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晉端酒的手都在抖了,全是憋笑憋的,他心裡也在大聲狂笑,哈哈哈哈,周羣啊周羣,你也有今天,禍害人家姑娘今天終於也被女人降服了吧?
但是表面還要裝出一副鎮定的樣子,要不然把周羣激怒了他們可就沒什麼好戲看了。
“是誰啊?”
“難道是你前不久在追的那個電影學院的校花?”葉遲對這事倒是有所耳聞。
周羣低聲說道:“早分了。”
“那到底是誰啊?”
周羣還是沒有說話,而是說起了另外一件事。
“你們知道我今天去醫院看見誰了嗎?”
“看見你前女友去做人流?”白晉歪着身子,半眯着眼睛,一邊喝着酒,一邊信口胡謅。
周羣諷刺一笑:“比這還他媽狗血。”
白晉坐起身子,驚訝的看着他:“難道是……看見你兩個前女友同時去做人流?”
“……”葉遲白了他一眼,然後拿起一杯烈酒塞到周羣手裡,“來,喝吧。”
喝醉了想問問題就容易多了,酒後吐真言嘛。
周羣看也沒看一眼,接過酒杯就猛地灌了一口,擦擦嘴角,然後說到:“不是,我看見霍殷玉了。”
白晉驚的差點從沙發上掉下來:“什麼,霍殷玉去做人流?這丫的……看不出來啊,這麼生猛啊。”
“我說你丫的,嘴能不能別那麼欠啊,張口人流閉口人流的,人流個屁啊。”周羣有些不爽。
“嘿,奇了怪了,孩子又不是你的,你急什麼啊?”
葉遲沉吟了一下,然後說到:“這也許是個好機會,只要我們拿到霍殷玉的人流單子,那麼,陳夫人是肯定不會再接納她的。”
“我醫院有熟人,這事兒我去辦。”
周羣快被他們兩個蠢哭了。
“不是,霍殷玉是去看餘清微的。”
白晉和葉遲都驚呆了,然後猛地吸了一口涼氣。
白晉說到:“這娘們兒不是一般的猛啊,竟然都打上門了,東子怎麼說?”
周羣心裡堵的慌,眼神迷濛的盯着杯子,說到:“東子說,讓她路上小心,我看他們兩人是要成了。”
“要成了,什麼意思?”白晉問。
葉遲沉默不語。
周羣繼續喝酒。
過了一會兒,白晉說到:“這不挺好的嗎?雖然霍殷玉是霍家人,不過好歹……東子下半輩子不會孤單了,有個女人陪着他也挺好。”
葉遲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周羣,然後淡淡的說到:“你傷心,是爲了霍殷玉?”
白晉下巴嘎登一下,差點掉地上了,他急忙伸手託了一下,然後擠到周羣旁邊,問:“哥們兒,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和霍殷玉怎麼攪到一起去了?難道說你們兩個已經?”
他做了一個比較猥瑣的動作。
周羣臉一黑,拐了他一下:“你的思想能不能別那麼齷齪?”
“那就是還沒有了?”
周羣不說話。
“你真喜歡上霍殷玉了?”葉遲蹙眉,“這事兒可不好辦了,要是之前,你們兩在一起也沒什麼,不過,現在既然東子答應要娶她……總不能辜負了東子,他好不容易纔……”
周羣連灌了三杯酒,恨恨的說到:“就是這點真他媽煩,這是老子第一次動心,換成別人老子早就挽起袖子上前搶人去了,可那是東子看上的……我不能……”
白晉想了想,忽然說到:“應該不會啊,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東子怎麼可能突然答應娶霍殷玉呢?難道是權宜之計?”
他這麼一說,周羣和葉遲都停下來看他。
白晉翹着二郎腿,十分得瑟的說到:“感情方面的事,我可是專家。你們想啊,東子對餘清微的感情那麼深,就算餘清微昏迷不醒,也逼着我們喊她嫂子,不就是一輩子都認定了這個女人?你們覺得東子可能這麼快就放棄餘清微轉而愛上別人?想想都知道是不可能的嘛。”
葉遲眯眼想了一下,確實是這樣啊。
“難道說東子和霍殷玉達成了某種協定,他們不過是在演戲?”
周羣的眼睛亮了一下,不過隨即又暗了下去,他搖了搖頭,有些黯然的說到:“不可能,是霍殷玉親口告訴我的,她還讓我以後叫她大嫂。”
“她,親口告訴你的?”白晉神色怪異的看着周羣。
“是啊,怎麼了?”周羣眼神迷茫的看看白晉,發現看不懂又去看葉遲,葉遲也和白晉的表情一樣,別有深意。
他忽然覺得自己像個傻瓜,什麼也不懂。
靠!
白晉嘖嘖了兩聲:“可憐的小處男。”
周羣臉漲的通紅:“誰處男?你他媽才處男,老子十六歲就不是處男了。”
葉遲呵呵笑了一聲:“老白的意思是,你是感情上的小處男,第一次對一個人動心。”
“……”周羣咬緊腮幫子,想要反駁,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恨恨的瞪了他們一眼。
葉遲笑的更歡了:“你丫的,可真逗,睡過的女人都夠繞這個包廂好幾圈了,可是心理還純情的跟個處男似的。”
“我看最逗的是我們兩個,不但要帶羣小弟破了處男的身,還要破了處男的心。”
周羣在他們四個人中年紀是最小的,他和他家裡那個庶出的那個哥哥沒什麼感情,倒是和他們三個人關係好的跟親兄弟一樣。
周羣臉一陣紅一陣白,一生氣甩手就要走人。
白晉急忙拉住他:“羣兒別走啊,難道你不想知道霍殷玉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嗎?”
