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了班,心煩意亂,明知道不可能再看到那個不知死活的身影,可還是下意識跑到那家夜店消遣,畢竟這纔是真正的他,他不是正人君子,就喜歡花天酒地。
可喝醉了也是空虛,他正喝得迷離,眼前竟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他不禁怔住,神智也跟着清醒了不少,耳邊傳來怯生生的聲音,“大哥,今晚有新到的人頭馬,要不要給你開上一瓶?”
她的語調透着一股緊張,說出的話更是青澀無比,哪點有那些賣酒小姐的油腔滑調?
她的身子就被那男人摟了過去,嚇得她立刻如一條垂死的魚,在那男人懷裡苦苦掙扎,“大哥,不要,我只是來賣酒,不做那個的!”
“不做哪個?聽說你前些日子還出臺了,怎麼對我就這麼吝嗇?是不是瞧不起老子?”那男人愈發死皮賴臉的抱緊她,一雙大手在她身上游移,佔盡便宜!
活該!方子豫在心中咒罵一句!這女人就他媽的欠收拾!
可片刻後,他還是晃悠悠的站起身,走過去,一把推開那男人,將容潔兒拉扯過來。
“你他媽的是誰啊?找死是不是?”那男人一間方子豫,就火了,這小子是從哪冒出來的?
方子豫輕蔑的眯着眼睛,眸中還泛着淡淡的醉意,“我他媽的是她老公!到底誰找死?”一句話說出口,連他自己都驚到,他居然會說出這種理由。
“方……”她剛想說什麼,就被他火熱的脣堵了上去,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可能是因爲酒精的緣故,今天整晚做的事都令他自己匪夷所思。
他吻了許久,才鬆開她,居然發現她的脣是甜的,很好吃。
“寶貝兒,今晚咱們不賣酒了,跟老公回家去!”他還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脣角,那笑容要多邪魅有多邪魅。
容潔兒的眼眸驀然睜大,她只聽着自己胸口的心跳如野馬般狂奔,除了任由他把自己帶離現場,什麼也做不了。
兩人才剛走出夜總會,容潔兒終於清醒過來,她奮力推開方子豫,倒是讓一直隱隱興奮的方子豫一驚。
“幹什麼?”方子豫有點氣惱,他今晚喝得有點高,可意識尚算清醒,這女人的眼神裡顯然不是感謝。
“方老師!請您自重!”她冷冷回答,像是一盆冷水澆在方子豫的頭上。
“呵呵,是不是覺得我壞了你釣凱子的好事?”方子豫有點口沒遮攔,或許是酒精上頭,又或者是自尊心被她踐踏,他幫她解了圍,她不但不心存感激,好像還有點不情不願。
容潔兒的臉色一白,卻沒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的說,“太晚了,您明天還有個會診,我就不送您了!”
她轉身就要往回走,積蓄在心裡許久的怒火一瞬間就衝上方子豫的腦頂,他猛的將她扯了回來,她一個趔趄,身體失去平衡,剛要摔倒,就被方子豫狠狠一推,她整個人就被他推到牆上。
現在
是寒冬臘月,她身上還只穿着一條薄薄的短裙,後背傳來一絲刺骨的寒意,容潔兒凍得打了一個寒顫,眼中卻沒有一絲驚慌,“方老師?您還有事?”
方子豫就是很討厭她這幅德行,白天在醫院也是,無論他怎麼折騰她,她沒有絲毫抵抗,完全一副逆來順受的神情,讓他有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他方子豫還從未爲了哪個女人這麼費心思過呢!
“容潔兒!你他媽的是不是覺得我不會把你偷偷出來賣的事說出去?”他咬牙切齒的問。
“賣?方老師,我不過是兼職賣酒,掙點零花錢,難道這也犯法嗎?倒是您,身爲我們的實習導師,卻深夜廝混夜店,喝得酩酊大醉,您都不覺得自己理虧,我幹嘛害怕?”她理直氣壯地擡起那雙水晶一般透亮的眼睛,對上他的,毫不畏懼。
“草!賣酒?那那天被我帶出臺的女人是誰?躺在我身下的女人是誰?你他媽的敢說那不是你?”方子豫也急了,將她死死抵在牆上,狠狠的盯着她的臉。
想起那天的事,容潔兒處變不驚的臉終於變得慘白。
她垂下眼睫,咬了咬自己的紅脣,許久才擡起眼睛,說道,“是我!說吧,你到底想怎樣?”她的冷靜讓他觸目驚心,簡直有點可怕。
一個邪惡的念頭,居然竄至他腦海中,只是一道閃念,就變成不能遏制的猛獸衝了牢籠,“既然要出來賣,那賣給誰都是賣,以後做我的女人,我要你怎樣,你就得怎樣!聽懂了嗎?”
