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什麼,他突然笑得異常猥褻:“如果有機會就把那個童愛愛也抓來,老子看她挺順眼的,能讓華拓動心的女人,一定有什麼特別之處。”莫城差點因爲這句話暴露了自己,所幸那兩個人並沒有注意他。等屋子裡只剩下自己後,他渾身發冷的從沙發上坐起來。
現在能幫他的,只有那個人了……而如今被關在牢房裡的童愛愛卻不知道,其實這裡對於她來說,纔是最安全的。
“童愛愛,有人探監。”蜷縮着雙腿,對於這次來探監的人,她一點好奇心都沒有。
“愛愛。”蜷縮的身子一怔,她詫異地看向鐵欄外的女人:“雲錚姐?”消失了那麼久,終於從哪兒回來了嗎?
見到這個唯一一個可以信賴的人,壓抑了好幾天的淚水終於翻騰而下:“雲錚姐,我好害怕。”雲錚從鐵欄外抱住她,臉色有些憔悴,似乎真是從遠方趕回來的:“你這孩子,不是說好只讓華拓感到痛苦的嗎,你怎麼下得了手?”“我、我…”雲錚姐當初又不知道自己會愛上華拓,怎麼會猜到她下不去手?
“好了好了,我去醫院看過他,他現在好得很,你別擔心了。”童愛愛吸了吸鼻子,用手擦掉眼淚,突然有些疑惑:“你爲什麼去看他?”“額、我···我把你當女兒啊,當然擔心他會不會出事了。如果他有事情,你不就危險了嗎?”童愛愛撅嘴:“你讓我叫你姐,什麼時候又是我媽了。”“你這孩子,幹啥一定要那麼較真,我說什麼就是什麼。”好歹是你婆婆耶。可惜這個身份,她一直隱藏到現在沒說。
“哦。”“哦什麼哦,我會想辦法把你弄出來的。而且我手裡找到一些證據,能揪出你身邊那隻黑手。”童愛愛震驚:“雲錚姐,你怎麼知道有人要害我?”她也是前陣子才知道的。
雲錚無奈搖頭:“都像你一樣認爲世界上沒壞人的人太少了,那種傻孩子你當就好。”“……”“對了,我查到童文的死因,他。”聽到她說這件事情,童愛愛黯淡的低下頭:“我知道了,他不是被華拓害死的。”“額,哎,知道了就好。”不,一點都不好,但是她沒辦法說出口。
“愛愛你沒事吧?”從辦公室出來的餘渺,看到又有個女人來探視童愛愛,趕緊跑過來查看。當發現這個女人不是珍妮後,稍微鬆懈了下,但警惕心還在:“你是誰?”童愛愛趕緊介紹:“餘渺,她是我朋友,叫雲錚。”餘渺眨了眨眼睛,不知道爲什麼,突然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但怎麼都想不起來。
畢竟誰會聯想到這個外表看上去三十幾歲的女人,會是她婆婆呢。
“哦~你就是餘渺?”早聽華揚提過她,卻一直沒機會見面,雲錚的眼裡感興趣地觀察着她。
那猶如婆婆盯着媳婦看的目光,讓餘渺渾身發毛,但對方是童愛愛的朋友,她也就沒發脾氣。
“你好,我是童愛愛這件案子的負責人,餘渺。”雲錚滿意地點點頭:“你比起愛愛,確實果敢、獨立的多,我也喜歡。各有千秋,不錯不錯。”餘渺:“……”童愛愛:“……”餘渺耷拉眼皮之後,轉移話題:“雲錚姐,我會認真調查這件事情,何況當事人也沒說要告愛愛,她暫時不會有事。”“恩,我相信你會認真調查的。”初見二媳婦,雲錚還在挑肉似的上下打量,也沒聽清楚對方說什麼就順口回答。
餘渺乾笑了聲,道:“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慢慢聊。”她快受不了那麼灼熱的目光了。
人走了,雲錚還在不捨地看。
童愛愛故意撅嘴:“雲錚姐,人家吃醋了啦。”“額?你這丫頭,唯一一點好的,就是會撒嬌。好了,我也該走了,你說你不讓人省心吧,現在所有人都在爲你的事情忙碌。”雖然她不客氣的唸叨,但童愛愛知道,雲錚姐不會對自己置之不顧的。“謝謝你,雲錚姐。”“別光嘴上說,綜合之前到現在,你欠我一個大人情怎麼樣?以後我讓你做一件事情,你必須答應。”“啊?”“啊什麼啊,我當你答應了。”說完又像風一般走了。
囚籠裡又只剩下自己,童愛愛躺在牀上望着上空發呆:他醒了嗎……醫院--待一直纏在病牀邊的珍妮走了之後,緊閉雙眼一個多禮拜的華拓,驀地睜開渾然熊勁兒的黑眸。
“少爺,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華拓從牀上坐起,胸口還有些疼,但不至於影響他的動作:“恩,這一次要徹底清理乾淨,我不希望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邢書愧疚的斂下眸子:“是,少爺。”這個時候,門口突然有道可疑的身影四處閃躲着什麼,悄悄靠近了這間vip病房。聽覺向來靈敏的邢書凝眉,仔細聽過之後,悄然退到一邊。
而華拓因爲受傷的關係,心裡又牽掛着童愛愛,並沒有注意那道聲音。
當她終於得逞進入病房時,顯然沒料到原本昏迷的人,會平安無事地坐着發呆。
“額……”兩道視線相撞,華拓皺眉,語氣平淡:“你來做什麼?”站在門口的雲錚無比委屈:“媽咪來看受傷的兒子,都不可以嗎?”上一回她是來了,但沒找到機會溜進來而已。
既然被發現,雲錚也就光明正大的走進去,雖然提心吊膽怕被趕走。“兒子,你的傷不疼了吧?
