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流,卑鄙,無恥,面目可憎。”太平咬牙切齒地瞪着祁慕寒,揚起手掌,狠狠地朝着他的臉上甩了過來。
“我下流,我卑鄙,我無恥?”祁慕寒捉住她的手,冷冷地哼聲而言,“難道剛纔你不快活,你不興奮,你不熱情?”
“你……”太平氣得半死,如果現在有把匕首在身邊的話,她一定毫不猶豫地把這個男人給捅死。
“你喜歡的不是麼?你看你的臉,都紅成什麼樣子了,口是心非幹什麼,你敢說你不是個淫蕩的女人?”祁慕寒殘酷地笑着,臉上帶着蔑視和鄙夷。
“你這個淫賊,惡魔,你混蛋。滾,你給我滾出去。”太平彷彿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沒有想到這個男人會無恥到這樣的地步,居然倒打一耙,他還有沒有一點禮義廉恥之心?
“表面清純的玉女明星原來是個放蕩風騷的小女人,李沁雪,你真是夠會裝的。跟你的狐狸老爹一樣,都是一流的演技派,表面上稱兄道弟,暗地裡卻落井下石捅刀子,真是不要臉。”殘冷的話語一波一波向着太平攻擊過來。
太平緊咬着脣角,一臉憤怒而委屈地看着祁慕寒,眼眶裡有淚水在打轉。
這是一個怎樣瘋狂扭曲的男人,他怎麼可以對自己的妻子說出這樣惡毒歹狠的話。
太平忽然間覺得李沁雪很可憐,她如此卑微地愛着的男人竟然會是這樣的貨色,這一年多的夫妻生活,她是怎麼扛過來的。
“怎麼,想哭了是不是?覺得很委屈了對嗎?我有說錯嗎?你們李家的人,沒一個是好東西。哭啊,你大聲地哭出來啊,把樓下那老頭子哭上來,讓他替你做主啊。”祁慕寒冷嘲熱諷地笑着,面色幽冷地看着太平。
“我有什麼好哭的,爲了你這樣的男人哭嗎?呵,根本就不值得。祁慕寒,如果我是不要臉的女人,那你是什麼?是想要倒貼的嫖客麼?我是個愛裝的女人,那你剛纔還碰我,你不是更加噁心麼?我現在很慶幸,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因爲不記得,所以不會對你這種男人有任何的留戀。”太平深吸了口氣,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
對於這樣一個無恥之徒,太平知道,一味的忍讓和退步只會讓他越來越囂張,她不是那個溫順乖巧的名媛淑女李沁雪,她是大唐高高在上的太平公主。
在任何人面前,她都不會屈服低頭的,哪怕是面對威嚴強勢的母后,她也沒有任何的畏懼。
所以,眼前的這個祁慕寒對她而言,就更加不用害怕了。
“李沁雪,看樣子你還真是脫胎換骨了。”祁慕寒面色有些沉鬱,目光裡噴出凌厲的冷華,陰鷙如一頭虎視眈眈的豺狼,“不會對我有任何的留戀是吧,沒關係,我會想方設法讓你對我有足夠的回憶的。我會慢慢地玩,玩到你對我這個噁心的男人越來越迷戀爲止。”
“你真是有病。”太平瞪了他一眼,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心理,被人罵得狗血淋頭才舒坦嗎
?
看樣子,她真是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看這個男人。
“是啊,我是有病,這都是拜你們李家所賜。所以,我們就一起病下去好了。”祁慕寒笑了笑,一邊脫掉了身上的外套,解開了襯衫的鈕釦。
“你,你要幹什麼?你出去,出去,你再做這些卑鄙齷齪的事情的話,我真的,真的要喊人了。”太平一邊低下了頭,捂住了眼睛,大聲地喊着。
“出去,出哪裡去?我是你丈夫,我們是夫妻,本該住在一起,睡一張牀上的。現在是晚上了,我忙了一天,想要上牀休息了,有問題嗎?”祁慕寒聳了聳肩,裸着上身,光明正大地在她的面前。
“你,你,你簡直是個無賴,混蛋之極。”太平氣呼呼地瞪着他,順手抓起牀上的枕頭向着他砸了過去。
“你才知道嗎?我對你混蛋又不是一兩天的事情,覺得委屈的話就下去告訴你的老爸啊,讓他來收拾我啊,我倒要看看,我的老岳父是要怎麼讓我這個女婿不好過的。”祁慕寒右手一擋,輕而易舉地抓住了扔過來的枕頭,懶懶地往牀上一躺,似笑非笑地看着太平。
太平生氣地捲起衣袖,鼓了鼓嘴,氣匆匆地便要開門出去,剛剛擰開門把,又折了回來,一臉昂揚地看着躺在牀上的祁慕寒,跟着往牀上一躺,睡到了另一邊,直接將被子扯了過來,將自己包了個嚴實。
原本還有些沾沾自喜的祁慕寒一臉鬱悶不解地望着躺在身側的太平,蹙了蹙眉,這還是他以前認識的那個李沁雪麼?
