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天事情終於有了一絲轉機,原先他在金酋的幾個銷售得力干將主動過來投靠他了,北堂御自是喜不自勝。
其實他心裡明白的很,這些人肯定都是舅舅派過來幫他的,不過總算是解決了燃眉之急。
又過了幾天維森也來了,維森以前跟着顧克里在英國的時候做的就是人力資源管理,經驗豐富,在文威集團更是做的遊刃有餘。
各大部門的負責人先後到位,現在只剩下財務部經理這一職位還空缺着。
北堂御猶豫了好幾天,終於下定決心打電話給李斯時,他是他現在唯一還能信任的人了。
聽說肖唯被抓,李斯時在那頭立刻就着急上火了,把北堂御給大罵了一頓,然後做最近的一班飛機趕了過來。
李斯時和北堂御剛一見面就對着他的臉狠狠來了一拳,他憤怒的指着北堂御罵道:“當初我離開的時候你是怎麼答應我的?你說你一輩子都會對她好,可這才過了幾天啊,你就讓她吃那麼大的苦,受那麼大的委屈,北堂御,我看不起你你知道嗎?我,李斯時,看不起你。”
北堂御低着頭沉默着。
“我知道,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她。現在我想請你回來幫我,和我一起經營文威集團。只要我們完成了權振東的目標,肖唯就會沒事了。”
李斯時氣的說不出話來,指着北堂御老半天才說出一句:“最好是像你說的那樣,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
於是,文威集團在這樣風雨飄搖的情況下重新掛牌營業了。
剛開始的時候業務進行的很艱難,因爲文威集團的事情多多少少已經在圈內傳開了,很多人都對文威集團不看好,不願意和文威集團合作,另外文威集團的上面還有金酋集團壓着,怎麼可能超的過那種跨國集團。
不是他自戀,金酋集團無論是從管理還是從產品來說都是無可挑剔的,除非是他內部出現了問題,不然的話真的很難超越。
爲了把文威集團的業務拉上去,北堂御自己也開始跑業務,陪着客戶喝酒喝到吐,唱k唱的嗓子啞,可是那些人都一個比一個的精明,吃喝玩樂一個不落,說起業務又都一個個裝傻,真正談下來的單子少的可憐。
北堂御愁得頭髮都快白了。
這天晚上他又在辦公室加班加到深夜,李斯時端着兩杯咖啡進來了。
“我看你最近天天住辦公室,怎麼,不想要命了?”
北堂御捏了捏眉心,其實他的眼睛已經快睜不開了,但是還是憑着強大的意志讓自己保持清醒。
“你不也是,我看你沒有閒下來的時候。”
李斯時哼了一聲:“我真是上了你的大當了,這麼破爛的公司我還是頭一次進。”
“我在想,是不是我的經營策略出了問題,在一線城市我們根本競爭不過金酋。就文威集團留在倉庫裡的那堆破爛,也好意思叫高精尖產品。這也難怪他們會想出貼上金酋的標籤這樣的方式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以後我們要向二三線城市發展?”
北堂御心中一動:“二三線城市?”
他閉着眼睛想了想,忽然茅塞頓開:“對啊,權振東規定的是總的銷售額,他可沒說咱們一定要在哪裡賣。倉庫裡的那些東西,放在一線城市來說確實有些過時了,但是如果放到二三線城市去的話不是正合了他們的心意嗎?金酋的產品一直都是跑在同行的前段,他們每隔三個月就有新研發的產品問世,一線城市經濟發展快,設備更新的也快,要求也高,文威集團的落伍產品在這裡自然是沒有銷路的。但是在二三線城市就大大的不同了。”
李斯時也接着說到:“而且二三線城市同類型的企業是少之又少,金酋又沒有在二三線城市建立分公司發展業務。所以二三線城市這一塊大蛋糕就全都是我們的了。”
北堂御開心的幾乎要跳起來:“對對對,之前是我想錯了,忽略了二三線的市場需求。現在立刻讓各部門過來開會,我們要好好研究一下。”
李斯時立刻求饒:“還是明天再開會吧,各部門的人也跟着加了這麼久的班,今天就當是放鬆一下吧。”
北堂御想了想,點頭同意:“好吧,那我先把方案做出來,明天開會的時候可以用到。”
說完還端起李斯時送過來的咖啡一口氣全部喝乾淨了:“謝謝你的咖啡,能再來一杯嗎?”
