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受祁連玉的指示, 暗中解決掉了太子身邊厲貴妃的人。並聯合喜公公,安插進了祁王府的人。就連皇宮裡的護衛,祁連玉也在秘密地把人安進來。
想要保護太子的心變得熱烈且執着, 祁連玉想, 他可以不在宮中, 但他的眼睛要在宮中看着太子。從今往後, 只有他可以欺負他, 其他任何人欺負都不行。
祁連玉每每想到太子,一顆心就會變得異常柔軟。他在心裡已將他當成未來效忠的對象。不自覺想要保護他。追隨他。
“娘娘,最近咱們安插在太子身邊的人……”厲貴妃身邊的大宮女如意是夜悄聲向厲貴妃稟報。
厲貴妃揉了揉疼痛的太陽穴, 近來她時常覺得頭疼,也是奇怪。
“都怎麼?”厲貴妃見她吞吞吐吐, 凌厲的眼刀刮向她, 語氣頗有些不耐。
“失蹤了。”如意悄聲回道:“咱們安在太子身邊的人, 都神不知鬼不覺地失蹤了……”
“失蹤?”厲貴妃平時也不大在意這些小事,只有要害太子時纔想起, 但多半也是如意去聯絡,她只是吩咐下去。
“是,奴婢懷疑是太子……”
“太子小小年紀,有如此能耐麼?”厲貴妃顯然不信,語帶嘲諷, “近來太子和誰走得近?”
“太子過年時特地出宮給太師尹章和祁王拜年。”
“尹章?那老東西, 沒那麼大能耐, 至於祁王……”厲貴妃沉吟了下, 自言自語道:“祁王麼?”祁王雖羽翼未豐, 但是貓是虎已初露端倪。祁王祖上畢竟也曾權傾朝野,誰知暗地裡還有多少他的勢力。
厲貴妃還欲再想下去, 奈何頭疼得厲害,不由哎喲出聲。
“娘娘,”如意見了,不由擔憂地上前來,想要扶她一下,“您沒事吧?”
“這頭疼得着實厲害,去,宣太醫來看看。”
“是,娘娘。”
不多久,太醫來了,也看不出什麼來,只開了寧心安神的藥。
一劑藥喝下去,頭疼減輕了些,但未能徹底根除。厲貴妃躺在牀上,只覺一根針在扎她腦袋。那絲絲縷縷的疼痛從穴位裡鑽進來,鑽到她骨頭縫裡,磨得她發瘋。
與此同時,某座宮殿裡,一個女人手上抓着一個布偶小人,那小人正面寫了一個“厲”字,背面寫了生辰八字,只見她面無表情地拿一根長針紮在小人太陽穴上。反反覆覆地扎、磨,好似在做一項嚴謹的工作。
宮裡安靜得詭異,唯有她木然地端坐在那裡,手上做着令人匪夷所思的動作。幽冷的月光映襯在她略顯蒼白的臉上,如同鬼魅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那嘴角現出了一抹淒厲哀涼的笑,手上的動作越發地陰狠。
“啊!”厲貴妃的頭痛更甚,幾乎哀叫起來。
“娘娘,娘娘,”如意一見,登時大驚,轉身向宮人急喊:“快!快宣太醫!”
“啊啊!痛殺我也!痛殺我也!”厲貴妃捂着腦袋癲狂地大喊,恍惚中看到了一黑一白兩個人影出現在她牀前,那兩人將鎖鏈掛在她身上,便要將她拖走。厲貴妃嚇得大喊大叫,不肯跟那兩人走。她一躍而起在牀上手舞足蹈起來,跟發了瘋似的。
厲貴妃如此,把宮人都嚇尿了。那淒厲慘絕的叫喊,攪得整個承乾宮人心惶惶。
太醫去而復返,見厲貴妃癲狂,也嚇得不輕,忙讓人按住她,給她紮了針,厲貴妃終於暈過去了。
此事十分蹊蹺,宮人們都不由害怕。
這留在身邊伺候的,都是值得信任的宮女,娘娘平日裡做下了多少闇昧之事,她們是知道的。此刻見娘娘這副模樣倒似被厲鬼索命,那心裡有鬼的都被嚇得半死。
承乾宮雞飛狗跳,皇帝所在的乾清宮卻熱情似火,極爲纏綿。
龍牀上兩人交疊在一起。那下面衣裳半敞極力承歡的正是風流儒雅的皇帝,他面上痛楚而愉悅,不禁伸手摟住了身上之人的脖子。
“皇上,舍予服嗎?”那挑.逗的話語,溫柔卻又蠻橫的動作,頂撞得身下之人申吟不止。
“呃啊-!!”皇帝咬着牙,不想發出羞耳止的聲音,奈何此事由不得他做主。一聲聲難言的申吟仍是從他口中溢出。
他抱緊了身上之人,隨着他的動作起起伏伏,浪潮迭起。
心中是隱秘的快樂。
這段見不得光的感情時常折磨着兩人,只有在這樣的夜裡,他們才能深切地佔據彼此,從身到心,從裡到外,完完全全交付。
“皇上皇上,”那人嘴裡喃喃念着,動作一次比一次迅猛。
皇帝嘴裡溢出申吟,眼前陣陣白光閃過,身上之人帶來的快樂,令他爽得要昇天。
兩人情到深處,難解難分。這時,宮外忽然有太監道:“皇上,厲貴妃那邊出事了。”
聽到聲音的兩人動作一窒,彼此都側頭向外,又對視了一眼,那人溫柔地在皇帝臉上親了親,問:“要去看看麼?”
