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鄒念眼中,蘇正東一直都是一個經常抽風的男人,不可一世,他自己就是天!不過今天他抽風抽的可謂是比較嚴重,他對她強吻這已經不新鮮了,可是蘇正東突然這個語氣來說這些話,這讓鄒念有些難堪地低下了頭。
是啊,一直被他欺負。
鄒念從認識他起,到嫁給他,再到今天鬧成了必須離婚的地步,漫長的過程裡他一直都在欺負她。大學期間,突然闖入她生活裡的蘇正東就是一個耀眼的惡魔,那麼多女生注意着他,喜歡着他,可他的眼裡一直只有她。
他不會真的殘酷到弄死人,但他也實實在在的用錢用勢把人逼到向他投降。嫁給他以後,因爲蘇姿做出的一系列事情兩個人出現誤會,這個冷戰期一直戰爭到阮聿堯的出現,因爲一個阮聿堯,事情又演變成今天的這個摸樣。
不能說愛上一個不愛你的人是錯的,不能說愛人的方式不對是錯的,每個人愛人的方式不同,每個人喜歡的被愛方式也不同,只能說蘇正東的一切都不適合鄒念。鄒念有認真的想過自己究竟要什麼,渴望什麼,當然少不了需要一個男人給的肩膀和關愛,不過,大學時期安逸的生活讓鄒念一直渴望溫暖的小愛情,是跟卓騰的那種,每天兩個人開開心心出門,快快樂樂的回家,始終是兩個人簡簡單單的生活。
這一年多,鄒念步入社會經歷了許多現實中的磨練,她的心態變了。鄒念覺得,自己和卓騰當年那種校園式的單純愛情,也許永恆不了,踏入社會以後人的諸多方面會有改變,她和卓騰,當初相愛的很容易,但是以後相守會很難。如果兩個人的身上都沒有艱難的事情需要跨越,那麼也許可以一直簡單的愛下去,事與願違,偏偏她的身上揹負着那麼多事情。
在極度疲累的情況下,她認識了阮聿堯,在男人女人共同的欲/望和依賴當中慢慢*,愛上他,徹底變成了他的女人,身體和心都交付與他,這是一段緣分,若是經營的好,鄒念相信這會是一段有結果的緣分。
蘇正東現在這算是在對她道歉?
可是鄒念不恨他了,從來也沒有把他當成過仇人。鄒念自認,自己絕對不是一個能接受打個巴掌給個甜棗的人,但是,也真切的類似好了傷疤忘了疼。她現在刻意忽略蘇正東做錯的那些事,比方說他拆散她和卓騰,強娶了她,婚後各種冷暴力的對待她,這些鄒念都選擇忽略。
現在鄒念只努力記得他做的好事,如果沒有他,父親不可能減刑那麼多年,那時的她還不認識阮聿堯,不認識任何一個有錢有勢的朋友。直到蘇正東這個橫衝直撞的少爺出現,父親被陷害,恐怕要被判成的無期先改了判,母親重病的治療一時間也得到了支援。
在狠心的跟卓騰說分手,決定嫁給蘇正東的時候,鄒唸的心裡其實是很矛盾的。要擡頭感謝老天給了這樣悲哀的命運安排嗎?如果不是蘇正東逼她,威脅她,父母也許都失去了,親人都不再有了,因爲鄒念知道自己沒有那個能力讓父親改判,沒有錢能讓母親康復,就算是去賣血,一定也賺不來蘇正東給的那麼多錢。
對於鄒念家中當時陷入的困境,卓騰是毫無辦法的,作爲男朋友,他安慰鄒念,不要難過,可是鄒念怎麼能不難過?那時候鄒念沒有怨過卓騰無能,畢竟卓騰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他沒有能力,經濟和權勢這些東西距離卓騰都太遙遠。
對於蘇正東來說,那是機會,他的一雙眼睛正在對鄒念這個女人虎視眈眈,鄒念家出現的困境讓蘇正東的雙眼更加明亮幽深,他彷彿看到了自己對這個女人的勢在必得。
事實證明,蘇正東他成功了,只是婚姻以後發展的並不順利,纔會失去這個他心愛的女人。
要離婚了,這次是來真的,他的心針刺一樣疼,倒死不了,只是讓他疼的死去活來——就想這麼凝望,讓自己的嘴脣上帶着屬於她的味道,一雙眸子,靜靜地看着她片刻,不吵不鬧,把她的樣子深藏在眼底,滲入心裡。
一個低頭,一個擡頭,彼此都沒有再說什麼。
蘇正東聽見鄒母說話的聲音,向陽在說:“乾媽,正東來跟念念說點公司的事,念念辭職,有些事情還沒交接給正東。”
外頭,蘇正東不倚着樹木了,他站直身體,扔掉手上的菸蒂。
他問:“很討厭我?”
