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幾人恍然大悟起來,連忙把目光齊齊照過來。們並沒有看見宇文護的正面,而只看見他纏着厚厚繃帶的腿。
把宇文護扶回牀上,琴又檢查了一下傷口,確信無誤了以後,才“嚴厲”的批評了一下宇文護:“我不是說過你不能亂動的麼。這樣下去腿怎麼會好?”
宇文護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在躺回去了以後,不鹹不淡的頂了一句:“若是以後好不了又怎麼辦?”
“咦?”琴沒有意料到宇文護會說這個,想了想又回道:“不會的,一定會好的。我是大夫,我知道的。”
宇文護不再說話了,他眯着眼,狀似又要睡去。琴輕輕掩上了門,他在裡面嘆了一口氣。
日子一天天過,宇文護的腿也一天天好了起來,傷口漸漸癒合,只是依然有點。不過他的精神卻沒有因此而振作,反而看上去一天天更加頹廢了。
這些日子裡,就算昭寧和霜再遲鈍,也看得出這兩個人之間肯定有芥蒂。琴總是很忙,白天要看病,只有晚上的時候纔有時間去查探宇文護的傷勢。不過就算在這個時候,宇文護也很少和她說話,一般的時候,只是躺在牀上,或者坐着配合她的檢查和上藥。而白天,宇文護一般也是謹遵醫囑,輕易不出去活動,而是躺在牀上看書。後來稍好一點,他就喜歡躺在不遠處的溪邊,靠着一塊石頭看天。
這天白天,宇文護本想找琴說話的,一推開門,幾個病號詫異的看着自己。宇文護覺得有些窘迫,而琴擡了擡頭,看見宇文護進門,便道:“你先去休息吧,我忙完了再去找你。”
宇文護緩緩的點了下頭,拖着一有些地腿慢慢踱了出去。轉了一圈也沒有自己能做的事,他只好又重新去了溪邊地石頭上。
“三伯伯,三伯伯,我要騎,我要騎馬。”下午時候,雲子山和雲子淇跑了過來。一般在這個時候,搭理宇文護的也就只有這兩個小鬼。寒霜給琴打下手,昭寧幫忙家務,只有宇文護一個閒人,而且又會編繡蜻蜓,給他們講故事,孩子們自然喜歡親近他。
看着自己地腿。宇護地臉上露出一抹難言地苦澀:“三伯伯不能給你們騎馬。這樣。三伯伯給你們編一隻竹馬如何?”
“好誒好誒!我要玩竹馬。我要玩竹馬!”個小傢伙拍着手大笑。
溪邊不遠就有一條小路。掩映在樹叢裡。坡陡得很。白天地時候。常常有病人從這裡抄近道。遠遠地看見宇文護給兩個孩子編竹馬。有兩個路過地中年大媽就忍不住聊開了。
“喂喂。你看到沒?那邊那個。帶着孩子玩地人。聽說就是凌大夫地未婚夫。”
“是麼是麼?怎麼這樣啊?”
“你看看那個男人。到底哪裡好啊。邋里邋遢地。什麼都不會做。一天到晚就是帶着孩子玩。還是個子!凌姑娘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別說了別說了,他看過來了!”
幾個大媽快步走了。宇文護卻被激的全身熱血綠色,手一用勁,把剛剛編好地竹馬給捏壞了。
兩個孩子看即將到手的玩具被損壞,本來小臉氣嘟嘟的,忽然看到宇文護目露兇光,嚇得也不找他問話,屁顛屁顛的跑開。
宇文護一直在當地坐到夜幕降臨,才緩緩的走回去。到了小屋,一打開門,昭寧有些埋怨的道:“怎麼這麼晚纔回來?我們等你,菜都涼了。”
宇文護什麼都沒說,寒霜給他盛了一碗飯,他就坐着只管忙忙地扒飯,很快的吃完以後,又一聲不吭地回了屋。倒把其他幾人有些詫異的面面相覷。
晚上琴去換藥地時候,檢查了一下宇文護的傷口,發現已經癒合,她很高興地道:“沒問題了。”
“但還是有點,我和正不一樣!”宇文護忽然口氣強硬了起來。
琴一愣,又坐到他身邊:“這傷治療的時候略有一點晚了,不過若是好好調養,假以時日,還是會好的。”
“假以時日假以時日!我知道是什麼時候?我想要它立刻好起來!”宇文護很沒耐心的吼了一句。
琴吃了一驚,印象裡的宇文護不是這樣沒有耐心的人,她柔聲道:“怎麼了?是不是我惹你生氣了?”
