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日子過得還算平靜, 但北方蠻族的入侵,打破了原本平靜的日子。
北方蠻族一路勢如破竹,在趙國北方境內攻城略地, 燒殺搶掠, 無惡不作。趙國重文輕武, 竟然無人能抵擋住蠻族的鐵蹄。眼看失了好幾座城池, 邊境連連告急。
慶嘉帝焦頭爛額, 在朝堂上問誰有良策退敵。
一幫文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此時除了派兵前去抵擋, 還有何良策?
這時祁王站出來主動請纓,道:“臣願帶兵前去退敵。”
“你?”皇帝看着他, 祁王年紀尚輕, 又無戰場經驗, 皇帝不大放心,看向衆大臣, 問:“衆愛卿以爲如何?”
衆愛卿覺得祁王雖然年紀尚輕,但有勇有謀,堪當大任。無戰場經驗,可以派個老將帶着。
皇帝思慮了一番,最終派了宋思危宋老將軍作爲主將, 祁連玉作爲副將, 帶十萬精兵前往北方退敵。
臨行前, 祁連玉進宮面見太子。
太子也聽說了北方蠻族入侵一事, 滿腹惆悵, 見到了太傅前來,忽然有了主心骨一般, 安心了些。
“太傅。”太子迎上去拜見。
“嗯。”祁連玉看着小小的太子,有些放心不下,“殿下,我就要上戰場了。”
“啊,”太子略顯驚訝地看着他,頭仰得高高的,脖子有些發酸。
“等我上戰場回來,便能更好地教你了。在那之前,你在宮裡要好好的,知道嗎?”
“嗯。”太子輕聲應着,問:“要去很久麼?”
“不知道。”祁連玉看着太子,眼中流露出不捨。如果可以,他也希望留下陪他成長。可他深知這樣對太子毫無幫助。自己手上無半點權力,無法助他坐上那個位置。
此次正是建功立業的好機會,他不能錯過。
“宮裡有我的人,會暗中保護你。請殿下不用太過擔心,平日裡不可鬆懈,好好用功讀書。等太傅回來了,仍要檢查你的功課。”
“哦,”太子聽了,心裡壓力陡增,低了頭。
祁連玉看他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不由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道:“也要好好吃飯,長高點。”
“……”太子對身高尤爲敏感,尤其對太傅提他的身高,若是在平日裡,他心裡肯定不舒服。今日因爲即將分別,太子倒不怎麼在意了,只是低低應了聲。
祁連玉看着眼前玉雪可愛的太子,心想,等他回來又會是什麼樣子呢?此一去,天高路遠,不知何時能回。北方蠻族兇悍無比,恐怕不好對付。
祁連玉感嘆了一番,終是和太子依依不捨地分別。
三日後,祁連玉便跟隨宋思危將軍,帶領大軍出發。
太子一個人爬上了宮中最高的城樓,眺望遠方,十萬大軍如同一條長龍,行走在天際。旗幟飄飄蕩蕩,他的心也跟着飄飄蕩蕩。
從今往後,就剩自己一個人了。太子從未覺得太傅如何重要,直到此刻見他離他而去,他忽然失落無比。他想隨他而去,可他只能站在高樓上,看着他,漸行漸遠。直到消失在他的視線。
太子看着看着,鼻子一酸,忽然落下淚來。
太傅雖然嚴苛,待他卻也極好。太子心中充滿濃烈的不捨。
大軍出發一月後,前線傳來捷報,收復了一座城,把北方蠻族往回趕了。雙方交戰激烈,紙上難書。
前線在打仗,宮中還一派祥和。彷彿戰火永遠燒不到這裡來。
蘇芷媚被降爲昭儀,搬到鍾粹宮後,便開始吃齋唸佛,一副看破紅塵的模樣。左相蘇尚倫進宮看望了一趟女兒,看到女兒形容憔悴,憂心不已。
“娘娘還是要保重身子要緊。”蘇尚倫對她道,“此番委屈娘娘了。”
蘇芷媚聽了,慚愧地道:“是女兒不好,險些連累了家族。”
“那件事,”蘇尚倫對宮中發生之事,仍是一頭霧水,此時見左右無人,低聲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女兒是被陷害的。”蘇芷媚木然地道:“姓厲的太過厲害,不但害死了女兒腹中的孩子,還想置女兒於死地。好歹毒的女人啊。”
“他們家,是厲害哪!”蘇尚倫想起厲家,不由嘆氣,如今朝政就被厲南風和厲樞裡外把持着。蘇尚倫雖同爲宰相中的左相,身份地位卻遠不及右相厲樞。
“咱們且等着吧,”蘇芷媚嘴角扯出了一個冷冷的弧度,“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唉,也只能如此了。”蘇尚倫受女兒的事牽連,在朝中備受矚目,暫且不敢有什麼動作。只是平白遭了這一場災,他心中也是愁苦得很。
承乾宮厲南風聽聞左相蘇尚倫進宮看望了蘇昭儀,問身邊人:“說了什麼?”
大宮女如意回道:“回娘娘,他們父女屏退了宮人,聽不到說了什麼。”
“呵。”厲南風冷笑了聲,道:“這次沒能置她於死地,太便宜她了。”
“娘娘不用擔心,皇上那邊,不會再寵幸她了。”
“皇上?”厲南風想起皇上,語氣有些嘲弄,“皇上有他身邊那個護衛就夠了,還能寵幸誰?一個蘇妃,也不過嚐個鮮罷了。”
厲南風在宮中手眼通天,對皇上和太叔萌的事自然是知曉的,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不處理太叔萌,因爲他一個男人也生不出皇子來,威脅不到她的地位。他們再怎麼好,皇上都不會冊封他。
再者,皇上的護衛畢竟和妃嬪不同,厲南風有預感,動了皇上的護衛,必定惹得龍顏大怒。她也有些忌憚。
厲南風擺了擺手,讓人出去了。
晚間,一個侍衛進來回話。
厲南風坐在榻上喝着茶,問了他幾句話。
侍衛單膝跪在她面前,道:“宮裡安插了不少祁王的人,有些隱藏得很深,不能一一拔除。”
“祁王?祁王不是在前線打仗麼,他的手還伸得進宮裡來?”
“應該是出征前就安排好了的。”
“爲了保護太子?”
“有可能,不過,也有可能爲了方便控制宮裡,掌握宮中動向。”
“清除幾個了?”
“隱藏得很深。”也就是一個都沒。
“廢物。”厲南風罵了聲,擡腳踹了一腳他的胸膛。
侍衛捉住了她的玉足,擡起頭來,目光炯炯地望着她。
厲南風觸到他的眼神,臉上有些發燙,要收回腳來,侍衛緊緊捏着,厲南風有些惱,“放開,你幹什麼?”
“娘娘,下次要用腳踢人時小心些,可能有去無回呢。”侍衛順着腳爬了起來,一手勾住厲南風的腰,便將她豎着抱了起來。
厲南風輕呼了一聲,手捶着他的肩,低斥着:“幹什麼你!”
“幹什麼你不知道麼?”侍衛輕笑了聲,將她抱往牀上去。
厲南風空虛的牀鋪,偶爾會由侍衛填充。皇上太忙了,都不常光顧她這裡。想到皇上前面後面都忙得不行,她就不想勞煩他了。侍衛完全可以幫他分憂。
皇上,你做初一,我就做十五好了。
厲南風脣角嘲諷地勾了勾,玉臂摟了身上的人,感受着他帶給自己的歡愉,很是快樂和滿足。在牀上的她哪還有半點矜持,活像個蕩l婦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