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啊,我什麼都沒聽見,哦,也不是什麼都沒聽見,確實是聽見外面十分吵鬧來着,但也不是很在意,平日裡掌櫃的你和蘭心他們不一直是這般鬧騰?”
說着丹橘回給劉元一個甜甜的微笑,揮動着勺子又說道:“將廚房竈臺等收拾乾淨後,便走了出來,看着外面一切,當時就嚇傻了一般,呆愣着不會動了。”嘟了嘟嘴還心有餘悸的模樣。
“是嗎?”劉元微微一笑,說道:“幸好啊是沒事,也是你這姑娘運氣好。”的確,此事若是換了冬竹,可就不定能躲過去了。
仔細回憶起當時的場景,也似乎真是這樣,可劉元仍舊覺得哪裡有些古怪,他可沒忘了那個精英級的任務。
雙手向後撐着桌子,眼神微眯回憶起當初李蘭心如何打聽的二人情況。
丹橘與冬竹姐妹兩自小沒了父母,是被一戶老人家收養長大的,可惜好景不長,老兩口在半年前與世長辭,臨死之前給姐妹兩指了條路,去投靠親戚,可走到晴川縣的時候沒了盤纏。
正巧路過天下第一客棧,看見了門口張貼的告示,這不就進來了,後面的事情劉元也知道了。
當時沒多想,此刻才醒覺有幾分古怪,劉元看着丹橘圓溜溜的大眼睛開口又問道:“那你這身廚藝是與誰學的?”
“就和鎮上師父學的呀。”丹橘隨口說着又笑笑:“這種手藝活是要看天分的,師父讚我心靈手巧。”
“你們那鎮不遠吧?”
“遠,遠着呢。”一盤菜出鍋,丹橘邊說着邊將菜裝盤,想想又道:“算起來是在大德郡附近,也是個大鎮子了。”
之後又閒談幾句,劉元暫時放棄了靠問話套出點什麼的打算,總之這姐妹兩的來歷一定有問題,否則吊墜不會那樣顯示。
看着滿地狼藉,幾人圍在長桌邊吃飯。劉元心裡念着,不管來個什麼人就要在客棧內打上一場,桌椅板凳的遭不住啊。
總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是不是再頒佈個規矩,剛想到這兒,劉元就搖頭苦笑。
就從這兩次來客棧的人來看,便沒有誰是能被他們客棧規矩束縛住的,道路還遠啊,心裡長嘆一聲。
無形中有一種越來越緊迫的感覺在不斷逼近,飯後劉元繼續去院子裡練刀,現在的他至少不會再出現刀脫手而飛的情況。
不過那山刀第一式開門見山,還依舊是摸不着邊際,這個時候他就開始懷念當初那金光一閃,直接學會七式拳的日子了。
就揮刀練了兩個時辰之後,又拉來了鄭東西在後院對打,這是他自與鐵牛一戰之後,總結出來的能夠更快刺激‘源’的方式。
二人你來我往,在院子裡打的虎虎生風,劉元要剛猛一些,反之鄭東西更加靈動。
李蘭心看兩人打的起勁,自去樓上取了一柄劍也在後院舞了起來。丹橘和冬竹一左一右的坐在馬廄圍欄上,中間露出劉竄風的驢腦袋,彎眼歪嘴嚼着東西,半截草料吊在一邊。
自姐妹兩來了之後,劉竄風表現的十分親近,有時候連劉元都有些嫉妒,看來這驢也是看樣貌的啊。
“好,東西哥厲害。”鄭東西突的一拳錘在了劉元肩頭,接連又一個肘擊打在了肋骨,看的丹橘和冬竹拍手叫好。
疼的劉元齜牙咧嘴,反而心裡還開心不已,鄭東西的攻擊他都很少會躲,直接用身體硬抗下來,只如此才能起到效果。
又是半個時辰之後,鄭東西累的氣喘吁吁,擡手喊道:“停停停,不打了不打了。”說着自去一邊坐下。
“來啊,繼續,怎麼這麼快就不行了。”劉元揉着自己青紫的胳膊,又踢踢腿說道:“我纔剛熱身,別停啊。”
“掌櫃的你真是個怪物,我反正是打不動了。”鄭東西搖頭如撥浪鼓,死活不願意起來。
“好好好,那便歇會吧。”劉元挨着鄭東西坐了下來,閉上眼細細的感應了一番,剛纔的提升算不得多,至今還在純陽霸體第二層,那一縷陽火精氣也沒有壯大的跡象。
仔細回憶,還是沒有那日太清山上真正的生死之戰來的快,可這生死之戰又哪是那般容易的,越想劉元越是覺得這武功限制頗多。
反倒是李蘭心來了勁兒,舞劍到現在也不覺累,興致高昂。
天色也黑了下來,卻聽前堂傳來林捕頭的聲音:“人呢,都這麼早就睡了?門也不關。”
說話間,林捕頭就朝後院走來,衆人趕緊迎上前去,推着林捕頭就往外走,林捕頭疑惑不已偏頭往院子裡張望,好奇這幫人聚在後院幹嘛呢。
李蘭心趕緊將劍藏了起來走出來,其父親李縣令心裡可不樂意瞧見她舞刀弄棒的,之前在家裡也是被其執拗的沒辦法才請了幾個教習。
也不等林捕頭髮問,劉元率先說道:“怎麼樣,白日來我們店裡那位可是落網了嗎?”
一聽是這事,林捕頭立馬正色起來:“正要說這個。”拉過一張凳子在桌邊坐下後開口道:“白日那位可是了不得,一衆人馬於長街之上前後堵截,硬是被其殺出一條血路。”
“難不成還讓其逃了?”鄭東西偏頭疑惑問道。
啪的一聲,林捕頭一巴掌拍在桌上大聲道:“這可不就是被其逃走了嗎!”
接下來林捕頭說起白天的情況,那鐵山派的弟子翻過院牆,搶了一匹馬之後就狂奔而去,打了衆人一個措手不及。
只怪晴川衙門太相信留在縣令的元御閣大人了,壓根兒沒料到還能讓此人跑了,連城門都來不及關,便被其揚長而去。
當然最主要還是那位縣備大人,壓根不相信此人真的就是通緝令上那位,並沒有真的放在心上,所以無論包圍還是把守的人都算不得多。
正說到激烈的地方,聽的李蘭心雙眼放光,只聽林捕頭又道:“那人不愧是被懸賞五十兩銀子的江湖餘孽,忒也囂張,臨出城門之前還撂下一句:爺爺叫林頂陽,可記住了!”
林捕頭說着已經站起身來,一腳踏在板凳上,右手拍着大腿,學得有模有樣的大聲念道。
瞧的劉元幾人一愣一愣的,想來林捕頭年輕時也是個嚮往江湖豪情的男子啊,說來也是,哪個少年郎不曾想過鮮衣怒馬,仗劍江湖。
“掌櫃的,可打烊了嗎?”幾人正聽的專注,門口響起一道溫和的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