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睿琛一直追出醫院,都沒有再看到韓十一的身影,Shit!他一拳搗在牆壁上。
李大雙這混蛋竟然敢打她?一腔怒火瞬間被點燃,指關節頓時血肉斑駁,可他卻毫無察覺。
晚上,李大雙依舊喝得醉醺醺的往家走,他今天衰透了,前段時間,他惡整了慕睿琛好幾次,可這小子卻跟沒脾氣似的,既沒報警,也沒追究,他心想慕睿琛肯定是個軟蛋,他要不敲詐他點錢,豈不是蠢貨?
早上本來想從慕睿琛手裡訛點錢,就算慕睿琛不肯給,華城醫院也會爲了壓住醫療事故的醜聞,給他點好處的,可誰知一個臭女人突然竄出來,壞了他的好事。
一想到此,李大雙嘴裡就罵罵咧咧的,“他媽的,臭老頭,你死了也不給兒子留點財產!”
他爹李老頭本來有一棟房子,可李老頭卻偷偷立了遺囑,要把房子留給和他沒有血緣關係的養女,李大雙當然不幹了,可律師說老人已經陷入神志不清的狀態,一定要等老人神智清醒了才能簽署新的遺囑。
李大雙無奈,纔要求慕睿琛無論無何都要趕緊給李老頭動手術,李老頭的身體本來就已經非常脆弱,慕睿琛本來一直反對,可奈何李大雙假扮孝子,一直苦苦哀求,說他還沒有好好盡孝,無論無何都要將老人救回來。
慕睿琛當時就和他說得清清楚楚,老人很有可能無法承受心臟手術,可李大雙痛不欲生的表情終究讓他不忍心,還是同意了這臺手術,可誰知他還是回天乏術,沒能留住老人。
李大雙費盡心機還是沒能在老人死之前修改遺囑,氣得李大雙想要把老李頭的房子燒了,可他只能氣急敗壞的看着他那個妹妹把房子收走。
心情煩悶的李大雙,在門口大排檔喝到深更半夜,拿着酒瓶子晃晃悠悠的走在一條僻靜的小巷裡,此時,突然鑽出許多穿黑色西裝戴墨鏡的高大男人。
“臥槽!這又不是拍電影,一個個都穿得跟保鏢似的幹嘛?”李大雙狠狠啐了一口唾沫,醉熏熏的罵道。
他本想推開那幾個人,從他們中間過去,可那羣人卻像一座密不透風的人牆一樣。
這下他可有些惱火了,“你們這幫人腦子抽了?深更半夜的不睡覺,老堵在這幹嘛?想收買路錢啊!告訴你們,老子要錢沒有,要命倒有一條!”
這李大雙平時就是個混子,現在又喝醉了,倒是一點不害怕。
可此時他突然聽到那人牆後面傳來幾聲“哎呦”,發出呻吟的那幾個傢伙聽着挺耳熟啊?
李大雙正在納悶,朝那幾個黑衣人身後張望,“喂,你們到底是幹嘛的?是不是在‘辦事’?那我回避迴避!嘿嘿,你們慢慢辦!”
李大雙還以爲這幫人是黑社會,趕緊轉身就逃,可誰知,後脖子的領子突然被人拎了起來。
“哎呦媽呀!你們要幹嘛啊?我什麼都沒看見!沒看見啊!列位大哥求放過小弟啊!”這個時候李大
雙才覺得腿軟。
那幾個黑衣人從身後扔出來幾個人,一個個都捂着臉連連求救,“救命啊!大雙哥!”
李大雙定睛一瞧,居然就是白天他僱來去醫院鬧事的那幾個小混混,一個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
“你們他媽的惹了黑社會,求我有毛線用啊!你們別拉我下水啊!”李大雙惡狠狠的瞪了那幾個傢伙一眼,又討好的看向那些黑衣人,“列位大哥,我真不認識這幾個小混混,你們快放了我吧!今天的事我保證當做沒看到!”
此時黑衣人的身後突然亮起刺眼的強光,照的李大雙睜不開眼睛。
只見那些黑衣人讓開一條路,發出強光的位置竟然是一輛汽車,這車子的車標太特別了,李大雙當然一眼就認了出來,那……那不正是科尼賽克跑車嗎?
在華城能開的起這麼貴跑車的人,他還沒見過第二個人,那人就是他一直認定的“軟蛋醫生”的慕睿琛!
車燈將車中人照的十分清楚,只見慕睿琛嘴裡叼着香菸,鷹隼一般的眼眸露出讓人膽戰心顫的寒光,那張本來溫和有禮的俊臉,此刻卻是高傲慵懶目空一切。
李大雙的腿立刻軟了下來,他知道慕睿琛有錢,卻不知他還有這麼很辣的一面,眼前這些黑衣人明顯都不是吃素的,每一個都身手不凡,別說他一個李大雙,就是十個李大雙今晚也休想逃過慕睿琛的手掌心。
“哎喲!慕醫生,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我錯了!我他媽就是個蠢貨!”李大雙嚇得跪在地上連連求饒。
此時,科尼賽克的車門高高揚起,只見慕睿琛的長腿一伸,便叼着菸捲下了車。
不知何時,一位同樣穿着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畢恭畢敬朝慕睿琛頜首,“少爺,您準備怎麼處置這些人?私了還是公了?”
