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我……”小雨爲難極了,俏麗的五官,整個兒糾結在了一起。
這可是她的終身大事,如果點頭答應,她的一生就毀了,還有欣豪,她也捨不得放棄。可是,她又不能眼睜睜看着哥哥去坐牢。
瞧瞧痛苦不堪默坐一邊的爸爸,再看看眼前哭着哀求的媽媽跟嫂子,汪小雨緊握拳頭,抉擇着,爭鬥着,柔軟的心,糾結得生痛。
“雨兒,媽錯了,媽以前不該對你那麼兇,媽現在就給你陪不是。”劉敏珍哭着說着,突然雙膝一軟,面帶愧色跪坐下去:“小雨,對不起,媽錯了……”
看到媽媽下跪,汪小雨猶如被捅了一刀,嘴裡情急地喊了一聲,也緊跟着媽媽跪了下去:“媽!”
喊罷,淚如雨下。
“媽本來不想不逼你,可我實在是沒辦法可想啊。”劉敏珍抱着小雨,就像抱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鄴顯政一死,妍麗自身難保,現在除了小雨,沒有人能夠救得了他。她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呀。
“小雨,媽以前錯了,求你看在養了你……”
“媽,別再說了,我答應,我答應您!嗚嗚……”
“小雨,你!”汪守雲猛地擡起頭,他想反對,可神情又是那麼的無奈。
作出決定之後,汪小雨糾結的心,反而不那麼痛了。她擦了把眼淚,扶着媽媽站了起來,閃着淚光的眼神,透着異常的堅定。
媽媽雖然兇了一點,但從來沒有讓她餓着、凍着。如果沒有爸爸媽媽,也許她早餓死凍死在街頭了。
現在,撇開十九年的感情不說,單說這麼多年來的養育之恩,她也應上刀山下火海,何況,只是嫁給一個太監男人,有什麼可怕的?
當天下午,汪小雨梳洗一番,在姐姐詩詩的陪同下,準備去赴約。
“你,就穿這身衣服去見面?”詩詩目光驚異,將小雨上下打量了一番。嗤,還以爲她會換身衣服呢。
“怕什麼?看不中更好。”小雨一臉無所謂,氣鼓鼓扔下一句,率先跨出門。怕不夠臃腫,剛剛,她在毛絨衛衣裡,特意加了件厚厚的衣服。
詩詩聳了聳肩,緊跟在小雨的身後跨出門。莫名其妙的,她到是很用心的打扮了一番,內心深處,甚至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祈盼。
因路上塞車,她倆到達坎坎俱樂部時,比相約的時間晚了十幾分鍾。詩詩泊好車,一路小跑才追上了小雨:“死丫……”
汪詩詩連忙收聲,自從得知小雨是撿來的,她反而比以前客氣了許多。吸了口氣,才輕聲抱怨說:“走那麼快乾什麼,像個男生似的,我都流汗了。”
小雨不理睬,一聲不吭繼續向前衝。一路上,她都是氣呼呼的,她也鬧不懂自己究竟在氣誰,反正看見什麼都不爽。
她帶着氣,一口氣衝上二樓,孰料剛剛一轉身,埋着的頭撞在了一面堅硬的肉牆上。
“喂,你沒長眼睛呀?!”
汪小雨正火大,管他誰對誰錯,自然沒好話,而且她的鼻子被撞得痠痛痠痛的。惡聲惡氣兇了一句,頭也不擡,繼續大跨步,往相約的十八包房走去。
此刻,汪小雨大跨步的背影,要多醜有多醜。一雙白色的平跟旅遊鞋,一條泛白的藍色牛仔褲,外加一件厚厚的、齊膝的粉色衛衣。腰粗腿短臀肥,大大咧咧走路的姿勢,活脫脫一個沒品沒文化的農村老孃們。
這蠢女人,就是我鄴柏寒今後的妻子?
鄴柏寒勾起嘴角,眼含嘲諷冷冷一哼,踱步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