他用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頜,充滿鄙夷的目光在她柔軟的紅脣上逗留,“至於價格嘛……會讓你滿意的!”
“呵……果然……”她看起來稚嫩的臉上,卻帶着深深的厭惡,“我就知道,你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過我的!我只是沒想到,你竟然這麼無恥!”
方子豫的心口想被什麼狠狠戳了一下,頓時戳了個窟窿,疼得他想吶喊,爲什麼要在乎她說的話?她不過是個有點文化的賣酒女,不,是坐檯小姐!她的身體根本配不起他!
此時天空中竟細細碎碎的下起了小雪,一片片落在她睫毛上,卻倔強的不肯融化,就像她那雙眼睛,讓他心慌意亂。
爲什麼他就是不想放過她呢?越想越恨,他用力鉗住她的兩頰,將她細嫩的臉蛋都擠壓成奇形怪狀,“既然我已經是個無恥之徒,那就無恥到底吧!如果你不想被學校開除,那從明天就搬進我的公寓,聽懂了嗎?”
他猛的鬆開她,她白皙的皮膚頓時現出明顯得指痕,紅得刺眼。
他轉身離去,絕不會給她拒絕的機會,他甚至爲自己的邪惡產生隱隱的期待,也許人的潛意識裡都藏着一隻可怕的魔鬼,而他從此以後,就要成爲容潔兒的魔鬼,直到她臣服在他的腳下。
而容潔兒只能怔怔的站在雪地裡,任憑雪片越來越大,打在她身上,落在她心裡,那裡的冷,沒人知道。
也不知道站
了多久,等到她全身都凍成了冰塊,她才晃過心神,剛剛都發生了什麼事?
她突然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爲什麼要忤逆方子豫呢?她明知道他不是善類,可還是要用話語刺激他,她更後悔那個晚上,她做了讓她後悔一輩子的決定,她要下海,關鍵是還沒下成,就把自己的老底都賣個精光。
她跑回去換回棉服才往家走,一邊走一邊發愁,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到底是怎樣的未來,她要如何和媽媽說,她要搬出去住?可如果不按照方子豫的話做,她又不知道那的男人會不會真的將她的秘密公之於衆,她還有半年就要畢業了,就能取得本碩連讀的學位了,就能成爲一名外科醫生了。
她的媽媽還等着她出人頭地,她還要給媽媽治好腎病,她怎麼能半途而廢?
兩行清淚,不期然間,悄然而下,混在雪粒子裡,很快就變成了冰晶。
自從從箱根回來,韓十一就多了一個毛病,那就是嗜睡,她總是累得不行,不停的犯困,白天上着班會打瞌睡,晚上更是一會就會睡着,看着她粉撲撲睡熟的小臉,慕睿琛還真是又愛又心疼,她到底是有多累?才能連他的前半場都撐不住?
每每遇上這種事,慕睿琛也捨不得叫醒她,只是輕輕幫她掖好被角,然後自己翻身下牀,一個人跑進浴室去解決。
韓十一本來也沒太介意,就當自己是冬乏,直到有一次聽到片場裡兩個女演員的對話,才如一道靈光閃過。
“艾瑪,我大姨媽又來了,這兩天好難受,劇組居然還要開夜場戲,這是要玩死老孃啊!”
大姨媽?天!她到底多久沒有來過大姨媽了?貌似那是很久遠的事情了!她怎麼會這麼糊塗?
她急忙開始回憶上一次被她家親戚造訪的時間,掐指一算,靠!居然有53天了!
她的“姨媽”以前都很準時,準準的28天,這次居然晚了整整25天。
韓十一訥訥的坐在馬桶上,滿腦子都是這大姨媽遲到的原因,聯想到她近來的嗜睡,一股懵懵懂懂的幸福感如煙花一般在腦海中綻放。
就算她再沒經驗,可電視上總見的多了,除了噁心嘔吐外,那些個懷孕初期的症狀,她好像全部都有。
她喜滋滋的剛想給慕睿琛打電話,卻又忍住放下了手機,現在還沒有確定,萬一要是空歡喜一場,那她該有多糗?尤其是不能讓婆婆知道,否則非得鬧翻天。
婆婆想抱孫子的心情,她可是再清楚不過,最近她搬到慕睿琛的別墅,唐少卿別提有多開心了,如今要是說她懷孕了,然後又讓她老人家失望,她可就罪該萬死了。
思忖着,韓十一已經站起身,準備先出去買個早早孕的測試棒試一下再說。
她纔剛一出洗手間,竟撞到了一個人懷裡,嚇了她一跳,“對不起!對不起!”她低着腦袋,急忙道歉,對方是個高大的男人,她並不想多做停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