鄒念擡頭,看他。
“有沒有什麼時候是不討厭我的,只是不討厭,我不奢望是喜歡和歡迎。”他皺眉說。
鄒念咬着嘴脣,眼睛望着他的一雙眼睛,很想開口安慰安慰他,她想着應該怎麼說才能讓他眉頭舒展,怎麼說才能讓他順心?怎麼說才能讓他別再計較,痛快的離婚放彼此自由。
“算了。”蘇正東自嘲地笑了起來。
他說:“我可以在你們家吃晚飯嗎?明天,一早我們就去離婚。”
“……”
鄒念被他鎮住,這是第多少次她聽見“離婚”兩個字了,還是會充滿期待和激動。鄒念知道,阮聿堯一定是把視頻給蘇正東了。
“好啊,向陽也在。”鄒念友善地微笑。
她的眼神示意,讓他進去。
....................................................................................
一前一後,走入了別墅的院子裡。
向陽是詫異的,鄒念怎麼把蘇正東給領了進來?
“正東,那嘴上怎麼出血了。”鄒母驚訝地問,但沒想歪。
蘇正東擡起手指抹了一下,的確嘴脣上在流血,他笑,眼眸璀璨地說:“沒事,自己咬了一下,不疼不癢的。”
“這麼不小心。”鄒母皺眉。
向陽看了一眼鄒念,鄒念低頭深吸了一口氣,沒說什麼。
幾個人一起進去。
鄒念和蘇正東坐在一樓客廳的沙發上,沒有聊天,向陽去倒水給蘇正東,鄒母在添新鮮的水果到盤子裡……
向陽鄒念和蘇正東聊了起來,都是公司的事,聽着聽着,鄒母就上樓了,不攙和年輕人的話題。
шωш• ttκá n• co
鄒母上樓以後,向陽就立刻態度轉變地提了一下蘇正東,問道:“你幹嘛?又欺負念念了是嗎?不然怎麼流血了!”
蘇正東俊眉微挑:“看清楚了,是我流血了,不是她!”
“沒欺負沒欺負,算了,別跟他吵,他現在心情可能不太好。”鄒念趕緊制止,怕兩個人吵起來,再不小心被母親聽到什麼。
“心情很差!”蘇正東點了一支菸。
三個人在客廳裡,跟小孩子一樣計較起來。
針鋒相對完,向陽看電視節目,蘇正東把電視關了,說無聊!向陽馬上提議玩牌,蘇正東脫了西裝外套躺在沙發裡,還說無聊!向陽說,真的贏錢的!
蘇正東起身,點頭。
什麼也不贏的他會覺得幼稚,贏錢就玩。三個人打牌打了一下午,第一局,鄒念輸得最慘,蘇正東暗中幫她,她還是會輸,實在是牌抓的太爛了!第二局,鄒念把錢都贏了回來。第三局,蘇正東輸,把錢一大半都輸給了鄒念。
三局玩完,也差不多到了晚飯的時間,要準備了。
鄒念看着自己贏的那麼多錢,有些苦惱,第三局她的牌其實很差,向陽的也一般,明顯是蘇正東攥着一手好牌故意輸錢給她。鄒念沒有說破,可能他在藉此發泄他不好的心情,不管怎麼樣,他開心了就行。
蘇正東在外面問她,有沒有不討厭他的時候?鄒念沒有回答,現在鄒念清楚知道,有,剛纔就不討厭。
他在鄒念眼中,所有的壞都是一時間的無理取鬧,等他好起來的時候,他並不是讓人多麼的討厭。
……
晚飯的時候,蘇正東主動坐在了鄒唸的身邊。
向陽一直沒有離開,怕留下鄒念和蘇正東兩個人相處很尷尬,也怕蘇正東一激動了就欺負鄒念。打牌的時候,吃晚飯的時候,向陽都一直在仔細注視着蘇正東,這個男人的眼神很專注,他沒把鄒念看融化,都要把向陽酥的碎掉了。
所以,向陽覺得很危險。
在向陽的攙和下,蘇正東吃完晚飯就離開了,一刻沒有再停留。
“我出去送你。”鄒念說。
他點頭。
鄒念自己出去送的,蘇正東在前,鄒念在後。
到了外面,有別墅的圍牆擋着,蘇正東一把抱住鄒唸的身體,低頭,嘴脣已經快要貼上她的嘴脣,可是他停住了,眼睛盯着她緊抿的粉脣,最後他只是吻了她的髮絲。他把她柔軟的身體按在懷裡,喘着抱緊了她。他低喃:“真的很捨不得你,我們同在一個城市生活,你若再婚,我還單身,念念,你會心疼我嗎?”
