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呢,有趣,可有趣了。”趙長鏡意味深長的笑笑。
太清山上他就有些疑惑了,找個機會得和那位掌櫃的聊聊。
姑娘長相秀麗,五官算不得如何精緻美麗,卻自有一股清雅的氣質,難得。
聞言順着趙長鏡的眼神朝外望去,一眼便看見了劉元,記在了心上,自是個心思靈動的姑娘。
......
門前,劉元還真不知道什麼金雀樓的規矩,但有錢就有底氣,聽着鴇娘這話,嘴裡也不客氣。
紅門之中勢利眼,說話客氣了反倒會被小瞧。
“噢喲,您看看,對不住,眼拙,您擔待。”鴇娘轉變也快,滿臉堆笑的說道。
說來身爲十里畫舫上最大的樓船,聞名天下,時常接待的都是聖天君臨兩道的達官顯貴,名流文士之人,當然是有規矩的。
十里畫舫這塊巨大的香餑餑,誰不想分上一塊,金雀樓背後更是各方勢力交錯,有人撐腰,底氣足。
眼前這位鴇娘喚作花娘,負責金雀樓一層,整個金雀樓總共三位鴇娘,獨頂上那位最是神秘,不是什麼人都能見着的。
此時花娘將一些金雀樓的規矩與劉元一說,聽的後者直皺眉頭,可這來都來了,不能打道回府。
又交了五兩銀子之後,纔夠資格領着劉莽走了進去。
心裡不由得嘆息,這真是個銷金窟,普通老百姓一家一月的花銷也不過五兩銀子了,甚至有些貧窮極簡的家裡還用不到五兩。
太清山上的工人在吃糠咽菜不說,還拿不到工錢。而五兩銀子放到這兒,也不過是買個入門的資格。
以劉元的身份地位,放在這金雀樓也就只能入門了。剛纔聽了半天,這樓內真是大有乾坤。
將來的客人以身家身份地位分了三級,劉元加劉莽處於最下面的三級,不過就能在金雀樓一樓看看。
頂多比三級高上一點,也夠不着二級的程度。
這便讓劉元心裡有些不服氣了,暗自腹誹,將來他天下第一客棧開到大德郡來,也要分你個一二三級。
“兄弟莫氣,金雀樓就在這兒又不會跑,咱們年輕,將來發跡了有的是機會。”察覺到劉元心思變化,劉莽拍了拍其後背說道。
劉元微微頷首不再糾結,兩人四目一望,樓內璀璨靚麗,滿堂大紅木的圓桌,披着上好的紅色織錦綢緞,以色細線繡的孔雀栩栩如生。
一眼望去,好似天邊豔麗的晚霞,布了個滿堂彩,配上梨花木的凳椅,又添幾分雅緻。
正前方不偏不移八根抱猴紅漆立柱,圍了一座高臺,四面白色珍珠串流蘇,八方微風輕拂。
米花石的地面上,能工巧匠雕刻的十三秀女飛仙圖,若隱若現。
兩人對視一眼,找了一張靠外的桌子坐下,立時有兩位姑娘步履偏偏的走過來熱情招呼着。
看劉莽有些窘迫的模樣,想來也是家道中落太快,沒經歷過如此陣仗。
可劉元也沒經歷過啊,小時候去紅袖樓的記憶都模模糊糊,像這樣式的地方到底是個怎樣的流程也不懂啊。
只得裝模作樣的問了一下,就聽的劉元暗自咂舌不已。
待兩姑娘走了後,劉莽拍着桌面小聲嘀咕道:“娘希匹的,一壺酒要二兩銀子,一壺茶要一兩,喝了是能成仙嗎?”
“誰知道呢。”劉元苦笑一下,也是納悶,他還以爲自己一份七香水煮魚一兩銀子已經很黑了。
然而,強中自有強中手啊,來了真是長見識了。
“想當初劍俠葉飛蟬來的時候,也沒聽說他交了不少銀子,才能進來的啊。”劉莽話又多了起來。
這會兒酒也來了,碧玉涼壺,兩個玲瓏剔透的酒杯,放在桌上之後,姑娘淺笑欠身退下。
美則美矣,可這也忒小了點吧,端起酒壺往杯裡各自斟滿,晃了晃酒壺聽的叮咚響,竟然不剩下幾滴了。
“乖乖,也就夠倒三杯的,第三杯讓咱兩咋分?一人一半?”劉元無奈一笑,不如在屋裡抱着酒罈子喝來的暢快。
又想到劉莽嘴裡的葉飛蟬,銀子,窮的只剩下劍了,哪兒來的銀子。
葉飛蟬站在那兒就自成方圓規矩,哪兒曾講過別人的規矩。依稀記得,當年也是被金雀樓請過去的。
有些話不好說的太清楚,劉元只是囫圇的說道:“那些年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今夕不比往日。”
“誰說不是呢。”劉莽搖了搖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砸吧兩下嘴:“還沒覺着味呢,沒了。”
又隨意聊了兩句,劉元眼神逡巡,想找個隱蔽點的地方。招呼劉莽一聲,劉元問清楚的地方,尋着茅廁的方向而去。
地方大了點,轉過長廊往後,又走了段距離,劉元纔到了地方,左右觀瞧後,閃身進去將門關嚴實後點開了吊墜。
右上角的滿意值赫然顯示着六萬零五百二十,夠了,劉元一握拳,直接點開了那個幸運大搖籤。
早就想好了此事,籤筒在吊墜裡轉悠,四面話語從眼前不斷劃過,劉元搓了搓手,輕呸兩聲,心裡暗道時來運來,直接搖了起來。
後來劉元才知道,這籤筒並不需要每次都拿在手上,擱在吊墜裡也是一樣的,關鍵茅廁這地方也不適合把如此神秘的東西掏出來。
手指輕輕一點,刷的一下,籤筒迅速轉了起來,三千滿意值沒了。
‘下次再來’
好的,開門紅看來是沒了,劉元安慰自己不急,還有十九次,繼續點了下去。
‘下次再來’
呸,劉元搓搓手又點,一連點了八次,滿意值去了二萬四,啥也沒撈着,劉元哭的心都有了。
這簡直就是個無底洞啊,這就是他一直下不了狠心搖籤的原因。
第九次,仍舊是‘下次再來’。
一連到了第十四次,動靜變了,劉元聽到了異樣的聲音,激動的都快跳起來了,乖乖你終於給我來好東西了,是什麼?是快要掉下來了嗎。
‘下次再來’
眼前赫然還是這四個字,但耳邊的聲音依舊在,原來是腳步聲......劉元苦笑一下想到。
緊跟着隔着茅廁,外面響起了一段對話,對話的內容,令劉元呼吸凝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