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誰?”蘇珊一聽到門鈴響,便去開門,隨後讓顧妃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顧妃只是說了這麼一句。
“妃兒,好久不見。”那男人看着顧妃,有些和藹的笑道。
顧妃轉身帶着怒氣,“你走,誰讓你來這的?”
“呵,妃兒,你的脾氣,還是沒變。可惜,今日來,我不是找你的,我知道,在顧翰回國頒佈你離世的消息是多麼荒謬,我就知道,你會在世界的一個角落生活的很好。”那個男人繼而走進了室內,不請自坐,看着顧妃已經是笑臉盈盈。
“顧先生,請你不要這麼對着我笑,我覺得太噁心。我並不以爲這個屋子裡會有你想找的人。”顧妃不冷不熱地對着顧文天說道。
顧文天擺了擺手,笑着說道:“沒關係,你忙你的,我等他回來。”
顧妃緊擰着秀眉,“你找應栩?”這個屋子裡他不會來隨隨便便招一個人,更不會是來找她自己的。
顧文天看着顧妃託着肚子的樣子問道:“看來,我就快當外公了是嗎,妃兒?”顧文天轉移了話題,惹得顧妃更是惱怒。
而門外,走進了應栩,一身正裝,步履堅定的,更是笑臉相迎,看到了顧文天就上前擁抱着顧文天喊了一聲:“爸,你來了。”
顧妃錯愕地看着應栩,“你爲什麼要叫他‘爸’?”
應栩撫了撫顧妃此時不安情緒的臉龐。“他始終是你父親,我喊一聲爸爸,不爲過吧?”顧妃推開了應栩指着顧文天,又看了看應栩的眼神,這兩個人,似乎,不簡單。
顧妃指着應栩和顧文天說道:“你們!你們……你們……”
齊歌照常地看着樓下的情況,嘴邊一笑,喝了一口醇香的咖啡,便忽然看到顧妃暈倒在客廳。
齊歌的杯子被捏的很緊,想跨出的一步始終沒有邁出。
顧妃躺在病牀上,醒來的第一刻,就是希望她一睜眼時,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然而顧妃側過頭,看到的是齊歌緊盯着她的臉。
顧妃捂着頭,頭十分地脹痛,誰來告訴她,這一切發生了什麼,爲什麼她像個傻子一樣被耍的團團轉?
“清醒了嗎?”齊歌的聲音,聽不出情緒,繼而又笑着說道:“是不是,有一種自己像傻子的感覺?”想必現在不止是顧妃,就連齊歌也覺得他自己傻得可笑。
顧妃完全震楞着,只是本能地開口:“應……應栩和,顧文天呢?”
她完全不知道她暈倒了之後發生了什麼,爲什麼自己醒來又看見的是齊歌!
“沒什麼問題的話,就走吧?”齊歌站起了身,將手插在自己的口袋內。顧妃驚惶無措地下了牀,拉着齊歌的手說道:“告訴我!應栩呢!”
齊歌撩過顧妃額前的髮絲到顧妃的而後,柔聲說道:“先養好身子,生下孩子,之後,再告訴你。”
顧妃忽而瘋狂地捶着齊歌,哭喊着說道:“爲什麼,爲什麼,你們爲什麼要把我搞得像一個傻子一樣任由你們玩耍?!”
齊歌一把摟過了顧妃說道:“好了,別哭,對孩子不好,走吧,我們先回家。”幾小時前。
“稀客,你怎麼會來?”齊歌開門看到了隔壁的鄰居,應栩,真是沒有想到,應栩居然會自己找上門來。齊歌看着應栩,他的眼神似乎有很多話想說。
應栩徑自走進了齊歌的客廳內,四下環顧,於是對着齊歌鄭重地說道:“我也沒想過,會有今天這一步,但有件事我得交代你,妃兒,先交給你一段時間。”
齊歌宛若聽到了不可思議的話,什麼叫“交代”,齊歌什麼時候可以被應栩隨意地交代了?齊歌有些自嘲的一笑,隨即又嘲諷着應栩,齊歌走近應栩的面前,有些挑釁地望着他:“怎麼?終於知道‘物歸原主’,可惜,已經不是‘完璧歸趙’了。”
應栩對於齊歌諷刺的話,內心的確是一驚,但他不得不自己道出了事實,對着齊歌說道:“顧文天來了。”
齊歌當然知道顧文天是誰,那個顧妃深惡痛絕的男人,但是,齊歌挑眉看着應栩:“關我何事?”
應栩上前對着齊歌提醒道:“你幫我抓了河田悅子,河田一郎不會善罷甘休,顧文天和河田一郎,是一夥的。”
剛還不以爲意,此時齊歌的心卻是一抖,難以置信地問着應栩:“你說什麼?!”
