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閣之中,靈若舞傻傻的看着牀上放着的那一疊銀票,看着那一本字跡工整的手抄,那是他精心爲她準備的,十年如一日從來都不曾改變過,爲了她不受到傷害,他精心爲她量身制定武功招數,爲了讓她跟別的那些大家閨秀一般,他踏遍天下也要爲她遍尋名師,教她琴棋書畫詩詞歌賦,而她也成了他今生最放不下的一個人,成了他有牽掛。
“水靈兒,你說爺爺他此次又去了哪裡?爺爺總是這樣神出鬼末,尤其是這兩年爺爺外出越來越平繁了。”靈若舞細心的說道,想着這兩年他的行蹤的確是讓她覺得可疑。回來時通上不超過三天便離開了,可越是這樣,她的心裡越是覺得不安了,在心中他早已成了她唯一有親人,除了水靈兒就屬他最關心自己了。
“小姐,你也這樣覺得啊!我也是,師父的確有點異常。”水靈兒也思緒着回道,兩個小丫頭一臉奷笑,一看就知道沒有什麼好事情。
凌府門外,一身素裝背對着正門,管家匆忙的跑了出來,表情顯得有些緊張。“怎麼樣了,她過得還好嗎?”他滿臉憂傷,髮髻內隱約可見幾絲銀髮,臉上佈滿了蒼老的皺紋,聲音中微帶蒼老,一切都是歲月留給他的印證。
“她很好,不過她已到了適婚的年齡,我不能再把她留在身邊了,所以我已決定待她練成我爲她量身定量的武功後,就讓她下山。”他冷冽的無視一切,目光中有些空洞,聲音微顯沉重,十年的相伴他就要這樣把她送回到她自己的世界嗎?捫心自問他心中有多少的不捨。
“那她何時能出來。十年了自你帶走她的那天起我就再沒見過她了,我能去見她嗎?”他帶着期盼的目光直落在他的背影上。回憶着那個弱小的身影在他面前晃來晃去,總是一張天真到不能再天真的話問他很多讓他難又回答上來的問題。
“以她的聰明恐怕用不到三個月她便可以自行下山。不過你還是不要去打擾她,我不想讓她被世俗所渲染,她現在就像一朵沌白的菏花一樣,我苦心培養了十年,十年我玉無影自問沒有在一個地方停過十年,但是爲了她,我足足在一個地方停了十年之久,連我自己都無法想象是何等的毅力讓我留下來的。”玉無影一臉感慨,十年前江湖中傳聞,逍遙公子玉無影風靡天下,是所有婦孺心中所傾幕的對象,可如今逍遙不在,自由蕩然無存,一切都是源於她的出現。
“無影真是苦了你了,大哥知道委屈你了,可是大哥也沒辦法,難道你讓我眼睜睜的看着她淪落風塵,不聞不問嗎?你是我唯一的兄弟,也只有你才能好好保護她,不
讓她受到傷害。”他沉重的說道,眼中淚眼汪汪。當得知她被人賣入青樓的那一刻他的頭就像被類劈了一般,神精幾乎都麻痹了,腦海中唯一浮現的便是那個小小的身影,而在些同時也想到一個風度翩翩的男子,因爲只有他才能救她出苦海才能保護她,能把她送到她身邊他心裡很踏實。
“我說你啊!都幾十歲的人了,半身都入了黃土怎麼還跟個女人似的啊!”玉無影取笑着說道,他從未見過他如此的神情,他心中也明白能陪在她身邊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即便是看着她的一瞥一笑也是一種享受,就在他轉身回眸的那一瞬間卻看見玉無影的眼中閃過一道恐懼,剛巧讓他撞見了。與他這麼久從未見過他如些的恐懼。
“你怎麼?遇上了仇家了。”他不由的嘲笑着。十多年了他何時曾有何這樣的恐懼,就算是徙手對付那些江湖敗類,他都不曾閃露過一絲畏懼啊!
“仇家倒好了,痛快的打一場就沒事了,可這次遇上了那個小祖宗,這下我完了,本來還想趁着她練功期間好好的出去遊玩一下,誰知道……”玉無影真的好想挖個地洞把自己放進去。迎面走來東張西望那一身白雲流仙裙是他特地請人爲她定做的,他怎麼可能會不認識呢!