換做是從前的沁雪,被他這樣出言侮辱,早就已經是淚水氾濫了吧,絕對不會像現在這般,說出那樣擲地有聲的反擊之語。
換做是從前的沁雪,自己這樣跟她較勁,她只會默默地收起所有的委屈,靜靜地離開房間,給他足夠的私人空間,還他自由,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堂而皇之地躺在他的身邊跟他搶被子睡。
心裡有種很奇妙的感覺在升騰蔓延,聽到她說自己是嫖客,是噁心的男人,對自己沒有任何的留戀,慶幸她失憶不再愛自己的時候他竟然會感到前所未有的憤怒,還有一種未知的不安。
從前的她,一直都是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的,可是現在,他卻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掌控駕馭不了這個女人。
他並不是有心想要說那些刻薄難聽的話,只是一想到祁家被他們李家陷害到這步田地,想到這幾年來他要低聲下氣地看着李志國的臉色做事,他就控制不住地想要發泄。
而唯一的發泄,就是沁雪。
可是現在,那個任憑他發泄,甘當出氣筒的女人似乎已經有些反叛起來了,不再是那個對他惟命是從的小媳婦,不再是那個唯唯諾諾的笨女人。
這種感覺真是非常的奇怪。
不行,他不能讓這個女人脫離他的掌控,至少在扳倒李志國這隻老狐狸之前,他得讓這個女人受制於他。
至於以後,是生是
死都跟他不再有任何的關係。
如果早知道讓她復出拍戲會令她性情大變,增添了他復仇計劃的阻礙,當初他就不該讓她出來了,不至於像現在這般,他完全摸不透這個女人的心裡在想些什麼。
從前的李沁雪,在他面前都是透明的。
他知道,她期許着他的溫柔,期待着他的愛情。
而現在,他卻在沁雪的身上找不到這種感覺了,她好像真的忘了她對自己那般執着無悔的愛。
是自己的冷淡和無情終於讓她心灰意冷了麼?
還是她已經找到了另一段感情?
祁慕寒雙手枕在腦後,長長地吁了口氣。
太平是在一晚上的忐忑不安和提心吊膽中迷糊地昏睡過去的。
原本以爲,這個淫賊惡廝會趁機佔她便宜,有一些更加可惡的後續動作。
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晚上他們倒是相安無事,什麼也沒有發生。
面目可憎的男人這一刻居然成了一個君子,還真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醒來的時候,躺在身邊的男人已經不見了,屋子裡只有她一個人。
下了樓,孟芙已經在餐桌邊坐着,見得太平下了樓,熱情地迎了上來,拉着她在餐桌邊坐下,一邊說道:“來來,今天早餐特地做了你愛吃的芝士麪包和意大利麪。這幾天在醫院歇着,都吃不上,一定很想了吧。”
太平懵懂地在餐桌邊坐下,看着眼前的早餐,突然間覺得有些食不知味,這兩樣東西讓她看起來都沒有什麼食慾。
“怎麼不吃?”孟芙看着沒有動手的太平。
“我,我沒什麼胃口。”太平搖了搖頭,微微地笑了一下。
“沒胃口多少也要吃點,不吃飯哪來的精神恢復身體,是吧。”孟芙哦了一聲,繼續勸着太平進食。
“祁慕寒人了?”太平岔開話題,四處看了下,“他不和我們一塊吃了,一大早就和你爹地飛去了墨爾本,有樁重要的海外生意要談,大概晚上就能飛回來的。”
“那我媽了?”太平繼續問道。
“她去參加何老太太的七十大壽了,一會兒我們吃完了飯,也該過去了,好好準備一下吧。”孟芙和顏悅色地看着太平。
“我,我不想出去,我留在家裡就好。”太平面上顯露出一絲難色,“那些人我都不認識,我不想去。”
“也好,你身體剛剛恢復,又什麼都不記得了,去了也只是捧個場而已。那你留在家裡吧,有什麼事情的話找鍾姐幫忙就成。”孟芙一邊又吩咐了傭人鍾姐過來,簡單地交代了一些事情。
吃過早飯,孟芙收拾了一下,便讓司機老李送她去何家參加壽宴了。
太平一個人閒得無聊,只好在房間裡乾坐着打發時間。
這個陌生的世界,讓她感覺特別的不適應。
沒有想到,一千年以後的大唐竟然會是這個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