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書沉默,他深知少爺的能力。
可是他不想給華家增添不必要的麻煩,少爺已經幫他很多了。
“邢書。”“是。”視頻裡的華拓頃身靠在沙發上,表情嚴肅,他知道邢書心裡在想什麼。
但是他現在已經華家的人,他就有必要保護他。
“如果你解決不了,我就聯繫龍格。華家的人,只要我在,就不能被欺負。”龍格是x部隊的上將,只要派他,炎幫隨手就會被覆滅。
邢書緘默許久,手臂上的傷口不斷地滴血,疼痛讓他的理智越發清晰。
片刻後,他道:“我可以自己解決。”派部隊出馬,未必是一件好事。
他不想留麻煩給少爺。
華拓瞭解他的性格,得到答案,他點點頭。
“我已經讓邁克醫生來了,你去處理下傷口。”邢書一怔,堅硬的外殼下,那顆躍動的心臟浮現感動的情緒。
他知道,少爺真心把華家的人都當作家人,也因爲如此,他才心甘情願留在華家當保鏢,卻不想給少爺惹麻煩。
他出了書房,看到沐姐向自己走來。
之前沒注意到他手臂的沐姐,看到正在滴血的位置,嚇得拔高聲音:“邢書,你手臂在流血!”邢書的太陽穴因爲她的音調而抽動:“我知道。”“知道你剛纔幹嘛不讓邁克醫生看下?不過沒關係,邁克醫生又來了,在客廳等你呢,趕緊去包紮傷口。”沐姐一臉擔心,跑到他身邊,扶病人似的扶着他。
“我腳沒瘸。”不善於讓人碰到自己的邢書躲開,就算腳上有傷,他也堅持自己走到客廳。
只是在心裡感謝沐姐的好心。
邁克醫生給他綁紮完傷口後,表情很嚴肅:“邢書,你的傷口很深,還失血過多,我很好奇你怎麼能堅持那麼久。但是,你從今天起,必須在家靜養半個月,不然你的手臂以後會有後遺症。”“這麼嚴重?”沐姐一顆心提到嗓子眼。
邁克認真地點頭,然後收拾自己的醫療箱。
他走後,沐姐走到安千寵的房間,把邢書的事情告訴她。
安千寵驚得合不上嘴:“刀傷?手臂和腿上都有?大個子去和人家決鬥了嗎?”“噓噓,別那麼大聲小姐。我也不知道,但是邁克醫生說要在家休息半個月,所以這陣子應該都會是秋伯去接送你上課。”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她想知道刀傷怎麼來的?
有誰竟然敢傷害她們華家的人?
雖然平時和邢書不對盤,但關鍵時刻,安千寵還是很有家族意識的。
那刀劃在身上得多疼啊?她想想都起雞皮疙瘩。
“小姐,你幹嘛?”見突然下牀的女孩,沐姐好奇問。
她回答:“找藥。”“你手還沒完全好呢,找什麼藥,我來。”沐姐走到她身邊,幫忙翻抽屜。
安千寵道:“就是上次邁克醫生給我的去疤藥啊,大個子的臉上已經有那麼一條大疤了,手臂上可不能再留下一條。”沐姐動作一頓,無語:“小姐,男人和女孩子不一樣,他們身上有疤更顯男人味。”“那我手上留疤,不是應該比較有女人味?”沐姐抽了抽嘴角,表情很糾結地看着她終於找到那瓶去疤藥。
安千寵笑着把藥遞給她:“拿去給大個子吧,什麼男人味女人味的,多臭啊,還是正常人就好。
“沐姐接過藥,兩眼懷疑地看着她家小姐,不知道她是真單純,還是裝不懂。
不過她還是把好意拿給了邢書,後者挑着眉,很堅定地拒絕:“不需要。”啪,門關上。
沐姐在門外咬牙切齒:“這可是小姐的心意耶,就算不需要,也交代我說聲謝謝吧?”她回到女孩的屋子,把邢書的態度憤憤地敘述一遍,安千寵則無所謂的聳肩:“我猜到他不會要了。”“小姐明白我說的男人味啥意思了?”她搖頭:“因爲我曾經看到過,他把我倒給華塞喝的水踢掉,還說敵人的說不能喝。連我給華塞的東西他都不肯,那怎麼會收我給他的東西呢?”沐姐越聽越糊塗:“既然這樣,小姐幹嘛還讓我把藥給他?”安千寵突然笑得很邪惡:“因爲我之前無聊,故意把癢粉弄進去,嘿嘿嘿。”沐姐覺得渾身涼颼颼的,那種奇癢無比的感覺,想想都讓人發毛。
她趕緊把手中的藥丟掉,隨即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她:“小姐,你癢粉哪兒來的?”安千寵自然不會告訴她,於是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蓋上被子:“我要睡了,晚安。”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確定她睡着了之後,沐姐把藥收好,然後才離開她的房間。
心裡很是無奈:看來,邢書和小姐之間的關係,還不是普通的僵硬。的虧邢書沒有把藥收下,不然自己就是幫兇了。
不過,他怎麼可以把小姐倒給華塞的水踢掉呢?
