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凌回頭看她,“原來你還在呀,也好,也省得我在告訴你一次了。”
顧雲汐在外面偷聽確實有點超出她的意料,可這又有什麼關係,反正她遲早是要告訴她的,明白她現在的用意也好,即然要鬥那就好好的鬥一次。
別的她不敢說,但對付這個賤人她的手段還是有的,她一定會讓她知道什麼叫痛苦,什麼叫難過。
顧雲汐目光平靜的直視她,“葉凌,我發現你腦子有毛病,你確定不要去醫院看看?”
要不是有病她怎麼可能會這般胡言亂語,陸哥哥去了她也好疼心難過,可什麼時候起他的死就和她有關了,這個女人的腦子,真好笑。
“怎麼,你緊張了?”葉凌呵呵的笑了一聲。
“葉凌,我勸你還是去醫院看看吧!”她再次“好心”提醒。
“你還裝得真高尚,那天你對陸尊說了什麼,你到底對他說了什麼!”一提到陸尊她的情緒就激動了起來,猩紅的目光冷勾勾的看着她,她的眼神實在可怕,讓人心裡直發毛。
“我能是說什麼,我們那天不過就彼此問候了一下,然後他就急匆匆的走了,那麼短的時間裡我能說什麼?”
葉凌突然朝她衝了過去,她的速度如一陣冷風般迅速,在的兩個人都還沒反應過來她的尖刀便以抵在顧雲汐的胸口處。
“你要幹什麼!”糟了,怪自己的思維趕不上她的速度,文晉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顧雲汐落入她的手中。
顧雲汐臉上有一絲詫異一閃而過,她的確想不到葉凌會在這種時候對她動手,更想不到她的速度這麼快,她根本就看不清她是怎麼過來的。
“你就這麼想讓我死?”她臉色平靜的和他她對視着。
正常人在遇到這種情況無論在怎麼故作平靜語氣動作都會有變化的,可是她沒有,她無比平靜,靜得就連悲憤到快要失去理智的葉凌都忍不住心生驚訝,她怎麼可能這麼淡定?
淡定到不把這一切放在眼裡,這讓葉凌更是憤怒。
爲什麼所以的人都要對她這麼好,爲什麼?爲什麼!
“如果我的死能讓你放下怨恨和痛苦,那就就動手吧!”她說完就五百多的的閉上眼睛。
“顧雲汐你發什麼瘋?”文晉臉都黑了,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不要過來。”她睜開眼睛看向文晉,臉上的表情一如剛纔冷靜淡然,脣瓣輕啓,“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你不要插手。”
她的目光又轉向和她距離近在咫尺的女人五官上,“陸尊死了我也很心痛很難過,可他的死真的和我沒有關係,那天我們見面只是簡單的打了招呼他就離開了,我知道你討厭我疼恨我,如果我的死能讓你放心這一切你就動手吧,不過我想你的下半生也只能在監獄裡度過了。”
“我不會進監獄的。”她呵笑一聲,目光炯炯的望着她,“因爲我會下去陪陸尊的,我根本就沒有獨活的打算。”
“那你就動手吧!”她認命的閉上眼睛。
葉凌舉起手裡的水果刀就往她就要往她身上刺去,文晉叫了一聲,只見那把散發着寒光的刀去插在她耳朵邊的門上,他緊張的心一下就落下去了,幸好。
“顧雲汐,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我真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你!”葉凌靠在她耳邊呼呼的說了一句。
顧雲汐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說她水汪汪的杏眼。
她,哭了。
她從來沒有見過葉凌有過這樣的表情。
尖銳緊張的腳步聲在走廊外傳來,夏若晴剛來到門口就被顧雲汐旁邊插着的水果刀嚇了一跳,她不敢驚擾他們,她真害怕葉凌一會又發瘋起來。
文晉大步向前迅速的拔下刀,兇器在自己手裡後他的心才完全放了下來,他真不知道雲汐剛纔怎麼那麼淡定,她知不知道剛纔有可能會死在這把刀下。
瘋了,她們倆個都瘋了。
“我代陸尊向你說一聲對不起。”四目相對了許久顧雲汐纔開口回了一句。
葉凌的眼淚突然一下就劃了下來,一聲滴水聲落在地板上盪漾開來,鏈接而來的又是幾滴淚水,眼淚落在地板上發出的微弱聲音在這安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清脆,刺耳。
“好好活着,陸尊他不孤獨所以他不需要你下去陪他。”
葉凌一把抹去臉上的淚水,目光又變得兇狠,“你裝什麼假惺惺!”
