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心惠都不甘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袁琛真的就這麼活生生地坐着,睜着那雙眼睛,看着她,微微地笑了一下。
他用口型,喊了一個“媽”字。
旁邊的護士和齊心惠解釋道:“現在總裁的喉嚨乾澀,還不能說話,等多喝一些熱水,喉嚨適應了,就可以說話了。”
齊心惠連連點頭,“哦好的,謝謝你啊!”她一邊說着,一邊就趕忙在袁琛的病牀上坐了下來。
“阿琛啊,你終於醒過來了,你都不知道媽這些天是怎麼過來的……”齊心惠不禁是一把抱住了兒子,眼淚像打開了的水閘一樣流了出來,“你是不知道,那些個股東和董事,現在都趁着你生病,對我們袁氏虎視眈眈,想要謀取按奪股份。要不是你請的偵探拿了那些的董事私底下的醜聞做王牌,我現在可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我們袁氏了!”
袁琛的眼底滑過了一絲精光,這件事他之前就已經料到了,所以纔會請了偵探,還有一整個律師團來處理,現在果然出現了問題。
他安慰地拍了拍齊心惠的背,示意她安心。
既然他醒了過來,那他就一定不會讓那些董事得以猖獗。袁氏只要有他袁琛一天,他們就不要有想要奪權的一天。
袁氏的天下是他的爺爺和父親一手打下的,他不可能讓這一切葬送在他的手裡。
袁琛的一雙墨眸中聚集了一抹寒意。等到他回公司的那天,就是正式對公司清理門戶的時候。
齊心惠吸了吸鼻子,身子抽了出來,看着袁琛,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和額頭,眼睛裡還是帶着緊張和擔憂。
“阿琛,你現在感覺還好嗎?還有什麼覺得不舒服的地方嗎?有哪裡疼嗎?你可一定要告訴醫生啊!”雖然他醒過來了,但是她好不容易失而復得的兒子,她還是很怕他會像之前那樣躺下去一睡不醒。
袁琛淺淺地勾了勾脣,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擔心。
齊心惠還是沒有放下心,站起身子決定去醫生那裡問問清楚。剛纔走的匆忙,她也沒有來得及在電話裡面問夏凝那些具體的檢查情況。
正當她走到門口的時候,醫生卻剛好從外面進來。
看到了齊心惠,醫生衝她笑了笑,打了聲招呼,“齊總,總裁醒了,您可以放心了。”
“誒!是啊!那現在他還有什麼問題嗎?還需要住院多久?以後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之類的?”齊心惠半喜半憂地看着醫生問道。
醫生臉色上掛着微笑,耐心地解釋:“總裁現在已經醒了過來,需要做的就是後期的藥物治療,只要將血塊清楚,以後就不會留下任何的後遺症的。齊總請您放心,也請您相信我們的能力。我們一定會盡力地讓總裁儘快康復的。”
聽到醫生這麼一說,齊心惠這才放下了心,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這麼多天來緊繃着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來。好在啊,皇天不負苦心人,兒子終於醒過來了。這樣,袁氏的危機也會很快就解除了。
齊心惠隨即第一時間很快就想到了打電話給蕭瑟琴,卻是忘了那個給她報告喜訊的夏凝。
醫生對齊心惠點了點頭後就徑直走到了袁琛的牀前,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總裁……那個,夏小姐她……”
袁琛聽到聲音,聽到夏凝的名字,一下子就轉過了身子,看着醫生,眸子中帶着凌厲。
年輕的男醫生被他的樣子
驚住,都有些嚇到,好容易才吞吞吐吐地開了口繼續道:“夏小姐她走了。”
奇怪了,明明他是醫生,眼前的總裁現在是個病人,怎麼還是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凌人的氣勢,讓他覺得自己都是他的下屬一樣。
聞言,袁琛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去,幽深的眸子中迸射出了一抹冷意。
她走了?她竟然真的走了?!在他醒來之後,連見都不見他一面,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走了?!
袁琛覺得自己的自尊心又一次地受到了重創,而帶給他這種感覺的還是同一個女人——夏凝!
本來以爲他還可以第一眼就看到她,親口和她說一句謝謝。
他昏迷的時候雖然意識很弱,但是也可以斷斷續續地聽到她的聲音,爲什麼明明那麼深情,卻還要走開呢?爲什麼明明對他還是放不下的,爲什麼他醒過來就不辭而別呢?
他要去找她!這個想法一出現他就沒有辦法等了。
袁琛站起了身子,朝着衣櫃的地方去要去找他的衣服。
醫生慌了,“誒,總裁,您要做什麼?您要什麼的話我來幫您拿!”乖乖!這可不得了,要是總裁站起身子出了什麼事情,可不是他一個小醫生可以擔待得起的。
誰知道袁琛正在憤怒之中,一把就推開了醫生。力道很大,把醫生都推倒在了地上。
外面的護士聽到了動靜也全都紛紛趕了過來,齊心惠也跟着人一起奔了過來。
“哎呀,阿琛!你要幹嘛!你快躺下啊!你別起來啊,你現在還不能出院呢!”齊心惠看着袁琛的動作,急急忙忙地就跑上去喊道,眼神裡面滿是擔憂。
袁琛的身子一頓,皺了皺眉頭,他用口型做出了兩個字——夏凝。
齊心惠看懂了,眼睛不由得瞪大了。
”你要去找夏凝?!”
