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幾個人能像他一樣關心自己呢?
很快的,楚辭的銀色寶馬很快停在她們的旁邊,然後下車進了法拉利的後座。
視線和天佑對上,小傢伙立馬囂張地撇過頭:雖然他說自己不會生氣,卻不代表喜歡他!
楚辭不在乎他的態度,瞥了他一眼,便把視線放在安千寵身上:“你什麼時候要離開華家?”聲音帶着急切,問得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明眸緩緩垂下,她幽幽地說:“暫時不能離開。”“爲什麼?”他的語氣突然變冷,渾身僵硬地看着她,不敢置信會得到這樣的答案。
安千寵爲難地咬緊嘴脣,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看的揪心,突然抓住她的肩膀怒問:“既然四年前選擇逃離他身邊,現在爲什麼留下?千寵,是不是他逼迫你什麼了,告訴我,我一定會幫助你的!”“壞蛋,你快放開我千寵阿姨!”見不得安千寵被欺負,天佑立馬張嘴咬住楚辭的手臂,男人瞬間疼得皺額,低聲警告:“快放開!”不放,打死都不放!
“天佑,你快放開吧,阿姨沒事的。”深怕他把楚辭的手臂咬出血來,她連忙輕拍着他的後背,語氣中帶着焦急。
天佑見她被放開了,才憤憤地鬆開牙齒,不忘學着他警告:“再欺負我千寵阿姨,下次咬斷你的手。”沒見過如此難纏和討人厭的小孩,楚辭冷着臉拿紙按住被咬出血絲的手臂,眼神跟千年玄冰似的。他現在非常想知道,這麼討厭的小孩,到底是誰生出來的?
“你跟華家是什麼關係?”提到華家,天佑傲慢地揚起下巴,沒注意到安千寵制止他回答的臉色,異常驕傲道:“華拓是我爸爸,如果你再欺負千寵阿姨,我爸爸會…….唔唔唔!”千寵阿姨爲什麼會捂住他的嘴巴啊,他還沒說完!
暫時捂住天佑的嘴巴,安千寵根本不敢擡頭看楚辭的表情。他現在一定更不能理解吧?
果然——“千寵,他、說的真的?”一絲歡喜從心底溢出,想到華拓孩子都有了,那他還有什麼比自己優越的地方?身爲父親,他有的只是對孩子的責任,何況安千寵本性善良,絕對不會做第三者。這點楚辭非常確定。
她張了張嘴,最終無聲點頭。
他高興地想雀躍歡呼,但表情掩飾得很好:“既然如此,你還待在華家幹嘛?華拓已經有妻和子了,何況你逃走四年,他會原諒你嗎?”“他說原諒我了。”不想華拓被誤會,她解釋。楚辭卻不以爲意,反駁道:“這些年在商場上,他的手段雷厲風行、果斷陰狠,絲毫不給對方留後路,外面關於他的報道漫天飛,你相信他是那種善良的人嗎?”安千寵沉默,她回來之後自然聽說過關於華拓的事情,但是他沒必要欺騙自己的不是嗎?顯然楚辭的話,並沒有造成她對華拓的懷疑。
被捂住嘴巴的天佑,惡狠狠地瞪着楚辭,討厭他竟然說爸爸的壞話。他決定以後有他在的地方,自己絕對不出現了!
真是兩看兩相厭。
另一頭,美滋滋開着瑪莎拉蒂的琳達,笑得眼睛都只能看到縫隙了。她愛撫着自己的寶車,對着車旁沉默的男人歡呼道:“表哥,我真是太愛你了。”華拓面無表情地看着前方,這輩子有這麼纏人的表妹,註定他要破財。不過他除了錢,似乎也沒什麼了。
視線突然看到一抹熟悉的影子,他看向車牌號,瞬間蹙額。心思縝密地他立馬看向周圍,果然看到紅色法拉利前停着一輛銀色寶馬。
面無表情變了,他一臉鐵青地看着那輛紅色法拉利,自己買給琳達的車,他怎麼可能記錯車牌號?
“咦,我剛纔好像看到我的小紅,看錯了嗎?”正在興奮自己新車的琳達,對於那輛法拉利僅是一掃而過,所以不是很確定。當她想停車倒回去看看的時候,突然見華拓的手搭在她的上面,聲音冷硬:“繼續開。”“表哥,你剛纔看到一輛紅色法拉利了嗎?車牌號前幾位跟家裡的好像,可惜後面我沒看到。”華拓沉着臉回答:“沒注意。”他的聲音明顯代表不悅,琳達撇撇嘴,知道身旁的男人又開始不正常。只是他平常生氣差不多都是因爲安千寵啊,現在是怎麼了?
