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和他進了房間,當做沒這個人一樣,徑直去了衛生間,任慕遲聽着那聲反鎖,搖頭笑了笑,然後換上睡衣,很有禮貌的敲了浴室門,“我想洗澡。”
想洗澡?流年一聲冷笑,等着吧,於是把水開的更大,嘩啦嘩啦的聲音響個不停。
任慕遲偏頭想了想,黑眸帶來一絲笑意,既然這樣,那他就不客氣了,活動着手腳,聽着沒有腳步聲,說明不在門邊,才用腳輕輕愛撫着門。
“砰!”
隔着重重水霧,流年目瞪口呆的看着忽然闖進來的人,她還能清除的看到他來不及收回的腿,那姿勢真是帥氣有餘,優雅利索。
可是這不是關鍵啊,關鍵是這個王八蛋居然闖進來要就看她洗澡?
可是她手邊連也毛巾都沒有,遮上面露下面,遮下面露上面!
“任慕遲,你個王八蛋,給我滾出去!”
任慕遲嘴角噙着一抹邪笑,看着她的身體,“你不是在和我鬧彆扭麼,作爲我的下屬,我總得把你哄好呀,你說是不是。”
“任慕遲,你還敢不敢在下賤點!我洗澡的時候,你進來就是趁我軟弱的時候打壓我!有本事你等我洗完啦在說!”流年半蹲着身子,縮進角落想躲開他的目光。
任慕遲看着面前小女人奶白的身體,沒有一絲贅肉的身材,黑眸不由帶了些迷離,他一步步靠近,直到雙臂撐在她上方,他俯視着流年,聲音輕佻,“如果你想好好說話,就站起來,不要用這種姿勢對着我,我會把這當做邀、請。”
聽了他的話,流年立刻起身,捂着自己的身體,面色紅潤,“在這種地方你覺得能好好說話麼,你要是想說,我們出去說!”
“不。”任慕遲很果斷的拒絕了她,然後輕輕繡着她的脖頸,“我覺得這樣的你纔是聽話的你,纔會用最溫和的態度對我。”
流年被他的觸動弄得身體很不舒服,她用一隻手推着他的胸膛,他的胸膛比她的手要灼熱好幾倍,很燙很燙,讓她的手下意識一縮。
任慕遲輕輕一笑,撫上她溼淋淋又綿滑的後背,雙手情不自禁的來回擺動,嘴脣貼着她的脖頸,眼睛禁閉,氣息灼熱,“傅流年,你能懂我麼?”
這是第二次他對着她用疑問句,說明了他的內心極不穩定的,懂他?爲什麼這麼問?流年的思緒有些不夠用。
任慕遲收緊了手臂,他的睡衣已經溼透,貼在他的身上,也貼在流年身上,相互摩擦起了很濃烈的火。
“傅流年,你懂我吧。”他的聲音有些脆弱,“就算我什麼都不說,就算那些想法是存在於我的心底,就算沒有一個人能懂,那你懂好不好?如果是你,或許我會很輕鬆。”
流年的手不知何時抓着他的衣角,指縫間已經滴水了,“你什麼都不說,你不把我當成你很親密的人,我要怎麼懂你,你說了你想讓我懂,可是你跟本就沒有給我瞭解你的機會,任慕遲,你太自私!”
聽着近在咫尺的呵斥,裡面包含着太多的委屈和不甘,“你太自私,你如果真是那麼看重我,就不該把我放在你的事業之外,我不是小貓小狗,不是你每天累了困了倦了,想休息時,我就應該給你安慰,我就應該服從你,期待你的開心,任慕遲,我遠沒有你想的那麼厲害。”
“你的懷抱裡還有這別的女人的味道,你憑什麼回來就擁抱我,你有潔癖不是麼,我也有,你憑什麼就認定我不會嫌棄你。”流年的手越抓越緊,沒說一句手就更緊一些。
任慕遲慢慢擡頭,帶着笑意,看着她的臉,“我有多討厭你的眼睛,就有多喜歡你的聲音,而現在,你知道你有多喜歡你的感覺麼,只是抱着就很安心。”
“任慕遲,我不是用來讓你安心的!”流年看着他認真的說道。
任慕遲忽然一笑,“你就不能剋制一次,每次都要來破壞氣氛麼。”
“不能,我就是……唔!”
