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莞怒氣衝衝的衝進了霍殷容的辦公室,把一沓報紙摔在他的辦公桌上,憤怒的說到:“你這是什麼意思,不是說好不把小微牽扯進來的嗎?”
霍殷容輕輕的瞟了一眼桌上的報紙,隨即勾起嘴角冷笑着說道:“我還要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餘莞憤怒的看着他:“別跟我裝傻,我知道這是你向媒體說的。你明明答應過我,絕對不讓小薇受到傷害。”
霍殷容伸出手指點了點報紙說道:“這上面哪一句話提到了你的女兒提到了餘清微這三個字,你看清楚了再來質問我。”
餘莞痛恨他的裝傻:“那些媒體無孔不入,用不了多久就會把小微查出來的,到時候你要我怎麼辦?”
霍殷容哼了一聲,起身走到大大的落地牀前,看着樓下密密麻麻的人羣說道:“現在有個可以避免餘清微受到傷害的機會擺在你面前,就看你懂不懂得珍惜了。”
餘莞狐疑的看着他:“你什麼意思?”
霍殷容沉默不語,臉上的笑容卻越發的陰冷。
餘莞看看外面又看看他,終於明白了霍殷容的用意,心中怒氣更甚:“你竟然還想讓我爲你辦事?”
霍殷容表情淡漠的轉了轉手指上的扳指,風輕雲淡的說到:“別忘了我們是合作伙伴,幫我就是幫你自己。”
餘莞就算再不滿也只能乖乖的按照他的指示去做。
不多時,餘莞全副武裝地出現了出現在霍氏集團的樓下。
她拉住其中一個記者,悄悄說道:“我知道整件事情的真相,我也可以向你爆料讓你得到的獨家消息,但是你必須給我一定的好處費。”
那個記者看着她頭戴一頂大大的遮陽帽,墨鏡遮去上半張臉,口罩遮去下半張臉,根本看不清原來的樣子。
記者表示不信,甚至有些譏諷的說到:“你能知道什麼內幕消息?”
餘莞又悄聲說道:“我是這家公司的員工。我知道的消息絕對可靠,你不想知道的話我就去找別人了,錯過了你可不要後悔。”
說着就假裝要擡腿走人。
記者有些猶豫,他既想知道這些內幕消息,又怕上當受騙。
過了一會兒他還是決定冒這個險:“好吧,那我們找個地方單獨談談。”
餘莞說:“我知道前面有一家咖啡館,位置很隱蔽,要不我們就去那裡談吧。”
記者同意了。
於是兩個人相攜來到了咖啡館,面對面坐着。
餘莞有些緊張,她壓低聲音悄悄說的:“其實霍瀝陽和霍老爺子的關係一點也不好,要不然爲什麼前段時間霍老爺子把他送去了法國呢?這次他是偷偷回來的。霍老爺子知道後就被氣病了。”
記者問:“怎麼可能呢,聽說霍老爺子對這個孫子可是非常的疼愛,出席各種場合都喜歡把他帶在身邊,很多人都說霍瀝陽可是霍老爺子指定的繼承人啊。”
餘莞喝了一口咖啡故作神秘的說道:“那都是表面信息啊,你看,霍氏集團真真的決策權還不是掌握在霍殷容手上。”
記者想想也對,又問道:“那爲什麼霍老爺子不喜歡霍瀝陽呢!”
餘莞神秘的笑了下,隨後伸出兩根手指,在記者面前搓了搓,意思是讓他快點給錢。
記者從錢包裡拿出五百塊錢放到餘莞面前,說:“先給你五百,如果消息有新聞價值的話我會再給你一筆錢。”
餘莞有些不滿,她扶了扶鼻樑上的墨鏡,又說到:“那好吧,你可別反悔呀,你要是反悔了的話我就再去找其他記者爆料,讓你得不到這個獨家。”
記着催促她快說快說。
“因爲霍瀝陽爲了霍氏集團的繼承權,曾經對霍殷容下過毒手,但是很快就被查了出來,所以他纔會被霍老爺子流放到法國去的。”
記者一聽到是這樣的猛料立刻說道:“等一下等一下,讓我先拿支錄音筆記錄下。”
一聽說他要拿錄音筆,餘莞神色立刻變得很緊張,她慌忙說到:“那我不說了不說了,我還要在這家公司繼續呆下去的。”
說完就匆匆忙忙的起身,準備走人。
記者急忙一把拉住她說:“不錄音就不錄音,你至少把事情說完吧,我最多拿筆寫一下。”
餘莞這才又重新坐了下來,接着說道:“論才能,霍殷容比霍瀝陽厲害多了,你看這段時期霍殷容把霍氏集團經營的多好,有聲有色的,頗有當年霍老爺子的風範,所以霍老爺子也就越來越器重他。霍瀝陽遭到了冷落心裡不平衡,所以才產生了那樣歹毒的心思。霍老爺子爲了保護霍氏繼承人霍殷容,這才把霍瀝陽送到了法國。”
記者一邊記一邊提問:“那你這麼說有什麼證據嗎?不會是你自己想像的吧!”
