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白家後,董小鹿接到兒童福利院院長的電話。
“院長,你怎麼有空打電話給我?我這幾天剛好有空想去看看你……”
“小鹿,小亞心臟病復發了,醫院說,需要五十萬的手術費。我們院東拼西湊,也只弄了十萬出來。”
董小鹿愣了半晌,“院長,還有四十萬,我想想辦法。”
董小鹿打小被父母遺棄在福利院門口,是院長把她撿回去的,在福利院待了五年,後又被董國棟領回家,這些年,她經常抽空去福利院看院長和那些可憐的孩子們,小亞患有先天Xing心臟病,也正是如此,才被父母遺棄。
可董小鹿至今都想不明白的是,她全身上下沒有一點毛病,爲什麼父母會把她扔掉。
四十萬,不是筆小數目。
董小鹿頭皮一硬,爬上樓,敲了敲書房。
“爺爺,是我,小鹿。”
“進來。”
白爺爺正在把玩一個玉鐲,玉鐲通透,一看就價值不菲。
見董小鹿進來,白老爺子笑着招呼她過來。
“小鹿丫頭,你看這玉鐲好看嗎?”
董小鹿點點小腦袋,“嗯,好看。”
“這是我們白家上面一直傳下來給白家媳婦兒的,當年,景炎母親一直帶着,不過景炎母親和他父親現在在國外做生意,兩個人都很忙,這個玉鐲,還是景炎母親聽說景炎有了未婚妻,叫朋友從國外帶回來給景炎未婚妻的。小鹿丫頭,想不想要這玉鐲?”
董小鹿的思緒一直在四十萬的手術費上。
“爺爺,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白老爺子卻是把玉鐲往她手裡一塞,“噯,往後你就是景炎的媳婦兒,有什麼不能收?”
董小鹿想到接下來要開口的事情,心裡有些愧疚,“爺爺,我想求你件事。能不能……能不能借我四十萬?”
白老爺子滄桑的眸子微微一閃,老花鏡後隱約閃過一抹算計,“景炎和你,到底有沒有什麼實質Xing的進展?”
白爺爺怎麼忽然問起這個?
“沒,沒有。”
“沒騙我?”
董小鹿認真的點點下巴。
“四十萬的事情好說,但是,你得答應爺爺兩件事,第一,是快點兒和景炎領結婚證,第二,是快點兒懷上孩子。這兩件事,到底哪個在先,哪個在後,我和他NaiNai都不在意,先上船後補票,我們也都能理解。”
董小鹿懵了:“……”
從書房裡出來,董小鹿手心裡一直攥着那四十萬的支票,回臥室看見白景炎的時候,難免心虛。
男人從浴室裡洗完澡出來,溼潤的胸膛肌理分明,每一寸皮膚都透着致命的吸引力,腹肌和背肌結實並不誇張,漂亮至極。
這人穿上衣服後,顯瘦,清峻挺拔的一道,脫了衣服後,更有看頭。
典型的,穿衣顯瘦,**有肉。
董小鹿渾然不知,自己的目光到底有多坦蕩蕩。
一隻修長有力的手臂,掐着她的腰,將她丟到牀上。
董小鹿手掌心裡一鬆,支票掉了下來。
指節分明的手指,捻起那支票,黑眸一眯。
董小鹿反應過來後,立刻伸手去搶,可男人手長身高,她怎麼也搶不到的。
白景炎削薄的脣角,微勾,目光蔑視,“又和爺爺談了什麼賣國求榮的條件?我沒想到,你是個小財迷。”
語氣譏諷,刺的她小臉紅白。
“我不想告訴你。”
她癟着小嘴,爬到牀上另一邊,把被子一扯。
男人沒有放過她的打算,將被子直接拉開,身子覆了上去,手指捏着她的下巴,“覬覦了我這麼久,有什麼想法?”
“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帥。”這是實話。
“你看我的眼神,會讓我以爲,你想跟我生猴子?”男人帶着薄繭的指腹,輕輕摩挲着她的下巴,眼底玩味。
小女人水眸瞪大,香嚥了下唾沫:“……可以跟你生猴子嗎?”
“就爲了這四十萬?”
“可、可以嗎?”面前的小女人香了香口水,喉嚨緊張而乾澀。
這是董小鹿活了十八年來,說的最大膽的一句話,和男人,求、歡!
大掌,輕易扣住了纖細的手腕,觸到一塊冰涼的東西,黑眸一凜,盯着那纖細皓白腕子上的玉鐲,眉心微皺,“爺爺竟然連玉鐲都給你了?”
董小鹿心虛的把小手一縮,白景炎輕哼了一聲,輕蔑目光居高臨下的睨着她:“可惜我不喜歡女人。”
董小鹿小嘴翕張着,微驚的看着他,“……”
他喜歡男人?
難道是被情所傷後,對女人失去信心了?
