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女士,你身邊的位置有人嗎?";
好聽的聲音,流利的中文,莫桐猛地擡起頭,驚訝的眸光正撞進一雙黑色的溫柔目光裡。
";黃奕臣?!";莫桐驚訝的忘了閉上嘴,連口中含着蛋糕的都忘了嚥下去。
黃奕臣依舊是那樣熟悉的笑,擡手指了指自己的脣角。
莫桐立刻反應過來,不好意思地用餐巾紙拭了下臉頰,笑道:";不好意思,太驚訝了,你怎麼會在這裡?";
黃奕臣在莫桐身邊的長椅上坐下,笑道:";我遊歷到這裡,訪舊友時被朋友帶來參加宴會,剛纔我站在人羣裡看到你也很驚訝,沒想到在約克郡會遇到你,又拿不準是不是認錯了人,就特地過來看看。";
莫桐笑了:";我是麥卡錫在科技城工程部的同事,原本回英國的曼寧總部開會,正巧趕上他母親的壽辰,就順道來了這裡。";
黃奕臣聽莫桐提及科技城工程,順口問:";遠封也在哪裡吧?聽說他在普羅旺斯的公司正跟曼寧國際合作一個項目。";
莫桐輕輕點了下頭,送了塊蛋糕進嘴裡,卻並沒有接黃奕臣的話,這幾天她最不想提起的人就是薄遠封。
黃奕臣感覺到了莫桐情緒的變化,淡笑道:";看來功夫不負有心人,遠封這麼努力,終究還是打動你了!";
莫桐蹙眉不悅:";我跟他可沒半毛錢的關係!他現在商場情場皆春風得意馬蹄急,恨不得一日賞遍長安花,連孩子都快生出來了!";
";不可能!";黃奕臣幾乎是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黃奕臣的這種反應讓莫桐也很驚訝,瞪着眼看着他:";你又不在他身邊,所以很多事大概不知道,他早跟藤井艾結婚了,而且藤井艾都懷孕好幾個月了,小兩口雙宿雙飛感情好着呢。";
莫桐最後一句說的聲音極小,儘管已經在儘量掩飾,但神情語調裡的酸澀卻難逃黃奕臣這位國際知名心理學專家的法眼。
";我最感興趣的是,你爲什麼會這麼在意呢?";
黃奕臣脣邊勾着玩味淡笑,詢問時,一直專注觀察莫桐的表情舉止。
莫桐緩緩垂下眼簾,表情冷冷淡淡的的,語氣很隨意:";我跟他,很多年前就已經沒關係了,有什麼好在意的呢?";
";如果你在給自己做心理催眠的話,我無話可說,但如果你是強迫灌輸給自己這種結論的話,我只能說你這是自欺欺人!";
莫桐聽他這麼說,暮然擡起頭看着黃奕臣,神情顯得有點激動。
他曾很長時間是自己的心理醫生,她的心理變化成長他一清二楚,所以根本沒必要跟他隱瞞,可莫桐又有些害怕被他說中她不願意接受的某些事實。
";呃……可是他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我愛不愛他又能怎樣?難道要我去跟他說:你跟藤井艾離婚吧!";
莫桐急欲的掩飾反而顯得情緒特別激動,聲音也突然擡的有點高,幸好他們附近的人並不多,沒人關注到她此刻的反常。
黃奕臣蹙眉問:";我很好奇,到底是誰跟你說的藤井艾嫁給了遠封的?";
莫桐白了他一眼:";他們兩口子天天在我們工程部衆人眼前秀恩愛,還用誰說?我又不是瞎子!";
黃奕臣聞言,大笑:";那你有問過遠封嗎?";
莫桐突然感覺黃奕臣的問題很無聊,翻了記白眼,將臉轉向別處。
黃奕臣卻始終帶着淡淡的笑:";雖然你的外表和言談舉止比前些年有了些改變,但事實上,你的性格並沒有多大的變化,還跟當年那個愛賭氣的小女人一樣!";
莫桐不說話,只一口一口往嘴裡塞蛋糕。
黃奕臣看了眼莫桐倔強的表情,已經約莫感覺到了薄遠封眼下的處境,低低的聲音迸出了一句話。
";藤井艾肚子裡的孩子,根本就不是遠封的!";
";咳,咳,咳……";
莫桐被黃奕臣這句突然拋出來的重磅炸彈弄得一口蛋糕噎在喉管裡,不住地咳嗽。
黃奕臣脣角抽了抽,擡手很自然地拍了拍莫桐的背。
站在兩本背後不遠的麥卡錫,一直關注着莫桐和黃奕臣,先前見這兩人聊的時間比較長,他只以爲莫桐是遇到同鄉所以聊得來些。
可越看越覺得不對勁,莫桐貌似跟這位男人認識,而且還很熟悉的樣子,直到莫桐被嗆地咳嗽,黃奕臣給她拍背,麥卡錫再忍不住向兩人坐着的長椅走了過去。
";對不起打擾一下!";麥卡錫走至兩人面前,先對黃奕臣很禮貌地含笑頷首,跟着牽起莫桐的手,不由分說拉着她就走。
";麥!喂!你幹什麼!";
