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肥胖女人的話,男子的雙眼又露出兇悍的氣息。
“拿出值錢的東西,否則別怪我不客氣!”男子雙手緊握着步槍,瞄準趙金水的腦袋,那微怒的表情說明了他現在的心情,在他認爲趙金水完全是把他當猴耍。他拉開了保險,食指壓在扳手上,只要趙金水敢說個不字,恐怕槍膛的子彈就會夾雜着莫名的怒火,噴射而出。
趙金水知道自己到了處境爲難的時候,他平靜地看着男子,手慢慢從口袋裡面掏出來。
手槍就在他的腰部挎着,他完全有能力在男子開槍之前,一槍殺掉對手,殺掉對手很容易,一旦殺掉這個傢伙,誰來開車送自己?這個肥胖的女人?趙金水的內心搖了搖頭。
“蓬……”
趙金水終究還是做出了決定,擡起的右手揮舞間便從腰間拔出手槍,並且在漢子眨眼的瞬間,射出了槍膛的子彈,子彈透着大漢的肩膀穿過去。
大漢痛苦之下,忍不住嘶吼一聲,手裡的獵槍隨之掉在地上。
肥胖的女人被趙金水一瞬間的反應給嚇得驚駭連連,在全身肥肉的搖晃碰撞下,她來到漢子跟前。
趙金水沒有理會他的疼痛,一腳踢開掉在地上的獵槍,抓起擺在桌子上的三個英鎊,對着漢子跟肥胖的女人冷聲說道:“現在擺在你們面前的有兩條路,第一拿上這三張英鎊,立刻開車送我到博薩索;第二現在就去見你們的那個上帝,祈禱你們投胎的時候下輩子不要太貪婪了!”
趙金水知道自己這個時候再不露出兇狠的獠牙,等待他的可就是漢子手裡的獵槍了,所以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開槍射擊。
趙金水一瞬間的出手毫無拖泥帶水,讓眼前的夫妻倆認識到這個傢伙可不是他們眼裡的羔羊,想怎麼宰,就真麼宰。
到了這個時候,夫妻倆不得不按照趙金水的第一條路走了,否則等待他們的可就不是子彈穿過肩膀了。
趙金水的時間有限,這會在趙金水露出兇悍的獠牙後,夫妻倆也識相了,子彈是穿肩而過,簡單的包紮過後,男子拿出了小皮卡的鑰匙,趙金水看着他說道:“最好把這個女人捆綁了,省的路上發生不該發生的事!”
趙金水話內的意思在明顯不過,夫妻倆在這一代生活了這麼久,一定跟那些沿途的巡邏隊相識,如果趙金水前腳剛走,這個女人後腳就去通知那些人,那豈不是讓趙金水的行進路上帶來困擾。
男子猶豫了一下,走到肥胖的女人跟前,拿出掛在牆上的繩子,在肥胖女人的不情願中,捆綁在一旁的貨架上。
趙金水不放心他的捆綁手法,檢查了一遍,發現男子並沒有放水,這才放下心來。
當然有可能男子也是爲了自保,所以才做出這個明智的選擇。
趙金水點了點頭,跟隨在男子身後向外面走去。
臨走時,男子把商店的大門,掛上了一把大鎖。
周邊很不安全,加上肥胖的女人遭到捆綁,這麼遠的路程,不鎖住大門的話,肥胖的女人跟商店的那些貨物很容易遭到劫持。不得不說,這個男子對於肥胖的女人還是非常的關心。
趙金水只是默默地註釋着這一切,他沒有阻止男子,這些也正是按照他的想法來的。
汽車總算髮動了,趙金水坐在一旁的副駕駛上,揹包被他放在腿上,手槍被他拿在手裡,沒有手槍他怕這個傢伙真會做出點出格的事情,畢竟有着手槍的威脅,這個傢伙還是非常的安分。
村莊的馬路顛簸不已,趙金水一手抓着汽車上面的把柄,一手握着手槍,餘光不時地對着這個沉默的男子飄一下,通過外面的反光鏡,他能看到這個傢伙的表情。
沒有欣喜,也沒有沮喪,只是安然地開着小皮卡行走在村間顛簸的道路上。
趙金水也沒有理會他,對於這種人他不稀罕,如果不是爲了任務的話,他更不會來到索馬里這種混亂又破敗骯髒的地方。
博薩索是索馬里的一個城市。
根據趙金水瞭解的資料,索立特就隱藏在這個城市,至於這個城市的具體位置,一切還需要趙金水來確定。
這個傢伙現在資金嚴重匱乏,沒有了那個吝嗇老頭子的寶物,恐怕連僱傭殺手都成了問題,不過這樣也好,沒有這個殺手的存在自己的任務相比較也就順理多了。
當然不排除索立特僱傭殺手就是爲了保護自己,畢竟他的對頭已經派人刺殺他,這對於他來說不是什麼大的秘密,在他的身邊隱藏有對手的奸細,在對手那裡也有他的奸細。