“公……公了!慕醫生,求你把我送派出所,我願意被拘留!我他媽的不是人!不是人!”說着,這沒骨頭的李大雙已經聲淚俱下、狠抽自己的嘴巴子了。
“誰問你意見了?”他身旁一個黑衣人一拳頭搗在李大雙臉上,頓時傳來一聲殺豬般的哀嚎。
慕睿琛一步步踱到李大雙身邊,一腳踩在李大雙肩膀上,他伸出手指,從嘴裡將香菸夾在手上,眼中早已失去往日溫和。
李大雙被他踩得嗷嗷直叫,“哎呦哎呦!我錯了!慕醫生!哦……哦不!是慕少爺!我錯了!”
現在的李大雙是連腸子都悔青了,他要是知道這個慕睿琛還有如此狠戾的一面,哪敢隨便招惹啊!都怪這慕睿琛平時低調得就像個小白臉,可現在狠起來比黑社會老大還瘮人!
“李大雙,說說看你錯在哪了?”就連慕睿琛柔和的嗓音也透出一股子懾人心魄的冷厲。
“我……我不該隨便污衊慕少爺!”李大雙抖着嗓子,小心回答。
慕睿琛猛的使了力氣,李大雙的肩膀頓時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他立刻又高聲回答:“哎
呦哎呦!我……我不……不該給慕少爺的愛車潑油漆,我他媽的該死!該死!”
李大雙的肩膀又是一陣劇痛,疼得這傢伙倒在地上苦苦哀嚎不止。
李大雙又怎麼會知道,他慕睿琛上大學以前可是個不折不扣的混世小霸王,只是後來他上了醫學院,看了太多生離死別,人生觀才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轉變,每每看到那些被病痛折磨的病人和他們的家屬,他的心就硬不起來了,可今天李大雙卻觸及了他的底線。
李大雙可以給他澆冰水、給他的愛車潑油漆,他都可以容忍!但卻不能碰韓十一,這世上能碰韓十一的人只有他慕睿琛一個人!
這就是他的底線,誰要是敢觸碰,那就是碰了他的逆鱗。
張叔站在一旁冷眼看着慕睿琛,他對他家少爺的脾氣可是再清楚不過了,別看他家少爺平時對少奶奶冷酷霸道,可要是誰敢欺負一下她,他可是會跟那個人玩命。
他還記得上慕睿琛初三時,韓十一有一次因爲獨自一人下晚自習,被一個小流氓調戲了幾句,第二天那小流氓就被人打到肋骨斷了三根,那個出手打人的人除了他家少爺還會有誰?
慕睿琛乾脆踩到李大雙的胖臉上,堅硬的皮鞋底子踩得李大雙嗷嗷慘叫,“慕少爺,我真的錯了!我不該打你的女朋友!”
見他終於說到了重點,慕睿琛發出一聲冷笑,驀地將手中的半根香菸扔到地上,“李大雙,你他媽的是不是以爲我慕睿琛是個沒脾氣的窩囊廢?”
被慕睿琛一語中的,李大雙嚇得身子抖如篩糠。
只見慕睿琛一把揪起李大雙的衣領,“我告訴你!這世上除了我沒人敢碰韓十一一根手指頭,你他媽的今天竟然敢打得她臉都腫了?”
多年沒爆過粗口的他,今天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李大雙你他媽的今天就是找死呢!
緊跟着李大雙的左臉就捱了一拳,然後右臉又是一拳。
這李大雙都被慕睿琛打得眼冒金星了,才喃喃的問,“誰是韓十一啊!我根本就不認得她啊?”
慕睿琛也不搭理他,只管發泄自己胸中的怒氣,拳頭打累了,就直接上腳踹,他穿得皮鞋都是高級定製鞋,每一腳踹上去,都夠李大雙享用半天的。
那些小混混看得眼睛都直了,媽呀,這幸好上午他們沒碰那個女孩一下,要不自己也得被打成豬頭啊!
慕睿琛突然停下腳,狠狠盯着李大雙問,“早上你用的哪隻手打的她?”
李大雙嚇得渾身發抖,一張臉早就分不清眼睛還是鼻子了,囔囔的擡起右手,“這……這隻……”
只見慕睿琛猛然抓住他的右手臂,用力向上一提,李大雙的胳膊就被卸脫了舊,只聽李大雙一聲慘叫頓時響徹小巷,那淒厲的叫聲簡直比殺豬還慘。
張叔不禁暗自發笑,沒想到他家少爺學醫還有這種用處,總是恰到好處的讓李大雙疼到極點,還沒有大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