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好吧。”聽祈慕寒說得這麼嚴肅誠懇,太平也同意了祈武陪自己一同前往。
她明白,他是在爲自己的安全考慮,上次的綁架事件在他的心裡一定留下了很深的陰影,其實自己又何嘗不害怕呢?
回想起那次的綁架事件,她的心裡依舊是毛毛的,如果祈慕寒晚來一會的話,她不敢想象自己將會遭受怎樣的屈辱。
“老婆,乖乖等着我,我會很快飛過來找你的。”祈慕寒將她擁在懷中,緩緩地呵了一口氣。
“嗯,我會的。”太平點了點頭,軟糯糯地說着,像只溫順的小貓一般窩在祁慕寒的懷裡,一邊用手在他的胸口划着圈圈,貪婪地吸吮着屬於這個男人獨有的味道,呵了口氣,“突然間要離開你了,真是好捨不得。”
“真的捨不得嗎?”祁慕寒掀了掀眉。
“我有必要騙你。”太平昂着頭,“跟你在一起這麼久,已經習慣了。就算當初因爲韓若琳的事情吵架,我們分開了一個星期的樣子,我也覺得度日如年。可不管怎樣,我們還在一個城市,我能夠知道你的消息。可是到了敦煌就不同了,天隔地遠的。想要見你真是好難。”
“可以手機視頻呀。”聽太平這麼一說,祁慕寒心裡自然是萬分得意的。從她失憶之後,這段感情一直都是他在主動,她總是被迫地接受,他的心裡免不了認爲走到今天都是因爲自己在強取豪奪。
男人雖然喜歡征服女人的過程,但是女人偶爾主動一點,更加能夠挑起男人的興趣。
他越發深刻地理解和明白那種愛而不得的滋味。
當初的沁雪,無怨無悔地爲自己付出,卻得不到他一個溫暖的迴應,給予她的總是淡漠的背影和刻薄寡毒的譏諷。
可想而知,她的心裡是有多麼的難過,多麼的痛苦。現在換過來自己對她死纏爛打,她對自己的起初的厭惡憎恨和若即若離讓他一度的失控發狂。
也許所有的事情只有親身體味了,才能明白箇中滋味,站在他人的立場上去看待問題。
“對着手機都不如能夠摸得到你來得實在。”太平笑了笑,用力地抱緊了他。
“那不如我們現在來點實在的。”祁慕寒微微側頭,撩人地在她耳畔邊吹氣,纖長好看的手指慢慢地撥弄着她的頭髮,扶住太平腰間的那一隻手愈發的炙熱,他的脣慢慢地湊向太平,溫柔細膩地親吻起來,如三月春風,暖暖的,醉醉的。
太平閉着眼睛,很是享受地迎接這個男人帶給她的悸動和興奮。
春宵帳暖,風光旖旎,年輕的男女彼此糾纏交融,在這漫漫長夜裡,呢喃低吟,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第二天上午,太平隨同整個劇組搭乘飛機去了敦煌,開始下一個景點的拍攝。
而祁慕寒則留在了公司裡,處理相關的工作事宜。
客戶那邊的貨物出了問題,祁慕寒已經先讓財務部向客戶轉了一筆賠償款項,跟着讓公關部迅速地做好應對策略,在這件事情被爆出來之前徹底的將它掐滅掉,將名譽損失減到最低。
而客戶那邊,昨晚之後就不再接聽祁慕寒的電話,只說了一句要法庭上見,似乎很是堅持,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
這樣強硬的態度祁慕寒還真是頭一次撞見,一時之間他也沒有什麼頭緒。
這個客戶是馬來西亞那邊的大主顧,在馬來那邊生意做得很大,國內非常的有名氣。之前一直與李氏合作,有着多年的交情。
祁李兩家合併融資之後,這是他們首批的合作項目,沒有想到竟然出了問題。
不過,以大馬偉德的實力,就算這批貨物給他們造成了一些損失,也不至於讓他們這般的大動干戈,歸根結底,不過是大馬偉德看菜下飯,想要給他這個新任的掌舵者一個下馬威罷了。
他祁慕寒什麼風浪沒有見過,也從來不是怕惹事和挑事的人。
換做以往,客戶要是這麼和他較勁的話,他直接斷了聯繫便是。
但是大馬偉德不同,它不僅僅是一家企業,背後還有着一些背景,而且還跟北美那邊的黑社會勢力有些關係。
如果得罪了它,很有可能會影響公司在馬來西亞本地業務的拓展,保不準的話,連帶北美那邊的業務也會受到影響。
他是個懂得權衡利弊的人,既然對方覺得自己不夠分量的話,那麼他只能找有分量的人出馬商談了。
而無疑,這個有分量的人只有他的岳父大人。
打從兩家徹底合併融資之後,李志國是完全沒有再管過公司的任何事情,大小事務都是他祁慕寒拍板定案,自行決策。跟着李志國做了這麼久,他的本事自然也是學到了不少,不然的話,也不會在短短的幾年裡就讓祁氏起死回生,而最後還擺了李志國一道,成功地融資了兩家企業。
但是祁慕寒也明白,這樣的融資對於李氏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李志國早些年已經將重心轉移到了國外,國內的不過是一些小的項目,不然的話,他也不會能夠和大馬偉德這樣有着強大背景的公司搭上線。