“葉凌,在你看來我那那麼可恨嗎?”顧雲汐目光炯炯的望着她,“就算我可恨吧,可你自己回頭想想我們從見面到現在你到底算計了我幾回,經歷了這麼多難道就不能讓你放下你對我的成見嗎,那怕是一點點。”
“放下,你讓我怎麼放下?”她冷冰冰的看着她,“我放下了陸尊就能回來嗎,你能把他還給我嗎?”
“那你殺了我他就能活過來嗎?”顧雲汐哼了一聲,“你自殺了陸尊就能在回來嗎?”
“我不知道在你身上曾經發生過什麼也不知道你和陸尊經歷了什麼,可這些都不足以成爲你要殺我然後在自殺的理由,你醒醒吧,爲了一個不愛你的男人你至於這麼傷心痛苦嗎……”
“閉嘴,我不許你這樣說他!”葉凌冷漠的打斷她的話,目光錚錚的對着她,“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你憑什麼這麼說他。”
他,在我心中一直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即使他不愛我。
“葉凌。”夏若晴終於開口。
“你過來幹什麼,你也來看我死了沒有是不是?”葉凌幽幽的說了一句。
夏若晴懶得理會她的尖酸刻薄,伸手把一份文件扔進她懷裡,“這是陸尊讓我給你的,你自己看看吧!”
陸尊?
“他去的那天晚上給我打了一通電話讓我轉告你一些事情,這是他給你留下的遺產。”她的口氣很淡,似有些無奈。
葉凌淒冷的目光又涌起一陣熱意,這的確是一份財產轉讓書,陸尊把事務所和他全部的錢都給了她,他這是什麼意思?
“那天你被放出來後我就想把這遺囑交給你,可我卻怎麼找也找不到呢的人在哪裡,這一年多裡你到底去那裡了?”
夏若晴的口氣和淡卻從裡面透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心。
“陸尊他,他,他爲什麼要這麼做?”葉凌不回反問,眼眶裡的淚水又一次奪眶而出。
“郵箱你有登陸過嗎,我想裡面應該有你想知道的答案。”
“郵箱?”她默唸了一遍,目光在辦公室裡四處張望後終於停在了辦公桌上那臺電腦上,她急匆匆的跑了過去。
幾個人沒有說話,就這樣站在門口看着她,一會就聽到電腦後面傳來一陣稀稀疏疏的壓抑哭聲,顧雲汐給文晉使了眼色後就出去了,文晉出來的時候還很“關心”的給她關上了門。
他們剛走出不久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大哭大喊的哭聲,這一次她沒有在壓抑,終於可以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
“你的腿沒事吧!”文晉關心的問。
顧雲汐搖搖頭,“就是扭了一下,沒事。”
剛纔葉凌衝過來的時候實在太速度,她的身體玩後一傾不料就扭到了,雖然不是什麼大事可現在走起路來還是一陣刺痛。
和她的小傷口相比葉凌應該更痛苦,光是裡面傳來的哭聲就知道了。
“我去給你找冰塊來敷一下,要不然一會就應該忡起來了。”文晉說着就走了,現場就留下了顧雲汐和夏若晴兩個人。
“他還真的關心你。”夏若晴說了一句,聽不出是喜是怒。
顧雲汐撇撇嘴,“他就是老媽子的命,其實根本就沒什麼。”
“真羨慕啊!”她嘆了一口氣。
顧雲汐無奈一笑。
接下來就是一陣沉默。
“我想她應該很痛苦。”夏若晴打破了沉默。
顧雲汐眼望着緊閉的辦公室門微微點點頭卻沒有說話,她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誰都能聽出來她哭聲裡透出來的難過傷心,那種肝腸寸斷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出來的。
“我要是男人若遇到一個能爲我哭得這麼傷心的女人我一定不好丟下她。”她嘆了一口氣。
“她的確是個好女人。”在陸尊的問題上她至少能算是個好女人。
“可惜好女人不能碰到好男人。”
又是一陣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屋裡的哭聲漸漸地小了,接下來就是一陣平靜的沉默,夏若晴的手剛碰到門把門就被人從裡面開了。
葉凌看了顧雲汐一眼就走了,她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在做什麼。
顧雲汐雖然不知道陸尊給他說了什麼寫了什麼,不過她知道這個女人應該從此以後就可以消停了。
她看她的目光裡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那種恨意,那是一種平靜的眼神。
剛走出星辰的大門就看到一個男人朝他走來,他還是一身簡單幹淨的西服,洋洋灑灑的陽光照在他身上多了一份柔和,只是他的表情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嚴肅。
“你怎麼來了?”顧雲汐覺得驚訝,他不是應該在公司忙着嗎,這個時間段應該有一個重要會議纔是。
“腳腕怎麼了?”他的目光落在他的腳上,聲音涼涼的。
“哦,剛纔不小心扭了一下,沒事。”她回答完又問,“你這麼會在這裡?”
