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田夢雅以爲自己就要如願以償地得手了的時候,頭皮突然傳來一陣天旋地轉地鈍痛,沒等她睜開眼睛,腹部被大力衝擊,整個人都朝後面倒去,頭狠狠撞在了堅硬的地板上,讓她頓時兩眼冒金星。
只聽,男人薄涼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我給過你機會。”
“路明川,你發什麼瘋?”田夢雅氣急敗壞地道。
男人不理睬她的話,徑自陳述着:“我給過你機會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我又給過你機會後悔了安生地待在我身邊,我也給過你機會承認事實後改過自新,現在,沒有機會了,田華和李歡的下場你看到了吧?接下來是你,然後是田斌,你們誰都逃不掉。”
田夢雅掙扎地坐了起來,仰頭望向路明川,朝他吼道:“路明川,你瘋了是不是?我爸是爲了救你而死的,你恩將仇報不善待我也就罷了,他已經死了這麼多年,你要對他做什麼?”
“與其說救我?不如說他是想自殺順便救我把你這個拖油瓶丟給我更準確!”路明川雙手抄在兜裡,眉宇間已然露出了殺意,“田斌生活不檢點,惹上了艾滋病,本來就活不成了,他先禮後兵半求半威脅地讓洛家替他保守秘密,洛家替他保守了這麼多年,不過最終還是邪不勝正。你覺得,我路明川欠你們田傢什麼?”
田夢雅咬着的嘴脣已經出血了,她沒想到洛家會背約,這樣一來,她唯一的籌碼就沒有了。
“你可以固執的以爲我欠你們田家一條命,你被鄭浩飛手下綁架跳海的時候,我就已經還給你了,只是你不自知而已,不過現在看來,是你欠我兩條命纔對!”路明川救她的命,還有他和林微然的第一胎!
田夢雅被嚇得幾乎沒有了一點力氣,顫抖地道:“你想把我爸怎麼樣?”
男人勾脣,轉身朝門外一步步走去,聲音卻緩緩飄來:“掘墳三尺,挫骨揚灰!”
“路明川,我要殺了你……”
天氣晴朗,陽光明媚,林微然親自驅車帶着林微微和兩個寶寶一起去郊外遊玩,呼吸新鮮空氣,不巧在路上出了車禍。
林微微和兩個寶寶都坐在後排,兩個寶寶坐在安全座椅裡,都沒什麼大礙,可是林微然卻撞傷了額頭,一個勁兒的往出冒血,看起來有點兒嚇人。
對面的車主逆行,車速也不慢,受了點兒擦傷,看到林微然的情形頓時傻了眼。
林微微見此情景連忙打電話給洛遲衡:“遲衡,我們在中山路出了交通事故,我姐受傷了,你……”
“林微然受傷了?你呢?有沒意思?”洛遲衡擔憂地道。
“我沒事,寶寶們也沒……”
不等林微然說完話,對面已經換了路明川接電話:“地址。”
“中山路,市圖書館附近。”
電話裡已經沒了聲音,不多時,就聽到洛遲衡的聲音遠遠傳來:“你特麼瘋了?你現在是重傷患者,路明川,你特麼穿鞋!槽,這丫氣死我了……”
林微微愣了一會兒,就聽到洛遲衡焦急地道:“微微,你先別急,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到,乖,別怕啊!”
對方匆匆掛斷了電話,林微微卻攥着電話哭笑不得。
不多時,路明川和洛遲衡一起趕到,洛遲衡負責處理現場,照顧林微微和兩個寶寶,路明川則早已抱起林微然朝自己的車走去。
“靠,她是額頭受傷,不是腿和腳受傷,不影響走路!”洛遲衡衝着路明川那筆直的背影就喊。
林微微一個勁兒的蹙眉,不過語氣還是不急不緩:“遲衡,你今天怎麼這麼急躁?”
