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城墨抱着肖瀟睡在大牀上,懷中女人被他的手臂緊緊箍在懷中,這一晚,肖瀟睡的很熟,容城墨卻一直沒睡着。
想起那些年肖瀟不在他身邊的日子,雖然聽着她雲淡風輕的描述那些場面,他的心,卻微微顫抖着。
她吃過的苦,流過的淚,往後都不會再有。
容城墨低頭吻着她的發心,輕嘆着將懷中女人抱的更緊,彷彿要將她揉進骨血裡。
……
第二天一早,肖瀟還在臥室睡覺,容城墨一夜未睡後,起了個早。
廚房正在準備早餐的廚子見到容城墨,微微一愣,“先生,早上好。”
容城墨只淡淡“嗯”了一聲,“你先出去吧,今天的早餐我來做。”
廚子詫異,沒想到一向君子遠庖廚的先生居然要做早餐。
“好的,先生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記得叫我。”
等廚子出去,容城墨圍上圍裙,做起早餐來。
過了這麼多年,他都沒真正進過廚房,做過一頓早餐,可現在肖瀟回來了,他是不是得重Cao舊業了?
當年在倫敦,他和肖瀟兩個人待在公寓裡,基本都是他做飯,肖瀟偶爾想做回飯,還把鹽加多了。
哪怕過去這麼多年,肖瀟的口味,容城墨都記得一清二楚。
……
樓上臥室的肖瀟醒來時,身邊的男人已經不見。
肖瀟看了一眼時間,纔剛剛到八點鐘,她抓了抓頭髮,去浴室洗漱。
昨天和宋恆請了一天假,今天再不去上班的話,未免也太過分了。
肖瀟洗漱後,換了一身衣服,下樓準備用餐。
林嫂見肖瀟已經起牀下樓了,打了個招呼,“太太,早上好。”
肖瀟一邊低頭下樓,一邊問:“林嫂,早餐好了嗎?”
林嫂神秘一笑,“太太自個兒去廚房看吧,估計啊,快好了。”
肖瀟皺眉,不解的往廚房邊走,走到廚房拉門門口時,只見男人圍着圍裙,站在流理臺邊,穿着居家服,神色柔和的做着早餐。
肖瀟就這麼站在廚房門口,一時間忘了說話。
忽然想起在倫敦的美好時光,那時候,他也這樣親自爲她下廚,只是時間隔得太久遠,連肖瀟自己都快忘記那種喜悅和溫暖充斥着心臟的感覺。
很家常,很細節,明明看起來和這個倨傲尊貴的男人格格不入,可他當真進了廚房,做起這些事情來的時候,竟然也絲毫不含糊,甚至,比起常人做的還要出色。
做早餐的容城墨自然早就發現肖瀟待在門口了,他睨了她一眼,道:“準備吃早餐了。”
“你怎麼忽然想起來要給我做早餐了?”
肖瀟走進廚房,看着剛煎出來的荷包蛋,柔聲問道。
容城墨笑着看了她一眼,“想把你寵壞,再也沒法離開我。”
男人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肖瀟手指一怔,耳根紅燙,卻是嗔怪了一聲,“你當初該不會就是抱着這個想法吧?”
——他只想,快一點,再快一點,把她的小脾氣全部養回來,回到當初,回到最初那個在他懷裡撒嬌的肖瀟。
容城墨湊近了,低頭在她小臉上吻了下,“現在才知道,上了賊船,可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肖瀟還在羞怯中,臉蛋紅撲撲的,容城墨卻已經端着早餐提前出去了。
“快來用餐。”
肖瀟聞聲,跟了過去。
兩人坐在餐桌上,面對面用着早餐。
肖瀟看着豐盛的早餐,嚐了一口,好像一下子回到了當初,這些早餐的味道沒變,他的廚藝沒有因爲這些年而徹底荒廢。
他這個人,好像只要虔心想做一件事,無論是什麼困難的事情,都會做的特別出色。
щшш●ttκā n●℃O
肖瀟本不想在這個時候破壞氣氛,可想了想,還是硬着頭皮道:“阿墨,我……我想跟你商量件事情。”
哪怕明知她說出要繼續在宋恆的公司上班這種話後,他會生氣,可她還是要說。
“嗯?說。”
肖瀟握了握手裡的餐具,“我今天要去宋氏上班,我以後也想去宋氏上班。”
她緩緩擡眸,看見他停下用餐的動作,目光深邃的凝視着她,肖瀟立刻解釋道:“我不是因爲宋大哥纔想去宋氏上班的,是因爲在海城宋氏是最好的陶藝設計公司。”
“瀟兒,你想做什麼我都支持,只是這件事,我希望你再好好考慮考慮。”
肖瀟咬脣,他這話雖然說得表面上似乎有轉圜的餘地,可是實際上,出於肖瀟對容城墨的瞭解,這哪裡是商量的口氣,分明就是不許她再去宋氏上班。
肖瀟垂下眸子,看着餐盤裡吃了一小半的荷包蛋,有些失落的道:“你不是說,我做什麼你都會尊重我的意見嗎?”
容城墨嘆息一聲,伸手握住她的小手,皺了皺眉頭,“把你放在一個對你有意思的男人眼皮子底下工作,你覺得我會放心?”