最後的話都融化在那深吻之中。
我甚至不知道你爲什麼要吻我,我甚至不知道你是因爲聲音還是感覺,我甚至不知道你的脣是不是剛剛吻過另一個女人,可現在,我卻無法推開你。
我甚至這麼貪戀你的氣息,任慕遲,你說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可是,我卻不敢聽到真相。
因爲我知道,你不會說你愛我。
躺在牀上,任慕遲已經換了衣服,他舒服的抱着流年,蹭着她的脖頸,“你不在,我都睡不着,很困。”
“我還是第一次發現我這個抱枕很重要。”流年語氣涼涼的,不想看他。
任慕遲勒住她的腰,“我的懷抱裡沒有別的女人的味道,我有潔癖,目前只對你沒作用。”
流年心裡一甜,雖然不知道真假,但還是很開心,她面上卻一副沒什麼的樣子,然後說道,“可是我有潔癖,我不想讓一個男人抱着我。”
“沒關係,我沒有你當你女人。”說完就輕輕吻了她的額頭,“看到了麼,我這麼愛我的寵物。”
“任慕遲!你王八蛋!你給我滾……”流年還沒咆哮完就聽到任慕遲安撫的聲音,“好了,乖一點,睡覺吧。”
“哼。”
“不過我真沒想到你能讓赤龍那麼聽你的話,他可是跟了我二十多年的兄弟。”任慕遲類似夢囈的聲音傳到流年耳中。
流年不屑一笑,“小心哪天我讓他叛變,到時候就有你哭的了。”
“嗯,你現在就有這個本事了。”任慕遲說着又睜開眼睛,“明天不要亂跑。”
流年把頭一偏,不敢直視他深邃的眼眸,“我走的每條路都是正確的,你不要亂跑纔對。”
“金字塔,我進去過一次,也是被布萊希引進去的,我知道里面的危險,我也知道你的厲害,但還是要小心,不能因爲你進去過就這麼放鬆。”任慕遲的語氣難免有些語重心長。
流年拍拍他的肩,“你快睡吧,我的年齡已經過了睡前教育。”
“真是每次都要來煞風景,就不能少說一句。”任慕遲閉眼苦笑。
流年也笑了,可笑不見底,她倒是想不煞風景,怎麼?難道要當真麼?那最後的結果豈不是比笑話還可笑。
她正要關心,就聽到任慕遲說,“等等,閉眼。”然後就感覺到一塊涼涼的東西垂在胸前。
“labyrinth?”流年有些吃驚,不知道他是從哪變出的。
任慕遲點頭,“你還認識就好,我還以爲你不戴它就會連它的樣子都不知道了。”
“labyrinth,寓意不好,我爲什麼要帶着這塊寓意不好的鑽石。”流年有些頭疼。
任慕遲敲了敲她的頭,“怎麼不好了,分明是很好的寓意。”
“labyrinth迷宮,有什麼好的。”流年那樣說着卻握住了,“而且這不是我的,我應該還給你。”
“你就是labyrinth的主人,除了你還有誰有資格佩戴它。”任慕遲聲音冷淡蠱惑,卻多了一絲渾然天成的霸氣。
是她的麼?她成了迷宮的主人?那意思是不是說,她迷路了,再也找不到出去的路。
感覺到她的情緒,任慕遲微微挑眉,“不喜歡。”
“不喜歡。”流年聲音悶悶的,“我爲什麼要喜歡這種模糊不清的東西。”
任慕遲的眼神似乎有些失望,不過很快就掩飾過去,他的聲音霸道專制,“不喜歡也要喜歡,labyrinth還有一個很重要的細節,除了我還沒人知道,你是第二個知道的。”
第二個知道的?這樣一想她果然來了興趣,“是什麼?”
任慕遲拿起labyrinth的吊墜,指着一個很不起眼的小棱角,“看到這裡了麼,這是可以和我通話的按鈕。”
“通話?”流年好奇的問道,這不是一顆純天然的鑽石麼?怎麼還裝上了如此先進的設備。
任慕遲點頭演示着,“摁一下就是和我的通話頻道,而且不會被屏蔽掉,信號很強,基本上沒有聯絡不到的時候,恩兩下是方勁,三下是赤龍,四下是墨龍,如果出了事,直接聯繫就好。”
“艾倫呢?”怎麼沒有他,不是要一起去的麼?
任慕遲黑眸一沉,有些不悅,“他就不用了,少他一個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