“你會遇到好女孩的。”鄒念拍了拍他的背。
他痛苦:“再好那都是在別人的眼中,我的眼中,你最好。”
鄒念低頭,皺眉說:“你可能只是想搶卓騰的東西,人。如果當時我不是卓騰的女朋友,你還會注意我麼?”
“有緣的人總會相見,如果你是別人的女朋友,我們還是會見到,只是會換一個方式見面罷了。重來多好,我會做一個讓你溫暖的男人,不會裝酷,不會對你冷着臉,因爲我知道如果我對你不好,會有人在我背後偷偷的對你好,而他,最後贏得了你的心,還想讓你嫁給他,我真羨慕。”蘇正東說着,哽咽起來。
鄒念沒說什麼,這種場景,安慰的話她都不知要從何說起。
...................................................................................................
蘇正東走了。
鄒念回去就接到了阮聿堯的來電,他要見她。
接完電話鄒念爲難起來,向陽問了電話的來龍去脈,讓她快點出去,估計阮聿堯是知道蘇正東過來這邊的。
向陽說:“我覺得,阮聿堯一定對你和蘇正東的動態瞭如指掌,記得以前他派人跟着你,保護你的安全吧?你覺得現在他真的沒讓人跟着你們嗎?”
“那你又要住這了。”鄒念嘆氣。
向陽皺眉一攤手:“沒問題啊,陸元沒回來我就等於守活寡呢。你去你的,我留守在家安慰老太太,現在是全力以赴以你的幸福爲主,等你嫁了,生活上也穩定了,你回過頭來再爲我和陸元的事操一把心,就這樣說好了!”
鄒念擁抱向陽,很感謝這麼久以來向陽的幫助。
……
說公司有事,晚上八點多鄒念離開了家。
阮聿堯的車停在遠處,鄒念走出去,就遇到了他的車。上車,看了一下他的臉色,不過,昏暗的燈光下只有他的立體側臉,看不出高興還是不高興,總之他很快的啓動了車,沒有往天那般熱情的跟她肢體交流一番。
車開往燈火霓虹的市中心。
“先去吃飯。”他說。
鄒念點頭:“好啊,不過我不太餓,我沒想到你今天晚上會找我,所以我在家吃了晚飯。”
“我所謂,陪我就好。”他說,語氣不輕不重。
他是有怒火,或是吃味,但這種情緒只能自己承受,無法對她說出來。跟着的人說,蘇正東去了她家,出來的時候已經晚飯以後了,那麼長的時間聊什麼了?蘇正東也在那邊吃晚飯了?阮聿堯算了算,他只在鄒念家中吃過一次飯,是有鄒母在場的。
.....................................
抵達市中心,一家餐廳外面他把車停下。
鄒念下車,跟他一起進去。
身高腿長的男人選了靠窗位置,鄒念坐在一旁,他給她也點了東西,知道她是真的不餓,所以點的很少,讓她陪他一直到他吃完。
阮聿堯如果是心情不好,那麼用餐的時候話就格外的少,現在就是這樣,他一句話沒有說,幫她弄東西也是弄完了就吃東西,安靜的很。
鄒念問什麼,他或是搖頭或是點頭回答。
終於,一餐在晚上九點多結束。
鄒念和他一起出去,上車,繫好安全帶,鄒念問他:“現在去哪?”
“今晚不要回去了。”他說,啓動了車。
“不行,我沒跟我媽說!”鄒念看他。
阮聿堯勾了勾脣角:“可以現在打電話說,教你一個辦法,把陪我當成一件公事,這樣說起來你可能會心安理得一點。如果你執意回家,那我只好用上司的態度要求你留下,陪我吃飯,陪我兜風,陪我……睡覺。”
輕浮,下流!
