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茼蒿!”
臉色微微發白,他緊張不安地衝四周喊了幾聲,殊不知一道身影正在悄然靠近他。
正當華睿淵拿出手機想打電話給邢書時,身邊突然出現一隻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手的主人露出大咧咧地笑:“是不是找我呀?”
見他不說話,茼蒿頭皮一麻,摸摸後腦勺,趕緊把手從他脖子上拿下來:“你生氣啦?啊,我請你吃冰,剛纔在一樓有看到的!”
華睿淵皺眉回頭看着他,緊張的情緒終於平復,悶不吭聲半晌後,終於開口:“我要雙份。”
“誒?好……”剛丟了“鉅額”家當的少年立即轉身摸向自己的兜兒,在看到裡面的五十八塊人民幣時,突然有種深深的憂傷。
希望一樓的冰不貴……
“什麼!一碗二十八塊?”搶劫啊!
服務員態度還算好,依然是笑呵呵的表情:“對,因爲我們是品牌店,沙冰很好吃的哦。”
嗚嗚……好吃也很貴啊。
他低頭把兜裡的錢全部掏出來,然後回頭看了眼已經坐在椅上的少年,咬咬牙:“來兩碗。”
當看到桌上的兩碗沙冰時,華睿淵擡起頭看向對面坐下的人,皺眉問:“你不吃?”
“我……這裡的空調很大一點都不熱,所以你吃吧。”說完把兩碗沙冰都推給他,眼底卻閃閃發亮着不捨。
好像真的很好吃的樣子啊。
霍家。
最後一局,也是定勝負的關鍵。分數大於華拓的霍啓東見他還是那副淡然自諾的模樣,心裡不禁打了個凸。
原本他以爲自己能贏許多的,畢竟這十年他每天都有在練習。
但是每次贏華拓不久,就很快又被反超回去,以至於不得不讓霍啓東的額頭開始冒熱汗。
最後一杆,華拓在揮杆時回頭看了眼旁邊暗自擦汗的中年男子,嘴角一揚,發揮全力揮出一球。
看到那球飛的走向,霍啓東擦汗地動作截然而止,整個人木訥地看着那顆球,連眼神都不閃動一下。
白色高爾夫球終於掉在地上,此時正筆直的向前滾動,最後在霍啓東不敢置信的目光中直接滑入洞口。
汗水從他的下巴低落,反應過來的他不得不側目看向一直冷靜自持的年輕男子,心裡有了底。
“哈哈哈,沒想到時隔十多年,我還是輸了!”到了他這個年紀,已經沒什麼輸不起,所以霍啓東很爽快的接受了自己的失敗。
而聽到他的話,俊逸男子的臉上沒有半分自得,僅是平心靜氣地說:“霍老沒看到我出現在休閒娛樂場所,所以纔會以爲我荒廢了高爾夫球技而已。”
一語雙關,霍啓東突然眼睛一亮。
看來那對父子要遭殃了……
微笑着把高爾夫球杆遞給旁邊的球童後,華拓做了個請的手勢,兩個人緩緩往場邊走去。
只不過這一次霍啓東的臉上沒有任何遲疑了。“華老弟,既然我輸了,就一定會幫你。”
離開霍家前,華拓再次客套謝過之後,黑眸帶着微微笑意看向他:“我和霍老是多年老朋友了,令公子的忙就當我爲老朋友做的一點事。”
聽出他的意思,原本不抱希望的霍啓東眼睛一亮,感激地送走了華拓之後,不禁感慨地搖頭。
世人都以爲華家逐漸沉寂消失,卻不知那只是因爲華拓疼愛妻兒,想要給她們平靜安定的生活而已。
那些敢在華家門面上拔鬍鬚的人,看來要遭殃了。希望a市不要掀起什麼狂風血雨纔好。
中年男子的目光幽幽看向天空,一聲長嘆伴隨着欽佩而出。
豪華轎車駛出霍家,等待在車上的邢書,忍不住問:“少爺,霍老答應幫忙了嗎?”
“恩,我和他現在牽扯着彼此的利益,他必然會盡全力幫我。”
聽到這話,雖然早就對少爺十分有信心的邢書,還是悄然鬆了口氣。在華拓身邊將近二十年,他比誰都對華家感情深刻,所以也就更擔心華家的人受到任何傷害。
賓利車平穩地往華家駛去。
巨龍商場。
看着對面的少年津津有味地吃着沙冰,茼蒿不自禁舔了舔舌頭,眼光裡帶着期待。
“好吃吧?”
端着沙冰有一口沒一口吃着的華睿淵涼涼應了一聲,目光卻在商場四周轉動。其實他根本不喜歡吃甜食,只是故意戲弄對面的人而已。
誰讓他嚇他來着。
肚子餓了,茼蒿無力地趴在桌上,睜着兩隻汪汪的眼睛看着他:“什麼味道的?”
“菠蘿。”
“……我最喜歡的就是菠蘿。”
“哦。”漫不經心地回答着,餘光掃向對面耷拉着腦袋的少年,嘴角悄然勾起。
實在受不住誘惑的茼蒿道:“我錢也丟了,要不咱們回家吧?”已經十二點了,他肚子好餓。
“不要。”
“啊?”
