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北堂御房間前顧克里摁下門鈴的同時也偷偷擡眼觀察了一下姐夫,發現他的面容不由自主的崩的更緊了,雖然不太明顯卻還是被他敏銳的發現,他心中不由暗笑,還說不關心自己兒子,不關心你那麼緊張幹嗎?
北堂御正在給肖唯打電話,想向她解釋林婕的事情,可是電話一直沒人接,他的心不由的懸了起來,同時也更爲的煩躁,恨不得現在就插上翅膀飛到肖唯身邊去。
正在他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團團轉的時候門鈴就響了,猜到可能是舅舅帶了消息過來他一個箭步就衝了過去:“舅舅!”
“咳,”顧克里握着拳咳了一聲,然後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說到,“乖,姐夫來了。”
北堂御身子一僵,在看到顧克里後邊站的人的的確確是自己那個老古板父親之後表情頓時變得有些難看,語氣也是冷的要命,“你來幹嘛?”
北堂弘重重的哼了一聲:“你這是什麼態度?”
顧克里心中哀嘆了一聲,二十多年啊,從北堂御會說話開始這父子兩一見面就跟生死仇人似的,一定要大吵一番纔會善罷甘休。
眼看着又要吵起來了他急忙擠入兩人中間,語氣溫和的說到:“別站在門口啊,姐夫我們先進去吧,進去再說。”
見舅舅要打圓場北堂御的態度也就沒那麼尖銳了,不過也談不上多友好,只是轉過身把他們讓了進來。
坐下之後北堂御用眼神質問顧克里:不是說好不讓家裡知道的嗎?你竟然還把人給帶來了?
顧克里回了一句:這事可不能怨我,姐夫那能力就是一百個我加上二百五十個你也比不上,再說他要來我如果攔着不是更讓他心存懷疑嗎?
北堂御問:那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另外找個時間談?
顧克里眼神閃了閃:其實……姐夫都知道了,連林婕住你隔壁都知道。
北堂御:……
北堂弘等他們兩個打啞謎打夠了又是一聲冷哼:“都說說吧,怎麼想的?“
瞧人家問的這多言簡意賅啊,一句話就告訴你,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廢話也別多說,來點直接的。
顧克里和北堂御對視一眼,心中都說了一句:老狐狸。
見北堂弘眼神落到自己身上,顧克里面上溫和的笑了一笑,腦中卻在飛快的組織語言:“就是那個,其實在聖瑪麗醫院着火之前我就去那家醫院查探過了,不過查的不是同一件事,但是也差不多。爲了方便查閱我讓人把他們五年前的病例偷偷複製了一份。所以昨天回去之後我又立刻讓人在資料中查找有關林婕……懷孕和生子的信息,結果查到她在五年前曾經到聖瑪麗醫院流過三次產,雖然用的是不同的化名但是字跡一模一樣。還有今天來這之前我也收到了一份資料,就是她在離開你回國之後都幹了些什麼,我想你絕對猜不到。她在給人當情婦,當第三者,專門破壞別人的家庭。碰到運氣好的時候她能狠狠的撈上一筆,運氣差的時候不但撈不到錢而且還被人家的老婆追着打。”
第三者,情婦,勾引別人的老公?
換做從前北堂御是絕對不會把這些骯髒的詞彙和冰清玉潔的林婕聯繫在一起的,如果有人敢這麼詆譭林婕他絕對把他打得滿地找牙。
可是六年的時間過去,什麼都變了,林婕再也不是從前的林婕,而是一個爲了錢什麼都可以出賣的女人。
相比於憤怒,他心中更多的是憐憫,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可憐了,可憐又可悲。
他搖搖頭,眼中不再有痛苦和猶豫:“所以孩子的事情都是假的了?她根本沒生過孩子?”
顧克里點了點頭。
北堂弘一揮手,跟在他旁邊的一個保鏢立刻躬身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就把隔壁的林婕給押了過來。
林婕還在奮力掙扎着,大聲嚷嚷:“你們幹什麼?你們都是什麼人?快放開我!”
可她的掙扎都是徒勞而已,只能無力的被推倒在他們三個人面前。
看着林婕像個瘋子般哭泣喊叫的樣子北堂御眼中最後一絲憐憫也消失殆盡。
有什麼好憐憫的呢,又沒有人逼她走上這條道路,一切都是她自己選的,現在,也不過是咎由自取而已。
北堂御厲聲質問:“林婕,你爲什麼要騙我,你明明就沒有生過孩子。”
林婕擡起頭,視線在眼前三個男人臉上一一滑過,看到北堂御的時候她臉上還有一絲掙扎,看到顧克里她已經知道沒有希望了,看到北堂弘竟然也來了,頓時就面如死灰。
她知道,什麼都瞞不過去了,她的謊言終於還是被拆穿。
她哈哈大笑了三聲,聲音中帶着明顯的嘲諷的味道:“你說我爲什麼要騙你,難道不是你們北堂家先騙我的嗎?明明說好給我五百萬,到頭來卻又反悔,真是噁心!”
