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太太回葉家了。”
徐賽從進了辦公室後,一直提着呼吸,時刻注意着陸厲行臉上的表情。
陸厲行俊白的臉龐上,沒有一絲情緒,整張臉像是冰封在冰窖裡,深眉卻是微微一挑,狹長眸底,分明是不屑,“去見那個顧城了?”
“保鏢傳來消息,說是太太單獨和顧城說了什麼,但是具體是什麼,他們並不清楚。但太太回家的時候,眼角有點紅。”
陸厲行淡笑,笑的禍國殃民,徐賽反而打了個冷顫,二爺不笑,只說明他沒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若是二爺這樣笑了,據徐賽多年經驗猜測,顧城應該是攤上大事兒了!
“那個顧城,你覺得和我有的比?在太太心裡,除了住着我,我想不到還有別的男人。”
徐賽擦汗:“……”
二爺,你這話,會不會說的太滿了?
徐賽立刻狗腿了下,“在太太心裡,您和顧城,孰輕孰重,這是個很明顯的確定事件。”
陸厲行冷笑了一聲,那素白的面龐,在笑意盡散後,分明透着一股戾氣。
……
泗苑別墅。
葉希剛回到家裡沒多久,院子裡便又傳來一陣車輪轆轆的聲音,葉希擡腳剛要上樓,就聽蘭嫂說:“喲,太太剛回家,二爺也回來了。”
葉希收回步子,轉身望去,只見一道黑色的身影,帶着沉重的肅殺氣息流星大步的進來。
“二爺這個點回來,應該還要在家裡用餐吧?”
陸厲行深沉的目光,逼仄落在葉希臉上,一絲一毫都未曾移開。
蘭嫂又問:“太太,你中午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吃的?”
葉希抿了抿脣,有些心虛。
陸厲行冷哼,搶白道:“我看太太在葉家吃的很開心,午餐就不必準備她的了。”
男人說這話的時候,黑眸炯炯盯着她滯愣的水眸。
葉希還沒想好怎麼應對,男人已經大步站定在她跟前,一把將她橫抱起,薄脣落在她耳畔,重重咬了下她的耳垂,低低呼吸着,嗓音嚴厲:“小東西,知道惹我的後果?”
葉希被直接抱上了樓,而那後果,絕對不是她能夠承受的起的。
葉希自然是明白,回葉家見顧城惹怒了他。
男人的大掌,重重落在她臋上。
葉希趴在牀上,眼底有隱忍的霧氣,她咬着脣不甘道:“我是回去見大哥了,可我見大哥,就讓你這麼不高興嗎?”
“大哥?”陸厲行的大掌,狠狠掐着她的腰,幾乎要折斷了纖細的人,他的呼吸,重重噴薄在她耳鬢間,聲音低啞如一頭髮怒的獸,“喜歡這麼叫老情人?嗯?”
她的小手,被迫與他的大掌十指相扣,而他,在她背後,徹底將她佔有。
“我沒有……”
她哭出聲,刺激了他的所有感官。
男人捏着她的下巴,扭過她的小臉,堵住她的小嘴,“沒有什麼?沒有給我戴綠帽?”
陸厲行瞧着臂彎裡小小的女人,她柔白的小臉上浸溼,打溼了髮鬢,又長又卷的漂亮睫毛,不安的輕顫着,像是蝴蝶的翅膀,扇動着他的心湖。
男人的大掌,愛憐輕撫着暈過去的小女人纖細的背脊,他埋在她脖頸裡,男人精悍的黑色短髮扎着她柔嫩的皮膚,她微微蹙了下眉頭,下意識的將小臉移開了一點,陸厲行不禁低笑,將她不安分的小腦袋瓜兒按進胸膛裡,湊到她小鼻子上,懲罰Xing的咬了一口,“別再亂動!”
