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蕩過拂起了一縷青絲在空中飛揚着,斷崖絕壁旁靜屹着一個紅色的身影,面露着悲傷,卻帶着幾絲悵然,身後半軀着黑衣人似乎正在等待的什麼似的,可久久也不見他開口尋問,再次拂過的清風帶着一絲寒氣令那黑衣人不由的打了一個寒戰。
他負手而立目光中透着幾縷憎恨。“紅娘,你可別忘了你的命是誰救的,主人無非是想讓你在那個女人口中套出當年的那個孩子而已,難道你連這點也做不到嗎?”那聲音中帶着幾許憤怒,似天雲變色,日月無光的絕望。
她木然回首帶着幾縷哀傷,神情中微泛着淚光。“可是她……她視我如姐妹,我怎麼可以背叛她呢?再說那孩子對你們來說有那麼重要嗎?都已經十多年了,小姐的身邊除了她離開家時帶走的少爺,就只剩下幾個當時她門下的師侄,不再有你所說的那個小男孩。”紅娘一臉苦惱,面對這男人的咄咄逼人,她有些難以招架。帶着質疑的目光望着那個陌生的瞳孔,在他的目光中紅娘唯一看到的就是仇恨。
“少廢話,這藥你拿着,今晚在她的湯中下點藥。”說着將懷中的個白色玉瓶遞給了紅娘,見她一臉恐懼,帶着質疑的目光望着自己,那黑衣男子眼角上揚着弧度眉梢也跟着上揚。
“放心,這藥可不會要她命,只是讓她好好睡上一覺而已。”那男子帶着輕笑說道,黑巾下看不清他此時的表情爲何,但語氣跟神色中看得出他並非好人,尤其是周身透着的那股暗淡的氣息,更讓人覺得他不是好人。
話剛一落下,他的手便拾在了紅娘的肩上,微帶着力度在她肩上捏了一把。“放心吧!明天,一切都會好的。”突然間那聲音變得異常的溫柔,帶着一種令人恐懼的溫揉直視了紅娘一眼,轉身踏着枝頭離去,懸崖邊只剩下紅娘一人,久久的望着手中的那個白玉瓶子。手如同絲綢一般清盈的滑下,耳畔傳來叮咚的輕脆之音,紅娘轉身蕭然離開,一切都似乎沒有發生似的。
俠客山莊的西苑之中靜立着一個人的身影,暗抿的神情斜視了一眼周遭的環境,樹木綠蔭成羣帶着幾分活力,似乎沒有一絲冬的枯萎。這裡的氣候向來四季常春,即便是到了冬天也不覺得有一絲寒意,因爲離這俠客山莊的龍巖山五百里之外有一處火山,那裡的氣候常年不穩定時常會有爆發的跡象,所以方圓兩百里之內都寥無人煙,幾乎是寸草不生,同時也影響到這周邊的氣候。所以即使現在已是入冬季但在這裡幾乎完全感覺不到一絲寒冷的氣息。
天色已闇然落幕,四周都泛着淡淡的薄霧,像似仙境一般優美,卻帶着幾許迷離的感覺,耳畔傳來一陣輕而沉重的腳步,隨着夜風的飛凌帶着一股子幽香撲入鼻中,神情闇然,嘴角拉扯着一絲笑意。“紅姨你今個兒怎麼了,平時你的腳步可是很輕快的,今日爲何會變得如此的沉重。”師舞心沒有轉眸回首,目光直落落的盯着天邊那輪浩瀚的皎月,而腦海中卻浮現
着那個稚幼的面孔,和甜甜的笑意。
紅姨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直徑進入了放中,將手中端的頓湯放在了桌子上,這才輕聲訴道:“我只是在爲小姐擔心,她一個弱質女流,無論功夫再強也始終是弱質女流,我覺得你應該把小姐接到身邊,讓她跟少爺兄妹相認,這樣有玄焰少爺的保護,小姐就安全多了。”紅娘一臉笑意,和訊得像似秋風拂面一般。
師舞心一臉沉重,長嘆一氣,此刻的面色顯得更加的難堪。“紅姨你跟我了多少年了。”帶着感嘆的問道,而此時的神情卻顯得那般的沉重。心中想想紅姨所說的話也不無理,今日在比武場上的情況,最後若不是玉無影出手相助,此刻她恐怕早已命喪黃泉了。
“十八年了,我還十八年前的那個夜裡,是主人救了我,才讓我活到今日,這十八年主人待我親如姐妹,而少爺也視我如親母一般恭敬有加,主人今夜你爲何問起這個,難道是我哪裡做得不夠好,還是我已經老了……”此時她的心裡蕩起了一點點酸味,眼眶一熱那水盈盈的東西便一傾而下。令師舞心也感到一絲意外。
“對啊!十八年了,想想我離開家已有十年了吧!記得那時舞兒才九歲,我當時怎麼就狠得下心不要她呢?她還只是個孩子,我應該把她帶在身邊纔是。”頓時間眼眶早已紅潤,而淚水卻在默默之間流了出來。十年,是什麼概念,十年的思念,十年的冷漠,全讓他的話毫無隱藏的掀起。她何嘗不想自己的女兒,可是她又怎敢冒險將她帶在身邊呢?
