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很暖,可是感受到背後的目光,卻又忍不住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這個男人醋意還真是大!這個時候都不忘表達自己的情緒。
雖然心裡不滿,喬暮暮還是趕忙抽出自己的手,安撫性的拍拍他的手背,“好好養傷,我沒事。”
“抱歉,”許衍的聲音很是乾啞,聲音虛弱的幾乎隨時都會消失,“如果我今天沒有過去,你們就不會遇上劉薇然……”
他說每一個字都很辛苦,卻又全部是爲了她。
“別說話了,好好休息。”喬暮暮輕聲說着,然後接過許母遞過來的水杯,小心的拿棉籤粘了、點在他的脣瓣。
溫潤的感覺,讓他舒服了許多。朦朧之中是喬暮暮溫柔貼近的面龐,讓他心滿意足。
如果喬暮暮能一直在他身邊,即使從此以後一直臥牀、他也不在意。
由於麻藥未退,他身體虛弱,再加上他看到喬暮暮無恙、安心之後就徹底昏睡了過去。
而一直隱忍的顧霆宣此時已經是黑了一張臉,雖然對於許衍救了喬暮暮、他很感激,但是那不代表他可以接受喬暮暮這麼照顧他。
如果不是現在許衍身體狀況不允許,他早就將人拖走了。
所以在許衍睡着之後,他一言不發的走過去就要拉走喬暮暮。
不等喬暮暮說什麼,許母就開口說話了,“喬暮暮喬小姐,是吧?”
她說着站起來走向她,面上依然是慈眉善目的樣子,在喬暮暮點頭之後繼續說道,“我能跟你聊幾句嗎?”
喬暮暮微愣,卻還是點了點頭。
顧霆宣雖然不喜,但是也沒有說什麼。
許母眼神中帶了幾分感激,然後率先走出了病房,走過走廊,在安全通道停了下來。
等喬暮暮走過來之後,她開口說道,“喬小姐,我們這是第一次見面,有些事情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說。”
“伯母,許衍是因爲我才受的傷,所以有什麼事情您直說吧。”
聽到這麼說,許母也就之言了當,“喬小姐,你和顧先生是一對吧?我看得出,可是許衍對你的心……我知道感情是不能勉強的,但是現在這種特殊情況,我希望如果你有時間可以多來陪陪他,這樣對他的恢復會有好處。”
這下喬暮暮明白了過來,點頭說道,“您放心吧,許衍是因爲我纔會躺在這裡的,就算你不提,我也會盡可能多來照顧他的。”
“那就好,”顯然許母對喬暮暮的印象很好,“你真是個好姑娘,他沒有看錯人。雖然許衍平日是浪蕩了一點,但是心眼不壞,遇到喜歡的女孩子也會收住心的。”
一句話說完,就感受到了顧霆宣冷冽的眼神和身上散發出的危險氣息。
喬暮暮不想剛剛和顧霆宣緩和了關係,就因爲這些事情再次弄的彼此不愉快。
畢竟有些事情是不能勉強的,許衍對她再好,她也只是感激、那不是感情。
所以,她淡淡的笑了笑,“伯母,這兒先麻煩您了,我去看看雪兒。”
許母是聰明人,自然之道喬暮暮是不想提這件事,何況顧霆宣就站在那裡。於是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點點頭、目送他們離開。
……
喬暮暮與顧霆宣又去了周雪兒所在的病房,孫嘉朗坐在病牀旁邊的沙發上,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牀上面色蒼白的女人,眼神流露出的全是心疼。
門口的聲音,讓孫嘉朗回頭看了過去,看到是她之後、又回頭看向了牀上的周雪兒,沒有說話。
很多時候,沉默比言辭更刺人。
喬暮暮抿緊了嘴脣,臉上佈滿了歉意。
她走到牀邊,輕聲說道,“雪兒……醫生說怎麼樣了?”
孫嘉朗握着周雪兒的手,聲音低沉的喑啞,“孩子沒有了,右腿腿骨骨折,有沒有什麼後遺症、得等她醒來之後做全面的檢查才能知道。”
右腿腿骨骨折?
後遺症?
這幾個字如晴天霹靂一般在喬暮暮的大腦中炸了開來,她從來沒有想到周雪兒會受這樣重的傷,還是因爲她的關係。
如果周雪兒醒來會如何?
像周雪兒那樣善良的女孩子,發現自己一新期待的孩子就這樣沒有了,那對她是怎樣沉重的打擊?
眼淚不受控制的從喬暮暮眼中落了下來,一顆一顆的猶如斷了線的珠子。
顧霆宣見不得喬暮暮如此委屈,一把將人抱入懷中,“這件事不是你的錯,別太自責了。”
他說着低眸看了一眼孫嘉朗,眼中意味濃重。
這樣的表情讓孫嘉朗涼涼的笑了一聲,“顧霆宣,你心疼你的女人我理解,可是我也心疼我的人。我不會怪罪喬暮暮是因爲我知道這件事不是她的錯,但是如果你們要在這裡秀恩愛,麻煩出去,別讓我將你們丟出去。”
淡然如水的聲音,甚至沒有什麼太多的情緒可言,卻又透着一種強勢。顯然今天發生的事情已經透支了他不少的情緒,讓他沒有力氣繼續支持平日溫文爾雅的笑容,
顧霆宣還想說什麼,喬暮暮擡手按住顧霆宣,開口說道,“我知道現在說再多的抱歉也沒有什麼意義,只是我希望雪兒有什麼消息、你可以第一時間告訴我。”
“喬暮暮,”孫嘉朗回頭看向她,神色淡然,“其實你現在在這裡沒有什麼實際意義,我會照顧好她。你現在能做、也必須做的,是去懲罰真正的兇手。”
一句話讓喬暮暮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當時如果不是那輛紅色的跑車撞過來、就不會出車禍,周雪兒和許衍也不會躺在醫院。
更關鍵的是,那輛車根本是故意衝撞過去的,司機是劉薇然。
喬暮暮抿了抿嘴脣,開口說道,“我知道了,孫嘉朗,這件事我一定會處理好的。”
說罷,她沒有再多說,轉身離開。
顧霆宣看着離開的女人,回頭看向坐在那裡的男人,“你比我想象會調動別人的情緒。”
“我並不想調動她的情緒,但是雪兒受了這麼重的傷,還失去了一個孩子,必須有人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