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索馬里的一家賓館內。
賓館的衛生間內,照着鏡子,趙金水解開肩膀上的一個綁帶,綁帶解開後露出裡面斑斑血跡略有些化膿的傷口。
他的肩膀中槍了,被一顆***的子彈直接穿肩而過,後來又在水裡面連着泡了一晚上,如此情況下趙金水不得不採取一系列的措施。
那晚趙金水開着遊艇很順利地進入索馬里海域,並且遇到了女人們期盼已久的海洋巡邏隊,女人們得救了。趙金水知道自己的任務纔剛開始,更何況他的身上帶有武器槍械之類的禁物。於是對着女人們一番叮囑後,便帶着揹包及其氧氣罐一頭進入大海里面。
女人們雖然不捨,但也知道趙金水情況不允許,紛紛說了一些日後報答之類的話。
遊艇的操作很簡單,一路上趙金水給衆人講解了一些注意事項,並且讓體態豐盈的女人試着駕馭了一段路程。
遠遠地看着女人上了巡邏隊的艦船,趙金水放心地一頭潛入大海,向索馬里的海邊潛伏而去。
趙金水給女人們編制了一個簡單的理由。
海盜船上的海盜因爲內部矛盾激化,導致血拼,結果諸海盜魚死網破,全部死了,女人們發現了希望,放下游艇,棄掉大船,便瘋狂般向大海上衝擊,趙金水爲了讓女人們演的逼真一點,讓她們一個個遇到海關人員就立刻精神萎靡,面容憔悴。
果然這些招數很快便迷惑了那些巡洋艦隊的士兵們,對於海盜們的血拼那是再正常不過,海盜們經常會因爲利益不均,導致雙方玉石俱焚。海盜們之間的這些常識,但凡生活在索馬里海域周邊的人都知道。
再說,趙金水在海水裡面連着遊了兩個多小時,纔來到位於索馬里海邊的一個小城鎮。
就在這裡,他的行爲被一個城鎮巡邏隊的衛兵發現,於是衛兵們對着趙金水就是猛烈的軍火攻擊。
這些傢伙的身上都佩戴了***,那***的子彈猶如漫天劍雨般讓趙金水措手不及之下,肩膀被打中了一顆子彈。
他急忙潛入水底深處,認準一個方向,向着那邊拼命游去。
肩膀中彈,傷口急需要處理,再說血液的流失很可能會招來水底的猛獸,這裡靠近淺海區,附近又有泥濘的沼澤,夾雜着蘆葦,說不定在他的周邊就會隱藏有一條兇猛的鱷魚等待着他的到來。
趙金水不敢有任何分心,氧氣罐的氧氣已經不足,如果再不找到安全的地帶,那麼等待他的可就真是致命的危及了。
連着向南遊了五六裡,直到看到水面上空漂浮的植物根系,他才慢慢向上游去。
這裡的水面渾濁不堪,很容易讓傷口感染,趙金水內心着急,卻沒有辦法,周邊太過於危險,他最怕的就是再次遇到巡邏隊的出現。
這些周邊的巡邏隊目的就是爲了阻擋這些外來的偷渡人員,在他們認爲那些傢伙很可能就是生活在大海上,靠打劫殺人放火的海盜,一旦讓這些海盜靠近了村子,打探出村裡的一切明細,他們便會在某一個風黑夜高的晚上,大肆進攻村莊。
殺燒掠奪,搶劫婦女兒童對於這羣血腥屠戮的傢伙來說再正常不過。
搶劫婦女是爲了滿足他們的生理需求,打劫兒童則是直接帶上島上,從小訓練,從而增加他們的新鮮血液,讓海盜這個羣體源遠流長,長久不息。
趙金水能理解這些巡邏隊的苦楚,知道他們也是爲了村莊的安全,才扛着傢伙被動地在城鎮周邊防禦守護。
這裡是一片小樹林,此刻天色已經入黑,雖然他的視線已經受到影響,但是從這片的水域他就可以看出來這裡的一切。
周邊的水面很安靜,這就說明了這裡沒有人員或者其它動物的走動。
趙金水悄悄浮出水面,打量着周邊的情況。
好在這裡很安靜,沒有人員的走動,再說此時天色已經入黑,晚上的小樹林終究不是**全。
趙金水冒出半個身體,慢慢向岸邊靠近。
這裡的樹木只有拳手粗,看上去是人工種植的小樹林。
趙金水沒有時間繼續查看周邊的一切,摘掉面孔上的防水頭盔,卸掉背後的氧氣罐及其迷彩作戰包,一把撕開肩膀的衣服,看着血肉翻滾的彈孔傷口,他的內心糟糕不已。
傷口已經被感染了,趙金水皺着眉,從作戰包內拿出一桶礦泉水便倒在傷口,沖刷傷口上的污穢物,隨之又拿出一瓶碘酒沖刷了一遍,雖然傷口疼痛不止,但是趙金水知道,如何現在不及時處理的話,一旦傷口感染惡化,那麼等待他的可就是致命的死亡,接着他又在傷口撒了些藥劑,纏上一圈圈的綁帶。