周羣腳步一頓,他當然想知道,但是就這麼坐回去又太沒面子了,只得虛張聲勢的踹了一腳旁邊的沙發說到:“趕緊說,再不說小爺我真走了。”
葉遲心裡又是一陣暗笑:“很簡單,霍殷玉那麼和你說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就是她對你也有意思,故意那麼說是刺激你來着?”
“什……什麼?”想到霍殷玉也可能喜歡自己,周羣的臉竟然微微有些泛紅,但他知道這絕對不是因爲喝了酒,因爲他喝酒從來不上臉。小心臟撲通撲通一陣亂跳,
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個傻傻的弧度。
白晉和葉遲對視一眼,心想完了,羣兒這次真的是動了春心了,原來他喜歡的是霍殷玉這個款的。
周羣心裡雖然高興,但是也不敢太得意忘形,他還沒忘記葉遲說的另一種可能呢,他急忙問:“還有呢?”
陷入戀愛中的人就是這樣,特別容易患得患失。
葉遲挑了一下眉:“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她不喜歡你,那麼說只是爲了擺脫你。”
周羣只覺得好大一盆冷水兜頭倒了下來,整個人從頭冷到了腳,那抹傻笑也凍在了嘴角,顯得有些滑稽。
腦海裡兩個小人兒不停的做着鬥爭。
一個說,她怎麼可能不喜歡自己呢,她還勾着自己的領帶靠那麼近,如果對自己沒意思,說話有必要靠那麼近嗎?
另一個說,傻逼,她那是逗你玩呢,她對你有多冷淡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兩個小人兒在腦袋裡不停的爭吵,吵的他腦仁兒疼,他一手一個把那兩小人都掐死了。
周羣一拍桌子,格外霸氣的說到:“我這就去問問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白晉一口酒悉數噴了出來,他擡頭驚訝的看着周羣:“你真去啊?”
周羣眉心一擰:“我當然……是說着玩玩的。”
說完挺直的背脊又彎了下去。
葉遲嗤笑一聲:“慫人。”
周羣癟癟嘴:“小爺我認慫。”
白晉問:“你是不是還顧忌着東子呢?”
周羣不說話了,都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裸奔沒啥事兒,但不能自斷手足啊!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得,哥們兒我送佛送到西,你等着,我這就給東子打電話,問問他到底是怎麼盤算的。”他一邊說着一邊摸出了電話。
周羣見狀立刻撲上去搶電話:“老白你丫的!”
白晉側身一閃,把手機丟給葉遲,然後抓住周羣的手將他摁在了沙發上,不得動彈:“快,打電話給東子。”
周羣罵了一句,靠,然後掙開白晉的鉗制,怒吼到:“不準打!”
吼完,煩躁的搓了搓頭髮說到:“這事兒我自己能解決,你們別管了。”
長腿一邁,走了。
葉遲把手機還給白晉。
白晉問:“真的不打了?”
葉遲擡着下巴看了看周羣離開的方向,說到:“我估計他找霍殷玉攤牌去了。”
“我估計他回家睡大頭覺去了。”
“要不要賭一把?”
“賭就賭,輸了的人去對方家裡刷一個月的馬桶。”
“好!”
再說陳勵東,刻意磨蹭了一會兒纔回到陳夫人的病房覆命。
看到他進來,正靠在牀頭吃水果的陳夫人先是十分訝異,然後訕訕的放下手裡的水果,尷尬的問到:“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霍小姐呢?”
陳勵東沒什麼表情的說到:“霍小姐已經回去了,她有事。”
“你這孩子,怎麼也不把人家送回家?”
陳勵東對這個話題表現的很反感,他不悅的蹙起眉心,聲音也刻意壓低了一些:“媽,我這裡走不開。”
陳夫人遲疑了一下,然後問到:“你……是不是不喜歡霍殷玉啊?”
陳勵東立刻就想說,當然不喜歡,但是想到霍殷玉說過的話,又硬生生的把那句話嚥了回去,態度模糊的說到:“嗯。”
他回答的雖然不鹹不淡,但是陳夫人卻是聽的熱血沸騰。
這說明她沒白忙活,陳勵東到底是動搖了。
想到不久的將來她就可以抱上大胖孫子,不由的咧開了嘴角。
越想越興奮,她暗示陳勵東繼續追求霍殷玉,沒事就出去看個電影,吃個飯什麼的。
陳勵東已經忍不住想擡腿走人了,他打斷了陳夫人的美好展望,繃着臉說到:“媽,我還有事,我也走了。”
說完起身就走,不管陳夫人在他背後又喊又叫。
他剛一打開門,遇上正要推門而入的權振東。
“你來了?”他主動打了招呼。
權振東點點頭,然後拉着他到了稍遠一點的地方。
“有個事我得提點你一下。”權振東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確定周圍沒有其他人在之後他低聲在陳勵東耳邊說了一句,“小心霍瀝陽。”
陳勵東眉心動了一下,權振東會這麼鄭重的提醒他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讓他想不通的是這事兒和霍瀝陽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