他忙望向了那方向,那身影、那神情、雖然被面紗遮住了模樣,可他怎麼可能忘記呢!“是她,是她對嗎?”他激動的想要衝過去。玉無影立馬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他很明白如果讓她知道了真相,知道這一切都是受人之託,那她肯定會負氣逃離他的視線,那麼倔強的她怎麼可能接受別人對於她的施捨呢!
“你瘋了,你到底還想不想讓她好好過日子,難不成真的想看着她,拒絕我對她的照顧你纔開心嗎?我可警告你哦,雖然咱們是兄弟,可是傷害她的事情,兄弟也沒得商量,回去看你的家吧!”玉無影神情凝重的望着那張蒼老的臉,只有一點不相同因爲他常年習武,頭髮早已銀白,而他卻只是屈指可數的幾根銀絲。
“好好照顧她,她只是個孩子吃的苦太多了,不要再讓她受到傷害,還有如果她遇上心儀的人,你一定要幫她好好看看,眼睛亮點別讓那混蛋傷了她。”他仍是不捨得收回他的目光。突然間見有個年輕的男子上前,心中突然上壓上了千斤大石一般沉重。“快去,她可能有危險。”神情中滿是緊張。
玉無影轉眼望去,一臉看戲的神情,閒定若遊的氣質靜諡的望着不遠處。一手拂着那白如絲的鬍鬚。“放心吧!這些人哪會是她的對手,不信你可以看看。”玉無影不慌不忙的說道。
“公子何意爲何要擋住我家小姐的去路。”水靈兒不耐煩的說道,看着這人的穿著,穩重卻不失華麗,給人一種很親切的感覺。可可惱的是他卻擋住了她們的去路。
“小姐在下多有得罪,我家公子想見小姐一面,不知道小姐可否嘗臉。”恆影恭敬的對着靈若舞說道。面前的這個帶着面紗的女人,有可能是未來他的女主人,他能不小心的伺候着嗎?
“賞臉?爲何要賞臉?你家公子好大的架子。讓我去我就去,你不覺得這樣我很沒面子嗎?”靈若舞一早就看出來了,來人乃是玄衡逸身邊的大紅人恆影,禁軍統領兼教習。在宮中他只聽命於玄衡逸的命令,其他人他完全可以不於理會,這是他的特權。
“小姐……”恆影可沒得罪她,怎麼感覺到她的每句話裡對他都充滿着敵意似的。
“水靈兒,我們走。”靈若舞也懶得理會他,只要離開了那個惡夢般的地方,她就沒打算過想要再去跟那個地方的人有任何的牽連。想讓我去見他,真是吃撐了沒事幹嗎?我有必要給自己找麻煩嗎?靈若舞繞過恆影的身邊瀟灑的走開了。
恆影倒也識趣,看出了她目光中的不願,也不在多做糾纏。只是有些不自覺的搖了搖頭。哎!爺若真是納了她爲妃,這後宮恐沒安寧了。就在剛剛與她擦身而過的同時,他感到這女子的氣息不與於常人。一般只有習武之人才會有那般氣息。
“水靈兒你有沒有看到爺爺?”靈若舞打了量四處,才行擁擠的街道她根本就無法找到玉無影的蹤影。看着水靈兒失望的神情,她也明白了一個大概。“算了,我們走吧!爺爺是存心不讓我們找到。”靈若舞也明白,若是他存心不讓自己找到,即便是翻便了天下,也不可能找出他的藏身之處。
天衡宮內,玄衡逸端坐在上首目光冷冽的讓人有些恐懼,周身散發出一種攝人心肺的寒意,猛的一起身憤怒的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什麼,你都找到她了,還讓她就這樣離開,恆哥你個禁軍統領的頭銜,是用來說的嗎?”玄衡逸冷冽的目光直視着他,悠閒壓抑着憤怒繞着他身邊走了一遭,一手搭在他的肩上,擺明了就是調侃他。
恆影總感覺他的目光是想要將他措骨揚灰一般。快速的低下頭。“臣辦事不力,請陛下責罰另派別人去辦成此事。”這可是他做夢也想要的結果,可是那可能嗎?
此刻他這語一出,玄衡逸像個幽靈一般的冷遂,讓恆影感到寒冬的到來“你說……那可能嗎?”玄衡逸一邊說着,一邊玩弄着大指拇上的玉板指。那語氣讓恆影身心受到脅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