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其睿跟傭人吩咐了幾句,看着白若夏一個人在那踢着水花,他也站在雨裡,看着她玩。白若夏是被沈其睿強項扛進屋的,她幾乎沒有反抗的餘地,被他抱到溫熱的浴池裡。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懶?”沈其睿衣裳溼透,他半蹲在浴缸旁邊,看着白若夏享受慵懶的靠着浴缸,眸中的寵溺越發深沉。
白若夏臉有些紅,身上的衣服早已黏膩得很不舒服,可她總不能當着沈其睿的面脫衣服,是她說道:“大概,應該,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他擡手在她挺翹的鼻子上一刮,捉住她的手,就要將她從浴缸裡拎出來,伸手去剝她的衣服。
白若夏撲騰了一下,弄了沈其睿一身的水花,還有些泡沫。
浴室裡溫度本就夠高,兩人都溼着身子,對視一眼,彷彿溫度更高了。她紅着臉的樣子,讓沈其睿喉嚨一緊。
“你這是脫衣服呢還是剝蝦仁呢?”白若夏苦笑不得,推開沈其睿的手,自己就要去解衣服的鈕釦。
沈其睿卻是忽地按住她的手,“你要做什麼?”
“脫衣服啊,誰洗澡穿着衣服洗?”白若夏神態自若,眸底卻是狡黠一笑。
果然,沈其睿收回手一言不發的往外走了。
白若夏計謀成功,她現在終於發現,沈其睿喜歡撩她,卻經不住她撩。
得逞的白若夏舒舒服服的泡了一個澡,等到要穿衣服的時候,卻尷尬的發現浴室沒有浴袍,也沒有睡衣,讓她怎麼出去?
熱水換了好幾次,白若夏覺得要泡睡着了,沈其睿卻猛地推門而入。
門撞在牆上,那個聲音響的整棟別墅的人都聽得到。
兩人四目相對,都有一瞬的怔楞。
很快的,沈其睿的臉就沉了下來,他換了衣服下樓,一直不見白若夏出來,以爲她出了什麼事,結果……
“爲什麼泡那麼久?不知道這樣不好麼?”沈其睿語氣有些重,說完轉身往外走了。
白若夏一臉無奈,想着房間裡也沒什麼人,打算就那麼光着身子從浴室裡跑到牀上去。然而她剛從浴缸裡站了起來,沈其睿又衝了過來,白若夏尖叫一聲,腳下一滑,往地面摔去。
沈其睿把手裡的浴巾撣了一下,飛快的抱住白若夏,用浴巾將她裹了起來,速度之快,動作之流暢,甚至讓白若溪產生他經常這麼幹的錯覺。
然而,不幸的是,沈其睿也不能倖免的,被地板上的泡沫惡作劇捉弄,抱着白若夏剛走一步,就摔倒了。
陰差陽錯的,摔倒在白若夏的洗澡水裡。
白若夏壓着沈其睿,身上又一次溼透,看着沈其睿寒透的臉,扯了扯嘴角,“你、你沒事吧?”
“腰……好像扭着了。”
“……”
深呼了一口氣,沈其睿撥了撥白若夏的頭髮,氣息不穩道:“你先從我身上起開。”
白若夏慌慌張張起來,一手攏着身上的浴巾,光着腳就往外面跑。
迅速的換了睡裙,白若夏坐在牀上,看着那塊浴巾,心情
有些難以平復。
大概沒有哪一對要結婚的夫妻,像他們這麼尷尬吧,剛剛真的太丟人了。
她光着身子的樣子,應該被他看見了吧?
可是他完全沒有表現出驚訝,反倒是她嚇得夠嗆,是她太沒有魅力,還是他沒有看見?
一直糾結着,白若夏連沈其睿從浴室出來了也不知道。
他站到她面前,看着她糾結擰着眉的樣子,毫不客氣的彈了彈她的額頭,溫聲道:“在想什麼?”
“沒……沒什麼。”白若夏有些緊張,一看到沈其睿就臉紅。
“你不打算幫我找一套衣服換麼?”沈其睿站在白若夏面前,上衣溼透,精壯的胸膛若隱若現。他溫熱的氣息全數噴在她的身上,她周圍滿是他的味道,白若夏心神意亂,噔的站了起來,跑到衣櫃前挑了一套灰藍色的居家服遞給沈其睿。
見他接過衣服,白若夏便轉身去拿吹風機背對着他去吹頭髮去了。
沈其睿看着手裡的衣服,揚了揚眉頭,迅速換上,又走到白若夏身後,接過她手裡的吹風,幫她吹起了頭髮。他的手指穿過她的發,溫柔,又帶着愛意的撫摸,讓白若夏一陣又一陣的心悸。
她忽然覺得,領證之後的生活,纔像是交往啊!之前那段日子的交往,難有激情。
“爲什麼在我面前你總喜歡發呆?到底在想誰?”吹風的聲音停下,沈其睿探究的嗓音不悅的響起,他攬住她勻稱的腰肢,猛地用力,兩人緊貼在一起。
白若夏嚇了一跳,“我在想吃的。”
沈其睿手一鬆,這纔想起來兩人還未吃晚餐。
兩人下樓,沈其睿給晏楚打電話讓他送點腰傷的藥過來。
飯廳裡,白若夏吃着飯菜,不時問沈其睿:“今天的做菜的阿姨是不是生病了?”
