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柯景騰,那你會是沈佳宜嗎?”展煜咳嗽了一聲,一本正經地看着她,“你現在已經是別人的老婆了,我們已經錯過了是不是?”
“我會休了他的,而且我也不想當沈佳宜,我只想做我自己,跟自己喜歡的人天長地久。你呢?你有喜歡的人嗎?”太平好奇地詢問起來。
“你想知道?”展煜嘿嘿地笑了兩聲,“你要是休了祁慕寒的話,是不是準備對本帥哥下手了?想讓我從了你?”
“胡說什麼呀,一點正經樣子都沒有,你真不像個當醫生的。”太平愣了一下,臉色有些微微的不自在,僞裝生氣地哼了一聲。
“那我像什麼?”展煜嘻嘻一笑,右手掌撐着下顎,目光發亮地看着太平。
“地痞流氓,登徒浪子。”太平很直接地給出評價。
“這話聽着非常的耳熟,我媽也常常這麼說我,總說我遊手好閒,不務正業,將來是個不上道的人。你看看,我現在不也走在醫生這條道上來了麼?”展煜聳聳肩,無所謂地笑了笑。
“我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快活過。展煜,謝謝你教會我這麼多東西,我很開心。我會慢慢適應這裡的生活的。你知道嗎?小時候我一直呆在宮裡,從來就沒有出去過,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後來吐蕃想要我過去和親,母后沒有同意,就把我送去了太平觀靜修。在太平觀裡呆了幾年,我也就知道太平觀是什麼樣子,什麼都不會,每天朝佛唸經,其他的事情都有下人幫我做好。現在突然來到這裡,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會,莫名其妙的成了別人的老婆,我說的話還沒有人相信,我真的很苦惱。還好,有你這樣一個朋友幫着我,我不會覺得自己是孤苦伶仃的一個人。”太平慢慢地喝着咖啡,微微地皺起了眉頭,一邊訴說着心事。
就像這咖啡,剛開始入口的時候很苦,可是慢慢品味下來,又會別有一番滋味。
就像現代的生活,一開始她完全是個懵懂無知的白癡,處處碰壁,遭人嘲笑戲弄,可是時間久了,她會覺得現代的生活並不比從前的要差,脫離了公主的頭銜和光環,她完完全全是一個平民百姓。
只不過這種平民生活,她還在努力地學習和適應當中。
展煜有些迷惘地看着太平,漸漸地陷入了沉思。
聽着太平的談話,再聯繫認識她之前那些種種的異常反應,她還真不像是個失憶人士。
看她說得這麼認真誠懇,他開始有些相信,太平真的可能是從唐朝穿越過來的。
可是,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他有些不敢接受這個答案。
不行,他是醫生,他相信的是科學,這種荒謬的東西他怎麼可能相信,他堅信不疑地認定太平是將現實與戲劇混淆在一起了。
“其實你還有很多的選擇的。你本來就是演員出身,不如回去拍戲,放鬆一下自己的心情,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展煜委婉地提出了自己的治療方案,或許讓她回到原先的工作環境裡,會喚醒她潛在的記憶。
“回去拍戲?”太平的語氣裡透着不自信,“我還可以嗎?”
“怎麼不可以,好歹你還是當紅偶像,還有你的
很多粉絲在等着你回來了。”展煜給她打氣鼓勁。
天知道她只看過那些唱戲的在戲臺上是怎麼演的,真要自己去演,她肯定是手忙腳亂。
“過陣子再說吧。”太平吁了口氣,淡淡地笑了笑,她現在只摸清了一些基本的生活門道,如果貿然去拍戲的話,恐怕會露出馬腳的,到時候可真不知道該怎麼收場了。
“嗯,好好休養一段時間也行。”展煜看出了太平的猶豫和退卻,也不勉強她。
“對了,上次你說過,會幫助我跟祁慕寒離婚的,你有什麼好的方法沒有,我想聽聽,你告訴我該怎麼做。”太平一臉嚴肅地看着展煜。
“你確定是真的想和祁慕寒離婚嗎?”展煜有些愕然地看着太平,至少第一次見面,他能夠看出來祁慕寒對太平是有一定的佔有慾的,想要和他離婚,恐怕不是那麼簡單。
而且祁慕寒在江城也是小有名氣的商業風雲人物,離婚對他的形象有損,他肯定不會讓太平這麼做的。
“當然是真的,我巴不得現在就休了他。成天跟一個討厭的人呆在一起,那種感覺真的很不好。”太平不假思索地回答,“我要還是公主的話,一句話的事情,早就把這個男人拉出午門斬首了。”
展煜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這個女人的口氣真不是一般的大。
“笑什麼呀,我認真的。”太平鄭重地強調。
“離婚了,得基於夫妻雙方感情破裂的基礎上,兩個人都有了離婚的打算,這樣纔好離,不然的話,會比較麻煩。”展煜一本正經地說着。
“臭規矩這麼多?他虐待我,囚禁我,我也要忍着,一直和他過下去嗎?”太平不悅地皺眉。
“你有證據指控他虐待你,囚禁你了嗎?”
