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正好有大把的時間,她可以趁機將前段時間積累的稿子全部寫完。
專注的時間過得飛快,等莫桐感覺腿腳站的發麻的時候,擡手看了眼腕錶,已接近凌晨四點半了。
揉了揉有些發脹的眼睛,莫桐略活動了一下,感覺有一絲睏倦,看了眼顯示器,郵件還在以蝸牛般的速度傳輸着,不管了,先坐在地上眯一會兒再說!
莫桐轉身坐在走廊的地上,靠着牆根合上眼,或許是實在太困的緣故,閉上眼沒多久,莫桐便進入了甜美的夢鄉。
薄遠封直忙到後半夜,才從前面的會所回來,會所通常晚上的事情比較多,而且今晚他還處理了一單很重要的特殊生意,回來主臥的時間比平日略晚了些。
剛踏上二樓平臺,走廊盡頭的筆記本瑩藍色的光晃了一下薄遠封的眼,頓了頓足,他好奇地走了過去。
走至近前,看見蜷縮在地上沉睡的莫桐,薄遠封勾了勾脣角,自言自語道:“沒心沒肺的人果然性情如豬,隨便什麼地方能很快適應。”
薄遠封原本懶得理莫桐,正欲轉身時,無意瞄了眼筆記本顯示器,正巧看見一封正在發出的郵件。
薄遠封好奇地走過去看,發現上面寫着一句留言:“請問這一期的稿費什麼時候能發放?”
不但沒心沒肺還貪財!薄遠封再次鄙夷地睨了眼地上的莫桐,跨過她的身體走向樓梯。
這樣的問題女人不值得疼惜,就應該讓她受點罪,才能收斂身上的諸多不良品行。
薄遠封走上三樓,剛推開門,措不及防一個肉團撞進自己懷裡,薄遠封下意識想要躲避,仔細一看才發現居然是米婼。
“你怎麼在我的房間裡?誰讓你進來的!”薄遠封低沉的聲音中明顯帶着不悅。
米婼先是微微怔愣,接着委屈道:“不是你今天下午在包房裡說,讓我來主臥住的嗎?”
薄遠封皺起好看的劍眉略想了幾秒,似乎自己的確有這麼說過,但此時他不想女人黏身,徑自走向沙發,開始脫衣服準備洗澡。
米婼很殷勤的圍繞在薄遠封身邊伺候,薄遠封看了米婼一眼,這女人有些鬧騰,讓他有點厭煩,但似乎比莫桐有眼色,伺候的更勤快些。
只是這無意的一撇,薄遠封意外發現米婼右臉上有一個很明顯的五指印。
“臉上是誰打的?”薄遠封褪去最後一件衣裳,向浴室走時,順口問了一句。
米婼聽見薄遠封問起這個,正中她的下懷,心裡一陣竊喜,臉上卻頓時扯出一朵梨花帶雨的委屈模樣。
眼睛裡汪着兩包淚,嬌聲抽泣道:“還不是那個莫桐,她嫉妒我伺候你,不但打了我,還,還說堂主你目不識珠。”
薄遠封聽見這句,頓了下腳步,再次看向米婼,確認道:“這個耳光真的是莫桐打你的?”
米婼很肯定地點頭,眼中還很適時地含了兩包淚。
她雖然表演的很賣力,但薄遠封心裡明白,米婼剛纔那番話肯定是填加過油鹽醬醋的。
即便是莫桐真的打了米婼,以他跟那女人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他了解莫桐還不至於搬弄口舌是非。
米婼見薄遠封沒反應,心裡着急他袖手旁觀,開口道:“堂主,我現在好歹也是你房裡的女人,就這麼隨隨便便被人欺負嗎?”
薄遠封聽了這話,挑眉道:“她既然打你,你再打回來不就結了。”
“堂主,你是說你爲我做主是嗎?”米婼的語調雖然是聽上去只是略帶驚詫,可她心裡早已樂開了花。
只要得到薄遠封的首肯,她就可以明目張膽地收拾莫桐那個該死的女人了!
薄遠封沒有再說話,優雅地滑入浴缸內,米婼見薄遠封閉上眼靠在浴缸裡,傾長的身體舒展而性感地呈現在眼前,也欲跨入其中。
“我有讓你進來嗎?出去!記住,在我的房間裡做事,永遠不要自作聰明!”
薄遠封一聲冷斥,嚇得米婼慌亂地連聲喏喏,迅速退出了浴室。
站在浴室門口,米婼若仍不停地輕撫嚇地亂蹦的心臟。這個男人,還真他妹的難伺候!要不是看在他是炎堂堂主的份兒上,打死她都不幹這種老鼠給貓當三陪--掙錢不要命的活兒。
次日清晨,郝經理來給薄遠封送幾份傳真文件,剛走至二樓的轉角,眼睛餘光瞄見一抹嬌小的身影,蜷縮在走廊盡頭的地板上。
莫桐?郝經理以爲自己看錯了,原本已經踏上三樓的臺階,又折了回來了,轉而向二樓走廊盡頭走去。
此時的莫桐還沒醒,頭靠着牆壁,白皙的小臉上一對烏黑纖長的眼睫闔着,在眼底投下一層淡淡的暗影,頭髮略有些亂,卻不失純淨氣質。
莫桐不是應該睡在堂主的房間裡嗎?怎麼在這個地方?瞧這模樣,昨晚明顯就在這裡過的夜。
郝經理略想了想,將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下來,搭在莫桐身上,轉身輕聲走開了。
睡夢中的莫桐正感覺有些寒涼,突然被一股溫暖包裹,忍不住將身體蜷縮進溫暖之中,換了個姿勢,又睡了過去,脣邊還映出淡淡的淺笑。
輕輕敲了敲薄遠封房間的門,裡面很快傳出聲音,郝經理推門走了進去。
剛走入門內,只穿着吊帶睡衣的米婼跟薄遠封同坐在同一張沙發上,慵懶地擺弄着頭髮。
薄遠封腿上搭着當天的報紙,手裡握着一支威士忌酒杯。
“堂主,這幾份傳真需要您親自過目!”郝經理將手上的文件夾恭敬地遞了過去。
薄遠封接過文件夾,挨個看了一遍,抽出筆迅速在傳真上籤下名字之後,又將文件夾遞給郝經理。
郝經理正欲轉身,突然想起了走廊裡的莫桐。
薄遠封看出了郝經理的躊躇,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郝經理頓了頓,開口道:“堂主,我剛纔看見莫小姐睡在走廊裡,要不要我叫人給她單獨收拾出來一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