“你!”看着她如此不知悔改的樣子北堂御真是恨自己瞎了眼,當初竟然會愛上這種女人。
他的目光不由的變得沉痛:“那你後來又何必騙我,是說過不管你要什麼,只要你開口我就一定會給你,你要多少錢我都會給你。”
林婕冷冷的笑了一聲:“五百萬買下的不過是六年前的林婕,現在的我要的是你們北堂家所有的財產,如果能把你們家搞的天翻地覆就更好了,我要讓曾經蔑視過我的人全部趴在我的腳下!”
“你真是瘋了!”北堂御對她是說不出的失望。
北堂弘更乾脆:“哼,北堂家的東西只怕你拿不動!把她送到警察局去,就說她販毒藏毒,判個終身監禁!”
說完他略帶嘲諷的眼神落到了北堂御身上,心想,這就是你心心念唸的女人,就爲了這種人你跟家裡決裂,可笑!
北堂御自然是看到了的,所以心中更加氣悶不已,他最不想的就是被自己的老爸看不起,可是當初那麼堅決的決定在現在看來只是一個可笑的笑話,幼稚無比。
林婕表情一噎,她雖然打算破罐子破摔但是她還不想死更不想一輩子都在監獄裡度過啊。
這個時候她才明白北堂弘不是那麼好得罪的人。
她哭着爬到北堂御腳邊神情哀切的說:“御,看在我們多年的感情的份上,你這次就放過我吧,我保證下次絕對不敢了。回去之後我就立刻從你面前消失好不好?”
北堂御雖然已經極其討厭林婕,但是他更不想這麼順從的聽取父親的決定,骨子裡的叛逆讓他決定反抗。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暴力,監獄不是唯一一個可以解決問題的地方。”
北堂弘眉毛都沒動一下:“沒有價值的人就不應該再存在,留她一條命就已經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
他的做事原則就是人若犯我必死無疑,既然膽敢欺騙北堂家族的人就要做好付出慘重代價的準備。
“你!”北堂御臉上烏雲密佈,卻也知道他父親從來都是這樣獨斷專行,想要他改變主意,真是比登天還難。
林婕渾身無力癱軟在地,她來英國只是想勾起北堂御的美好回憶讓後和他重修舊好,卻忘了英國還有北堂御這頭兇惡的老虎在這裡,她這根本是羊入虎口啊。
顧克里也覺得這樣的懲罰有點太過嚴重,畢竟這也不算什麼大事,就當是給北堂御一個人生的教訓好了,讓他下次不要再這麼輕易的相信女人。
他沉思了一番之後說到:“監獄還是算了吧,不如把她送回國內……讓她再也不要出現在小御面前……”
北堂弘終於擡眼:“也不是不行,那他要留在英國,並且保證永遠也不離開。”
這個他指的自然是北堂御。
北堂御肯定不會同意,他立刻冷聲拒絕:“不行。”
他答應過肖唯,要回去找她,這次絕對絕對不能再食言了。
“沒意見的話就這樣吧!”北堂弘雲淡風輕的一句話就爲整個局面畫下了句號。
其實林婕對他來講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他壓根不想花一秒鐘去思考關於這個女人的事。
但可恨的是這個女人竟然纏上了他的兒子,而且還迷惑的他跟家裡人決裂,讓他們的父子關係冰凍到這種極點,這是絕對不能原諒的事。
眼見再無轉圜的餘地,林婕不由面如死灰。
在有人過來拉她的時候她嚇得尖叫着不斷的往牆角退去,同時還撕心裂肺的大喊:“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你們別過來!”
看着她那副悽慘無比的摸樣北堂御有些不忍的轉過了頭。
顧克里滿眼都是悲憫,偏偏北堂弘面無表情,好像那隻不過是一場鬧劇。
在就要被人拖出門口的時候林婕突然又大叫起來:“放過我,放過我,我知道一個關於葉溫安的消息,放過我我就告訴你們!”
“什麼?”房間內的三個男人不約而同的轉過頭去。
“我知道你們在找她,可是一直沒有線索,如果你們同意放了我的話,那我就把知道的全部告訴你們。”眼見有了一線生機,林婕暗暗鬆了一口氣,腦中也在飛快的轉動着,下一步該怎麼辦。
顧克里一個箭步衝到林婕面前,素來進退有序不疾不徐的他竟是第一次這樣失控,他雙目赤紅表情冷凝的盯着林婕:“你說什麼?你說你知道溫安的消息?”
“那當然,就看你們怎麼想的了。”林婕的眼神轉向北堂弘。
北堂御和顧克里也都轉過頭去看北堂弘,因爲現在他纔是那個掌握生殺大權的人。
北堂弘連眼皮都沒擡一下:“你覺得你有跟我談判的資格?”
林婕急促的呼吸着:“我是沒有,可是溫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