沈其睿手上的動作一頓,看着白若夏,那眼神,讓白若夏覺得十分詭異。
她又說:“這菜的鹽放多了,這個炒的火候不夠,還有,這個湯,可以多燉一會兒。”
沈其睿五官線條分明,但此刻變得十分陰沉,眉宇間都擰着一股黑氣似的。
見他把那些菜一一嘗過一遍,白若夏噗嗤一笑,“我逗你玩兒的,其實這些菜做得很好啊,我很喜歡。”
她笑得明媚,雨聲潺潺裡,只聽見她靈動的笑聲,他便覺得十分滿足。
臉色又是一變,笑了笑,“有沒有人告訴你,太聰明瞭不好?”
“沒有。”白若夏老實答道。
她說完,便見沈其睿一臉認真的搖了搖頭,又盛了一碗湯在她面前,說道:“知道得太多容易被滅口。”
白若夏滿臉黑線,端起湯來,小口小口的喝着。有些感嘆,她第一次結婚的人,竟然就是初戀,就是不知道,沈其睿跟她一不一樣?不過,想了想,他那麼優秀,一定有很多人喜歡纔對,而不是像她,在二十七歲的高齡,才遇到這麼一個他。
她真的,很滿足。
沒幾分鐘,傭人端着一盅薑湯過來,放到桌上,低聲問沈其睿:
“先生,廚房裡的那些做壞了的材料,要扔掉還是……”
多久沒做菜,一出手就浪費了不少材料,沈其睿臉色平常,睨了那傭人一眼,“扔了吧,以後不必什麼都來問我,自己看着辦就行了。”
白若夏佯裝不知桌上的菜是他做的,只皺眉看着那一盅薑湯,“能不能不喝?”
“你說呢?”
他一個眼神拋過來,白若夏就得乖乖投降。暗罵自己沒骨氣,白若夏認命的盛了一碗薑湯放到自己面前,想了想,又爲沈其睿盛了一碗,看着他擰眉,她急忙說道:“你也淋了雨,喝點去去寒。”
“我沒問題。”他一個大男人,不至於那麼嬌弱。
“人的身體又不是鋼鐵,你喝點預防一下唄。”實際上是,她哪裡喝得下那麼多?
沈其睿懂得白若夏的小心思,更加不肯,只定定地看着她。
白若夏無奈,把碗端回自己面前,“好吧,那晚上咱們分開睡,以免傳染了。”
說着,低頭去喝薑湯,眼睛卻是不時的窺視着沈其睿的表情。果然,他臉色一鬆,端着碗一口氣就喝完了湯,喝完狠狠的皺了皺眉。
白若夏差點沒笑出來。
“晚上一起睡?”他眼裡,分明是狗見到了骨頭時纔有的光。
白若夏面色一僵,“嗯。”
終歸是夫妻了。
沈其睿正高興着,晏楚來了。
最近因爲沈其巍的莫名打壓,晏楚的日子過得不是很愉快,陸遙又不在公司,他一個人無從分享苦楚,只能每天在沈毅和白情那對狗腿子夫妻的指揮之下忍氣吞聲。往常英明神武的沈大boss一反常態啊!
先是打量了沈其睿一番,又看了看白若夏一臉春光的樣子,晏楚直呼高能虐狗,他走過來把包往沙發前的大理石面桌上一放,從裡頭掏出來一堆藥,這才往沙發上狠狠一坐,不像平時那麼敬重沈其睿的樣子,反而有些吊兒郎當的。
“晏楚,你帶的都是什麼藥?誰病了麼?”白若夏不解的看着晏楚。
晏楚懶懶擡了擡手,“弟媳婦,不是我說你們,新婚燕爾的,怎麼着也得悠着點,這又是把腰給扭了,還不得傷着腎?”
“……”沈其睿想要把桌上的碗往晏楚頭上扣。
白若夏一臉尷尬,臉有些紅。
這更讓晏楚肯定了自己的說法,又說:“二少,哥們知道你,不過,這女人啊,都喜歡在新婚之夜才那個什麼,兩個人制造點浪漫的回憶,你這廝也太猴急了……”
晏楚還沒說完,沈其睿手裡的筷子就丟了過去,被晏楚給躲了開。
他寒着一張臉,走到晏楚身邊,揪着他的衣領,聞了聞,這傢伙喝酒了。
“你先上樓去,我跟晏楚有點話說。”沈其睿溫柔的看了白若夏一眼,讓她先上樓。
白若夏求之不得,晏楚嘴裡冒着葷段子,她現在還真的有點無力接受。
她剛關上房間的門,便聽沈其睿的聲音說:“多大點事兒你就買醉,不會真的喜歡上陸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