傷口處理完,趙金水不放心,拿出攜帶的針劑,對着傷口的周邊又打了一針破傷風,但是就在這時,周邊突然傳來發動機的響聲及其人的說話聲,這些人沒有急着離開,熄火後,沒多久便下了車。
隨着這些人的下車,紛紛打開了手裡的手電筒,對着周邊就是一陣掃射,手電筒的燈光很亮,如果不是趙金水躲在樹木叢中的話,恐怕此刻的他直接暴露在了手電筒的燈光下。
趙金水不敢在這裡多停留,他不知道這些傢伙來這裡的目的,要在這裡停留多久,所以急忙打完針劑,收拾揹包,又處理掉地上擦拭傷口留下的一切廢用物品,在那些傢伙還沒有搜索到這裡的時候,再次沒入了水中。
這裡沒有高大的樹木,想要躲過這羣傢伙,唯有繼續浸泡在水中了。
還算他來的及時,傷口處理的速度也快,否則哪怕再磨嘰一分鐘,也會讓他陷入尷尬之中。
那些傢伙並沒有急着離開,他們在這裡好像是要做什麼,直到後半夜才消失在小樹林。
在這些傢伙的身上都佩戴有***,趙金水覺得這些傢伙有可能也是海邊的巡邏隊,只是晚上沒地方可去,所以隨便找了個地方貓起來等待上半夜的度過。
但是這可就苦了趙金水,傷口剛處理沒多久,就又浸泡到水裡,還算周邊蘆葦叢生,也沒有鱷魚及其食人魚的出現,否則等待趙金水的可就真是苦不堪言了,雖然他並不想擊殺那些無辜的巡邏隊。如果這裡真出現幾條鱷魚或者食人魚的話,他不介意把那些傢伙留在這裡喂鱷魚,畢竟他們的存在讓自己陷入了困境。
後半夜那些傢伙總算在無盡的睡意及其疲憊中開車離開了。
趙金水急忙出了水裡,看着周邊徹底安全後,從揹包裡面拿出一套嶄新的休閒裝,脫去身上污穢不堪的迷彩作戰服,換上這身休閒服後,收拾好揹包,又從旁邊找來一顆三四公斤的石頭,把石頭放在脫下的迷彩戰鬥服內,用衣服包好石頭,便一把拋入水內。
接着他又拿出一個旅遊用的雙肩包,把迷彩作戰包放入裡面,一把背在肩膀上,除了腰間的一把手槍,跟一把****外,全部被他放在身後的雙肩包內。
爲了進入索馬里的城鎮內,他不得不精心打扮一番,否則很可能會被這些本地人認爲是某個逃命的偷渡者,或者千殺的海盜奸細。
一番佈置後,已經進入凌晨破曉的時候。
此刻在趙金水的口袋裡面多了一張來自新加坡的身份證證件,他雙眼戴着墨鏡,挽起的胳膊露出名貴的手錶,加上這一身打扮,完全就像是踏遍全國各地的背肩客,而不像一個國際上的頂尖傭兵。
之所以用新加坡的身份證件完全是因爲作爲一個亞洲的面孔,加上新加坡的國際化接軌,在國際上沒有多大的輿論壓力,所以很讓人相信他不是一個危險分子。
凌晨的破曉,索馬里的周邊已經陸陸續續出現勤勞的農民來,這些農民穿着厚實的衣服,扛着鋤頭,叼着菸捲,在太陽還沒睡醒的時候,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趙金水看到這些農民,摘掉眼鏡,假裝很友好地向這些農民打招呼。
他曾經在非洲執行過任務,所以學過非洲很多地方的本土語言,雖然語言說的勉勉強強的,但是一些必要的招呼,客氣的詞語還是知道。
那個傢伙皮膚黝黑,看到趙金水的第一眼雖然很好奇,但是看到趙金水友好的招呼,不由抽出嘴裡咬緊的菸捲,露出潔白的牙齒,揮舞着手,跟趙金水熱情地打招呼。
從這個傢伙伸出手的一瞬間,趙金水知道自己的刻意僞裝,成功地剝奪了本地人的友好。
有了第一步的成功,趙金水接下來就放心多了,他刻意讓自己面帶笑容,友好奔放。
這裡的村莊破敗不堪,長期遭到海盜們的侵略,使得他們村莊的發展嚴重受到阻礙,如果不是趙金水刻意麪帶笑容,友好和善的話,恐怕這些人對於他的警惕心竟會導致他在這裡寸步難行。
畢竟海盜們肆無忌憚的侵略給他們腦海留下了根深蒂固的陰影,留下了骨子裡對外人的牴觸。
他們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一個外人,儘管趙金水刻意僞裝,但還是遭到這裡個別人的冷漠與藐視。
東邊的天際漸漸地露出了點點光亮,給這個破敗凋零的村莊帶來點點生氣。
只是本地人的拒絕與冷漠,使得趙金水不願意在這裡多停留,他想盡快進入這裡的大城市,肩膀的傷勢還需要處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