兩人就好像是在打一場彼此都非常熟悉的戰爭,只是戰場有些特殊,就看誰的手段高明,誰才能活到最後。
只是索立特對那個傢伙來說就是一場淅淅瀝瀝的毛毛雨,不能避免,還必須的避免。
臨近中午時,小皮卡託着趙金水在顛簸中來到了博薩索。
一路上的行走很安全,雖然也遇到了幾波路過的巡查隊,但是看到開車的男子就放心地離開,雖然對於趙金水的面孔很好奇,但是畢竟這裡經常有外國的遊客到來,所以也就沒有產生任何疑心。
博薩索要比之前的那個小村莊要繁華的多,這裡熙熙攘攘的,不跟小村莊一樣人煙稀少。
下了車,趙金水跟那個漢子道了別,就一頭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現在他需要找個小賓館,處理一下肩膀的傷口,一路的顛簸肩膀的傷口明顯出現裂開的跡象,有可能那個傢伙跟趙金水的肩膀一樣,都被子彈穿透而過,所以遇到顛簸的路段,不需要趙金水提醒,自然減慢速度。
還算他的肩膀被綁帶多包紮了幾圈,並且外面套着一件厚實的衣服,否則那傷口一旦崩裂,任憑綁帶遮蓋,一旦被鮮血滲透,那也會露出來。
趙金水很快便選擇了一家規模比較小的賓館,做爲一名頂尖的國際傭兵,趙金水非常瞭解一點,越是小的賓館,越不容易被檢查出來,這裡沒有大型的酒店那般專業,住店都需要身份登記,在這裡只認識錢,只要你有錢,老闆就會拿其他的身份證隨便給你登記,這一點趙金水很瞭解。
賓館的價位很合適,這一點小錢趙金水也不在乎。
沿途他又在一些生活用品店分散購買了些處理傷口所需要的必需品。
賓館的環境看着很乾淨,趙金水滿意地點了點頭,只是這隔音效果卻很差,剛到房間他就聽到了隔壁氣喘吁吁的聲音。
趙金水皺着眉,隨之搖了搖頭,這大白天的就忍不住做一些喜歡做的運動。
從屋內鎖掉房間的門,趙金水放下揹包,檢查了一下房間的一切設施,發現並沒有安裝監控之類的東西,這才放下心來。
當然爲了自己的安全,他不得不在窗戶,及其門口安裝一些魚線之類的必需品,以防自己被盯上,都不知道。
脫掉外套,他走進洗手間,解開肩膀上包裹的綁帶,露出裡面幾乎化膿的傷口。
半個小時後,趙金水在疼痛中,總算把傷口縫上,之前因爲環境的影響,導致他只是簡單的包紮,現在時間充足,他自然要好好處理一番,否則這些傷口可會給他帶來致命的危險。
纏上綁帶,趙金水拿出針管,對着傷口的邊緣又打了一針破傷風藥劑,這才放下心來。
躺在牀上,趙金水回想着這幾天所發生的的事情,這一路雖然坎坷,但是還是堅強了過去了。
現在距離任務的目標已經非常相近了,相信過年不了幾天他就可以跟夜鶯見面了。
一想到這裡他就想起夜鶯的面孔,作爲西方的女人,這個女人不但有着西方人特有的嬌豔面孔,而且更有着驚人的睿智及其利落的身手,這個女人無疑是他最喜歡的一個女人,也是他生命中認爲最重要的女人。
不得不說,漢斯走的這一步旗非常精妙,很準確地握住了趙金水的命脈。
直到這個時候,趙金水才意識到,原來夜鶯早就在他的內心留下了根深蒂固的烙印。
趙金水苦笑連連,等救出這個女人,他會讓這個女人加倍的幸福,要比全世界所有的女人都幸福。
不知不覺,趙金水在疲憊中進入睡夢。
一臉幾日的超負荷早就讓他陷入疲憊,如果不是顧忌周邊的安危,恐怕精神也不會這般疲勞。
夢中他見到了夜鶯,夜鶯被困在一個無人的小島,島上樹木叢生,野獸橫行,夜鶯手無寸鐵,衣着破爛,神情疲憊地在小樹林內不停地奔跑,在她的身後赫然出現兩頭體格健碩的成年獵豹,獵豹身形矯健,速度靈敏,睜開的大嘴露出森森獠牙。
忽然夜鶯一個不小心被地上盤纏的樹枝絆倒,頓時猶如皮球般往前面滾了幾圈,但是就在這時獵豹瘋狂般向夜鶯撲擊而來。
夜鶯絕望了,她閉住了雙眼,突然仰天大喊,“趙金水!”
“呼呼……”
夜鶯的這一聲大喊嚇醒了睡夢中的趙金水,趙金水猛然間坐起來,劇烈地喘着粗氣,看着漆黑的小房間,內心痛苦不已。
天色已經入黑了,窗外的街上行人來來往往,喧囂的聲音不絕於耳。
趙金水繼續躺在牀上,回想着夢中的一切。
“夜鶯……”趙金水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