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純情少年,現在可以洗澡了嗎?麻煩先幫我脫一下。”
聽到他的話,茼蒿趕緊爬起來,又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樣。一點都沒發現自己被華睿淵壓得死死,不過也許他心裡願意呢?
兩人避開傷口,小心翼翼坐進浴池裡,茼蒿道:“難以想象有一天我會過上這樣的生活,不過小淵,如果以後大家再笑我,你別爲我出頭啦。他們說的也對,我就是一個鄉下小子,名字也俗……啊!爲什麼潑我水呀?”
面對少年無辜的提問,華睿淵繃着臉道:“你是我兄弟,不是什麼鄉下小子,名字俗改一個就好,以後就叫華金。”
他嘟着嘴說:“可是我姓溫,不姓華啊。”那麼高貴的姓,他可不敢要。
“說你叫華金就叫華金,哪兒那麼多話?”
“哦……”不過這個名字怎麼好像很耳熟,似乎在哪兒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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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三個女人聚集在一起,餘渺憤慨地說:“那個歐陽琪什麼來路,竟然敢傷我兒子,當我白混的嗎?就算我不能出面,但是小太監那傢伙一定不會坐視不管!”
想到已經大半年沒見面的好朋友們,餘渺還怪想那個曾經追過她的龔少龍。聽說他大女兒也十四歲了,下次見面把兒女都帶上好了。
而聽好友提起以前a大的同學,安千寵不禁也感到懷念。等華氏的危機過去,她們再找機會聚一聚好了。
浴室裡,看着茼蒿笨手笨腳的動作,華睿淵差點氣得吐血。
而少年很努力地在幫他脫衣服,但是怎麼感覺好像很難的樣子?“啊,卡住了!”
華睿淵咆哮:“我受傷的右手沒擡起來,怎麼脫啊!”
“啊?哦!”
從華氏出來,傲碩男子的目光突然一凌,不由余光地掃向不遠處的那輛黑色轎車,隨即巧妙收回,淡然地進了打開的車門,吩咐道:“開車吧。”
司機恭謹點頭,賓利穩穩地開在回華家的路上。
後座的男子閉上眼睛,紋絲不動,彷彿一點都沒發現身後跟蹤的那輛黑色林肯。
“少爺,那輛林肯好像跟了我們很久,要甩掉嗎?”司機終於也發現不對,回頭請示道。
男子淡然說:“不用,按照平常的速度往前開。”
司機雖然詫異他的決定,不過自己是下人,自然不敢違抗。只是擔心今天邢書不在,如果對方來者不善,少爺要怎麼脫身?
他這剛想着,跟在他們身後的黑色林肯突然超車,司機趕緊踩住剎車,臉色難看地望着擋住他們的林肯,焦急回頭:“少爺,怎麼辦?”
在司機錯愕的目光中,華拓徑自打開車門,末了吩咐:“你先回去吧,晚點有人會送我回去。”
“啊?”面對男子的自信冷靜,司機猶豫了很久,直到看着華拓被請上那輛林肯,他纔不得不離開。
他還是趕緊回華家,把這個事情告訴夫人吧!
華家莊園。
“你說什麼?拓被帶走了?!”一激動,安千寵忙按住肚子深呼吸。小傢伙,你別踢了,媽咪肚皮薄,經不起你這連番輪踢啊!
餘渺趕緊安撫她,一邊摸着她的肚皮:“千寵呼吸,深呼吸。以前被華揚氣到的時候我也這麼做的,很管用!”
跟着做了一會兒,感覺肚子不痛了之後,安千寵才臉色嚴肅地繼續問:“小高,對方的車牌號記得嗎?”
被叫小高的司機點點頭,把記着車牌的紙遞給她。
安千寵忙讓瓊叔去調查一下,然後問:“刑大哥呢?他今天怎麼會沒在拓身邊?”
“少爺今天好像派他出去做什麼事情了,我也不知道。而且邢書的手機關機,暫時聯繫不到他。”
事情變得嚴峻起來,安千寵邊摸着肚子邊皺眉,對方是誰,拓既然主動跟他們走應該不會有危險纔對。
她扶着肚子幽幽走到大門口,擡頭看向逐漸昏暗下來的天,心跟着沉重。
寶貝,要保佑你爸爸平安歸來。
幽苑。
這是一座名副其實的幽靜院落。清幽、靜雅,用山竹和假山湖水堆積成的幽苑。坐在湖水中央,用竹子築成的小亭子,還能聽到風浮動,竹子相碰發出的清脆拍擊聲。
“早聽說幽苑景色怡人,一直沒機會來拜見歐陽老先生,現在終於見到您了。”說着,手中給對方沏茶的動作熟練,優雅,讓人挑不出一絲錯來。
被喚歐陽老先生的老人就是歐陽韶華,歐陽玉的爺爺,曾經是國家陸軍上將,在z國的地位舉足輕重。
怪不得連華拓都要對他敬重幾分。
“哈哈,華賢侄你客氣了,我就一個半腳踏棺材裡的老頭子,沒那麼重要。”人老成精,反而很多忌諱都不在乎。
儘管對方表現得心平氣和,但華拓還是從那一閃而過的眸色中捉見到精光。
對方還真不愧是人老成精,面上說不在乎,但姿態語氣裡卻處處透露着高人一等。
冷峻男子勾脣一笑,目光低斂,不讓對方看清自己的心思。“誰不知道歐陽老先生就算退休了,但在z國的權力卻還不是不容人小覷?”