……
這一晚,董小鹿睡的稀裡糊塗。
她和白景炎一直都是一人一條被子,從不越界。
董小鹿不僅有踢被子的習慣,還有把自己睡下牀的習慣。
第二天一早,白景炎捻了捻眉心,剛要下牀,便瞧見一團小東西縮在牀下。
呵,還有人能把自己睡到地上去的?
真像條小毛毛蟲,男人屈尊降貴的彎腰將她抱起,她睡的酣甜,舒服的往他懷裡拱了拱,還發出一聲貓咪般的嬰寧。
白景炎眸子一沉,大掌落在她臋上,不輕不重的一記,“小東西,別再挑戰我的耐心。”
呼吸,重重噴薄在董小鹿耳廓邊,癢的她,脖子一縮。
……
白景炎的私人診所裡,辦公室。
“少爺,小鹿小姐從董事長那裡拿到的四十萬,是捐給福利院一個患有先天Xing心臟病的孩子做手術。小鹿小姐五歲以前,都在恩澤福利院,看樣子,應該是對那兒有不少感情。”
……
恩澤福利院門口。
黑色卡宴裡面的男人,一雙黑眸透過柵欄,瞧見裡面正在和孩子們玩老鷹捉小雞遊戲的小女人。
司徒陽是老鷹,董小鹿在一羣孩子面前攔着,不讓老鷹吃到小雞。
助理從後視鏡裡瞧見,後座男人清寒的面色沉黑。
小鹿小姐和這個司徒陽,未免走的太近了些。
一陣陣歡笑,從福利院裡盪漾出來。
白景炎冷哼一聲,看樣子,他們玩兒的挺開心?
車窗搖上,男人收回視線,清冷如常,“回家吧。”
看來,這個董小鹿也不過如此,她一面討好着爺爺,一面撩撥着他,還找了個雲備胎。
這小東西,倒是挺會爲自己打算。
助理誠惶誠恐,思忖着開口道:“司徒陽是司徒家的獨子,家境也算富裕……”
一瞥見那雙幽涼凌厲的眸子,助理立刻改口道:“哦,以他的條件,自然比不上少爺您,我相信,小鹿小姐只要不瞎,優先選擇的肯定是少爺您。”
萬一……那董小鹿,就是瞎呢?
“對了,少爺,蘇依依回國了,說是今晚想和你見一面。”
“地點,時間。”
“蘇依依說,就去少爺常去的魅色酒吧。”
白景炎眯了眯眼,雙拳攥了攥,眼底凌厲凜冽過一道犀利光芒。
呵,蘇依依,那個女人,終於回來了?
這一次,她又想利用他什麼?
終於認清國外珠寶設計界不好混,而他作爲白石集團少東家的身份,是不是又令她眷戀的想要回到他身邊了?
然後,跟他在一起後,踩着他的肩膀,成全她自己的夢想,再一點點,甩開他?
蘇依依。
白景炎咬了咬牙,心中那一抹怒火,難平。
……
董小鹿從福利院出來後,不好意思的跟司徒陽說:“司徒學長,今天讓你陪着孩子們玩兒了一天,耽擱了你很多時間……”
“是我自己要陪你來的,何況,和這些孩子在一起,我也很開心。別見外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司徒陽伸手過來,自然的想要摟住董小鹿。
董小鹿一個激靈,別了身子,“不用了,我還要去打工,不順路的。”
“小鹿,你知道,我對你是什麼意思?”
她垂着眸子,掩下情緒,低低開口:“司徒學長,我們就做好朋友,不行嗎?”
她有債在身,註定了是白家的人。
何況,她骨子裡並不開放,是個傳統的人,做不到一面答應了白爺爺要嫁給白景炎,還勾搭着司徒陽。
“小鹿,我覺得你對我不是完全沒感覺,爲什麼拒絕我?能給我一個理由嗎?”
董小鹿咬了咬小嘴,“對不起,我有喜歡的人了。”
董小鹿說完便落荒而逃,她不敢再面對司徒陽了。
……
魅色酒吧裡。
董小鹿謹記經理傳授的要領,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她深吸一口氣,敲了包間的門,門沒鎖,透出一條細縫來,董小鹿一推開門,就看見一對接吻的男女,嚇得連忙背過身。
現在進去,似乎不識相了點,等等再進去?
酒吧SVIP包間裡,暗淡的光線籠罩在一男一女身上。
女人被白景炎推開,因爲慣Xing,軟弱的倒在一邊的沙發上。
“景炎,我,我回來是因爲……”
女人柔軟的話,還沒說完,她微微抽噎着,淚雨梨花的姣好容顏,看起來楚楚可憐。
而白景炎一手抹去脣上屬於蘇依依的氣息,一手抄兜,面色冰寒至極,“因爲被那個男人拋棄了,所以要回來找我這個條件優秀的備胎?然後踩着我的肩膀,去完全你要紅透全世界的夢想?蘇依依,我白景炎在你眼裡,就是那麼可以被利用的廉價物品?”
蘇依依摔倒在一邊,仰着嫵媚的臉,拼命搖頭,“景炎,不是的……我從來都沒有愛過別人,我只愛過你。你就不能,不能原諒我一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