洛遲衡望着林微微擔憂的小臉,苦笑着道:“我是皇帝不急太監急,明川受了重傷,傷口在背上,醫生說距離心臟還有不到兩釐米的距離……”
“那他還抱我姐?你快去……”
洛遲衡搖了搖頭:“沒用的,讓他去吧!他不把自己折騰死,怎麼會安心呢?就……隨他吧……”
路明川驅車載着林微然往醫院而去,一路上,兩人零交流。林微然靠在車窗上,懶懶地發呆,路明川看似很認真地在開車,一直到醫院。
“沒事,一點兒外傷,傷口我已經替她處理好了,這些天注意別沾水。”醫生從治療室出來,對路明川道。
“需不需要打針輸液之類的?”路明川追問道。
“沒事,只是一點兒擦傷而已,你太過緊張你太太了。”說着,醫生笑眯眯地便離開了。
這時,林微然剛好從裡面走出來,剛好看到這一幕,路明川朝她望過來,抿了抿脣,沒再說什麼。
“吃飯了嗎?”林微然問他道。
“你是不是餓了?”路明川反問她。
林微然點頭:“有點兒。”
於是兩人在附近找了一家餐廳吃飯,話不多,許久未見,也沒什麼話題可談,關於孩子的事,路明川隻字不問,隻字不提,他不提,林微然自然不會主動提起。
路明川的食慾很差,只吃了一點,還是他平日最不愛吃但林微然愛吃的東西,林微然注意到這一點,但是沒有吭聲,後來路明川把她送回林宅便離開了。
一進門,她就看到林微微一臉緊張地朝她走了過來,握着她的手道:“姐,路明川受傷了,很重的傷,你覺察到沒?”
“沒有啊!”林微然一臉迷茫地道。
“看來他是死撐到底了。姐,我覺得,你明天還是去看看他吧,他好像是被田夢雅在背上捅了一刀,遲衡說,醫生告訴他傷口距離心臟不到一釐米的距離,他差點兒就……”林微微越說越擔心,有點兒說不下去了。
“田夢雅爲什麼會拿刀捅他?”
“不知道,他不肯說,遲衡也不是很清楚,不過路明川要起訴田夢雅故意傷害罪,絕對不可私下和解。”林微微說着。
林微然一邊想着,一邊往沙發的方向走去,等她坐在沙發上,突然擡眸望向林微微:“他是想讓田夢雅坐牢吧!”
“有這個可能,但是田夢雅現在的未婚夫是政界十分有頭有臉的人物,她坐牢的可能性不會很大。”林微微有些惋惜地道。
“可能吧,但至少她在看守所也會吃幾天苦頭,畢竟是她傷了路明川。算了,別人的事而已,我去看看天澤和天佑,今天他們兩個一定受驚了。”
林微微望着林微然的背影一步步朝樓上走去,目光有幾分黯然,於公於私,她都不希望田夢雅被保出來,但她並不想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並非君子所爲,但是她打心眼裡希望路明川能夠爲林微然和他自己出一口氣。
第二天早上,林微然把天澤和天佑交給了阿姨和孫管家,自己去醫院看望路明川。
大概是有些意外,林微然走進病房的時候,路明川目光灼灼,有些意外,有些驚訝,更有幾分複雜。
林微然將果籃放在他病牀旁邊的牀頭櫃上,徑自拿了一個蘋果削了起來,一邊削,一邊道:“受了那麼重的傷,還跑去給我幫忙,你是真不想活了啊?”
路明川不說話,只是望着她,她比生產那天臉色好看了許多,也比那時胖了一些,皮膚恢復了紅潤與光澤,這段時間,她應該調理得很不錯。
“你不想活了也別用這樣的方式來折騰自己,免得讓我內疚。”說着,林微然把削好的蘋果交給他,起身便準備離開,“好好養傷,照顧好自己,我走了。”
望着女人絕然的背影,男人的目光漸漸冷卻了下來,閉了閉眼,還是喚了她的名字。
“微然。”
“嗯?”林微然回頭看他,“怎麼了?”
“昨天,和他一起吃飯吃得開心麼?”路明川睜開眼,看到林微然眼底滿是的驚慌,心底狠狠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