”“……”他光看着她,不說話。
雲錚有些尷尬,但是很快聰明的找到兩人的共同話題:“既然你沒事,不打算把千寵放出來嗎?
”華拓目光凌然地看着眼前消失了十幾年突然間出現的女人,臉部沒有表情,是因爲他不知道該用什麼情緒面對這個女人。
而且對方怎麼知道千寵的事情?彷彿她一直在他身邊似的,但是可能嗎?男人的嘴角突然嗤笑地揚起。
“她現在待在那纔是最安全的。”原來如此啊,雲錚瞭然地點頭,步伐悄悄靠近幾步:“那你不怪她嗎?畢竟她想殺你。”他還是拿冷冰冰的視線看着她。
雲錚無奈地停住靠近他的步伐,早知道這個兒子性情冷淡,但對於十幾年突然見到的親生母親,至少有點情緒波動吧?
“兒子,你再這樣看着我,我可能會腿軟。”她雲錚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這個兒子冷冰冰的看着自己,也因爲這樣,她纔不敢出現。
愧疚了太多,人總會選擇逃避,而她就是如此。
華拓收回視線,心裡的那一絲怨懟讓他直接漠視對方。身爲兩個兒子的媽,穿着還那麼暴露。
“千寵的事情我自有主張,你別管。”又是這種冷冰冰的拒絕,雲錚難過的絞着手指,無比委屈。
見她還不走,華拓冷眼掃去,後者身體一緊,臀部一夾,僵硬着身體轉身。
哎呀,她本來想邀功的,怎麼在兒子的目光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等到站在病房外,雲錚懊惱不已,但卻沒勇氣再走進去了。她那個兒子的冷磁場實在太強大,讓對他感到愧疚的人根本不敢靠近。
“邢書,去調查一下她爲什麼回來。”“是,少爺。”見到他離開房間後,華拓傾身靠在枕頭上,目光復雜的看向窗口,思緒萬千。
既然走了,何必回來?
幾道詭異的人影在醫院門口徘徊,偶爾看看手機,似乎在等待什麼命令。
陷入思緒的雲錚走出醫院大門,無意中撞到一個男人,趕緊抱歉地說:“對不起。”那個男人動作誇張的後退,一臉戒備地看着她,確定沒有什麼異樣後,直接轉身進了醫院大門,徒留一頭霧水的雲錚。
她疑惑的往前走幾步,步伐卻驀地頓住。
剛纔撞到的硬物,怎麼有點像……槍械?眼珠子突然擴散,她焦急地反身跑向兒子的病房。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此時的vip病房裡只有華拓一個人,他站在牀邊伸手輕輕按住受傷的胸口,眉頭緊擰。目光裡裝載着思念和感慨。
這一刀,能低過奪去她女兒的命嗎?
耳朵一動,一絲異樣的腳步聲讓他瞬間警惕,身影隨即衝到牀邊,掏出枕頭底下的槍械躲在門後。
門外--“啊,前面的人你錢包掉啦!”原本寂靜無人的通道,突然被一聲高調的嗓音打破鏡面,剛要閃身進入華拓房間的男人臉色難看的轉頭。
剛纔那個撞到的女人…?
“先生,你錢包剛纔被我撞掉啦。”說着把一個男士皮包遞給他。
男人臉色難看地低聲說:“這不是我的。”雲錚不依不饒:“怎麼會不是你的呢?明明就是我不小心撞掉的啊。”說着不容抗拒的塞進他的手裡。
就在男人考慮要不要悄悄幹掉她的時候,一陣腳步聲緩緩靠近,讓他打消了念頭。冷眼看向眼前的女人,隨即閃身進入安全通道。
殺手消失了,雲錚嚇得一身冷汗,真怕對方剛纔一發狠把自己幹掉。
此時的房門被打開,華拓冷眼看着擦汗的女人,心情顯然不好:“你瘋了嗎。”漸近的腳步聲是醫生帶着護士尋房過來,華拓瞬間伸手把她拉進病房,隨即關上房門。
雲錚受寵若驚的看着兒子的手,心裡甭說多高興了:“我在門口撞到他,他身上有槍,沒想到真是來暗殺你的。”“既然知道,你竟然敢跟他周旋,不怕被一槍斃掉?”頭一次覺得兒子冷冰冰的聲音好聽,雲錚小心翼翼討好地問:“你這是在擔心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