“對不起,我不該提起小姐的。讓你傷心了。”紅姨急忙低下頭,一臉愧疚的輕訴着,而臉上的表情也帶着幾分急躁不安,她知道在她心中她的女兒便是她的一切,因爲她自覺得虧欠了她,所以想要彌補,卻又不知道該從何做起。
“無礙,誰心裡沒傷?紅姨十八年了,當初你可是風華正茂,卻選擇跟着我終身不嫁,紅姨你難道就不後悔嗎?”想想當年初遇她之時,她也算得上一個稍有風姿的女子,如今卻成了一個老姑娘,連她都替她不值,師舞心惆悵的走進了屋子,一眼水盈的望着紅姨,等待着她緊鎖眉頭下的回答。
沉默了半晌,只見紅姨的睫毛稍有溼潤,而眼眶卻隱見紅色,咽哽了半晌,才緩緩斷斷續續的道出一聲:“我……我不後悔。”話音剛落急忙轉移了視線,忙將那一滴即將流下的淚水強勢的壓下去,將那蠱深湯放在了師舞心的面前。“先喝湯吧!涼了不好喝。”師舞心又豈會不明白,見她如此傷感只得低頭端起湯悶不住聲的喝下。
一口而盡帶着一絲笑容望着紅姨。“你燉湯的技術越來越好了,舞兒一定很喜歡。”那笑容中卻帶着幾許悲傷,仿若隔世陰靈一般陰冷。紅姨滿懷傷感的望着她此時的神情,不知道她是向來隱藏得太好了,還是今日太不會隱藏自己了,所以才讓人看到她的悲傷。
“你就會撿好聽的來哄我,你先休息
我把這此放到廚房去。”紅姨一邊收拾着桌子,一邊輕聲說道,整理好桌子轉身匆匆離開,向是有意再逃避她似的,而那閃爍的神情似乎是那般的刻意。師舞兒望着紅姨離開時的背影整個人似乎清鬆了不少,可神情卻暗抿着,總覺得今日的紅姨有所不同,不像往日的那般,倒有幾分心事重重的感覺。
“誰?”師舞心警惕的望着四周,就在紅姨剛出門的前一刻,她便查覺到了這屋外有人,如今似乎已經按捺不住想要衝進門來似的。師舞心一臉淡笑,一邊淡若無事的擺好了茶杯,倒上了兩杯茶。“既然來了,何不出來坐坐喝杯花茶提神。”那淡若風清的話這纔剛落下音,閃身而進一個黑衣男子,帶着一絲邪笑望着師舞心。
“不虧是天機門的大小姐,面對如此場景也能淡若無事,風翺有你這樣的女兒想必他也能含笑九泉了。”那男子看似隨意無章的言語中卻透着幾分寒意,那冰冷的瞳孔斜視着師舞心的神情。特意加重了風翱這兩個字的語氣。
師舞兒忙壓下心中的衝動,帶着一抺淡笑迎上他質問的神情。嘴角拉扯着一絲弧度。“天機門大小姐風依清,兄臺可真是看得起我師舞心,我若是依清小姐,你、還能坐在這裡跟我說話嗎?”挑眉質問道,那臉上的淡笑惹人難以無視,那黑衣人幾乎也無法避開。
誰人不知風依清風翱的獨生女,深得風翱的真傳,十歲便精通天機門的各門功夫,對於佈陣算術也頗有成就,是風翱的驕傲,二十年前天機門滅門時,相傳風清依被風翱派人秘密送下山後,從此了無音訊。
黑衣人冷‘哼’了一聲,帶着一絲不屑的神情橫掃了她一眼。“依清小姐,這裡只我二人,用不着隱藏得那麼清吧!我也明人不說暗話,咱們就開門見山的說,我只想要那孩子,別的我都不稀罕。”那黑衣人倒是爽快,一臉誠懇的看着師舞心,一口一個清依小姐,叫得真真的。
師舞心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猛然起身,轉身負手而立,神情中帶過一抺殺氣,劃破橫空,整個神情顯得無比的陰暗,緊咬着脣,從喉中擠出了一句。“我不懂你在說什麼?請回吧!這裡不歡迎你。”那語氣冷冷的迴盪在這屋子中,帶着一股寒意,讓人好生恐懼。
那男子憤怒拍案而起,臉上的一臉凝重帶着幾分殺意,沉重的聲音低沉的吼道:“風依清,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天你若不交出那個孩子,我就要你死無葬身之地。”那狠狠的話語迴盪在師舞心的耳畔那般刺耳,那般令她憤怒。緊握的拳頭再也按捺不住了憤怒。
“是嘛!我倒想看看,今晚倒底是誰生誰死。”周身罩着一股冷冽致命的寒氣,轉身而立只見她神形稍稍移動,而那冰冷的目光早已橫掃萬軍,直直的逼得發地黑衣人後退,師舞心單手鎖住了他的喉。語氣帶着幾分冷冽。“平生最討厭被人威脅。”那凌利的目光如同萬劍一般在他的身體上所向霹靂,無人能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