“沒有。”太平搖了搖頭,仍然不忘表明自己離婚的決心,“不過我真的和他沒有半點夫妻感情。”
“那就有些難辦了。”展煜磕了磕下巴,“不過,除非你找到他出軌的證據,這樣就可以了。”
“什麼叫出鬼?”太平一臉的迷茫,“你是說他養鬼嗎?這世上真的有鬼怪什麼的嗎?這,這太恐怖了吧。”一邊說着,太平又很是受驚地拍了拍胸口。
“說什麼了,此軌非彼鬼,牛頭不對馬嘴。我的意思是,如果他在外面找女人,包養情人,只要找到了這些證據,就可以和他離婚。”展煜差點暈倒,有些好笑地看着太平,有時候他會覺得自己和她還真不是同一個次元空間的人。
“明明是不忠,爲何要叫出軌,真是不能理解。”太平搖了搖頭,唉了一聲,“可即便如此,他要是對我說想要納妾的話,那不就是非常合理的了嗎?”
“納妾合理?”展煜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難道不是?”太平一臉的不解,“自古以來,男人三妻四妾不是都很正常的嗎?雖然我出生皇室,可是這些也是避免不了的。”
“現在是二十一世紀,提倡的是一夫一妻制度,三妻四妾是違法的。要是放在古代還可以。唉,所以說還是古代的男人比較幸福啊,可以娶那麼多個老婆,現在就不行了,只能偷偷摸摸的。”展煜一邊感慨起來。
“壞男人。”
太平哼了一聲,一邊瞪着他。
“開個玩笑而已,我可是絕世好男人。”展煜伸了個懶腰,爽朗一笑,目光爍爍地看着太平,忽然間喊了起來,“別亂動,有髒東西,我擦擦。”
一邊說着,展煜掏了紙巾出來,慢慢地湊近太平,替她擦拭脣邊的咖啡漬。
太平有些恍惚地看着展煜,面上泛起一絲淺淺的紅暈。
燈光幽暗,此間靜坐的一對男女,凝成一副美好和諧的畫卷,溫馨動人。
展煜的手即將碰上太平的脣角的那一瞬間,一隻大手橫中攔了過來,扯過了展煜手中的紙巾,替太平擦拭起脣角來。
展煜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側頭看到了冷麪黑臉的祁慕寒。
“這種事情,展醫生似乎不方便做吧,還是由我這個當老公的代勞比較爲好。”祁慕寒陰颯颯地瞅着展煜,言語之間透着濃濃的不滿。
“你怎麼會來這裡的?”太平一臉詫異地看着祁慕寒,這個男人,要不要這麼陰魂不散。
“老婆徹夜不歸,你覺得當老公的能在家裡坐得下去?”祁慕寒揚了揚眉,一字一句地道,“怎麼,不希望我來,還是我出現得不是時候,煞了你們的情趣?”
“你不來最好。”太平直言快語,一點也不避諱,“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什麼時候回家不用你管。”
“可你是失憶的智障人士。”祁慕寒眸子裡透着一絲冷涼,老鷹捉小雞一樣地將太平拎起來,“跟我回家。”
“放手啊,你弄疼我了。”太平有些煩躁地瞪着祁慕寒。
“祁先生,請你紳士一點。”展煜跟着站起身來。
“展醫生,如果你想體驗夫妻相處之道的話,可以結婚生子,想請教別人的話,我這個過來人也很願意分享一二。我太太雖然是你的病人,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清楚,她是有老公的人。而且她還是娛樂圈裡的人,我不想再看到我太太和別的男人上頭條,到最後還要我來幫着收拾殘局,你明白了嗎?”祁慕寒目光峻冷地看着展煜,一字一句地說道,無不彰顯着他對太平的專屬佔有權。
“祁先生怕是誤會了,我帶祁太太出來,無非是爲了開闊她的心境,讓她放鬆一下。她這種情況,長期呆在家裡的話,很容易患上抑鬱症。”對於祁慕寒的暗裡藏鋒,展煜卻是輕鬆應對。
“是不是誤會,我眼睛看得很清楚。作爲一名醫生,不但該有基本的職業道德,也得有做人的基本準則,展醫生你說是嗎?”祁慕寒冷冷地哼了一聲,也不再多話,直接拽着太平的手,面色陰鬱地領着她離開了星巴克。
展煜有些頹然地坐在座位上,一天的好心情因爲祁慕寒的突然殺出全都給攪沒了。
看着被祁慕寒強行帶離出去的太平,展煜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熱切地渴望牽着太平的手的男人是自己。
“你幹什麼呀,老拽着我做什麼,我自己會走。”祁慕寒的步子邁得很急,緊緊地捏着太平的手腕,大步流星地出了星巴克,臉上如冰似霜,沒有一點溫度。
太平被他拖拽着,一路小跑着跟在他的後邊,幾次想要甩脫這個男人,奈何這個男人的手就像手銬一樣牢牢地將她銬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