看他這拼命三郎的樣子李斯時知道他今天又打算通宵了,無奈之餘又不禁開始深深的佩服起來。
沒有人是鐵打的,北堂御能堅持這麼久的原因都是爲了那麼一個人:肖唯。
第二天開會的時候北堂御把昨天和李斯時一起討論的方案公佈了出來,然後讓市場調研部先去調研一下,看看二三線城市的市場到底有多大,他還特意撥了一筆錢給市場調研部,讓他們務必得出最詳細的結論。
另一方面研發部還要繼續研究新的高經驗產品,要做的人無我有人有我精。
而銷售部繼續聯繫客戶,北堂御決定劍走偏鋒,那些客戶之所以不相信文威集團不過是因爲文威集團沒有後臺而已,他告訴銷售員和客戶談業務的時候可以適當的暗示他們文威集團其實是有政府做後臺的。
他知道這樣很冒險,因爲一旦沒搞好他就會把自己也賠了進去,關鍵是賠了進去權振東也不見得會把他撈出來。
可是爲了肖唯他必須得拼一把。
俗話說的好,高風險自然也會有高收益,這一個月下來公司的業務嗖嗖嗖的直往上漲,公司那低迷壓抑的氛圍一掃而光,每個人都興高采烈的。
市場調研部的訊息也反饋了過來,果然如他們所預料的那樣,二三線城市市場需求遠遠大於市場供給,接下來只等着他們去佔領了。
聽到這個消息北堂御才真正的開心起來,立刻宣佈今天下午大家可以提前下班,他請大家出去吃飯放鬆一下。
公司裡立刻傳出大家的歡呼聲。
李斯時也跟着樂了半天,過了一會兒卻又說到:“不知道肖唯現在怎麼樣了,你就不能跟權振東說說讓我們去見見肖唯?”
北堂御搖了搖頭:“我幾乎每天都打電話給權振東,可是他每次都有理由推脫,說什麼都不肯讓我見小唯。”
李斯時氣憤的拍着而起:“真是欺人太甚,我去找他。”
“斯時,算了,沒用的。”北堂御垂頭喪氣的說到。
李斯時氣呼呼的說到:“如果說之前他不讓你見肖唯還有理由,可是這個月我們業績這麼好,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北堂御頓了頓說到:“我再打個電話問問。”
聽到北堂御彙報了這個月的業績,權振東的口氣總算是有了一絲鬆動,他說他會考慮儘快讓他和肖唯見面。
雖然還沒有得到確切的答覆,不過能見到肖唯北堂御已經分外高興了。
李斯時的臉色也稍稍緩和了下來:“算他識趣,不然的話我跟他沒完。”
兩個人正說着話,維森過來敲門說大家都在催呢,問他們什麼時候出發去聚餐。
北堂御看了看手錶,也差不多時間了,他起身拿起外套對李斯時說:“走吧,看他們都等的着急了。”
李斯時也起身和他們一起出去了,一公司的人三五成羣的往外走着。
北堂御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了權詩潔那輛黑色的悍馬囂張的停在門口正中央,權詩潔帶着墨鏡穿着皮衣皮褲跟個朋克族似的靠在車身上。
看到北堂御出來還倨傲不遜的揮了揮手,說到:“你可算出來了,我等的花兒都快謝了。”
李斯時問:“那誰啊,怎麼派頭這麼大?”
自那天之後,北堂御就再沒見過權詩潔,所以李斯時自然也不認識她。
北堂御側過頭低聲說了一句:“權振東的妹妹。”
然後朝權詩潔走了過去:“這麼久不見,你還是一點都沒變。”
權詩潔不屑的說到:“變什麼變啊,變了那還是我嗎?”
李斯時心裡是恨着權振東的,所以連帶着也對權詩潔不待見起來,他吊兒郎當一副痞子樣的走到權詩潔身邊,說到:“有個當市長的哥哥就是不一樣啊,這麼囂張。”
“囂張就是本姑娘的本色,用不着靠着誰!”權詩潔上下打量着李斯時,然後有些疑惑的問到,“你是女扮男裝啊還是本來就是男的啊?”
李斯時原本是想打擊權詩潔來着,結果人家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而且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戳到了他的死穴,他白皙的有些過分的臉龐不禁漲的通紅,“我是男的,男的,你看清楚了!”
身後不時傳來壓抑不住的笑聲,看來那些同事都把他倆的對話給聽進去了。
李斯時憤怒的回頭瞪去:“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
權詩潔也跟着笑了:“喲,惱羞成怒了,還挺可愛的嘛。”
李斯時的頭頂都快氣的冒煙了,他咬着牙說到:“你最好把那句話給我收回去。”
北堂御急忙把李斯時拉到一邊,壓低聲音說:“你可別理那丫頭,她瘋着呢,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說要開車和我對撞。”
李斯時的怒氣越發的往頭頂上衝了:“什麼,她竟然敢這樣,那我更不能放過她了。”
說着又要過去和權詩潔理論,北堂御急忙拉住他:“我說這話可不是爲了讓你跟她去吵架,肖唯的事還得靠着他們家,你可別把她給惹惱了。”
想到肖唯,李斯時不得不壓抑着把那口氣給忍了下來,可是臉色卻依然不怎麼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