李家莊園。
大馬偉德那邊的事情在出來之後李志國已經第一時間知曉,他雖然已經退居幕後,但是實力和名望還是擺在那裡的。
人雖然已經不在商場,但是商場裡一直都有他的傳說。
而作爲李志國的接班人,祁慕寒自然是被賦予厚望的,這些年在江城幹出的一番業績也是讓業內人士刮目相看,深感折服。
公關部雖然以最快的速度阻止了消息在網絡和傳媒中傳播擴散,但仍不可避免的有人從小道消息得知了此事,大家都等着看祁慕寒怎麼把這樁事情擺平。
“爸,這件事情你怎麼看?”客廳裡,祁慕寒畢恭畢敬地站在一旁,目光謙卑恭肅地看着坐在藤椅上的李志國。
如今的兩人已經是徹底和解,不再如從前那般暗流洶涌,各懷心思。
此時的祁慕寒,是真心實意的將李志國當做父親來看待的。
浸淫商場的日子長了,他也明白高處不勝寒的道理,有些事情也是迫不得已。強者生存,弱者淘汰,這是不變的定律。
況且李志國對他們祁家還是留有餘地的,沒有趕盡殺絕。父親成爲一個植物人,說到底還是其心不堅,意志不強,承受不了挫折和打擊。
不像李志國,即便是被自己逼到李氏股份崩盤大跌,他也是雲淡風輕,象徵性地去了醫院一趟,混淆他的視線。
事實上,李志國早已經準備了後手,如果自己再逼得更緊一點,做得再過分一點的話,也許自己今天就沒有機會站在李志國的面前了。
那一次,李氏所謂的危機不過是李志國佈下的煙霧彈而已,一直以來,他對自己都是有所保留和防備的,明着放手讓自己去做,實際上他早就先發制人,不過是跟客戶演一出雙簧戲罷了,達到麻痹自己的目的。
他很慶幸,自己在那個時候能夠及時收手,能夠迷途知返,能夠清醒頓悟。
不然的話,他失去的不僅是愛情,還有他苦心打拼的事業。
“龍國輝跟我認識也二十多年了,這些年我們一直通力合作,沒出過什麼岔子。當年馬來西亞經融危機,他的公司差點撐不下去,是我借了錢給他週轉,他說過這個恩情是一輩子不會忘的。沒道理這次因爲貨物的事情他會如此的大動肝火,要和我們解除合約,還要我們這麼多的賠償,他在電話裡又不肯多說,我看這中間一定牽扯到了什麼,事情沒有這麼簡單,看樣子,我得親自飛馬來一趟,當面和他詳談。”李志國微微地眯了眯眼,緩緩地嘆了口氣,神色有些凝重和嚴肅。
“我也是這麼認爲,昨天晚上通過一次電話之後,今天無論怎樣都不肯接我的電話,都是他的秘書在傳達,態度堅硬得很。原本我還以爲,他是看我一個小生後輩故意刁難我的,是他幫着爸你來考驗我的,現在來看,恐怕不是這麼回事,當中另有玄機。按說他欠了爸你這麼大的人情,這次的貨物事件也完全動不了他們大馬偉德的根本,他張口就是十倍賠償,還要解除合作關係,未免也太忘恩負義了點。”祁慕寒跟着贊同地點頭,見得李志國抽完一根雪茄,上前又替他點上一根。
“人心難測海水難量,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現在背後的勢力又那麼大,難免驕縱狂妄。說起來,我和他也有三年未見。也好,藉着這個事情一塊聚聚。”李志國微微皺眉,緩緩地說着。
“那爸你覺得他會同意和解麼?”祁慕寒有些不大確信地問道。龍國輝是他第一個國外過招的人,也是第一個讓他感到稍稍有些吃力的人。
“我也不大好把握。”李志國搖了搖頭,顯得不是很有信心。
祁慕寒心裡一緊,面色有些微微的發白。
“怎麼,害怕了?”李志國瞧出了祁慕寒面色的不對勁,呵了一聲,“這不像你的行事作風嘛,你一向都是胸有成竹,穩推穩進的。江城有多少家對手都被你幹趴下了,你會怕這個嗎?”
“我只是覺得很抱歉。”祁慕寒低着頭,語氣有些感傷,“他是您合作多年的老主顧,如果這次鬧翻了,以後就沒有合作的機會。馬來那邊咱們的業務也算是斷了。”
“有什麼好抱歉的。”李志國一臉的不以爲然,“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不會有絕對的朋友。現在大環境不比從前了,人心也都變了。當初我是有幫助過他,可他也的確是幫着我們打開了馬來的市場,這也算是報恩了。我不能用這個來道德綁架他一輩子。”
“說得對,商場如戰場,過於講究情面最終吃虧的只會是自己,我想對方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態度纔會如此堅決強硬。我並不怕失去這個客戶,爸你既然說沒關係,我也不會一直放在心上。沒有了他,我們還可以開發別的客戶,不是嗎?小小的一個馬來,對我們的意義也沒有那麼大。失之東隅收之桑榆,我們兩傢什麼大風大浪沒有經歷過。”祁慕寒點點頭,目光清爍地看着李志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