鄒念很無語的看他。
阮聿堯把車開向了海邊,這個月份,晚上這個時間,在海邊走一走會覺得涼颼颼的。鄒念下車,剛走了幾步,身後的男人便跟了上來脫下外套,穿上她的身上,並緊了緊。
“你不冷嗎。”她轉頭問。
他溫熱的大手撫摸着她的臉頰,然後摟着她的腰,挑眉說:“我不冷,你穿着吧。”
兩個人往海邊走,伴隨着海水和風的聲音他吻了她,從嘴脣吻到她的脖頸,鎖骨,他在她的頸部蹭着,來回吸/允。鄒念擡起頭,閉上眼,腰被他的雙手穩穩地攬着,身體在他的手中發生翻天覆地的感覺變化。
“怎麼辦,下車是一個錯誤。”他說。
鄒念緩緩睜開眼睛,看他。
下一刻,她的身體被他攔腰抱起,走向海邊停着的車。
#已屏蔽#
……
淡淡的青白色月光下,周圍無人,車內男人的身體精壯誘/惑,起起伏伏在女人的身體上,時而快速抖動,時而緩慢進/出。
他說,讓她休息一會兒,到家叫她。
鄒念以爲他真的會送她回家,畢竟已經做了一次,他應該滿足了。鄒念不敢總是夜不歸宿,可是阮聿堯的想法是,你23了,是成年人,戀愛自由你母親不會多加干涉,我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男人,不會害你,一個成熟的女人和成熟的男人戀愛期間在一起住,老人會保守的不理解嗎?
理解,不理解,鄒念也不知道,母親的想法是什麼樣的她怎麼會明白。
最近他幾乎一直都在跟她做,偶爾鄒念都懷疑他是不是憋得太久了,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女朋友,才兇猛的開始發泄體內積壓的荷/爾蒙,可是這深深的苦了鄒念,她的身體累的完全不想起來,就想睡覺。迷迷糊糊中,她感覺到了男人溫熱的懷抱,和他噴在她臉上濡溼氣息,她不知道自己在哪裡,想睜開眼睛,卻怎麼都睜不開,最後躺進了柔軟的大*上,動了動,舒服安心的再一次沉睡。
.............................................................................................................
次日清晨。
鄒念伸了個懶腰,吐出一口氣,從被子裡鑽了出來。
天花板,窗子,再低頭看*——都不是別墅裡的樣子,陌生又熟悉的環境,鄒念反應了一下,才辨認清楚,這是他家!
而身邊的男人似乎也醒了,上身光/裸,極具誘/惑地對她溫柔微笑。
“阮聿堯,你不要臉!”
鄒念氣瘋了,拿過手機一看,關機,是沒電了還是他給關的?她說要回家,他也明確的說了送她回家,最後呢,他趁她在車裡睡着就把她帶到了這裡?鄒念懊惱,自己睡覺怎麼這麼沉,一個男人把你抱上樓了放到*上你都渾然不知!
阮聿堯把她壓在身下,搶下她的手機隨手扔在了地毯上。
男人雙手按住她的兩條小細胳膊,用高蜓的鼻樑蹭了蹭她身上的吻痕,#已屏蔽#:“不過就是換了個地兒,加個夜班……阮氏集團的薪水很高,並不是那麼好賺的,老闆無良,你能有什麼辦法……”#已屏蔽#
被他折騰了一番,鄒念整個人就炸毛了,如同年輕小夫妻一樣,跟他在臥室裡打鬧起來,不小心把他的胳膊摳掉了一小塊肉,摳完她心疼起來,他享受的樂了,抱着她的身體覺得這就是最充實的幸福生活。
鄒念打給母親,說昨晚住在了女同事家裡,早上直接去公司上班,下班回家。
早飯鄒念在阮家吃的,阮聿霆看了鄒念幾眼,鄒念有些不明所以,薄敏對鄒念微笑,鄒念覺得氣氛有些奇怪,不過她沒問阮聿堯什麼。
吃完東西,一起去上班。
..........................................................................................
九點多,蘇正東打電話給鄒念,說他在阮氏集團大樓的外面等她。
早上不到九點,向陽就把鄒念離婚需要證件都帶來了,送到阮氏集團,昨天鄒念沒想到阮聿堯會不送她回家,所以只能向陽送過來給她。
鄒念拿着手機,拎起包,穿上了厚外套出去。
她回頭看了一眼阮聿堯的辦公室,他知道消息,讓她過去,放心的處理一切。鄒唸的嘴角微微彎起,進了電梯,一個小時以後,她就是單身的女人了,可以光明正大的跟阮聿堯在一起,馬上,他也會是單身的男人。
……
蘇正東坐在車後排座,鄒念也是,開車的是宏遠的一位司機。
鑑於事先有安排,離婚的協議也已談妥,所以只需要簽字,民政局讓這離婚生效就可以了。婚離的比鄒念想象的順利,不到四十分鐘,她的手裡已經拿着一本離婚證了。
期間蘇正東沒有跟鄒念說一句話,也不看她。
兩個人一起走出民政局,鄒念轉頭看他:“再見,蘇正東,我依然把你當成朋友。”
“朋友。”蘇正東挑眉,冷笑起來,他手裡捏緊了那張離婚證,轉身大步離開,上車。
宏遠的那輛車,在鄒唸的注視中迅速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