“你不相信我……?”
肖瀟的話還沒說完,容城墨便道:“我是不放心宋恆,肖瀟,一個男人能對你隱忍這麼多年的感情,你覺得正常嗎?”
“宋大哥是個有分寸的人,所以他不會對我這個有夫之婦有什麼幻想的。”
容城墨對人的心理一向把握很準,這是一個商人該有的商業觸覺和敏感,尤其是對男Xing心理,容城墨更是瞭如指掌。
宋恆對肖瀟的感情,要麼就是不夠深,要麼就是一直在強忍着。
若是一旦爆發,可能是肖瀟所承受不了的後果。
宋恆和容城墨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容城墨遇見肖瀟,不會隱忍自己的感情,只會主動出擊,將肖瀟收入囊中。
“瀟兒,就算不在宋氏,你也一樣可以做陶藝設計。”
肖瀟當然明白容城墨在說什麼,他是說,要履行當初的承諾,幫她開個陶藝工作室。
可是……
“就算要開工作室,我也得先去宋氏學到一些東西才行啊,那樣自己開工作室才更有把握和信心。阿墨,我知道你不喜歡我跟宋恆在一起共事,可我和宋恆就只是同事和朋友那麼簡單。我不想再像從前一樣,只是個待在你身邊的花瓶了。”
她也害怕,再一次的重蹈覆轍。
可這些話,落在容城墨耳朵裡,明顯就變了味。
他卻一句也無法反駁,捏着果汁杯,指節泛白,英俊面容上泛着鐵青。
肖瀟沒有再去看容城墨的臉色,早餐沒有全部用完,卻匆匆離開餐桌了,只丟下一句,“我去上班了。”
而還坐在餐桌邊的男人,掌心一直緊緊握着那個果汁杯,在肖瀟出門後,忽然炸裂,掌心一片猩紅。
林嫂聽到玻璃碎掉的聲音,連忙出來看,卻看見容城墨手心裡觸目驚心的血跡。
“先生,你這是怎麼了?快,去找醫藥箱過來給先生包紮!”
容城墨卻冷冷起身,目光平靜,“不用了。”
……
宋氏,設計部。
肖瀟因爲早晨和容城墨吵架的事情,一早上沒什麼好心情。
去上廁所時,剛想從廁所裡出來,便聽見洗手池邊兩個女人的聲音。
“哎,你知道嗎?那個新來的員工和咱們宋總的關係非同一般。”
“你是說那個叫肖瀟的?”
“是啊,看她的樣子,也不過纔剛出大學校門吧,說不準還在念書呢,可能是宋總的什麼小情人吧。”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那天我可看見那個肖瀟上了咱們宋總的賓利。”
“現在的女孩子,都喜歡攀高枝兒,也沒什麼奇怪的。”
……
肖瀟勾脣,笑了笑,旁若無人的從裡面出來,走到洗手池邊時,將那兩個正在背後偷偷議論她的女人嚇了一跳,化着精緻妝容的臉蛋有些慘白,又有些惱怒。
“你怎麼偷聽我們聊天?!”
肖瀟啼笑皆非,“這個衛生間只有你們能用嗎?你們在議論我,被當事人聽見反而不害臊,該慚愧的是你們吧。”
那兩個女人被激怒了,抱着手臂,看着肖瀟,輕蔑的笑着說:“空Xue來風,如果你和宋總之間真的沒什麼,我們會這樣在私下議論嗎?你不過是個新來的,別以爲你背後有宋總給你撐腰,就敢欺負到我們這些老員工的頭上!”
“我沒有想欺負你,是你先遍佈謠言。還有,我已婚,和宋總不過是普通朋友關係!”
肖瀟將戴着婚戒的右手,亮在她們眼前。
“哼,你想騙誰啊?你這個年紀都已婚了?我看你是給別人當小三吧?”
肖瀟轉身正想離開,卻聽到這麼惡毒的諷刺,她笑了笑,本不想和這些人爭執,可今天她因爲跟容城墨吵架的氣,到現在都堵在心口,剛好,這兩個人撞到她槍口上來了。
肖瀟勾着完美笑意,轉身,從上到下打量了這兩個女人一眼,“我已經三十出頭了,說不準比起你們二位還大,不過看你們二位衰老的速度,恐怕我只有到五十歲才能趕上。你們與其在這裡長舌短劍,不如回家照照鏡子,把自己的臉保養年輕點。要不然,你連被包養的資格都沒有!”
或許是真的堵了氣在胸口,又或是跟容城墨在一起久了,說話該咄咄逼人時,一點也不含糊。
那兩個女人被肖瀟氣的慘極,跺着腳氣惱的指着肖瀟,“你給我等着!你以爲你有宋總就了不起?回頭我讓我老公教訓你!”
肖瀟的背後,纔不是宋恆,一想到早晨跟她冷臉的男人,肖瀟又有些不快,“那我就等着你找你老公爲你報仇。”
等那兩個女人離開後,肖瀟才從女洗手間出來,宋恆忽然走出來。
肖瀟一愣,他全部聽見了?
“你平時不會這樣,今天怎麼了,心情不好?”