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屋亮了起來,三個蒙面男子沒想到會被發現,頓時氣惱地架着“罪魁禍首”往後退一步:“別過來,不然我殺了他!”
翻身下牀的華拓面色一沉,轉身交代:“千寵睿淵,你們和屈大夫都待在屋裡別出來,記得!”
“可是。”她急忙抓住他的手,一臉擔心。
怎麼會有壞人突然出現在山上呢?難道是韓傑的人?想到這裡,安千寵一顆心七上八下,而那對父子早已臉色慘白。
屈嚴顫抖地道:“爸,會不會是李勝?”
聽到他的猜測,木屋內頓時一片寂靜。
華拓走出門口,見華生被當做人質,黑眸一凌,語氣森寒:“小心你們的刀,如果傷到我兒子,可不是隻有你們有事而已!”
蒙面男子面面相覷一眼,見情勢對自己有利,對方還敢如此威脅,譏笑道:“就你?別說大話了,以爲我們會怕嗎?”顯然李勝一點都沒向他們透露他的神秘背景。
華拓的目光看向他們手中的油桶,臉色越來越沉。
如果不是華生髮現,以整個木屋的燃燒速度,裡面的人不死也重傷!
灰暗的夜色下,蒙面男子只感覺到一股寒冷氣息出現,卻不知道它從何而來。今天他們的任務就是燒死裡面的所有人,既然任務失敗,那殺一個算一個。
被劫持的華生嚇得兩腿打顫,若不是剛撒過尿,一定嚇得尿出來。
“幹、乾爹,我我好怕。”
華拓心一緊,雖然華生不是他親生兒子。但從認他當兒子那天,他打心裡便接受了這個孩子成爲華家一員的事實。而他華拓最護的便是華家的人,沒有人可以傷害他的家人!
“你們放了他,我做人質!”
還在顫抖的華生突然一愣,不敢置信地看向眼前形象噌地在他心裡升高一千倍的男人:“乾爹……”
聽到他的話,蒙面男子眉頭一蹙,低頭兇問:“你不是他親生兒子?”
嚇得神智全飛的少年,害怕地點頭。另一個男子挨近夥伴耳邊道:“既然不是親生兒子,竟然願意換,裡面準定有問題!”
劫持華生的男子沉思了會兒。他們的僱主有交代,危急時刻,其他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風華絕代的男子必須解決掉。而眼前的華拓顯然就像僱主形容的人一樣。
想到解決他就能得到雙倍的僱傭金,他沒有聽夥伴的勸告,衝着華拓喝一聲:“那你過來!”
察覺到這三個殺手之間意見不合,華拓詭異的眯了眯眼,非常慢地速度靠近,邊道:“你們是李勝派來的吧?”見那三人瞬間戒備的模樣,知道自己猜對了,於是繼續道:“如果說,我願意付比他多十倍的錢給你們,你們放了我兒子,怎麼樣?”
“你少胡說,我們怎麼可能是鎮長派來的!”
不打自招,華拓冷笑,伸手製止想要攔住他的邢書,繼續前進一步。邢書知道他家少爺手段了得,擔心的同時也希望他能說服這些殺手放開華生。而他在一邊嚴陣以待,隨時準備情況不對就衝上去保護他們。
華拓又靠近一步,語氣盡量放低,讓自己顯得沒有一點威脅:“你們無非想要錢,五十萬,那個鎮長一定出不起這個價格吧?”
劫持華生的男子眼睛一亮,顯然動了心:“你怎麼證明自己有五十萬?”那個鎮長也才肯出一萬而已啊!
另一個蒙面男子氣憤地拍了他一下:“黑狗,你也太沒有江湖道義了吧?”
“道義頂個屁用!錢最實在!”
“你!”
華拓看向一臉氣憤的男子,腦袋轉的很快,對他冷譏:“你確定殺了我們,李勝會付錢給你們,而不是拿着你們殺人的證據,送你們進監獄,到時候連錢都省了?”
三個蒙面男子面面相覷一眼,一直沒有說話的那一個,終於開口:“李勝的人品確實不行,但我們怎麼相信你們不會反咬一口?”
有錢又不用殺人,誰都想幹!
只是不知道會不會是個幌子,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華拓勾脣一笑,在劫持華生的男子面前站定,淡定自諾:“憑我把楊沖和鶴霸三父子送進監獄!”
三個蒙面男子大駭……
一直沉默的那個蒙面男子就是南陽村的人,因爲得罪了鶴霸而被他擠出南陽村,一直對他懷恨在心。這會兒見華拓竟然幫自己把仇人抓進監獄,頓時改變了主意!
他走到黑狗面前,在其耳邊低喃了幾句,就見黑狗表情越來越喜,最後看向華拓:“我們確實只爲求財,何況那個鶴霸還是我兄弟的仇人,既然你們幫我們報了仇,那就二十萬好了。”
說着就要放開華生,偏偏另一個蒙面男子露出猙獰狀,突然一刀刺向黑狗:“你竟然敢見風使舵出賣鎮長!”
