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寒捂着被打的右臉,目光幽深莫測地看着太平。
太平胸口一起一伏,卻是被這個混蛋男人給氣到了。
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不是惡語侮辱,就是強壓強吻,真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生理構造。
真當她是隻溫順純良的小白兔麼?兔子逼急了還會咬人。
可是,打完之後太平就開始有些後悔了,跟一個惡魔講道理,行得通嗎?
這個男人,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禮義廉恥,他要是撕破了臉皮,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
出人意料的,祁慕寒並沒有發火,只是幽邪無比地笑了笑,那樣的笑容,看在太平的眼裡,卻是無比的滲人。
祁慕寒不再多言,輕輕地嗤了一聲,意味深長地看了太平一眼,轉身上樓去了。
太平長吁了一口氣,待得祁慕寒走遠,這才放鬆解脫地往沙發上一坐,一邊拍拍胸口,好讓自己的心情儘快地平復下來。
這一晚,太平都是在惴惴不安中度過去的。
她好怕自己在睡意迷糊的時候,那個惡魔突然闖進房間裡來,對她做一些不軌的事情。
捱到半夜的時候,太平到底是撐不住了,上下眼皮打架,在盯着房門看了老半天之後,終於睡了過去。
第二天是週末,祁慕寒自然是不用去公司上班的。
太平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八點了。
往常這個時候,鍾姐都會上來敲門,叫她吃早點的。
一些日子下來,太平倒也習慣了這種現代生活。
太平下了樓,大廳裡卻沒有看到一個傭人。
平常的時候,傭人已經開始在樓下打掃忙活了。
怎麼今天一個個全都罷工了?
看樣子他們是被祁慕寒給罵怕了,全都辭職不幹了。
也對,像祁慕寒這樣喜怒無常,殘酷暴虐的僱主,能有幾個人受得了他那臭脾氣。
太平洗漱完畢,去到了餐廳,想要從冰箱裡拿點牛奶出來喝。
廚房裡,傳來一陣嘩啦啦的水聲,緊接着是炒鍋翻炒的聲響。
“鍾姐,別做炸醬麪了,我隨便喝點牛奶,吃個蛋糕就好,肚子不餓。”太平取了一瓶牛奶出來,推開了廚房的門,看着裡邊在竈臺邊忙碌的人影。
在看到繫着圍裙,帶着罩袖,一本正經在竈臺前忙活的祁慕寒時,太平卻是駭了一跳,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他,像是盯怪物一般。
她怎麼也腦補無能,完全無法將那個平日裡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大總裁與廚房裡這個炒着菜的家庭煮男聯繫起來。
“愣着做什麼?沒見過怎麼做飯的麼?”祁慕寒回過頭來,淡淡地掃了太平一眼,嫺熟地端起炒鍋,秀起了廚藝。
“你會做飯?”太平好半天才丟出這麼一句話。
今天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麼?堂堂祁氏企業的掌門人居然親自下廚做早餐,這實在是一條匪夷所思的新聞。
“你有意見?”祁慕寒挺了挺鼻子,嗯了一聲,一臉的傲嬌,“別杵在門口,影響我的發揮。老實地去餐廳坐着好了,很快就能吃了。”
太平嗤了一聲,懶懶地掃了祁慕寒一眼,去了餐廳坐好。
她倒要看看,這個男人能折騰出什麼早餐來。
不多會兒,祁慕寒已經將做好的飯菜端出來了。
一疊滷味牛肉和涼拌豆腐絲,外加一盆揚州炒飯。
色澤誘人,噴香撲鼻,看起來十分的美味。
太平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祁慕寒,如果不是親眼看着他在廚房裡做飯,她真的很難相信這頓早餐是他做出來的。
“還不吃?”祁慕寒懶懶地擡眼。
“能吃嗎?”太平抱着狐疑的態度,看着祁慕寒有些烏雲蔽日的俊臉,拿起勺子吃了一口。
味道好像很不錯,頗有宮廷御廚的風範。
“毒不死你。”祁慕寒瞪她,這個女人,好心給她做早飯她還諸多挑剔,簡直是豈有此理。
“不會是在外面買回來,自己加工的吧。”太平笑道。
“你不相信我的實力?”這個死女人,敢懷疑他的勞動成果。
“你看起來不像是有這種閒工夫做飯的人啊。”印象中,這些日子以來,這個男人總是早出晚歸,忙得昏天暗地的。
即便是在家裡休息的時候,也有各種電話進來,好像都是談業務的。
這一點上,太平不得不承認他是一個勞模,比起古代的那些只會吃喝玩樂,靠着父母庇佑的紈絝他算得上是個自食其力的人。
“你不是說要跟我用正常的夫妻方式相處嗎?”祁慕寒一本正經地看着太平,“從今天開始,我滿足你的要求。”
太平呃了一聲,這個男人還真的聽進去了?
“從現在開始,鍾姐和家裡的傭人只會偶爾過來,所有的家務活,都靠你了。你得做飯,燒水,洗衣,打掃。”祁慕寒翹着二郎腿,很是嚴肅地看着太平。
“什麼?”太平有些激動地嚷了起來,甩下碗筷,“你是要把我當丫鬟使喚嗎?”