難道是故意在這樣等她的?
顧雲汐心裡感覺甜甜的,雖然沒有親口等到他的答案不過她已經有了答案。
陸琛突然彎下身體在她面前蹲了下來,“上來。”
他要揹她?
“沒事的,我還可以走。”她一動又是一陣疼痛,天知道她從上面下來走到這裡需要多長的時間。
“上,來。”陸琛託着長長的音又說了一遍。
“哦。”顧雲汐知道在拒絕下去這個男人又要冷着臉了,乖乖的趴了上去。
“回去給我好好寫檢討。”走了好一會才又傳來陸琛的聲音。
顧雲汐掃了他一眼側顏,“我又怎麼了?”
他好端端的怎麼又冷着臉了,她今天可沒有做什麼錯事啊!
這陰晴不定的男人真讓人搞不懂唉。
“怎麼了?”他冷哼一聲,“如果葉凌真的給你一刀你就死定了,還怎麼了。”
顧雲汐呵呵一笑,“我就是料定她不會給我一刀纔會那麼說的,你別生氣別生氣,我下次在也不敢了。”
說話她剛纔也很驚心的好吧,她也很怕葉凌真的一刀下去,可她在也不想在這樣繼續揹着隨時可能被人威脅的態度過日子,這種生活不是她想要的。
“還有下次?嗯?”
“沒有了沒有了。”她急忙擺擺手。
這種事情真的不希望在有下一次了,但願這是最後一次。
“三千字檢討,晚上我回來檢察。”
顧雲汐啊了一聲有點不可置信,可最後還是妥協了。
夏若晴和文晉肩並肩站在窗前看着那遠去的恩愛身影都沒有說話,各有所思的接受着太陽光的洗禮。
“聽說你現在是職業旅行家,下一站準備去哪裡?”文晉淡淡的問,他的目光一直緊緊的跟隨那遠去的儷影。
夏若晴呵呵一笑,“國外的風景看多了有點審美疲勞,這次準備走一趟國內。”
“去哪?”
她聳聳肩,“終點站可能是拉薩,攻略不寫路線沒定,走到哪算哪吧,開心就好。”
“可以帶上我嗎,不介意的話。”文晉轉身看她,淡淡一笑。
夏若晴微怔了一秒然後也笑了,“怎麼,想借用旅行來治癒情傷?”
他和陸琛打賭的事她已經聽陸琛說過了,不是他看不起文晉而是陸琛實在太強,這小子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放手是早晚的事。
文晉掏出一根菸點燃幽幽的抽了一口,目光帶着落寞,“沒有戀過那來的情傷?”
“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和男人,改天我給你介紹一個怎麼樣?”她難得用調侃的口氣開口,而且還是面對這麼一個傢伙。
她和文晉本來就不是很熟,後來又因爲顧雲汐的原因文晉多少對她是不看好的,她沒想到文晉居然肯開口和她說話,更想不到還是在這麼平靜祥和的情況下。
她不得不感慨人生的奇妙,誰能知道下一刻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