這一口,不輕不重,也有些疼,這小女人便皺了皺小鼻子,小手往他脖子上一圈,身子也往他懷裡鑽了鑽,“疼……”
軟軟糯糯的一聲,像是求饒,像是撒嬌。
陸厲行來了興致,大掌卡着她的腰,口氣威脅道:“疼就乖乖在二爺身邊。”
到了下午,葉希身子滾燙,渾身泛着異樣的紅。
小嘴裡,羸弱的輕吟着:“熱……好熱……”
陸厲行察覺到不對勁,臉頰蹭了蹭她的小臉,滾燙!
大掌隨即覆上她的額頭,黑眸一沉,這小不點發燒了!
……
泗苑別墅裡,一陣手忙腳亂,等葉希高燒退了,別墅裡的傭人們才喘了口氣。
蘭嫂把醫生開的藥劑沖泡好,端上了樓,小聲問守在葉希身邊的陸厲行,“二爺,這藥是馬上給太太喝下去,還是等一會兒?”
“給我。”
蘭嫂將黑乎乎的沖劑遞給陸厲行,陸厲行先是用勺子喂,喂不進,喝着嗆着,蘭嫂在一邊有些着急,“二爺,不如等太太醒了再喝。這樣也是喝不進的,還嗆着了。”
“等她醒了,該是明天了,還發着低燒,必須現在喝。”
陸厲行一邊說,大掌一邊試探上她的額頭。
眉頭都沒蹙一下,將碗裡的藥劑悉數喝進口腔裡,也沒有遲疑,當着蘭嫂的面兒,捏着葉希的鼻子,就嘴對着嘴灌了下去。
葉希昏昏沉沉的,燒糊塗了,她開始做夢,夢囈着:“寶……寶寶……”
她的聲音太過虛弱,陸厲行一時沒聽清,將耳朵湊到她小嘴邊上,仔細的聽,“寶寶說什麼?”
男人的語氣,寵溺到了極致。
葉希揪緊了胸前的被子,很是驚恐,小臉蒼白着搖頭,“寶寶……救我的寶寶……”
陸厲行聽清了,眸子深沉了下來,目光裡,陡然閃過一絲痛意。
大掌,握住她攥緊的一雙小手,在她耳邊,放柔了聲音,低低開口:“童童不怕,二爺在,寶寶沒事。”
葉希一直處於噩夢中,她囁嚅着,喃喃着:“二爺……二爺……不要傷害寶寶……不要……”
她喊出“二爺”的時候,眼角,陡然滑出一串晶瑩的淚珠。
葉希慢慢哭出了聲音,小手下意識的攥着他的手指,哭的傷痛欲絕,“寶寶死了……沒了……沒了……”
小臉上,全是淚水,她哭的,像個孩子,喘不上氣。
鬧騰到將近清晨,天際泛着微白的肚臍,臂彎裡的人還睡的沉沉,陸厲行捻了下太陽Xue,額頭貼了貼她的,還好,退燒了。
一夜的折騰,陸厲行此刻顯得有些疲憊,下巴抵着小女人的頭頂,沉沉的闔上眼,閉目養神。
……
葉希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太陽已經高照,一看時間,已經十點半,她剛退燒,整個腦子都很沉,掀開被子正要下牀,卻發現身上未着寸縷,她一怔,腿下酸漲的感覺還在,小臉紅透,心裡暗忖一聲“卑鄙”,抱着衣服便跑去浴室洗漱了。
鏡子裡,細白的肌膚上,被男人疼愛過的痕跡,像一朵朵綻放的梅花,絢麗至極。
葉希趿拉着拖鞋剛走到樓下,幾個小傭人正在客廳裡打掃衛生,葉希剛想出聲,就聽見她們瞞着頭一邊幹活,一邊竊竊私語着。
“噯,昨兒太太真可憐!二爺也太不懂憐香惜玉了,做、愛把人做到三十九度!”
“你別說,我昨兒下午去樓上打掃,好像也聽見太太哭了。”
“不過二爺可真疼太太,不喜歡能那麼着嗎?怕是碰一下都難。”
“也是,要是換成我是太太呀,我可不得高興死!”