宇文護搖搖頭,忽然一下抱住了琴。琴一驚,驟然而升的男子氣息讓她身體一緊。宇文護自然是感覺到了,慢慢的放開了他的手,仔細看着琴的眼睛,卻不說話。
琴嚇了一跳:“怎麼了?”
“你變了,你變了,你和原來我認識的那個琴不一樣了。”宇文護的眼睛忽然光芒內斂,黑漆漆的,看不出裡面有什麼東西來。
聽到這句話,琴心裡涼了一半。她知道,在宇文護的心裡,一直根深蒂固的存在着芥蒂。她不用想,也能猜到那個芥蒂是什麼。她痛悔,她難過,但是失去的會再回來麼?
看到琴的表情越來越黯然,宇文護不知爲何心裡一激,忽然靠了過去,一下子吻住了她的脣。
琴嚶嚀了一聲,被襲擊,卻並沒有掙扎。琴只對一個男子的氣息不怎麼排斥,那就是宇文護。緩緩閉上眼,周圍縈繞的都是宇文護的味道,很熟悉,讓她不僅想起了從前,那些和宇文護一起打打鬧鬧、一起哭一起笑的日子。
都不太遙遠啊,不就是去年發生的事情麼?怎麼感覺,像過了一輩子的那麼長遠?
往事一幕幕襲來,琴想哭又想笑。
笑的是現在宇文護還好好的活着,還在自己身邊;哭的是,她自己已經沒有享受幸福的資格了……
對了,資格……我經……
宇文朗!!!!
正抱着她地宇文護忽然發現懷裡的琴開始掙扎了起來,他驟然鬆開手,就看見琴臉色煞白,忽然看了自己一眼,然後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宇文護覺得心裡堵的很。自從再相見以後,一直以來,琴都拒絕和他親密接觸。有時候只是握
或者是稍微碰她一下,她就會白着臉立即跑開。問說。天長日久,宇文護心裡的氣憤與不安也越積越深。現在眼睜睜看着琴跑開,身影消失在夜幕裡,他知道今晚之內是琴再也不會主動來找他了。
嗯,這件事一定得弄個明白。宇文護想了想,既然琴不會來找自己,乾脆就讓他去琴的屋子裡等她算了。她回來以後,不管事情是怎麼樣的,總之一定地問清楚。
這樣想着,宇文護起身去了琴的屋子,推開門,琴和寒霜都不在。他坐在琴的牀上,用手摩挲着她睡過地被褥。佳人不在,溫香尚存,他有點迷醉了。
忽然,他看見角落裡一塊磚頭突出着,想着琴起牀的時候可能會磕着碰着,他連忙起身去動那塊磚。沒想到略微一碰,那磚頭居然按不進去,彷彿有東西一般。宇文護詫異不已,用手把磚塊拔出來,裡面塞着一個包袱。一打開,裡面赫然就是宇文朗送給琴的那些珠寶!
宇文護驚的臉都白了。一瞬間,他彷彿忽然明白了琴爲什麼會躲着他,不願意跟他接觸。他想當然地以爲,是琴也愛上了宇文朗,所以纔不想和他接觸,所以才這麼寶貴的留着宇文朗送她的東西!
一股氣憤之情上到了頭頂,宇文護“霍”的站了起來,用最快的速度衝回了自己的屋子。隨意地收拾了一番包裹細軟,他很奮然了衝了出去。
寒霜正好在外面整理藥材,看到宇文護這幅打扮,連忙攔下來問:“大晚上的,三殿下怎麼了?”
宇文護“哼”了一聲,頭也不回地走了:“我還留在這裡幹什麼?我走就是了!打擾你們這麼久真是抱歉!”