袁琛看着母親,目光堅毅地點了點頭。
“不準去!”袁母一下子就攔在了他的身前,“你現在還沒有到能出院的時候,你好好給我在醫院待着!至於夏凝,那個女人早就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了,去找她做什麼!”齊心惠一邊生氣地說着,一邊又開了口,“一會兒琴琴就來了,你給我好好安心養病,等出了院,就儘早和琴琴結婚。”
袁琛的眉頭擰得緊緊的,結婚?他什麼時候說要和蕭瑟琴結婚了?
爲什麼自己母親總是不顧及他的感受就去擅自做決定?他敬她愛她,爲什麼她總要讓自己感覺離她越來越遠呢?
見袁琛的面色變了,袁母的臉色也比剛纔更加難看,不由得放出了狠話,“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去找夏凝,你就別認我這個媽!”
他的墨眸震驚地看着眼前的齊心惠,就像是從來不認識她一樣。什麼時候,他的母親變得這麼蠻不講理、咄咄逼人?不僅要逼着他去娶一個他根本就不愛的女人,還要用這樣的方式來威脅他,限制他的人身自由?
袁琛的臉上像是結了一層冰霜一樣,比剛纔更加陰沉。他直視着齊心惠,薄脣抿得緊緊的。最終,回到了病牀上。
齊心惠鬆了一口氣,其實她心裡清楚自己兒子的脾氣,沒有人可以輕易地左右他。剛纔她還真怕他就真的不管自己這個媽,出去找夏凝那個女人了呢。
說起夏凝,齊心惠的心裡不是沒有歉疚,可是一旦當把夏凝和蕭瑟琴放在了一起的時候,她肯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夏凝。更何況夏
凝現在身邊都有了個那麼大的孩子,是誰的種都不知道,她們袁家又怎麼可能要一個這樣複雜的女人呢?
袁琛躺了下去,閉上了眼睛,沒有再看齊心惠。
她知道他在賭氣,沒有說什麼,只是又讓護士倒了一杯水。
那邊蕭瑟琴接到了齊心惠打來說袁琛已經醒過來的電話,激動的險些都從椅子上摔下來。
可是她把自己精心地打扮了一番後剛要出門,就被從門外回來的蕭國慶攔住了去路。
“爸?”蕭瑟琴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父親要這樣阻攔自己。
“我告訴你,今天你就給我呆在家裡,哪兒也不準去!”蕭國慶的臉色沉着,語氣嚴肅,不容置疑。
蕭瑟琴不明白,“爲什麼?現在袁琛醒過來了,我現在就過去和他說我們家的事情,他一定會幫我們的!”雖然這句話蕭瑟琴說的很心虛,但是就算袁琛不幫她,齊心惠也是一定會幫她的,她有這個自信,否則齊心惠也不會第一時間就通知她了。
蕭國慶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琴琴啊,你現在是不瞭解情況嗎?袁氏都要被他們的那些股東和董事架空了,而且袁琛真的愛你嗎?你真的要把一生的幸福和我們家的榮辱都寄託在一個根本就不愛你的男人身上嗎?”
蕭瑟琴一愣,身子都僵住了,面部的表情也開始扭曲。沒有想到自己的爸爸會說出這麼一番話。這話確實是實話,可是對於她來說也是一直不想面對的。就像是傷疤一樣,一旦揭開,就傷痕累累,血肉模糊。
陳悅如聞聲趕來,責怪地看着蕭國慶,“你說什麼呢?我們家琴琴有什麼不好的?袁琛他怎麼不會愛我們琴琴,他要是醒過來,見了我們家琴琴的好,一定會愛我們琴琴的。”
其實陳悅如也搞不懂本來一直想要攀上袁家,和袁家聯姻的蕭國慶怎麼會忽然就改變了主意,甚至現在還不讓女兒去見袁琛。
蕭瑟琴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一圈兒,放在腿兩側的手也握緊了拳頭,眼神中都是憤恨和不甘。爲什麼全世界都知道袁琛不愛她?爲什麼全世界都要來提醒她,連她的父親也不放過她!
爲什麼她就活該承受這一切?爲什麼沒有人體諒她?爲什麼?!她不甘心,可在不甘心的同時也把這股心裡的怨恨加註在了夏凝的身上,等到時機一到,她就要讓夏凝千百倍地奉還給她!
蕭國慶看着蕭瑟琴的樣子,臉色也沉了下去,“我告訴你們,現在袁家幫不了我們,他們也不會幫。袁家內部自己都已經是一鍋漿糊,袁琛就算要整頓,也要等他出院之後,而且他們集團的毒瘤問題也是一天兩天就可以解決的了的。我們公司的問題卻是迫在眉睫,如果不在這個月底之前找到融資商,我們就徹底要宣佈破產了。”
“可是,你不是說會有辦法的嗎?”陳悅如還抱着希望。
蕭國慶的目光放在了蕭瑟琴的身上,“是有希望,但是就要看女兒的了。”
蕭瑟琴不解,“什麼意思啊爸?”
蕭國慶頓了頓,嘆了一口氣,開口道:“今晚有個幾個大集團的聯誼酒會,還有從海外過來的一個財團的CEO,之前那個CEO在我以前舉辦的一個酒會上見過你,他對你很有意思,所以……”
蕭國慶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蕭瑟琴狠狠地打斷了,“所以你就要賣女求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