“我是在鍛鍊你成爲賢妻良母。”祁慕寒說得煞有介事,“當然,我有空的時候也會分擔一點的,就像今天早上這樣。我想,平常的夫妻生活也應該是這樣吧。”
“我……”太平一時間啞口無言,自己怎麼就被這個男人給繞進去了。
不過是做了頓早飯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他就把自己當成皇帝了嗎?就可以隨便對自己發號施令了嗎?
“沒意見的話就這樣了。”祁慕寒狡黠地笑了笑,聳了聳肩膀,“一會吃完飯,拖一下地,還有我的西服,需要乾洗。書房裡的東西,也需要重新整理一下。還有……”
“夠了。”太平大聲地嚷道,“姓祁的,我不是你的使喚丫頭,這些活傭人幹得好好的,你幹嘛全都推給我。”
“看你整天很閒,每天都是看肥皂劇,讓你做做事情,好有個精神寄託。”祁慕寒說得理所當然。
有事情做了,這個女人就不會整天想着和自己離婚,想着怎麼翻牆了。
“笑話,做事情就有精神寄託了嗎?我看肥皂劇,是想找回感覺,是鍛鍊自己的演技。”太平昂着頭,開始瞎扯。
“你還想重返娛樂圈?”祁慕寒面色一冷,這個女人居然還想着重操舊業,“是不是嫌上次砸得不夠狠,再砸一次我看你直接變成傻子好了。”
“你……”這個男人不是一般的毒舌。
太平生氣地放下碗筷,氣沖沖地離開了餐廳。
每次都被這個男人氣得半死不活,明明所有的一切都是想爲自己爭取利益的,怎麼經了他的手後,就全都倒戈相向了。
祁慕寒得意地
揚起脣角,或許給這個女人找點事情做,她就不會有那麼多不該有的小心思了。
上午十點的時候,太平已經拖完了地,這會兒正躺在沙發上翻看時尚雜誌。
才一會兒工夫,她已經累得腰痠背疼。
可見,當賢妻良母不是個好活兒,所以她永遠不會成爲這種女人。
祁慕寒則抱着電腦在客廳裡工作,美其名曰對她進行監督,防止她偷懶,卻是將太平氣了個半死。
“以前這種活你不是搶着做的嗎?怎麼才幹一會,就累成這樣?”從前的李沁雪,的確是賢妻良母型的,她一個人就能把家裡所有的事情搞定,一切都收拾得井然有序。
那個時候,他從來不以爲意,沒有放在心上過。
而現在,記憶裡那個任勞任怨的小女人已經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刁蠻任性的千金小姐。
她還是李沁雪嗎?
或者,這就是李沁雪的另一面。
他有在網上查過資料,人失去了記憶之後,很有可能會把一直潛藏的另一面激發表現出來。
或許,沁雪就是這樣的症狀。
“別提以前,以前那個爲你而活的李沁雪已經死了,現在是新生的太平公主。”太平哼了一聲,生氣地瞪着他。
“太平公主?”祁慕寒噗嗤一聲,饒有興致地看着太平,眼裡流露出調侃,目光移向了她的胸,緩緩地站起身來,慢慢地走近她,語調溫吞撩人,“這裡的確是太平了一點,晚上讓我給你揉揉。”
“你這下流胚子,你這淫賊惡廝,無恥至極,本公主要誅你九族。”太平反應了過來,沒有想到他對自己的稱號也這樣肆意歪解曲讀,簡直是混帳透頂,這世上怎麼會有他這樣不要臉的臭流氓。
“我只不過是實事求是而已,再這樣發展下去,你可就是名副其實的太平公主了。看樣子,爲了我以後的福利,我得給你加餐,好好補回來。”祁慕寒昂着頭,笑得有些孟浪,伸手在太平的胸前摸了一把,“男人都喜歡胸大一點的,誰都不例外,懂嗎?”
太平卻是想要把這個男人大卸八塊的心都有了。
她正是身體發育的階段,胸部發育得不是特別理想她自己也知道,他幹嘛要說出來往她的傷口上撒鹽。
這個男人,就是以欺負虐待她爲樂趣。
一會兒,宅子外面有車子聲響,卻是有人進到祁宅來了。
祁慕寒蹙了蹙眉,這個休息點,他向來不見客的,會是什麼人登門造訪。
祁慕寒起身往大廳門口走了過去,太平也懷着好奇心跟在了後頭。
開進來的是一輛寶馬和奧迪。
寶馬車裡,走出來的是李志國,而奧迪車裡,出來的則是一身白色休閒裝束,雅痞風格的少年,明媚陽光,帥氣不凡,正是展煜。
太平在看到展煜的那一瞬間,發出一聲驚喜的呼聲,眼中迸射出興奮的光彩。
而這一切全都落在了祁慕寒的眼裡,臉色頓時變得陰暗無比,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目光陰颯颯地與展煜觸碰在一起。
很好,駢頭居然上門挑釁了,當他祁慕寒是窩囊廢是不是?
祁慕寒強忍着內心的憤怒,表面上做出一副平靜和善的樣子,斯文有禮地走上前去,禮貌地與李志國攀談起來:“爸,你怎麼過來了?也不事先通知我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