……
幾個小傭人,在樓下嘀嘀咕咕的,說的站在樓梯口的葉希臉頰透紅,上去也不是,下樓也不是。
蘭嫂從屋裡一出來,就看見葉希愣在那兒,“太太,你醒了?肚子餓嗎?”
幾個小傭人一聽見蘭嫂的聲音,紛紛擡頭,一看見葉希,和撞見鬼似的,嚇得支支吾吾的,各個白了臉,“太、太太。”
一溜煙,散去了。
蘭嫂一臉狐疑,“這些個小丫頭今天怎麼慌慌張張的?”
說完,也不多理會,捧了笑臉柔聲問葉希:“太太,想吃什麼?我吩咐下人去做。”
她咬了咬脣,只覺得羞憤,剛剛那幾個人,不會說話嗎?
什麼叫,做、做……愛做到三十九度?
她一扭頭,便踩着拖鞋咚咚咚重新跑上樓了。
蘭嫂只覺得奇怪,問那羣小傭人是不是私底下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得罪太太了。
那幾個小傭人唯唯諾諾的,哭訴着求蘭嫂一定要救救她們。
……
陸厲行一回來,第一個問的,便是葉希。
“太太怎麼樣了?用過餐了嗎?”
蘭嫂一臉難色,看了看二樓緊閉的臥室門道:“太太從早晨醒來就什麼也沒吃,這會兒還在房裡,沒肯出來。”
陸厲行眸色暗了一下,大步上樓,站在門外,修長手指蜷起,扣着門。
門,反鎖着。
“童童,開門。”
陸厲行曲着長腿,一派慵懶閒散的站在門口,耐心等着裡面的小人給他開門。
可裡面一點動靜也沒有,陸厲行用了點力道,多敲了幾下,“小不點,給二爺開門。”
葉希靠在門後,纖細的身子抵着門板,腦海裡還在回想着剛剛那幾個傭人說的話。
她咬着微白的脣角,甕聲甕氣的道:“陸厲行,你以後不能不分青紅皁白的那樣對我。”
門外的男人手指落在額上,失笑,語氣裡帶着戲謔,“那樣?是哪樣?”
他問的仔細,葉希記不起以前的事,算是初經人事,臉色憋紅,“……你心裡清楚。”
陸厲行按了按眉頭,沉聲道:“童童,你不乖,那是懲罰。”
“你不要叫我童童了,我說了我不是童童。”
葉希心裡的悶氣,堆積在胸口,一時有些要爆發的意思。
陸厲行對女人的耐心一直很差,他對樓下蘭嫂厲聲道:“蘭嫂,把備用鑰匙取上來!”
門外的葉希,心裡一慌,聽見一陣搗進門鎖的鑰匙聲,她還沒得及鑽進被子裡,門就被旋開,一雙修長有力的長臂,驀地將她捲入懷中,門,咔嚓一下,再度重重合上!
“小東西,和我鬧脾氣,嗯?”
男人抵着她小小的身子,壓在門板上,呼吸灼燙,幾乎燙傷了她的皮膚!
男人的眉頭,挑了挑,一隻大掌按着她的細腰,耐下Xing子來瞧着她,指腹摩挲了一下她的眼角,“那天從葉家回來,爲什麼哭?因爲那個顧城?”
葉希一怔,怕陸厲行發怒,目光閃爍着,快速反駁:“不、不是。我沒哭。”
“小東西,這是我允許你,最後一次爲別的男人掉眼淚。”
男人語氣嚴厲,帶着君臨天下的霸氣,令人不容抗拒。
陸厲行眸色深深的盯着她的水眸,半晌,又明知故問的反問一句:“能做到?”
他的呼吸,蟄伏在她柔嫩的臉頰上,葉希被燙的,一顫!
“……嗯。”
那麼小的一聲,軟糯的讓陸厲行沒了任何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