那裡,睜着那幽黑的眼,沒有感情的望着前方,而嘴裡小聲,斷斷續續的重複着:“我???0081???我???0081???醒來???醒來???”
雲逸離女子很近,她那輕聲的喃喃自語,雲逸聽得一清二楚,而云逸的內心在此刻也是再次泛起了漣漪。
這是一種憐惜,一種正常男人對於女子,尤其是美麗的弱女子的憐惜,雖然雲逸不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平凡男子,而此女子也非真就是表象中的弱女子。
可那又怎樣,依舊不能阻擋雲逸對她的憐惜,不帶情色的愛惜。
“我會幫助你的。”雲逸輕輕地說道,像是隻說給女子聽。
“幫助?”女子重複着雲逸的話,歪着個腦袋,死死地盯着雲逸瞧。
雲逸看着女子,女子也看着雲逸,兩人就這樣看着對方,可另外選擇這個牢籠的兩位軍人就耐不住寂寞。
他們緩慢移動着步伐,呈圍攻之勢靠近女子,在距離女子六米處,雙雙停了下來伺機而動。
本能的,他們感到了危險,作爲長期在生死邊緣掙扎的軍人,他們有着獨一無二的自覺,就是這種野獸般的自覺,拯救了他們的生命一次又一次,而這一次,他們卻沒有在這位女子身上感到一絲氣息,彷彿她根本就不存在。
視線裡,女子明明就在眼前,可卻感受不到她的存在,這種矛盾體,他們只在一個人的身上感受過,而那個人是一個傳說,是屬於他們軍隊暗殺部隊裡面唯一的傳說。
他們停了下來,額頭上汗流直下,整個背部早已經被打溼,他們想先下手爲強,作爲軍人,一切服從命令,命令下,沒有對錯,只有執行,他們不在乎對手是否是個女人,只要接到的命令就得完成任務。
可這一鐵律在這一刻被打亂了,不是他們刻意打亂,而是這個腳不聽使喚,彷彿灌了千斤水泥,就這樣死死地釘在了地上,一動也不能動。
“時限三分鐘,開始計時!”
面具人的話如同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羽毛,徹底斷了他倆的思緒,此時的他們沒有了思維,像是一個機器,腦裡剩下的只有軍人的天性:服從。
“啊~!”“啊~!”
伴隨着兩聲怒吼,軍人風馳電掣般向着女子奔襲而去,手中紛紛不知何處掏出一把尼泊爾狗腿彎刀,向着女子的頭和腳砍去。
“噗!”
一聲輕響,空中飄起一陣血霧。
“咣噹!”
一聲悶響,兩具屍體倒在了地上。
女子仍舊靜靜的站在那裡,歪着個腦袋,死死地盯着雲逸,彷彿根本就沒有動過,如果不是她秀美的指尖滴下一珠耀眼的血滴,誰也不會把她想到。
女子,少年,老狗,兩具殘破的屍體,外加一灘相連的血泊,此情此景,何嘗不是一副殘忍而又絕美的畫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