這樣也有點過分了。
如果沐姐知道,安千寵給華塞的水確實有問題,估計她就不會這麼說了。
翌日,天氣晴朗,萬里無雲。
和昨天的大雨天相比,今天簡直截然不同。
安千寵到學校之後,龔少龍突然神秘兮兮地跳到她身邊,左顧右盼,才小聲道:“千寵同學,晚上去酒吧,算你一個。”她挑眉:“酒吧很神秘?”上次白天去的,所以她覺得酒吧應該沒什麼。
龔少龍眨巴眨巴眼睛,有些茫然。
“酒吧當然不神秘,但是阿辭不許我們去,如果你也去的話,那就是五比一。”原來他怕班長聽到,安千寵懂了。
“好啊,我沒問題。”反正現在大個子受傷不能監視她,只要讓秋伯晚點來接她就好了。
而沒想到她會那麼幹脆答應的龔少龍,反而有些不習慣:“你確定?”“確定呀,酒吧嘛,也沒什麼。”靜悄悄的,就一些人圍着喝酒,只要她不喝就好。
既然大家都去,安千寵不想做特殊的那個。
下午放學後,當楚辭知道她也選擇去的時候,一對劍眉豎起,最終點頭。
“耶~”龔少龍最高興,立馬攬住他和季羽的肩膀:“兄弟嘛,不去酒吧,放學生活多無聊啊?”他們走在前面,三個女生在後面。
夏琳笑着對安千寵說:“我沒想到你會去。”後者疑惑。
夏琳繼續說:“酒吧那種地方,我以爲你的養父,不會同意你去的。”那種地方?
她和柔曼能去,自己卻不能去嗎?
一臉疑惑的安千寵,到了酒吧之後,終於明白了。
她之前想得太簡單,完全沒料想到晚上的酒吧是這樣的。
震耳欲聾的音樂,隨波逐流的舞動人羣,還有那五彩繽紛的閃光燈,這一切都讓她頭暈眼花,心臟徒然加速。
大夥坐在預定的位置上,龔少龍顯得異常興奮:“要喝什麼?”“glenmorangiescotchwhiskyaged18years。”楚辭沒有看單子,隨口道。
季羽:“jwpremierscotchwhisky。”夏琳笑着點:“frozenbluemargarita。”“那我要bloodmary。”最後只剩下安千寵。
她侷促地看向盯着自己的大家,很不好意思地問:“我能要開水嗎?”龔少龍大笑:“千寵,你跑來酒吧點開水?我會被人家笑的。”“給她來一杯橙汁吧。”楚辭衝着服務員道,安千寵感激地衝着他一笑。
沒一會兒,大家便都跑到舞池去了,只剩下安千寵、夏琳和楚辭。
夏琳今天打扮得十分性感妖嬈,一雙修長的美腿,頻頻引人觀看。她笑着問安千寵:“去跳舞嗎?我們一起去。”女孩立馬搖頭:“我不會跳的,你們去玩兒吧,我幫大家看東西。”其他人的包包手機都在這,需要一個人呆着。
夏琳理解的點點頭,然後嬌媚地看向楚辭:“那我們去跳吧?千寵同學既然不會,那就不要勉強她了。”楚辭淡然搖頭:“我今天狀態不是很好,你和少龍他們去玩吧。”“怎麼了,你哪裡不舒服?”“沒事,你去玩吧。”再次遭到拒絕的夏琳,臉色沉了沉,很快又恢復正常:“那好吧,你休息一下。”她離開後,安千寵大聲的羨慕道:“楚辭,夏琳同學好漂亮!”他笑着不置可否。
燈光打在她臉上的時候,他挑了挑眉,聲音提高:“你不舒服?”她怔了怔,隨即按着心臟回答:“我頭一次晚上來酒吧,音樂太震撼了,心臟有些受不了。”胸口的地方跳得很快,裡面的心臟彷彿要跳出來一般,讓人呼吸都覺得困難。
楚辭見她的情況確實不好,起身離開了座位。
沒一會兒,楚柔曼跟着他回來了。
她關心道:“既然都不舒服,就先走吧。”“那東西麻煩你了。”楚辭道。
楚柔曼點頭,看着他把安千寵牽走,才緩緩坐在位置上,望着舞池裡的人喝酒。
震耳欲聾的聲音突然消失,安千寵有些不適應的揉了揉耳朵,心臟跳躍的速度也沒那麼快了。
“楚辭,我們這樣先走,好嗎?”“難道你還想留下來玩?少龍那小子,早知道你不會跳,估計讓你去幫大家看東西的。”她笑了笑:“沒關係啊,只要我參與了班級活動,這樣就好。”他無奈的搖頭。
此時兩人的手還牽在一起,走出酒吧後,他問:“你要回去了嗎?”“嗯,不然也沒事情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