皇帝看着眼前之人,心癢難耐,湊近輕咬了一口他的脣,啞着嗓音低聲道:“繼續,別停。”
“好。”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他堵住了他的脣。
兩人在龍牀上顛鸞倒鳳,春宵一度。
值夜太監在外側耳傾聽了一會兒,宮內偶爾傳來一些細微的聲響,但細聽又什麼都沒有。太監不知皇上是否已經睡着,不敢再打擾,免得觸怒雷霆。
值夜太監對承乾宮來報告的宮女道:“皇上已經睡了,有什麼事,明日再說罷。”
宮女聽說,未敢再說什麼,悻悻地去了。
兩邊都鬧了一夜。翌日皇帝起來,腰痠腿軟,也沒興致去厲貴妃那裡。
只把太監總管召來問昨夜厲貴妃那裡出了何事。
“據說貴妃娘娘昨夜鬧頭疼鬧得厲害,”太監總管小心回道:“幾乎鬧了一夜,太醫去看過,如今似乎無礙了。”
“嗯。”皇帝嗓子沙啞,能不說話儘量不說話,聽完太監總管的報告,他擺了擺手,太監總管退下了。
按說今日得上朝,但昨晚上和某人縱-欲-過-度,今日不想上朝。皇帝差人去金鑾殿說一聲,讓朝臣們都散了。他本人就在乾清宮待着,哪都沒去。
用罷早膳,皇帝覺得精神不濟,又上牀躺了。
太監總管問皇上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可要請太醫來瞧瞧。皇帝說不用,讓他出去了。
厲貴妃那裡,宮人們都擔着一顆心,眼見厲貴妃睜開了眼,個個激動不已。
“娘娘,”如意幾乎一夜未睡,守在厲貴妃牀前,眼底一片青黑,那眼睛腫得跟個鬼似的,厲貴妃看到她的一瞬,嚇了一跳。
“……”厲貴妃眉頭微蹙,想罵人,奈何沒力氣,只得作罷。
“娘娘,您要起來麼?”如意上前扶着她。
厲貴妃被扶了起來,看向牀外,昨晚分明瞧見了一黑一白兩個人影,此時卻不見了。厲貴妃想到此事,着實蹊蹺,莫不是有誰在暗中給她下咒了?
“如意,”厲貴妃輕聲向如意道:“你去讓我爹,來一趟。快去。”
“是,娘娘。”如意答應着,看了厲貴妃一眼,見她無事了,這纔去了。
其餘宮人則服侍厲貴妃洗漱穿衣,用早膳。
二皇子趙承韜過來請安,厲貴妃看到自個兒子,心安了些。昨夜之事也未告之於他,趙承韜什麼都不知道,只陪母妃用了早膳便上學去了。
二皇子走後,厲貴妃這才收斂了笑容,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想起昨夜之事,心裡越發不安。
她一向身體康健,忽然頭疼起來就覺得奇怪,連太醫都瞧不出什麼來,更是奇怪。此事恐怕沒那麼簡單,只等如意把爹爹請來,看是怎麼說。
厲貴妃的爹厲樞乃是當朝宰相,宰相有兩位,分別爲左相和右相,厲樞爲右相。
厲右相見今日皇上不上朝,退朝之後便也有意進宮看望貴妃娘娘。恰好貴妃娘娘派人來請,他便跟來了。
“臣參見貴妃娘娘。”厲右相見着厲貴妃,仍是行君臣之禮。
“爹。”厲貴妃上前扶了他,屏退了衆人,這纔將厲右相讓到牀榻上坐着喝茶。
厲右相見厲貴妃面色不大好,不由擔心地道:“娘娘近來何事憂心,瞧着面色不大好,身體無礙吧?”
“爹,我正要說此事呢。”厲貴妃見此時無人,便將近日發生的怪事都說與了她爹聽。
厲右相聽了,神情也跟着嚴肅起來,“此事什麼時候開始的?”
“具體什麼時候開始,我也記不清了。”厲貴妃道:“有些時日了。起初頭並不疼,只是有些微不適,女兒只道是吹了風。直至昨夜,真是疼個不了。險些要了女兒的命。”
“此事恐怕不簡單。”厲右相沉吟了下,道:“既然太醫看過,也看不出什麼來。興許有人在暗地裡做了什麼手腳要害娘娘呢。待我出宮找人看看。”
“爹,你儘快,我……有些害怕。”厲貴妃想起昨夜差點被兩個鬼鎖了去,心裡仍不免發毛。
“我會的,娘娘在宮裡也仔細排查排查,若真有人……”厲右相說到此處,銳利的眼睛射出了一縷寒光,繼續道:“要儘快處理那害你之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