應栩深吸了一口氣,“是的,顧文天,一直有日本人在背後撐腰。”
然而齊歌依舊不解,這些事,與他有什麼關係?齊歌有些好笑地問着應栩:“你告訴我這些是什麼意思。”
應栩打量了齊歌許久,勾起一抹嗤笑,有些無奈,又有些輕蔑,應栩對着齊歌道出:“你已經恢復記憶了,是不是?”
齊歌的拳,在一瞬間捏得緊緊的,擡眼戒備地看着應栩冷然說道:“是又如何?你在意,還是,她在意?”
可應栩今日來,並不是宣戰,而是求和,就連應栩自己也難以想象會有這麼一天的到來,應栩上前面對着齊歌淡然說道:“就當求你,這些事,太危險,你,幫我照顧她一段時間,讓孩子平安出世,我不知道,河田一郎會對她做什麼。”
應栩想到之前河田悅子到家來威脅她的事,已經讓顧妃很憤怒,應栩不知道接下來河田一郎還會給她造成怎樣的傷害,齊歌聽着應栩的這番話,隨即聳聳肩說道:“你可真是看得起我,你們這麼傷我,我很難答應你不碰她一根汗毛,至於孩子,那更難說。”
應栩像是隱忍着什麼,只是緊盯着齊歌,隨後,錚錚地跪在齊歌面前:“求你。”
這兩個字,應栩幾乎是帶着顫抖,卻真誠,齊歌難以理解,這個視他爲敵人的人,居然有朝一日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在他面前,一時之間,齊歌忘了往事,只是不可置信地看着應栩說道:“你!應栩,你居然……”
應栩被齊歌扶了起來,他對着齊歌說道:“是的,可我現在不想掀起你和我的戰爭,顧文天我必須解決。”
齊歌更是不解,顧文天,就在顧妃和他結婚的時候,就可以纏上他自己,齊歌對着應栩欲言又止,覺得似乎難以理解:“當時,你明明是可以把這個包袱丟給我,爲什麼?”
應栩坐在沙發上,扶着額,對齊歌道出事實:“有件事,其實該和你澄清,那天在健身房的販賣機門口,並不是我第一次見顧妃。”
齊歌可真是跟不上應栩的節奏了:“呵,你又是在哪裡捷足先登的?”
應栩悠悠然開口:“她已經忘了……她的媽媽,被顧文天拋棄的那個人,救過我。那年冬天下了很大的雪,我父母因爲欠賭債被殺,我一個人在街頭,顧妃的母親是很好的母親,她將我像親生兒子一樣照顧,卻最後還是病死,我沒辦法照顧她,只能將自己變得強大,來幫她報這個仇。而顧妃,是在我的意料之外……”
齊歌宛若晴天霹靂一般,不知應栩和顧妃以及顧妃的母親有着這麼深的一段過去,然而齊歌看着應栩的神情,似乎不是在耍他,齊歌錯愕地看着應栩:“你……”
應栩自嘲地一笑:“顧妃當時還很小,她一定是不記得的。”
齊歌緊接着上前望着應栩:“那你爲何販毒?又要我把你送進監獄?”
應栩綻開一抹淒冷的笑容:“本就是爛命一條,齊歌,你有把握對付顧文天嗎?而只有我這樣,才能吸引顧文天的目光。他知道顧妃要嫁給你,可他偏偏就是不想要顧妃得到幸福,誰知,我也愛上了妃兒……”
齊歌惱怒地一捶桌面,憤然說道:“顧文天這個孬種!他根本不配做父親!”
應栩無奈點點頭,可手中的拳卻是握得更緊:“是,你說的對,所以,我必須要自己抓住這隻狐狸!”
齊歌恍然間想到了應栩要去做什麼,立即告誡應栩說道:“可你這樣,太危險!”
應栩第一次以這樣兄弟的方式拍着齊歌的肩,以哀求的眼神對齊歌說道:“所以,我求你,照顧妃兒,我知道,你還愛她,不是嗎?”
齊歌后退一步,“你這什麼意思,難道你……”
應栩認命地點點頭:“的確,我怕自己遭遇不測。”
齊歌皺着眉呵斥道:“那你也要自己跟她親口說清楚!而不是讓我來做這個備胎!”
應栩笑着搖了搖頭,看着齊歌惱羞成怒的樣子:“呵,你這脾氣,我倒還是頭一回見。”
齊歌就像個傻子一般,跌坐在沙發上,應栩所做的,遠遠超過了他可以給顧妃的,到頭來,他連一根手指頭的愛都比不上。
是的,應栩問他,是否會有把握面對顧文天,說真的,若是沒什麼深仇大恨,還真是難以下決心來抓住那隻老狐狸,可現在,他的計劃,在一瞬間,被應栩的話,擊碎成了粉末,不值一提,相比較的,他像個孩子一般在計較,計較着自己的得失……而顧妃呢,她失去了親人,失去齊歌,卻得到這麼沉重的一份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