餘莞激動的說道:“我親眼所見!我還看到霍老爺子把霍瀝陽大罵了一頓呢,而且你看,霍殷容的能力就擺在那裡,霍氏集團被他經營的不知道有多好。所以霍氏集團繼承人非他莫屬。”
記者又問:“你很欣賞霍殷容?”
餘莞淡淡的說道:“談不上欣賞吧,不過他的確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
她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然後說道:“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
餘莞有些匆忙的走了。
記者看看遺忘在桌上的錢又看了看餘莞的背影,然後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喂,主編。我剛剛得到一個重磅消息不知道可不可靠。”
第二天某家報紙頭版頭條報道了一個消息說霍殷容爲了繼承霍氏集團已經展開了全面的攻略,甚至買通人暗中抹黑霍瀝陽極力讚美自己。
當然爲了避免法律責任他們沒點名道姓,而是用了某某人某某公司等代名詞。
事情並沒有像霍殷容預料的那樣往好的方向發展反而越來越糟糕,霍氏集團的股票已經接連幾次跌到停板。
最後不得不逼的還重病在牀的霍老爺子出來主持局面。
霍氏集團發佈聲明稱已經向警方報案,並對幾家首先無中生有,造謠瞎編的媒體提起訴訟。
當被問及繼承人問題的時候,他說會安排一場測驗,兩個孫子在沒有霍家的任何和幫助下,誰能獨立建立起一家拍賣公司並且在半年內最先盈利的話,誰就可以獲得霍氏集團的繼承權,絕不偏袒。看到這個消息,葉遲不由的讚歎一聲,霍老爺子還真是個老狐狸,竟然想到了緩兵之計。
半年時間不知道要發生多少事,到時候誰還記得現在這場風波。
局面終於漸漸穩定下來。
餘清微只是凍暈過去了休息了一天也沒有什麼大礙反倒是霍李煬傷的比較嚴重,胸口中了一刀,幸好天氣不是很冷,傷口沒有發炎。
只是許多天沒有進食,身體很虛弱,還需要靠營養液來補充身體所需要的營養。
餘清微坐在牀邊守着霍瀝陽,不知過了多久,病牀上的人手指微微動了一動,餘清微以爲是自己的錯覺,趕忙起身仔細的盯着霍瀝陽。
只見他睫毛顫了一顫,然後慢慢的睜開了眼睛。餘清微頓時欣喜若狂,連聲音都是顫的。
“瀝陽哥,你醒了?”
霍瀝陽眼珠動了動。
“瀝陽哥,能看的見我嗎?我是小微啊。”
“啊……啊……”霍瀝陽費力的動了動嘴脣,乾涸的喉嚨裡低低的擠出一個單調的音節。
餘清微急忙說:“彆着急,瀝陽哥你彆着急,我這就去給你叫醫生。”
她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又回來了,後面跟着霍瀝陽的主治醫生。
一番檢查之後醫生對餘清微說到:“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只是身體還很虛弱需要靜養一段時間,儘量少做或者不做激烈運動,可以適當進食,但要以流食爲主,因爲他身體的消化機能還沒完全恢復。等過段時間再檢查一下,不出意外的話完全恢復之後就可以出院了。”
聽到醫生這麼說,餘清微並沒有表現出多大的驚喜,看向霍瀝陽的眼神也隱含了幾許擔憂。
檢查完畢,餘清微送醫生出去,然後將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醫生你剛纔的意思是,還有可能出現其他情況?”
病人聽不到,醫生便毫不避諱的把所有情況都告訴了餘清微:“病人在低溫度環境下待的時間過長,身體的某些機能可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傷害,但是這只是可能,如果病人恢復的好的話是完全可以避免這種情況的。”
“如果恢復的不好,會怎麼樣?”
“比較嚴重的情況就是可能出現腿部肌肉萎縮壞死,導致行走不便,甚至不能行走。”
“你的意思是,會……癱瘓?”餘清微幾乎是顫抖着把那兩個字說出來,心裡一瞬間變得拔涼拔涼的,哪怕是終其一生,她也不可能把霍瀝陽和癱瘓這兩個字聯想到一起。
他本該青春飛揚,肆意明媚的……
見餘清微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醫生忍不住安慰到:“那只是最壞的情況,不一定會出現,你不要太擔心。”
餘清微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我知道了,謝謝醫生。”
這個消息對餘清微的衝擊簡直太大了,同時又陷入深深的自責,如果那天她沒那麼任性的離開就好了,瀝陽哥就不會出事,他也就不會站不起來,再不能迎風奔跑,都是她的錯。
越想越難過,她幾乎要痛哭出聲,可是想到還躺在病牀上的霍瀝陽,她只能咬住雙脣,狠狠的將哭泣聲咽回去,眼眶卻抑制不住的一陣陣泛紅。
“小微……”忽然有人喊了她一句。
餘清微擡眼去看,來人竟然是餘莞,她慌忙擡手去擦眼淚,可是之前淚流滿面的模樣已經落入了餘莞的眼底。
餘莞本來是來興師問罪的,看她哭成那樣,責備的話又說不出口了,她是又氣又心疼,把她拉到醫院外面的走廊上坐着,餘莞一邊拿紙巾幫她擦眼淚,一邊恨鐵不成鋼的訓到:“說過幾萬次讓你離霍瀝陽遠一點,你就是不聽,看看現在,弄成這副樣子,怎麼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