不露聲色的臉微微露出得意,歐陽韶華見他對自己如此恭敬,不由得揚起嘴角。
誰料華拓話鋒一轉,突然問:“不知道歐陽老先生可知道法國的奧爾沃家族?”
老人漸漸收起得意的神色,銳利的眸光一斂,嘴邊卻還是蕩着笑意:“早聽說華先生可能是奧爾沃家族的人,看來這是真的了?”
華拓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帶着一絲淡漠而成足在胸的笑意,伸出手掌做了個請的動作。
歐陽韶華神色一凌,終於肯正視他。
一個三十幾歲的年輕人竟然有如此定力和氣勢,就算外界的傳言再囂張、可怕,卻從他的臉上找不到一絲慌亂和怯色……
老人端起桌上的茶,透過喝茶的動作悄然打量他。
華拓依舊是從容淡然的模樣,就連品茶的動作都優雅至極,像是一位身份高貴的貴族一般,讓歐陽韶華喝茶的動作不由一頓。低下頭時,才發現自己不小心灑了茶水在袖子上。
這個年輕人,真不簡單!
“歐陽老先生,我們繼續聊。您既然知道奧爾沃家族,那應該明白那個姓氏代表什麼吧?”一杯上等的西湖龍井品嚐完畢之後,華拓慢慢放下了杯子,態度不卑不亢,神色之間卻透露着一種獨特的雍容氣質。
歐陽韶華倍感驚訝,突然覺得有點摸不清他的感覺。不過畢竟成精了,自然不會被牽着鼻子走。“我是聽說過那個家族事業遍佈全球,擁有非常可怕的資金鍊,輕輕動一動手,可能整個地球又要掀起一番駭人的經濟危機。但是……我也聽說華先生似乎後來和奧爾沃家族脫離關係了?”
沒有出現意料中的慌亂,或者怒氣,歐陽韶華暗自斂眉,思忖:難道自己消息有誤?如果華拓還是奧爾沃家的人,他到底處在那個家族中什麼樣的地位?
雖然能調查到華拓和奧爾沃的關係,但具體的身份,卻無人可以知曉。所以面對冷靜自持的華拓時,就連歐陽韶華都不禁感到遲疑了。畢竟對方掌握着全球的經濟命脈,如果惹怒他,而他偏偏在奧爾沃又有十分可怕的地位,那……
望着華拓鎮定自諾的黑眸,歐陽韶華的神色一怔,突然無聲笑了出來。
華拓的五官雖然深鑿精緻,但卻是黑眼睛黑頭髮啊,就算和奧爾沃家族有關係,也不可能是什麼重要的人物!因爲他知道奧爾沃家族有多排外,絕對不會有中國人這種跨國血統!
似乎知道的對方在想什麼,從始至終都在做主人才會泡茶的華拓,微微勾脣,淡聲道:“你一定在想,以我的膚色外貌,不可能和奧爾沃家族有直系親屬的關係,對吧?”
神色一驚,歐陽韶華放下茶杯,挑起眉。
“其實老先生不用緊張,我和奧爾沃家族確實沒什麼關係了。”
歐陽韶華又是一驚,如果華拓跟自己瞎說他和奧爾沃有關係,或許自己還得看在奧爾沃的面子上,放過華氏。但他現在竟然說……
這個神秘的年輕人到底在想什麼?
彷彿沒有看到對方眼角抽動的動作,華拓繼續做了個請的手勢。歐陽韶華斂眉,低頭看向桌上那杯嫋嫋生煙的茶杯,沒有再拿起來喝:“華先生,說出你的來意吧。”
“哦?不是歐陽老先生請我來,所以我纔來的嗎?”
“你!”
見到他動怒,華拓蕩起淡淡的笑容,把茶推到他面前:“我華拓最在乎的並不是自己的事業,而是家人。今天來的目的是想讓歐陽老先生勸勸令孫,千萬別踩了我的底線,不然……”
歐陽韶華大驚!
“爺爺!”不知道什麼時候,歐陽玉的身影出現在湖中亭外的折形石道上,迅速衝着他們而來。
看到他的,華拓眉頭微蹙,波瀾不驚的眸子中多了分凌厲。注意到這點的歐陽韶華,看向寶貝孫子的目光變得有些遲疑。等他到了自己面前後,問:“你怎麼來了?”
“聽說幽苑有貴客,所以來了!不知華先生來找我爺爺做什麼?”相比華拓和歐陽韶華,歐陽玉的淡然反而像是裝出來的。此時在他爺爺面前時,對華拓的態度明顯有種高高在上的疏離感。
高貴男子不惱,繼續優雅的泡茶。正當歐陽玉以爲他要泡給自己喝,而勾起嘴角時,卻見華拓淡聲道:“你還沒有資格讓我給你泡茶,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