驟然出現的一幕讓人心生驚訝,黑狗不敢置信地低頭,一柄刀正插在他的腹部,而華生被已經靠近他們的華拓迅速拉住,兩人很快退到安全之處。
沉默的蒙面男子見臨時加入的人竟然是鎮長的心腹,頓時臉色一變,迅速跑向邢書身邊道:“救我,我作證是鎮長派我們來殺人的!”
“邢書。”
高貴男子一聲令下,邢書立即出腿踢開刺傷黑狗後衝他們而來的男子,然後蹲下身子,一個劈腿把對方撂倒在地,再一腳釦住他的脖子,讓其動彈不得。
男子一聲哀嚎,被制住後還在掙扎,結果一個手刀直接暈倒過去。
見那人被制服,沉默蒙面男子摘掉黑布,擔心地跑向黑狗:“你沒事吧?堅持住!”
華拓挑眉,轉身衝木屋裡的人道:“屈大夫,安全了,出來救人吧。”
聽到男子的命令,屋裡的人紛紛走了出來,安千寵擔心地跑向他們,看看華生、再看看老公:“幸好你們沒事,到底怎麼了,真的是那個鎮長派人來的嗎?”
華拓臉色沉重的點頭,目光在那暈倒的男子身上停留幾秒,轉身看向邢書,一臉陰翳:“既然李勝喜歡玩暗殺的遊戲,我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次,李勝是徹底把華拓惹火了。
他千不該萬不該,就不能拿他最在乎的家人動手!這是華拓絕對無法原諒的事情。
天漸漸泛白,蟲鳴鳥叫聲在樹林裡徜徉,小木屋裡的人卻一個個精神萎靡,坐等天亮。安千寵靠在男人身上打瞌睡,一雙明眸都要張不開了,卻倔強地不肯閉眼。
華拓無奈,只好把她整個人抱在身上,讓她的腦袋靠在自己胸口,柔聲道:“睡吧,這樣就不害怕了。”
若不是今晚的情況特殊,華睿淵準定像平常似的翻眼,結果華生就捱了過來:“哥,我也怕!”說完也學乾媽靠在乾爸身上的姿勢,硬是要塞進他的懷裡,搞得靠在牆壁上的華睿淵直翻白眼。
“你去刑叔叔那裡。”雖然身材比他壯點,但還不到可以讓他像女人一樣縮在懷裡的寬敞吧!
聽到少年的話,邢書露出一抹大叔猥瑣青少年的表情,大張開手臂。把華生嚇得縮了縮脖子,打死都不去。
得到滿意的效果,邢書雙手抱胸,繼續靠在牆上。
噗嗤。
看着兩個兒子一推一抱的姿勢,安千寵忍俊不禁的笑出來,神經也沒那麼緊張了。溫柔道:“阿生,要不到媽咪懷裡來?”
少年剛激動地想躍起,在看到乾爹緊蹙的眉頭時,頓時蔫兒了:“我還是挨着阿金,他暖和。”
緊蹙的眉頭漸漸舒展,華拓低頭神情地看向懷裡的女人:“千寵,你睡會兒,天亮了我就帶你們下山。”
“好。”說完乖乖地閉上了眼睛。
翌日,一行人收拾了簡單的東西紛紛走下南陽山。邢書手中多了一條繩子,見後面的人走得太慢,不禁一拽:“別浪費時間,快點走!”
只見一個長相普通,臉上好幾道青紫的男人被他拴在後頭跟着。
南陽鎮……
李勝在家裡躊躇來回,惦記着昨夜的計劃,也徹夜未眠。
因爲不信任那個黑狗,他還特地把自己的心腹派了過去,只希望結果如自己想象的那樣。而且他也做好了二手準備,提前通知了南陽鎮的警方。不管黑狗他們成沒成功,只要活着回來,就會被送進監獄!
臉上拂過陰險的笑,他繼續焦急地等待着。
突然,一道身影從敞開的門口被拋進來,李勝臉色一變,噌地從沙發上站起,轉身就看到跌在地上哀嚎的柯育。
“鎮長,救我啊!”
一聽這話,原本想上前詢問他的李勝突然停住步伐,眼底閃過複雜的視線。果然,他剛站住腳就看到華拓等人安然無恙地出現在自己面前。
心咯噔一下,沒想到出了三個人,竟然連對方一個都沒傷到,都是些廢物!
“怎麼回事啊?”
面對李勝裝腔作勢的神情,邢書眉頭一皺,喝道:“你會不知道?別告訴我李鎮長不認識這個人!”說完一腳踩在柯育的背上,後者隨即一聲尖叫。
“李鎮長救我啊,救我啊!”
中年男子的眼中拂過猶豫,但想到被自己叫來藏身在暗處的警察,頓時心一狠:“你是誰?你們這夥人突然闖入我家,是不是打算做犯法的事情?”
“你惡人先告狀!明明是你昨天晚上派這個人去山上想要燒死我們!”對昨晚的事情還心有餘悸,華生怒氣恆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