聽到宇文護劈頭蓋臉的這幾句,寒霜也有點懵了,她連忙攔下宇文護:“三殿下,這是怎麼說是,你怎麼……”
沒等寒霜說話,他就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句:“去問你的好姐妹吧!”說罷,着腳急匆匆地衝了出去。
寒霜急了,又攔不下宇文護,只好回頭去找琴。屋子裡沒人,她又跑出後山,果然在一片竹林裡看到了正在苦惱的琴。
看到寒霜急急忙忙跑來,琴也有些奇怪:“怎麼了?”
寒霜上氣不接下氣的道:“兒,出大事了!你趕緊去看看,三殿下他要走!”
琴微微一愣,接着,又慢慢平靜下來,嘆了口氣:“總會有這麼一天的。”
寒霜愣住了,一把抓緊琴的胳膊:“兒,你這是怎麼了?趕緊去追啊!你等了那麼久,好不容易纔等到他,爲什麼要放他走?”
琴苦澀的一笑:“爲什麼?——這還用問麼?我配不上他,我忘不了宇文朗對我做的事!我已經不是清白之身了,我還有什麼臉面,要求他留下來?要求他和我長相廝守?”
寒霜也愣了一下,的確,在此時,是“餓死事小失節事大”的代,就算女子萬般不願,被人奪去了清白之身,就再也沒有什麼資格和底氣要求男子再爲了她如何如何。
忽然之間,寒霜想到了宇文護臨走前對她說過的話,她怎麼想也不覺得那是宇文護在嫌棄琴,反倒像是吃醋而置氣。是的,宇文護早就知道了琴和宇文朗的事,要是他真的介意這個,就不會說出那樣的話來。
寒霜連忙道:“兒,這事情可能有誤會。你得去解釋解釋。”
琴搖搖頭:“還用解釋什麼?這件事已經是板上釘釘了。就算我解釋,他介意的,也始終不會改變。”
寒霜發急的一跺腳:“好吧!就算他介意你的事!但是現在是晚上,他就算要走,也得等明天天亮以後再說啊!山路崎嶇,光線又差,他現在腿腳不太好,你是不是想看他摔死才罷休!”
琴一想,是啊,現在晚上,宇文護要是一個人下山,出了什麼事,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她立即回頭,向着下山的路衝了過去。
“宇文護!宇文護!你在哪裡?”琴一個人在山道上跑着,卻沒有見到宇文護的影子。她心裡真是急了,宇文護才走沒有多久,應該走不了多遠的。難道他真的……
想到這裡,琴四處看去,密林悠悠,到處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哪裡看得清?她又跑了一陣,大呼“宇文護!宇文護!”迴音嫋嫋,驚散了不少鳥雀,卻始終沒有宇文護的身影。
再下了一段,一條小溪橫在路邊。琴心裡一動,順着小溪找了起來。果然,在下面不遠處,一塊巨石旁邊,她看見了靠着坐的宇文護。
琴立馬衝了過去,靠着石頭的宇文護聽到動靜,見來人是琴,眼神瞬間變得冰冷起來,哼道:“你來幹什麼?”
琴被這冰冷的話刺得渾身一縮,也停住了腳步,站在離他五尺遠的地方:“我,我來找你回去。”
“不必。”宇文護冷冷的甩下一句,一手撐着地,一手扶着石頭,想要站起來。看他好不容易站到一半,腿一軟,又倒了下去。
“宇文護,我……”這下,琴也急了,她趕緊上前一步,伸手想去扶着宇文護,宇文護頭扭到另一邊,倔強地不理她伸來的手,自己嘗試着站立。
宇文護又試了一次,終於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又準備離開。
“阿護……”琴的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
這樣的他還怎麼下山?當琴決定無論如何都要攔下他時,宇文護忽然腳下一軟,摔倒在地。
“阿護!”琴撲了上去,扶起倒地的宇文護。
P:若不是一開始就決定寫喜劇,我倒是寧願寫某某意外死亡,或是兩人擦肩而過。還是厚道一點做人,讓這苦命的兩隻在一起算了。嗯,攢點RP……(,)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