淡漠的身影慢慢站起,手中吃不到三分之一的沙冰放在了桌上後,拉住他的手道:“走吧,我請你吃牛排。”
茼蒿又驚又喜:“真的嗎?可是沙冰怎麼辦,還有一份你沒吃啊,要不……”
“不行。”
“啊?”帶走也不行嗎?
不顧少年可憐巴巴看着那碗沙冰的目光,華睿淵果斷把他拽走了。空腹吃沙冰,等會兒鬧肚子疼。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戴帽子的男人突然從他們身邊走過。華睿淵敏感地多看了他一眼,徑直往前走,但身後的人卻拽住了他的胳膊:“小淵,我記得他!就是撞到他之後我的卡纔不見的!”
兩個少年原地停下。
華睿淵眯起眼睛回頭看下那道背影,嘴角冷揚。竟然敢在他這個行家手裡偷東西,那可得吐出雙份來。
“你站在這裡等我。”
“啊?”茼蒿緊張地拉住他:“你幹嘛去?”
少年回頭:“當然是幫你把卡拿回來了!”說完在他擔心的目光中慢慢接近那個帶帽子的男子。
想到他剛纔偷茼蒿卡的方式,華睿淵自信一笑,突然加快了步伐撞了上去。“啊,對不起,我忘記戴眼鏡出門了。”
對方沉着臉回頭,見他一身名牌打扮也沒往心裡去,只是冷着臉說:“小子,下次小心點!”
“嗯嗯。”
待男子壓低帽子走出商場之後,華睿淵勾着冷笑伸出自己的右手,只見他手中郝然多出十幾張不一樣銀行的卡來。
ok,卡到手。不過左邊拿到的是什麼?
疑惑地盯着左手裡的男士錢包,他好奇地打開,第一眼被身份證上的頭像吸引。
怎麼長得那麼兇……
就在他暗自腹誹的這個時候,耳邊突然拂過茼蒿的叫聲,他詫異地擡頭,就看到後者被兩個男人抗在了肩上正飛速往另一個口跑去。
華睿淵大驚,看清其中一個轉頭的男子時,面色一冷,迅速追趕上去。
“放開他!”
旁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敢亂動,只是詫異地看着一名少年追趕前面奔跑的男子的身影從自己眼前晃過。
當華睿淵追出三號口時,茼蒿已經被塞進一輛白色麪包車裡,揚長而去了!
麪包車?
追趕不及的少年冷然地拿出剛纔順手偷出的錢包,打開來,視線在上面那張身份證上停留許久。
啪。
錢包合住,他緊抿着脣,目光裡露出憤怒。
“唔唔,唔唔唔!”
見他從上車之後就一直掙扎叫喊,歐陽玉隨即給旁邊的人一個手勢,然後茼蒿就被堵住了嘴巴,只能唔唔的喊。
雖然害怕,但是他更想知道這些人爲什麼綁架自己?難道綁錯人了?
想到睿淵說他以前被綁架過,茼蒿不禁懷疑這些人要抓的會不會是他啊?這樣一來,茼蒿突然又不掙扎了。
而見他安靜下來,帶着面具的歐陽玉才道:“你放心,我們不會傷害你的,只是想告訴你一些“事實”而已。”
少年鼓着嘴巴,目光熠熠地看着他。白癡纔信!
不過他是不會告訴這羣人,他們抓錯人了的。小淵以前被綁架過,一定有很深的陰影,而且華家的人對他們母子那麼好,茼蒿突然覺得現在是他回報華家的時候。
面具下的臉眯起眼睛,細細打量起他來。這小子怎麼突然那麼安靜?
一個眼勢,旁邊的手下拿開了茼蒿嘴裡的布,得到自由的少年還是沒說話,只是鼓着嘴巴憤憤地看着他們一羣人。
歐陽玉淡笑:“別那麼生氣嘛,我們也是好心要告訴你真相,才“請”你走一趟的而已。”
“你們綁着我,算是請嗎?”
“呵呵,小夥子脾氣還挺大。你們,給他鬆開吧。”
旁邊的兩個男子點頭,迅速幫茼蒿解開了束縛。得到自由的少年按了按自己的手腕,才戒備地看向戴面具的男子道:“見不得人嗎,幹嘛偷偷摸摸的?”
“呵呵,我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情而已,你不用知道我是誰。”
少年皺眉,懷疑地看着他:“什麼事需要把人綁着走才能說?難道彗星要撞地球了?”
“呵呵,你還真幽默。”轉而面色一冷:“我沒跟你開玩笑,難道你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嗎?”
身世?
茼蒿詫異地看向他,眼睛眨了眨:“我有什麼身世?”
見他一副不在乎的模樣,歐陽玉抽了抽嘴角,冷聲問:“難道你不好奇,爲什麼你沒有父親嗎?”
“不好奇啊,我有媽就夠了!”
見他不像是說謊的樣子,歐陽玉差點沒氣暈,所幸面具擋住了他憤怒的表情。“真的不在乎?如果你父親現在很危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