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卡錫與莫桐在樹下熱情擁吻的情景,正被由別墅裡一同走出來的倫納德夫人和珀西眼裡看見,兩人不禁相視而笑。
";恭喜,看來你家的好事將近了呢,沒準兒過不多久,我就要來參加另一個更盛大的宴席呢!";珀西笑道。
倫納德夫人也笑了,忍不住回頭看了眼依舊抱在一起的麥卡錫和莫桐。
";盼了這麼多年,我以爲這孩子這輩子都不打算結婚了呢,沒想到終於等到他開竅了,莫桐這女孩子人不錯,我和他爸都很喜歡!";
珀西俏皮地眨了幾下美麗的大眼:";不過說實話,連我也特別喜歡你這個兒媳婦,笑起來腮邊兩枚可愛的小酒窩,特迷人!";
倫納德夫人有些驚訝地望着珀西:“說實話,我們還很擔心你和她見面呢!”
珀西笑着搖頭:“我第一眼看見莫桐的時候,就知道麥卡錫爲什麼不喜歡我們家艾蒂了,這沒什麼,年輕人戀愛,關我們這些老太婆什麼事嘛!”
倫納德夫人也點了點頭:";我想相信,人與人之間總是有緣分的,就像我第一眼看見她,覺得特別親切,就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一樣。我相信艾蒂也會找到屬於她的緣分。";
兩位夫人聊了一會兒,珀西的司機將車開到了別墅門前,珀西與倫納德夫人簡單告別,坐進車裡離開了。
倫納德夫人再次看了眼不遠處的那對溫情愛侶,脣邊綻着安穩的淺笑轉身進了別墅。
而樹下緊緊相擁的兩人,卻並非旁人眼中看到的和諧模樣。
莫桐被麥卡錫吻的快窒息的時候,是在忍不住狠狠咬了他的舌頭。
麥卡錫沒想到莫桐居然會咬自己,只皺了皺眉,卻依然繼續強吻着她,根本沒鬆開的意思。
莫桐漸漸感覺到嘴裡腥鹹的味道越來越濃,可令她更驚訝的卻是麥卡錫居然依然沒打算放開她。
莫桐感覺自己體內的氧氣要被他全部都抽空了,身子也越來越綿軟無力……
麥卡錫終於感覺到了莫桐的柔軟,臣服,才漸漸放開了她。
依然緊擁着虛軟無力的身子,麥卡錫用手背擦拭了一下脣角,白皙的手背上留下一道淡紅色的印跡。
看來這小女人還是蠻有個性的,並不是時時刻刻都像她平時那樣溫順,發起脾氣來,還真有點小野貓的烈勁兒。
不過,他就是喜歡這種有個性的女人!
莫桐無力地倚靠在麥卡錫懷裡,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好不容易漸漸拉回已經渙散的意識,正準備掙開麥卡錫的懷抱,下巴卻又被他捏住,強迫她擡起頭看着他的臉。
麥卡錫英俊的容顏近在咫尺,直挺的鼻尖幾乎緊緊貼着莫桐紅腫的脣。
";這輩子,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麥卡錫的口吻中充滿了警告,挑釁,和濃烈的佔有慾,讓莫桐望着他的眸子裡,不由自主閃現出一絲驚恐。
麥卡錫卻刻意地將她這種情緒忽略掉,附身,在她脣邊上落下一枚如羽毛般極其輕柔的吻。
";寶貝,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邊,我保證會讓你成爲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麥卡錫說完,手指輕輕鬆開莫桐的下顎,也同時鬆開了她的腰,徹底還給她自由。
莫桐看都沒看麥卡錫一眼,用手臂狠狠蹭一下脣,轉身走向別墅。
客人們都已經走的差不多了,留下過夜的零星幾個,都跟倫納德夫婦在小休憩室裡圍着壁爐喝咖啡聊天。
莫桐一進別墅就徑自上了樓,回道自己房間,正準備關門,門板卻被麥卡錫由外死死撐住。
莫桐迴轉身,冰冷的眸子凝着麥卡錫,緩緩吐出幾個字:";別讓我恨你!";
麥卡錫蹙眉:";爲什麼?就因爲我吻了你嗎?我認爲那是我應該享有的特權!";
莫桐此刻不想再跟他說什麼,移開眸光,冷冷淡淡說:";我累了,想休息。";
麥卡錫並沒有因爲莫桐的逐客令而立刻離開,手仍撐着門板,靜靜望着莫桐數秒,深沉的聲線緩緩道:";莫桐,我一定會讓你明白,你,只能是我麥卡錫一個人的!";
麥卡錫說完,";砰!";地一聲大力地帶上了房門。
儘管身體很疲倦,可躺在柔軟大牀上的莫桐卻沒半點睡意,輾轉在牀上翻了幾次,莫桐忍不住起身下了牀。
隨意將頭髮攏在腦後紮了個馬尾,莫桐只穿着牛仔褲和白襯衫就出了門。
接近秋冬交替的普羅旺斯,夜晚霧氣非常濃重,莫桐開着車子,只感覺靠窗的肩膀被夜風吹的又溼又冷。
緩緩將車窗搖起來,莫桐打開CD,找了首馬修連恩的佈列瑟農。
舒緩低柔的音樂在車廂內靜靜流淌,莫桐的心思卻並沒有因爲聽着音樂而平靜一點。
車身整體一個利落地旋轉,幾乎帶着漂移的姿態滑進了BM大廈的門前停車帶。
將車子停好,莫桐卻發現自己居然沒勇氣下車。
望着面前偌大的BM大廈,副樓下面的二十層全部漆黑一團,而上面的十層,則燈火通明。
莫桐知道,上面那十層是薄遠封的私人空間,上一次,她就是在那裡的酒吧遇到他的。
莫桐隔着車窗,靜靜地仰望着那明亮如星子般窗口,這麼晚了,他這裡還亮着這麼多燈光,難道薄遠封也同樣無眠嗎?