真是的,男人心如翻書。心情好時一頁一頁翻,心情不好時,直接翻到最後。
“載我去南環路。”男人的突然要求頓時讓琳達傻眼,她不確定地問:“南環路?”這裡到那,至少要兩個小時啊。
面對華拓不容置喙的表情,她把後面的話吞了回去。今天心情好,就當他一次司機吧~琳達興奮之餘,偶爾摸摸自己的新車笑的一臉燦爛,那笑容跟天佑一模子刻出來似的,有着天真爛漫的孩子氣。
到了南環路,華拓又讓琳達等他辦完事,再一塊回去,摸着自己的寶車,琳達挑眉答應。
在外面已經逗留兩個多小時,安千寵頻頻看向手中的表,很想跟他說自己要回家了。可是面對坐在對面的那張笑臉,她實在狠不下心。
倒是天佑不耐煩:“我要回家。”楚辭挑眉:“怎麼,冰激凌不好吃?”從剛纔開始,他就有一口沒一口玩着杯子裡的冰激凌,一口都沒動。
天佑放下勺子,冷淡道:“我根本不喜歡吃冰的東西!千寵阿姨,我們回家吧,不然爸爸會生氣的。”他覺得自己很給千寵阿姨面子了,兩個小時面對着討厭的人,還有他買的自己討厭吃的東西。
她尷尬地被拉離座位,心裡卻是鬆了口氣:“好吧,我帶你回去。”說完,她抱歉地看着楚辭。
男人湛藍的眸子冰冷地看了天佑一眼,然後笑着起身:“我送你們。”“不要!”看懂他的眼神,天佑氣呼呼地衝他做個鬼臉,然後拉着安千寵往外走。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
面對旁人議論的眼光,楚辭沉着臉追上去,在安千寵被推進駕駛座時,靠在了她的窗口,擔憂道:“回去路上小心,還有,別忘了你四年前離開他的理由。”她斂下眸子,勉強一笑。
如果楚辭早點,她離開的理由只是爲了更完美的站在那個男人面前,他一定會很憤怒吧。
但在這個時候,她什麼都不能說。
“千寵阿姨快開車啦,小佑想回家了。”等得不耐煩,天佑對着窗外的楚辭冷哼了聲,把對他的討厭表達得淋漓盡致。
她無奈地繫上安全帶,然後看向楚辭:“那我先走了。”“好。”安千寵的車剛駛出幾步,見他突然又趴在窗口,嚇得趕緊剎車,心有餘悸地問:“怎麼啦?”趴在窗口的楚辭,出其不意地在她臉上落下一吻,然後跑離車門幾步,露出陽光般的笑容衝她揮揮手:“拜拜。”她幾乎在反應過來後,迅速啓動車子,在天佑的尖叫聲中,像是逃離一般離開原地。
不是不知道楚辭的感情,而是她真的沒辦法迴應。
車子的倉促離去讓楚辭怔愣一秒,嘴角隨即揚起深深的弧度,湛藍的眸子神情且專注,以爲她是害羞。
回到華家,慶幸的是,華拓他們還沒回來。
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忘記天佑跟着自己,安千寵直接把他關在門外。
可憐的小傢伙險些被撞到鼻子,跟在後面的沐姐擔憂問:“你們去哪兒了?”她正巧看到他們開着車出了華家,想追上去,卻已經來不及了。
面對萬分忠誠於爸爸的沐管家,天佑捏捏鼻子,仰天吹口哨,一副什麼都沒聽見的模樣,趕緊溜了。
沐姐站在門口,想敲門但心裡有根刺,讓她不敢把擔憂的心情表露在外。
她在門口躊躇了會兒,然後轉身離開了。
浴室裡,安千寵溼漉漉的臉龐,怔神地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眼底多了分難過。她很介意,非常非常的介意楚辭隨便親她。
因爲華拓有潔癖,所以她潛意識希望自己是乾淨的。這個念頭猶如病毒一樣,早在遇見他後就根深蒂固,所以絕非厭惡楚辭。
再次往臉上潑水,她希望自己早點忘記臉頰被親到的事情,更希望那個男人一點都不知道。
可惜她忘記當時還有一個旁觀者,就坐在自己旁邊。
天佑蹦跳着回到房間,剛想撲上牀打遊戲,突然發現那裡已經被佔領。嚇得他撲牀的動作,變成撲地。
嗷嗚——好痛,但是爸爸爲什麼在他的房間吶!
天佑哀嚎着想爬起來,卻正巧看到華拓陰森的臉,嚇得他趕緊趴回去。心裡七上八下——難道爸爸發現他們偷跑出去的事情了?但爲什麼只來找他啊?嗚嗚——坐在牀邊的華拓滿理斯條站起身,然後停在天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眼神清冷。他低聲問:“剛纔出去了。”語氣是肯定。
天佑轉了轉眼珠子,表情顯得特鎮定:“沒有啊!我剛纔一直和千寵阿姨在她的、嗷嗷嗷嗷——媽咪救命啊!”撒謊撒一半,突然有鞭子毫不留情地抽在屁股上,疼得天佑嘶聲尖叫。
華拓的聲音顯得特鎮定:“重新回答我的問題。”捂着屁股的天佑,怯怯地趴在地上偷瞄那根細鞭,眼淚啪啪往下掉。他老媽太壞了,躲在外面竟然不進來救他。
眼見着等不耐煩的男人又將鞭子擡起,嚇得他臉頰變色,趕緊全盤托出:“我和千寵阿姨開着媽咪的紅色法拉利出去玩了!”華拓眯眼:“還和誰?”天佑吧嗒吧嗒地哽咽着,繼續坦白:“還有楚叔叔,他非要和千寵阿姨見面,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