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可能性極大。”江南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道:“但是我相信江北他是不會陷害我的,他肯定是有什麼苦衷……或者是被脅迫的……”
“……”聶寒秋沉默着沒有說話。
初夏眨了眨眼睛,轉頭看看聶寒秋再看看江南,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那……寒秋的母親呢?您見過麼?”
“沒有……”江南嘆了一口氣,搖搖頭道:“我從來沒有見過她,只是聽說……她可能已經遭遇不測了……”
這樣的話,在聶寒秋三十歲生日的時候說出來,實在是讓人心酸。
初夏低頭,看着那隻緊緊捏着自己的手,他的骨節因爲用力而有些微微地泛白,他的掌心沒有了原來的溫熱,變得有些冰涼。
“寒秋……”初夏回握了他一下,小聲喊了他一句。
“嗯。”聶寒秋回過神來,看了初夏一眼,然後朝着江南道:“我知道了,這些事情,我會去查的。不過……”
他的聲音頓了頓,然後淡淡地問道:“爲什麼現在才說??以前爲什麼不告訴我?”
“因爲你父親,特地要求在你三十歲生日這一天讓我告訴你。”江南看着聶寒秋,聲音沙啞地哽咽道:“我這個做哥哥的,從來都沒有盡到保護他的責任,這是他對我唯一的要求。”
聶寒秋目光深沉地看着他,終於不再說話了。
江南遲疑了許久,終究還是開口聲音顫抖地朝着聶寒秋問道:“寒秋,以後,你還願意叫我爸嗎?”
“我得好好想一想。”聶寒秋的目光掠過他的臉頰,看向別的地方淡淡道:“以後再說吧。”
哎……
偌大的包間裡,響起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
中午這一頓飯,就在一片壓抑與低沉的氛圍中過去了。
吃過午飯,初夏和聶寒秋去飯店樓上的房間休息。
從進了房門開始,聶寒秋就一直沒有說話。
初夏有些惴惴不安地跟在他身後,看着他站在窗前的背影,不知道爲什麼,突然覺得他挺直的身影看起來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落寞。
“聶寒秋……”初夏低低地叫了一聲他的名字,伸手輕輕碰了他一下。
聶寒秋突然轉過身來,一把將初夏摟進懷中。
“聶……寒秋??”初夏條件反射一般,用力環住他的腰身,感覺到他抱着自己的力氣越來越大,大得似乎恨不得將自己揉進他的身體裡。
“嗯……”聶寒秋的頭埋在初夏的脖頸間,聲音低沉而沙啞地應了一聲。
“你……還好吧??”初夏被他抱得有些呼吸困難,卻沒有一點掙扎,她伸手拍了拍他的後背,語氣裡帶着滿滿的擔心朝着他問道。
“不好……”聶寒秋聲音低低地在她耳邊應了一句。
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中帶着一絲說不出的落寞,竟然莫名地讓她覺得一陣心疼。
可是……
一般當你問別人“你還好吧”的時候,不都是回答說“還好”的麼??
這還是初夏第一次遇到有人直接回答“不好”的,於是她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