手原本放在車子把手上,卻又漸漸縮了回來。
該以怎樣的姿態上去找他問詢?即便是他跟藤井艾根本沒結婚,那又能怎樣呢?
莫桐咬着牙,糾結着不敢更深探求內心深處的想法,猛地踩下油門兒,車子又轉出了BM的停車場,火紅色的汽車尾燈在丁字路口閃爍了幾下後,迅速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中。
而莫桐不知道的是,從她的車子駛進BM停車場的那一刻,在高高的30層寬大落地窗前,薄遠封的眸光一刻都不曾離開過她的車。
有那麼一瞬,薄遠封幾乎有種直接衝下去的衝動,他迫切想知道,她爲什麼突然在深夜來找他,是不是也像他一樣,瘋了似的想她……
可是,身後噼啪敲擊的鍵盤聲,迅速冷卻了薄遠封炙熱膨脹的思緒。
現在是股票收購前夕最關鍵時刻,他既然已經下了這個決定,就是開弓沒有回頭箭,無論是一步登天還是萬劫不復,都要義無反顧地走下去。
這個時候,不管是爲了莫桐,還是爲了他們更恆久的將來,他都必須獨自奮戰,並將她從危險的風暴中心遠遠地推開。
“薄總……”安培猶豫着,忍不住打斷佇立在的薄遠封,他最近經常這樣,總是一個人沉思很久。
薄遠封緩緩轉過身,走至旁邊的沙發前坐下,緩緩閉上眼。
“剛纔德國的 Allianz 保險代理經理已經給我的郵箱發來了協議,您委託對方的三分鉅額人身意外保險協議已經生效!”
薄遠封輕輕點了下頭,問:“瑞士銀行的賬務轉過去了嗎?”
安培點頭:“已經轉過去了,按照您的吩咐,戶名是莫桐,密碼是她的生日,我已經將文件送達您的委託律師了。”
薄遠封輕輕點了下頭,緩緩閉上眼,神情中帶着少有的因突然放鬆而產生的疲憊,沉聲道:“時間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
安培默默地看了薄遠封一眼,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耳畔的鍵盤聲依然在噼裡啪啦飛速想着,薄遠封微眯着如豹般慵懶的眸子,看了眼坐着在自己的辦公桌邊,正忙着做股票收購前期工作的巴若特,再次緩緩閉上了眼。
清晨,莫桐頂着濃濃的黑眼圈兒出現在會議室的門口,好巧不巧的正好遇見同樣來開會的薄遠封。
莫桐一反往日的見面就躲,而是徑自站在門邊,雙臂環胸,一對眸子直直瞪着漸漸走近的薄遠封。
薄遠封卻顯得面色從容平靜,瞄了眼莫桐的表情,薄脣勾出好看的淺弧:“怎麼?莫監理昨晚上沒睡好?還是某些方面的需求沒得到滿足?”
薄遠封說話時候的的聲音很低沉,而且是走到莫桐身邊的時候纔開口,慵懶的聲線中說出這樣的言辭,頗有幾分曖*昧的味道。
別人都沒聽見,唯有跟在他身後的柯楠聽得清楚,瞪着水靈的大眼睛看向莫桐,分明是想從她的表情裡搜刮出一星半點的新聞檢索。
老大剛纔那句話是啥意思?難道莫女神剛回來,這倆人就立刻有情況了?
莫桐卻好不避諱,直勾勾的眸光始終追隨着薄遠封的身影,彷彿要看穿他的內心一樣。
此時正巧艾蒂,洛蘭,麥卡錫也都來到會議室。
洛蘭第一個敏銳地覺察出莫桐看薄遠封的眼光不對勁,美麗的眸光不住在兩人之間轉換,跟柯楠一樣,似乎在搜尋着什麼。
麥卡錫拿着文件夾走至會議桌邊,對大家淡笑:“抱歉,這段時間我和莫監理不在工地,諸位辛苦了!”
麥卡錫話剛落,薄遠封隨即笑道:“辛苦倒是沒關係,只是拜託總監把你的女人餵飽了,省得上班第一天就對着別人虎視眈眈,我們感覺壓力山大啊!”
一起開會的約翰和庫克都忍不住笑起來,連洛蘭都跟着笑了,方纔的警戒頓時因爲薄遠封的這一句玩笑而盡數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