莫桐毫無防備,被麥卡錫拽的腳步踉蹌,跟在他後面向別墅走。
";你一個晚上都在跟那個男人聊天,連一支舞都沒陪我跳!";
麥卡錫突然站住,迴轉身捧住莫桐的臉,冷不防在莫桐的脣上咬了一口。
莫桐用力推開麥卡錫,捂着被咬痛的脣瞪着他:";麥卡錫,你幹什麼!";
麥卡錫感覺到了莫桐情緒不對勁,以爲自己咬疼了她,擡起手想拿開莫桐的手看看,卻被莫桐擋開,轉過身背對着他。
感覺到莫桐真的生氣了,麥卡錫將手輕輕放在她的肩膀上,聲音立刻柔軟下來:";親愛的別生氣,我只是看你跟別的男人在一起有點吃醋而已!";
莫桐聽麥卡錫真誠的道歉,鼻息間發出一聲輕嘆,緩緩轉過身,擡起臉看着麥卡錫:";黃奕臣是我在國內的心理醫生,以前跟我關係很不錯。";
麥卡錫聽了莫桐解釋,很驚訝,原來她果然認識那個男的,卻沒想到是這種關係,隨即露出更弄的內疚。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這樣好了,你陪我回去給你朋友道個歉,既然你們他鄉重逢,我邀請他在家裡多住幾天,你們可以好好敘敘舊!";
莫桐原本就想將剛纔黃奕臣說了一半的話問清楚,聽了麥卡錫的這個建議,輕輕點了下頭,轉身向剛纔坐的長椅走,可走至近前,卻發現已經不見了黃奕臣的蹤影。
“他人了?該不會是已經走了吧?”莫桐難掩的失望已經溢於言表。
“別急,雖然有一部分客人已經離開,不過或許他只是去了別的地方呢,我去找找看!”麥卡錫安慰着莫桐,轉身奔回別墅。
剩莫桐獨自依然留在只有一盞路燈照耀的寧靜的長椅前。
黃奕臣剛纔是清楚的說過,藤井艾肚子裡的孩子不是薄遠封的,那是不是就是說,薄遠封根本沒跟藤井艾結婚?既然如此,他爲什麼要對外散佈這個虛假的信息?
腦子裡一連串的問號,將莫桐的思緒分分鐘攪合成一坨漿糊。
莫桐獨自坐在樹下的長椅上,將臉深深埋進手掌中,直至耳邊漸行漸近的腳步聲在身邊停下。
來人並沒有開口,只是靜靜地站在她身邊,莫桐恍惚回神時突然將手拿開,擡起頭,見站在面前的並不是黃奕臣,是去找人的麥卡錫。
看麥卡錫的表情莫桐就知道,黃奕臣已經離開了。
“對不起,剛纔我回去查看了來客的名單,黃醫生是跟表弟一起來的,就是你昨天看見的那個穿藍色休閒裝的年輕人,他們剛剛離開,我撥了表弟的手機號,卻始終無法接通。”
麥卡錫努力解釋,莫桐臉上的表情卻始終淡淡的,如古井無瀾,直到他說完,莫桐才緩緩擡起眼,澄澈如星子的眸光望着他。
“麥,我們明天回普羅旺斯去吧,我想馬上回去……”
麥卡錫不知道莫桐爲什麼突然做出這麼倉促的決定,他們先前已經商量好的,宴會結束後再住一兩天才走。
可是莫桐已然這麼說了,麥卡錫也只得輕輕點了下頭。
夜風攜着幾片落葉吹送至莫桐坐着的長椅上,空氣中生出些許的夜靄微涼,莫桐緩緩站起身,向別墅走時,語氣輕淡地說了句:“早些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呢。”
麥卡錫始終靜默地注視着莫桐,直到她經過自己身邊時,突然伸出手握住了她纖細白皙的手臂。
“是不是有什麼事?”
莫桐輕輕搖了搖頭:“只是……很想回去了。”
莫桐並沒有擡眼看着麥卡錫,說話時聲線也很低沉,這令麥卡錫莫名生出些許不好的預感。
就在莫桐準備抽回手時,麥卡錫卻突然將莫桐的手緊緊拉住,猛地帶入懷裡。
莫桐措不及防,整個人已經跌進了麥卡錫的懷裡,麥卡錫擁着莫桐的身子順勢旋轉一圈,將她狠狠壓在身後的樹幹上。
就在莫桐正準備開口時,麥卡錫卻片刻的喘息時間都不給她,附身順勢欺上了她柔軟芬芳的脣,開始輾轉啃*噬。
“唔……”莫桐用力推着麥卡錫的胸膛,卻感覺立在自己面前的是一道銅牆鐵壁。
麥卡錫根本就不顧莫桐的反抗,身體將她死死壓在樹幹上,一隻手從背後緊緊擁住她的腰身,將她整個人深深嵌入自己的胸膛裡,另一隻手則開始沿着她身側優美的曲線,緩緩向下移動。
莫桐感覺到了麥卡錫此時的情緒有些不對,彷彿她越是反抗的厲害,他就進攻的越猛烈。
莫桐無助地被麥卡錫緊緊按在懷裡,鼻息間充滿了屬於他的霸道氣息。
任憑莫桐如何反抗,他完全置若罔聞,只一味地索取,彷彿莫桐已經成爲了他囊中的私有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